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確定

  第325章 確定

  十幾分鐘後,王忠陽就開車拉著蘇孝同趕到了東四這邊張小英家的胡同口。

  「蘇處,應該就是這裡,我看胡同里挺寬的,把車直接開進去吧。」

  「行」

  汽車緩緩的開進胡同里,坐在副駕駛的蘇孝同轉頭看向車外,盯著每家院兒門上的門牌號碼仔細的看著。

  「就這個,2-16」

  「吱」

  拉開車門蘇孝同就走了下去,來到那個院兒門前抬手就在門上敲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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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

  王忠陽將車停好後也走了過來。

  「砰砰砰」

  「誰啊這大晚上的?」

  吧嗒一聲,從門縫裡透出來了一絲柔黃色的亮光,一個很不耐煩的中年男人的聲音隨之響起。

  「公安局的,開門。」

  聽到裡邊的聲音,王忠陽開口表明了身份,還伸手從左胸口的口袋裡將工作證掏了出來。

  「公安局的?」裡邊的男聲很明顯有些疑惑公安局的這麼晚過來幹什麼,緊跟著他又恍然大悟的問道:「是不是來找張小英那丫頭啊,為了她對象的事兒?」

  中年男人的聲音已經由遠及近的來到了門後。

  「沒錯,張小英家是在這個院兒里吧。」

  「在在在,您稍等,我開門。」

  「吧嗒」先是門口的燈被從裡邊拉亮了。

  隨著裡邊門閂的一陣響動,咯吱一聲,木門被打開了不大的一條縫,一個戴著眼睛,看上去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的腦袋從門縫中探了出來。

  儘管外邊說是公安,但他還是比較謹慎的。

  當他把腦袋探出來,看到外面倆人都身穿公安制服,中年男人明顯的鬆了口氣。

  「同志,這是我的工作證。」

  王忠陽將手中的工作證打開亮在了他眼前。

  中年男人抬手推了下臉上的眼鏡,仔細的盯著工作證看,等看清楚後他臉上露出了一絲歉意的笑容。

  「實在是不好意思二位公安同志,主要是天都這麼晚了。」

  中年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將木門打開了。

  「理解,小心點是應該的。」王忠陽收起自己的工作證,點點頭說道。

  「你二位請進,張小英家在後院東廂房,她和她爸媽在東廂房北屋住著。」

  這個院子跟李言誠住的那個院子差不多,也是個二進的四合院,院兒門對面就是一塊影壁,前院就是兩間倒座房,院子也不大。

  穿過垂花門就到了後院,後院的格局跟那邊也一樣,一座正房帶了個耳房,不同的是這邊的耳房在東邊,然後就是東西廂房各兩間。

  後院因為沒開燈,黑乎乎的,好在蘇孝同和王忠陽過來的時候就帶著手電,穿過垂花門就打開了手電。

  按照中年男人說的,進入後院後,二人徑直走向了東廂房北屋,而那個中年男人則是站在垂花門那裡沒過來,他身邊此時還多了一個中年女人,應該是他妻子。

  王忠陽快走幾步來到目標門口抬手敲了兩下。

  許是剛才前邊的動靜就已經吵醒了後院的人,這邊才剛敲門,主屋的燈就亮了起來,緊跟著是東西兩廂房。

  「誰啊?」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從東廂房北屋傳了出來。

  「公安局的,找張小英問點事兒。」

  既然都醒了,王忠陽也沒再刻意壓自己的聲音。

  「來了」

  屋裡很快就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出來最快的是住在東廂房南屋的人,看模樣跟蘇孝同年紀相仿,出來前先拉亮了門外的燈。

  「二位公安同志,我叫張小東,是小英的哥哥,您二位找我妹妹還是問隋東河的事情嗎?」

  年輕男人一出來就先做了個自我介紹,手中還拿了一包煙,走過來就打算發煙。

  蘇孝同抬手擋了一下沒接煙,他點點頭說道:「沒錯,我們找她核實一些隋東河的事情。」


  「那天不是都問完了麼,怎麼這麼晚還要問?」

  年輕男人的話音還未落,北屋的門已經打開了,先走出來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看模樣就是年輕男人的父親,緊隨其後的是一個中年女人,再後邊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人,一臉的緊張之色,應該就是張小英了。

  這時主屋和西廂房的人也都從各自屋裡走了出來。

  蘇孝同沒回答張小英哥哥的問題,聽到其他方向的動靜後他轉頭掃了一眼其他兩個方向走出來的人,就將目光落在了從北屋裡走出來的年輕女人身上。

  此時王忠陽已經又掏出工作證讓張小英的父親看了一下。

  「公安同志,您二位請屋裡坐。」

  「不坐了」蘇孝同擺擺手往前走了兩步。

  「我們過來就是找張小英同志問兩句話就走。」

  「公安同志,您想問什麼?」

  儘管緊張,但張小英也明白,公安找她是了解隋東河的事情,她必須要配合,鼓起勇氣向前走了兩步。

  「張小英,你見過沒見過隋東河的手錶?」

  蘇孝同也沒再廢話,直接就問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您是指丟了的那一塊嗎?」

  「對」

  「見過」張小英點了點頭。

  「那塊表有沒有什麼比較特殊的痕跡?」

  「後表殼有一道劃痕,是我不小心用剪刀劃的。」

  張小英說出來的話讓蘇孝同下意識的捏了一下左手,看樣子他的判斷沒錯,隋東河家裡丟的那塊表就是趙光潤的。

  他從口袋將表拿了出來:「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在隋東河那裡見到的那塊表。」

  「啊?你們找到表了啊。」

  張小英快步走過來從蘇孝同手中接過表,她先仔細的看了看表的正面,然後才翻過去看向後表殼。

  「應該沒錯,這應該就是我劃的那道劃痕,公安同志,東河到底是怎麼……怎麼沒的啊?」

  三處的人找她時並沒有告訴她隋東河是怎麼死的,她到現在都還不清楚具體情況呢,只知道人沒了,家裡還被偷啦。

  蘇孝同從她手中接過那塊表後說道:「具體情況回頭會有人通知你的,目前還屬於保密階段,打擾了,我們今天過來就是讓你看看這塊表到底是不是隋東河的。」

  他又轉頭跟其他人充滿歉意的點點頭:「不好意思了各位,打擾你們休息了。忠陽,走吧。」

  「是」

  說完,蘇孝同轉身就朝通往前院的垂花門走去。

  看著兩位公安離去的背影,後院眾人站在那裡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看,張家的人甚至都忘了應該去送送。

  ……

  「蘇處,隋東河難道是趙光潤殺的?」

  坐到車上後,王忠陽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目前來看,非常有可能。」蘇孝同點點頭,從口袋掏出剛才抄的隋東河父母家的地址讓王忠陽看了下。

  「去這裡,讓他父母也看看這塊表看他們認識不。」

  去找隋東河的父母肯定沒有這邊這麼輕鬆,老來喪子,是大不幸。

  就這,這老兩口目前還不知道他們的兒子可能涉及了被境外勢力收買,主要還是目前暫時還沒證據證明隋東河被收買。

  等到時候查清楚落實後,不知道這二老還能不能挺的住,這個兒子可是他們心中的驕傲。

  等蘇孝同和王忠陽再回到處里時時間都已經來到了凌晨兩點多鐘。

  兩個人是一點困意都沒有,這個棘手的案子終於往前推動了一步。

  先不說隋東河是否被收買,殺他的兇手目前已經基本能被確定就是趙光潤了。

  這樣一來的話,隋東河三人很有可能是屬於荷花組的,而趙光潤估計是另外一個勢力的。

  兩方勢力可能是因為利益衝突,或者說其他什麼矛盾引發了此次血案。

  亦或者他們都是屬於荷花的,隋東河是因為太高調,所以他們自己把此人給清除了。

  可又為什麼清除趙光潤呢?

  還有,火災又是誰製造的?


  還是說隋東河是趙光潤殺的,而火災也是他製造的,是因為他背叛了荷花,所以荷花才又殺了他,並且順手再想搞一次大破壞。

  儘管已經基本算是查清了一點,但一想到還有這麼多疑問亟待他們去繼續一個一個的調查清楚,蘇孝同感覺自己太陽穴都開始突突突的跳了起來。

  唉……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

  六月二十四號星期二,距離此次系列案件第一案的隋東河死亡已經是第十天了。

  李言誠早上八點來到處里,除了前院的二線文職人員外,中院和後院則是只剩下了那么小貓三兩隻,大部隊還是在外邊奔波,緊張有序的調查那些爆炸物的出處。

  「李科長」

  「李科長」

  跟幾個文職打了個招呼,李言誠徑直來到了中院自己的辦公室,剛到門口準備掏鑰匙開門呢,旁邊副處長辦公室的門被拉開了,蘇孝同走了出來。

  「你來了」

  看著蓬頭垢面雙眼布滿血絲的蘇孝同,李言誠微微一怔。

  他以為這位在前院辦公室套間內休息呢,沒想到還在這裡。

  「你昨晚值班怎麼這會兒還不睡?」

  「睡不著,昨晚發現了一點新情況。」

  「剛好,我這裡也有點新情況還準備馬上去核實呢,你先說你發現的情況吧。」

  見他沒睡還說發現有新情況,李言誠也不開門了,抬腳走到他身前掏出煙給發了一根。

  「咱們從趙光潤家找到的那塊表,就是隋東河家被盜的那塊,我昨晚連夜去找張小英和隋東河父母辨認了一下。

  他父母不敢肯定,這老兩口只見過兩次,但張小英確認了就是她見過的,因為這塊表後表殼上的劃痕是她不小心用剪刀劃的。」

  「這麼說,隋東河很可能就是趙光潤殺的,去偷東西的應該就是那個小武。」

  聽到蘇孝同說出來的內容,李言誠的眼睛唰一下就亮了。

  「偷東西的是小武?你為什麼這麼說?」

  蘇孝同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昨晚找了小武平時跟著混的那個人談話,他告訴我十四號,就是事發頭一天夜裡……」

  李言誠將昨晚岳大山告訴他的事情講了一遍。

  「這麼說的話,還真有可能是這樣啊。」聽完後,蘇孝同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趙光潤指揮小武去偷東西,他自己則是在安定門內大街那裡把隋東河殺了,可他殺人的動機是什麼?」

  拋出這個問題後,蘇孝同也沒等李言誠開口,就自問自答的繼續說了下去。

  「應該是清理門戶,他知道隋東河被監察組的盯上了,為了避免這傢伙被抓後交代出他們,所以出手殺了他,同時派小武過去將有可能跟他們產生聯繫的東西都偷走。」

  「照你這麼說,趙光潤跟隋東河他們應該是一夥的?」李言誠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有可能」蘇孝同點了下頭。

  「他們都是荷花組的,清理掉隋東河後,荷花發現效果不好,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天內就逐步把已經進入咱們視線的梁秋濤、李正喜、趙光潤都清理掉了。

  這樣一來,知道他的人就沒了,而他又可以繼續隱藏下去伺機而動。」

  蘇孝同分析的還是非常有道理的,可李言誠心裡還是覺得怪怪的。

  「關家母子難道也是荷花組的?」

  「嗯?」

  李言誠忽然冒出來的這句話讓蘇孝同直接愣住了,半晌他才回過神十分詫異的問道:「怎麼又扯到關家母子了?」

  「是這樣的,我昨晚上找的那個人還講了一條線索,去年國慶期間,趙光潤去武宣給一家結婚娶媳婦兒的做了三桌菜。

  根據咱們調查的情況,王立功的兒子去年國慶結婚,當時就從外邊找了個廚師做了三桌菜,我感覺他家請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趙光潤。」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趙光潤無意中知道了劉家權房子的事情,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了關家母子,讓他們將那座小院臨時當成一個安全屋,是不是?」

  蘇孝同恍然大悟的接著說到,可隨即他又皺起了眉頭:「可咱們現在也沒有趙、關接觸過的證據啊。」


  「所以只是合理推測,我打算先過去落實一下看看給王家做菜的到底是不是趙光潤,如果是他咱們再想辦法查下面的吧。

  孝同,我記得星期六厲主任和林君都說過,荷花組的潛伏任務就是搞破壞,並不是搞情報,假如說關家母子也是荷花組的,難道他們的任務變了嗎?」

  「唉,先不考慮這些了,還是一件一件的落實了再說吧。」蘇孝同有些頭疼的擺了擺手。

  眼看事情越來越複雜,竟然有可能將儀器廠項目組資料盜拍案都牽扯進來,他感覺自己的腦袋簡直都要被各種信息給撐爆了。

  「行吧,我先去後院見一下薛保來和曹萬泉,看他們對荷花了解不,你去不去?」

  「我不去了,我感覺腦袋現在都快不轉了。」

  「進辦公室,我給你扎一針你先睡一個小時恢復恢復精神,等你起來了我再出去。」

  看到他疲憊的模樣,李言誠開口說道。

  「就等你這句呢。」蘇孝同嘿嘿一笑,轉身就進了辦公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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