第345章 獨樹一幟

  第345章 獨樹一幟

  「爸,這兩位公安同志是來找陽陽的嗎?他在外邊又闖什麼禍了?」

  愣過之後,黃婷就反應了過來,關上屋門後上前扶住父親的胳膊輕聲問道。

  「不知道啊,公安同志說要找你弟弟了解一些情況,可你知道的婷婷,你弟弟已經三天都沒……」

  「好啦!」

  沒等黃文峰的話說完,金智海就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

  「黃文峰同志,別給你女兒嘴裡遞話,也別跟我在這兒唱雙簧了,你如果不想說你兒子究竟去了哪裡可以不說,我們現在都可以走。

  但我也明確告訴你,從今晚開始,你家樓底下就會有我們的人在這裡守著,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直到見到他。

  黃婷你在市林業局工作,你家和你單位我們也會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還有你愛人的單位,你孩子的學校。

  

  這種情況會一直持續到我們見到黃陽為止。」

  說到這裡,金智海沖陳自林擺了下頭:「走自林,我們回去安排人。」

  那父女二人已經慌了。

  尤其是黃婷,為了弟弟,她可以向公安編慌,但無論如何都不能影響到她丈夫啊!

  尤其是她丈夫這段時間正在被組織考察,有很大的可能會被提拔,如果這時候被別人知道他的妻弟正在被公安找,那絕對會去舉報的。

  自己丈夫只要被舉報,那這次的提拔肯定就沒戲了,想等到下次,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呢,這種事情一步晚步步晚。

  她急忙向前一步站在了小屋的門口,這剛好擋住金智海的去路。

  「怎麼?黃婷同志這是要強留我們?」

  看著擋住自己去路的黃婷,金智海似笑非笑的問道。

  「不不不」

  強留公安?黃婷表示自己沒吃錯藥,她急忙擺了擺手,轉頭跟父親說道。

  「爸,您就把陽陽的去向告訴公安同志吧,說不定公安同志能幫上他呢,老是這樣躲著也確實不是個事兒啊。」

  「這……」

  黃父似乎還有些猶豫,可金智海卻從黃家大女兒的話里聽出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黃婷,你把話講清楚,什麼叫我們能幫上他?黃陽怎麼了?」

  「爸……」

  黃婷就像是沒聽到金智海的話一般,只是催促著她父親。

  可黃父還是那副略帶猶豫,卻又咬緊牙關的模樣。

  見狀,陳自林徑直上前伸手將擋住門的黃婷撥拉開,當先走出了小房間,金智海跟在後邊也走了出去,二人兩步就走到了房門口。

  「爸,大華現在正是最重要的時候,我求求您了,您就跟公安說實話吧,陽陽就算偷東西被公安抓,也好過被那些人找到連命都有可能沒了!」

  聞言,金智海挑了挑眉頭,他聽出來一些意思了。

  似乎是黃陽在外邊偷東西得罪人了,現在那些人也在找黃陽,所以這小子才躲起來的,而黃文峰知道自己兒子躲在哪裡。

  他是既不想自己兒子被公安抓,更不想兒子被那些人找到。

  就在陳自林已經打開屋門準備出去的時候,黃父終於開口了。

  「公……公安同志,我……我說……」

  「砰」

  陳自林又關上了已經拉開的房門,轉頭看向臉色已經變得慘白的黃文峰。

  看到黃文峰的臉色那麼難看,金智海也擔心他會不會突然暈倒還是怎麼著,示意黃婷扶著她父親先坐到大房子的椅子上,坐下後再慢慢說。

  從去年九月份開始的那四起盜竊案確實都是黃陽做的。

  黃家也不是那種窮的揭不開鍋的家庭,黃父雖然病退也是有工資的,他看病的費用還是實報實銷。

  黃陽在他父親病退後還接班進了林業系統有正式工作,當然,就他之前乾的偷雞摸狗打架鬥毆的事情,去年年初就已經被單位開除了。

  即便這樣,黃家父子二人也不缺錢花。

  打架鬥毆這個其實大家還能想的通,脾氣暴躁愛惹事的人都有這種可能。

  可偷雞摸狗……

  黃陽為什麼要這麼做,大家一直都想不通,哪怕是黃父也想不明白。

  在這一點上他剛才還真沒說謊,他確實對這個兒子不了解,他對兒子的教育也確實是失敗。

  至於說黃陽這次出去躲,還真不是躲公安,他非常自信自己在偷盜現場沒有留下什麼有用的痕跡,應該是查不到他頭上。

  可他卻沒想到自己是在鬼市銷贓的時候被人給盯上了。

  他這次出去躲,躲的是他偷的最後那家的人。

  他偷的最後一家是陽朝的,房主是陽朝檔案館的職工,叫何光,今年三十歲,妻子在書店工作,叫姜彩雲,兩口子是同年。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倆人已經結婚九年了,卻一直沒有孩子。

  他們家丟的東西是五塊多錢,具體多多少這兩口子也說不清,還有一支英雄鋼筆。

  聽到黃文峰說找他兒子麻煩的是陽朝被盜的這家人後,金智海腦海中馬上就浮現出了這家的具體情況。

  可這……

  他深深的皺起了眉頭,為了五塊多錢和一支英雄鋼筆要私下裡找小偷的麻煩?

  怎麼感覺這麼怪呢!

  「黃同志,這些都是黃陽告訴你的?」

  「是,大前天晚上吃完晚飯後他說他出去溜達,剛出去沒多長時間就又匆匆忙忙的跑了回來。

  一回來就收拾他的衣服,跟我說他要去他姥姥家住幾天。

  我一聽就感覺到不對勁,這孩子雖然在外邊惹是生非,不干好事,但在我跟前還是不錯的,我現在這個樣子,正常來說他是不會讓我一個人在家的。

  於是我就問他發生了什麼,他不告訴我我就擋住門不讓他走,沒辦法了,他才跟我講的這些。

  我當時就勸他去派出所自首,公安同志,我真的勸他了,可……唉……」

  說著說著,黃文峰的眼淚就掉了下來,一旁的黃婷也跟著她父親一起抹起了眼淚。

  「他怎麼知道想找他麻煩的人是他偷的陽朝那家的人?還有,他有沒有告訴你他到底偷了幾家?」

  稍等了一會讓看父女二人的情緒能穩定些後,金智海追問道。

  「呃……這……這我就不知道了。」

  「黃陽現在人在哪兒?」

  「他去他姥姥家了,在義順縣那邊。」

  接著,黃文峰就將黃陽姥姥家的具體地址講了出來。

  「他姥姥家還有誰?」

  「沒人了,他姥姥姥爺都已經不在了,村里那房子現在是陽陽舅舅的,他舅舅在義順縣城木材廠上班,一家人都在城裡,只是偶爾回村里看看。」

  「黃文峰同志,我希望你這次沒跟我們謊話,你自己也說了,被你兒子偷的那家主人正在找你兒子,如果被他先找到了,你兒子免不了要吃苦。」

  說是這樣說的,可金智海老覺得怪怪的,那家雖然被偷了,但有必要大費周折的親自找那個小偷嗎?

  還是說黃陽根本跟他父親就沒說實話?

  算了,不猜了,去找到他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不提金智海準備回去跟組長匯報一下後,連夜趕去義順找黃陽。

  協和醫院這邊,杜主任在將白老的情況上報給保健組,又被上報到辦公廳後,批覆很快就下來了。

  同意將白老轉院到公安醫院,由社會局行動一處衛生室大夫李言誠同志接手治療,但必須有保健組的工作人員以及專職護士陪床。

  而且李言誠準備怎麼治療白老,必須如實的講給保健組那名陪床的工作人員。

  也就是說那名工作人員其實就是負責記錄治療過程的。

  這對李言誠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他治療的所有病人,包括之前在城東第一醫院的時候,除了給病人手中的病歷上寫清楚之外,整個治療過程他自己還會多寫一份,形成自己的工作筆記。

  這是他的一個習慣,上一世他也始終都堅持寫工作筆記。

  既然上邊已經授權同意了,就沒再耽誤時間,很快就把白老轉院到了公安醫院那邊。

  醫院這邊也接到了通知,等他們過去的時候已經騰出來了兩間緊鄰的房子,一間供白老使用,另一間親戚可以在裡邊休息。


  至於保健組的工作人員和那名專職護士是肯定不能離開白老身邊的,會有人過來跟他們換班。

  社會局那棟樓如果不是有一名重要犯人在,其實安排到那邊會更方便。

  安頓好後,李言誠就開始了對白老的第一次正式治療,還是就刺了幾針,跟剛才搶救時不同的是,這次針在白老身上留了三十分鐘才取下來。

  如果說剛才搶救時他刺的那幾個穴位,杜主任還能看懂為什麼要那樣做,只是想不到還能那樣。

  那麼這次治療時刺的那幾個穴位杜主任是徹底迷糊了。

  他不太好意思問,只能是記下後給總院中醫科的劉主任將電話打過去。

  劉主任一聽直接就來了興趣,都顧不上馬上就要吃晚飯了,叫了個車就匆匆趕過來。

  對這些老專家們愛崗敬業,刻苦鑽研、不恥下問的精神李言誠深表佩服,但到了吃飯時間卻不吃飯他表示接受不了。

  由於從今晚起他就得在白老身邊守兩天,趁著這會兒暫時還沒啥事兒,他丟下這倆專家就讓剛才提前吃過飯的張紅兵送他回了老丈人家。

  「這小子也忒不尊老了,把咱倆丟下他就跑啦?」

  「哈哈」聽到杜主任的話劉主任直接就笑了。

  他拍拍這位保健組同僚的胳膊,轉身向著公安醫院的食堂走去。

  「走吧,咱們也先去填飽肚子,那小子晚點不是還過來呢麼。」

  「老劉,你覺沒覺得李言誠這個年輕人似乎……」

  說到這裡杜主任停了下來,皺著眉頭尋思了半天,好像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

  「你是不是想說他非常有個性?」

  「對對對!就是個性,特別有個性,我行我素!」

  「你想想,他這麼好的醫術都能說去社會局就去社會局,還是直接干一線,沒點個性怎麼可能。

  如果不是他還兼了個衛生室的大夫,估計他的醫術也根本不可能傳出來。」

  說著,劉主任就微微皺起了眉頭,一臉疑惑的繼續說道。

  「這小子的針灸之術也不知道到底是從哪裡學的,他使用的那些小技巧我是聞所未聞。

  他爺爺李元和我找人打聽過,中醫肯定是懂,但按理來說應該沒有太高的技藝才對。」

  「老劉,你也是著相了,深究那麼多幹什麼?

  我覺得吧,不管他是從哪裡學來的醫術,只要能為人民服務就行。

  你這不坑不哈的查人家跟腳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這個老小子現在也開始在乎師門傳承啦?

  還是說你連社會局都不相信?」

  杜主任側頭瞥了一眼身旁的劉主任。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只是好奇而已。」劉主任急忙擺擺手解釋道。

  他應該算是中醫界裡為數不多根本就不在乎師承的人了。

  「中醫的情況你也知道,培養出來一個出類拔萃的不容易,二十多歲就能獨立行醫,水平還這麼高。

  我實在是對能教出這種徒弟的人感興趣啊。

  李言誠使用的這種只依靠針刺穴位的治病方法,我除了在一篇殘缺的古籍上看到過隻言片語之外,在其他地方是聞所未聞。

  老杜,說他的這種方法開闢了中醫治病的新篇章都不為過。」

  劉主任的話其實沒說完,他沒說他心裡有想請李言誠給那位治病的打算。

  這有點太過驚世駭俗,可以想見的是,只要他敢提出這個建議,會遭到多少人的批評和反對。

  所以他現在的打算是採取迂迴之法,先找來各式各樣的癌症患者來讓李言誠治療,先看看效果。

  等到有了充分的依據後他再提這個,相信遇到的阻力會比現在空口無憑的說話要小的多。

  實際上在確診了那位得的是癌症後,保健組裡的中醫和西醫都拿出了自己的治療方案。

  中醫自不用過多贅言,西醫這邊在那位堅決不做手術的態度下,給出的方案是採用電灼術。

  這也是沒辦法,如果選擇動手術,那位勢必要在公眾眼中消失很長一段時間,就當前這種大環境,如果沒有那位勉力支撐,唉……

  不過好在現在發現的算是早的,這些治療手段還能用上。


  中醫、西醫雙管齊下,想來應該能有些作用吧?大家心底都沒底。

  癌症,在這個年代真可以說就是不治之症,他們這些人壓根就不敢說治癒的話。

  能做的就是延長患者的存活時間以及存活質量。

  這還是發現的早,如果按照他們之前那種檢查方法,等發現的時候必然就到晚期了,就像那個孟蘭,他們這些論起來在醫學界都是頂尖一撥人不也照樣束手無策麼。

  自從查出來那位得的是癌症後,劉主任一直都在心底暗自慶幸,幸虧他那天臨走前多嘴問了一句,否則後果簡直難以想像。

  但他心中多多少少的對僅僅只能延長患者存活時間,還是有些不甘。

  所以他的目光才落到了李言誠這個在中醫方面獨樹一幟的人身上。

  他想拉著這個年輕人一起,看看有沒有辦法通過利用他的調理身體的手段,和那個別具一格的針灸之術來做到真正意義上的治癒。

  如果真能做到,並且還能將這個方法傳播出去,那對其他患者也算是一件幸事。

  兩位行業翹楚正在談論的李言誠此時都已經趕到了羅家。

  羅家居住的地方也在城東,距離煤山東胡同和公安醫院這邊並不遠,開車幾分鐘就可以到。

  這條胡同里居住的幾戶都跟羅父身份差不多,胡同口有安保人員值守,能進來的,除了相關人員之外,就得主家來接了。

  李言誠是羅家的女婿,他過來只要查驗身份就可以暢通無阻。

  對於張紅兵來說,這種地方他可是第一次進來,要說緊張害怕的情緒肯定沒有,畢竟在社會局幹了七、八年,就連那座大院都曾經進去過兩次,只是對這裡好奇的緊。

  將車在指定地點停好之後,跟在提著裝有自己老婆衣服的包的李言誠身後步行往胡同里走,想四處看又不敢亂轉頭,也不敢多嘴問,只能是眼珠子滴溜溜轉著瞅來瞅去。

  「科長,要不然我就在外邊等您吧?您不是最多一兩個小時就出來了麼,我這越走就越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得勁。」

  看著空無一人只亮著路燈的胡同,往進走了幾步後張紅兵忽然開口低聲說道。

  肅穆、安靜,無形中確實給人帶來不小的心理壓力。

  「前院有休息室。」

  「我知道,我就是……就是感覺有些彆扭。」張紅兵有點不好意思的抬起手撓了撓頭。

  見狀,李言誠也沒再繼續說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拍到了張紅兵手中。

  「那行吧,實在不想進去那你就在崗哨那後邊不是有個值班室麼,有些工作人員過來了也會在那裡休息,還能喝上熱水,你就在那兒等我,別坐車裡,冷哇哇的。」

  「哎,行!」

  見科長同意了,張紅兵感覺一下就輕鬆許多,高興的點了點頭。

  站在那裡看著他往回走到路口後鑽進值班室里,李言誠這才繼續向著老丈人家走去。

  知道女兒女婿今天要過來,羅爸難得沒加班,到點就回到了家。

  回來後見小女兒都已經回來了,再聽老伴說小女婿本來就有打算給女兒送過來住幾天時,羅爸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微笑。

  回來的時間雖然還不到一個月,但他從幾個老戰友那裡沒少聽到他們對這個小女婿的評價。

  簡單的概括就是,識大體,懂分寸,再加上那手目前獨一無二的技術,適合在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

  但一定要做好為國為民的思想政治工作,更要做好引導,以避免誤入歧途。

  老爺子一下就聽出了老戰友們的言外之意,無非就是說這個小女婿最好一直在安全部門呆著,別琢磨著換單位啦。

  這就是說給他聽的,擔心他會不會想培養一下小女婿。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很正常,李言誠掌握的那手審訊技術實在是太讓人忌憚,只要不是正兒八經大公無私的人,無論誰都會對他有提防之心。

  羅老也沒想過要安排小女婿的人生,人家本來乾的就不孬,他這個當岳父的沒必要硬去插一槓子。

  他認為自己只要能幫著擋住風雨,再看著不讓那小子走歪了路就行。

  老爺子現在還不清楚他那個小女婿的醫術也已經被別人盯上了。

  看著小女兒已經微微隆起的腹部,老爺子臉上的笑容更甚。


  大女兒家的外孫外孫女因為他和女兒當時的矛盾,那兩個孩子跟他不親,在西北這一年因為終日相處才變的稍微好了些。

  可終歸是錯過了孩子很多成長的重要時刻。

  他現在已經想明白了,工作是工作,但家庭生活也不能拋之不顧,等到了小女兒這裡,他一定要好好的抱抱孩子,享受享受含飴弄孫的樂趣。

  再一想到小兒媳也懷孕了,老爺子的心情就更舒暢。

  「老羅,你這是想到什麼啦?」

  老伴的心情好不好,老太太一眼就看出來了,邊幫著脫掉大衣,邊好奇的問道。

  「沒事兒」

  羅老擺擺手,走到沙發跟前坐了下去,他才不會告訴老伴自己想抱孫子了。

  「小敏,言誠什麼時候回來?」

  「快了吧應該。」羅敏轉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表,已經快六點半了。

  「爸,我哥我嫂子他們都已經回來了,咱們先吃飯吧,不等大誠了,說不定又有什麼事兒拌住了走不了,我給他留出來一份就可以。」

  「不著急,家裡有電話言誠也知道,他沒打電話回來就說明沒多少事兒,可能已經在路上了,我們再等等,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才熱鬧。」

  羅老擺了擺手,他又問道:「小敏,言誠是不是經常都會突然加班?」

  「這半年一直在幹校學習,晚上回來基本就十點來鍾了,倒是一直很穩定,之前可就說不準了,半夜被叫走都正常。」

  「他在幹校學習的時候還是在家住的?」老爺子一聽就愣了。

  「對啊,不是跟您說過麼,他們總部給他辦的是走讀,公安醫院有個重要的犯人快不行了,需要他天天過去看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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