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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雪茹敗北 蘇主任要車

  作為一個男人,他可以犯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那個錯誤。

  何況那也不是錯誤。

  因為蘇木面對的,是蓄謀已久的女人。

  女人買了酒,回了家。

  帶了一個說要一起繼續喝酒的男人。

  然而連鞋子都沒來得及脫。

  喝的酒變成了口水。

  嘰嘰咕咕,嘰嘰咕咕。

  

  一直到第二天晌午醒來。

  陳雪茹混身酸痛,慵懶,疲憊,精神卻又異常亢奮。

  在這種矛盾的感知中,兩瓶從小酒館打包的二鍋頭,還靜靜趴在門口。

  像是一對忠誠的守門狗。

  蘇木不在身邊。

  陳雪茹痛失枕邊人,心情一下子落入谷底。

  昨夜的酣暢,美到了極致。

  第一次感覺當女人是如此的美好,如此的享受。

  結果醒來發現,給自己帶來小女人美好的那個男人,不在身旁。

  睜眼看不到枕邊人,便是空虛和失敗。

  失敗的人生,陳雪茹經歷過一次,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唉。

  陳雪茹幽幽嘆息。

  她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雙腿挪動,陳雪茹微微皺眉。

  上一次感覺到不適,還是出嫁的那個夜晚。

  卻也沒有現在這麼疼。

  當然了,也沒有昨晚那麼幸福。

  或許,幸福的代價,就是疼痛吧。

  陳雪茹站起身。

  邁步。

  然後忍不住扶了一把牆。

  裹上睡袍,趿拉著棉拖鞋走出臥室。

  餐桌上有一張紙條。

  陳雪茹眼前一亮,快走了過去。

  邁步大了一點,又疼的忍不住微微皺眉。

  出去一趟。

  買午飯回來。

  抬頭是寶貝兒,落款是丈夫本人。

  挺有意思的。

  陳雪茹不知覺嘴角勾出笑意。

  簡單的一張紙,卻讓陳雪茹心窩都暖和了。

  小腹的疼痛也仿佛減輕了似的。


  陳雪茹的家還在綢緞鋪子的二樓。

  從右邊胡同口進去,第一個路口左拐。

  第一個門是常年關閉的。

  第二個院門就是陳雪茹店鋪的後門。

  有個樓梯上二樓,便是陳雪茹家。

  這裡是陳雪茹家的祖宅。

  一直都是。

  這一片是最繁華的鬧市區,蘇木下樓便遇著好幾家鋪子。

  挑揀了兩樣買了,拎著回去。

  開門,就看到正在用大毛巾裹著頭髮在擦拭的陳雪茹。

  好一副美人出浴圖。

  蘇木突然就覺得拎著的飯食不香了。

  他想再換昨晚的宵夜吃一頓。

  一定能吃的很美。

  蘇木說到就去做。

  「哎呀,不要啦~」

  陳雪茹聲音里沒有氣惱。

  於是,蘇木篤定陳雪茹既要又要的本質。

  女孩子說不要,就是好想要。

  說不要啦,那就是快一點,不要墨跡……

  蘇木神領悟力上線。

  彎腰,扛起陳雪茹就往臥室奔去。

  至於買來的滷煮火燒。

  就只好暫且坐在餐桌上,稍等片刻了。

  等來等去,等的花兒也謝了。

  滿滿一飯盒火熱的身體,逐漸變得冰涼,最後連心都哇涼哇涼的。

  一牆之隔的臥室內。

  動靜忒大。

  喊聲此起彼伏,被男主人帶著來見女主人。

  沒想到身為滷煮火燒,連女主人的面兒都沒瞧上兩眼,便聽了一場戲曲。

  婉轉悠長,激昂頓挫。

  猶如仙籟。

  這是滷煮火燒能聽的聲音嗎?

  只是普普通通攤子上的一份滷煮火燒,肥腸有一些還沒能切十字刀。

  生產基地連個遮風擋雨的屋檐都沒有,就是個獨輪小推車。

  怎麼會得到如此厚愛?

  滷煮火燒感動壞了。

  哭的渾身都冒汗。

  鋁飯盒外層浸了一窩又一窩水。

  它並不知道,如果按照比重比例來做個比較。


  它出的水不比屋裡女主人出的汗少。

  事實證明,沒吹乾的頭髮容易打濕床單。

  恨不得都能擰出水來。

  「床單今天要換了。」

  「你幫我換。」

  「我買了滷煮火燒。」

  「你餵我吃。」

  「這會兒估計已經涼了。」

  「那你含熱了再餵我吃。」

  「呃……我可以倒鍋里加熱一下。」

  陳雪茹:……

  這幾日,雪茹綢緞鋪的新聞一件接著一件。

  女老闆陳雪茹離婚了。

  老闆陳雪茹精神萎靡,無心經營鋪子。

  老闆去酒館買醉,跟一個青年一見鍾情了。

  老闆陳雪茹精神煥發,來鋪子裡視察了一圈,給每個員工都進行了表揚。

  簡直太過分了。

  這本就是從沒有過的事情。

  看來老闆的第二春果然到了。

  只是……

  老闆的新丈夫是哪位?

  別說這些員工,以及臨街的那些好打聽八卦的人們。

  即便是剛剛當上居委會主任的徐慧珍,這位小酒館暗地裡的大老闆,陳雪茹最好的閨蜜和最大的競爭對手,也一頭霧水。

  「雪茹,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有男人了?」

  「慧珍,你這新官上任,不趕緊忙你那一攤子事兒,跑來我這兒打聽八卦?」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你跟我說,是不是有男人了?」

  徐慧珍盯著陳雪茹,見陳雪茹目光微微閃爍,心中頓時有了答案。

  「是舊情復燃?」

  「且,慧珍,你可千萬別噁心我。」

  陳雪茹果斷拒絕。

  她答應蘇木按下兩人的關係和身份暫且不提。

  無他。

  蘇木跟陳雪茹坦白了。

  在一起摟著睡的第二晚後半夜。

  陳雪茹起夜,然後看到蘇木帥氣的側顏一時沒忍住,又折騰了一頓。

  蘇木就趁著陳雪茹渾身酸軟無力,將她摟在懷裡,親密接觸著,將事情告訴了她。

  陳雪茹肯定要鬧啊。

  她是個很高傲的人,豈能接受當別人家的小妾?


  不僅是沒名沒分,關鍵還連拋頭露面都不行。

  只不過陳雪茹把柄被蘇木捏著。

  一會兒捏這邊,一會兒捏那邊。

  陳雪茹顧東不顧西,顧左不顧右,最後接連失手,最終徹底放棄。

  沒一會兒就又哼哼唧唧了起來。

  兩人盪起雙槳,小船兒推著浪哩個啷……

  陳雪茹很生氣。

  她雖然身體動不了,但也能通過五官和僅有的小幅度來表達自己的倔強。

  可倔強總歸只是一道可有可無的防線。

  一個白天風雨飄搖。

  陳雪茹開心的又哭又笑,肆無忌憚的哀求著,喊哥哥,求饒。

  事情也便這麼稀里糊塗的固定住了。

  蘇木睡了第三夜後,一早起床告辭,說是去上班。

  陳雪茹才知道他竟然是京城航空學院的後勤主任。

  年少有為。

  陳雪茹暗暗驕傲,卻又有些苦惱。

  畢竟兩人關係無法宣之於眾。

  她離過婚。

  蘇木成了親。

  兩人不清不楚,又不是只有懵懂的好感。

  而是距離已經沒法再接近了。

  蘇木和陳雪茹的距離,並不比蘇木和他髮妻顏青的距離遠一毫米,也近不了一毫米。

  因為都是一根測量柱體。

  「不會是那晚和你一起拼桌喝酒的青年吧?」

  徐慧珍冷不丁又問。

  陳雪茹眼神又躲閃。

  徐慧珍明白了。

  竟然還真是。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你們不會當晚就……」

  「哎呀,你不要再問啦。」

  陳雪茹扛不住了。

  多驕傲的一個女老闆啊,遇著蘇木的事情,但凡有人提起,必然讓她自動往又折磨又舒坦的那方面想……

  好尷尬。

  想忍又忍不住。

  可不去想的話,偏偏有人在身邊不斷地提及。

  就一個無奈。

  ……

  蘇木出了城。

  直奔西山。


  尋了個距離村莊有些遠的山腳下,等了一會兒,隨手攔下了一個騎著郵局特製款自行車的郵遞員。

  「同志,我是京城航空學院的後勤主任蘇木,您是回城嗎?」

  「是啊,蘇同志,您這是有什麼事嗎?」

  現在年代的郵遞員,態度都很好。

  也很樂於助人。

  還有送信送到孤寡老人家裡,幫人家擔水洗衣服的呢。

  這都不在話下。

  「勞煩您進城給我們學校運輸隊去個電話,派一輛車來這裡,這是電話費,多的你買幾根煙吧。」

  現在的香菸是可以散賣的。

  一整包20根,可以拆開賣。

  一根也行,兩三根也可。

  蘇木遞過去一塊錢。

  打完電話,要是買最便宜的,差不多能買一包。

  當然了,前提是說話溝通效率高,通話時長方面,不要過分消耗。

  郵遞員騎車走了。

  人家第一時間是拒絕收錢的。

  「同志,我順路繞個彎就到你們學院了,不用錢。」

  「您去了學校還得去找運輸隊,還不如打電話來的方便。讓門衛去轉達也行,同志,錢您一定收下,免得到時候萬一有別的事,我這乾等著,要是不來車,我也頭疼。」

  蘇木一番交心,對方才終於把錢接了。

  「蘇同志,您放心,消息我一定傳達到。」

  好人有好報。

  蘇木撇出去一塊錢,導致郵遞員甚至暗暗下定決心。

  萬一運輸隊那邊真的遇到事兒,自己哪怕再跑回來一趟,也得跟蘇同志知會一聲。

  這麼好的同志,自己怎麼也得投桃報李。

  好在運輸隊也歸後勤主任蘇木管理。

  並且運輸隊長並沒有站隊。

  人家是八大員之一,硬氣著呢。

  也沒有站隊的必要。

  甭管誰上台誰下馬,人家依舊是運輸車隊。

  落不了差,也得不了好。

  還不如隔岸觀火。

  有任務就出任務,也沒鬧什麼么蛾子。

  消息時門衛打電話到運輸隊傳達的。

  怕位置描述不清楚,門衛是讓郵遞員接了話筒親口描述。


  運輸隊長很負責,聽到是後勤主任蘇木特意讓人來傳話要車。

  心裡自然明白是什麼原因。

  且不說有沒有一次性完成軍令狀,但拉回來的物資,總歸是能解決京城航空學院的燃眉之急。

  人家既然是為公家做了事,運輸隊長就沒有不重視,不配合的道理。

  他當即跑去門衛處,又特意問了一次郵遞員一遍位置。

  「同志,你看這樣行不行,我車子放你們學校門衛處,我跟你車一起去,接了人再回來取。」

  「哎呀,這可是太好了。同志,謝謝您,您這次可是幫了我們大忙……」

  運輸隊隊長握著郵遞員的手就是一陣搖擺。

  聊妥之後,運輸隊長當即喊了一輛卡車,來到學院門口接上兩人一起去。

  運輸隊長自然不可能留在學校等結果。

  他必然是要第一時間迎過去的。

  雖然不站隊,可打進步的機會擺在眼前,他也不會高冷的視而不見。

  當司機的都聰明著呢。

  真正的傻缺,一根筋,很難畢業拿到駕駛證。

  好幾層把關者。

  而且這個年代的師徒關係跟後世的教練學員完全不一樣。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培養出來的徒弟就是自己一根繩上的螞蚱。

  徒弟能力不行,收了也是敗壞門庭,還有可能給自己惹麻煩。

  所以在徒弟挑選這方面,才會有三年聽宣,三年學藝,三年效力的說法。

  用三年時間幫師父家幹活,看人品和習性。

  三年學藝來掌握技術,順便看一看悟性。

  最後三年效力,賺錢前三年,師父拿大頭,自己拿小頭。

  因為三年之後如果徒弟找不到活,師父還得給自己派工作,還得發工資養活徒弟。

  後世很多噴子只看到三年效力中,徒弟對師父的付出,卻對師父的責任和付出視而不見。

  選擇性失明。

  間歇性瞎子。

  極致雙標狗。

  嗯,鍵盤俠們獲得了諸多美譽。

  怎麼說呢。

  整個社會不良風氣和走向,就是被這群鍵盤牲口帶壞的。

  尤其是看網絡小說不順心,卻跳過劇情詆毀作者的那一撮最缺德。


  不過蘇木也很淡定。

  畢竟最後那一波已經日漸衰弱。

  斷子絕孫的同時,自己也逐漸老去。

  又是白血病、又是胃癌、肺癌的,自身也扛不住多久。

  估計用不了多久,書友評論區就能恢復正常。

  沒有再越級攻擊作者的牲口了……吧?

  蘇木早上九點多就來到了山腳下。

  這年代的郵遞員,城內講究一天三送,城外近郊一日兩送,遠處一日一送。

  蘇木遇到的是京郊一日一送的郵遞員。

  兩人遇到的時候,就已經剛剛過了中午飯點。

  等卡車在郵遞員指揮下來到目的地,遠遠看到守在山腳下樹林邊緣的人影。

  說實話,運輸隊長第一眼是有些失望的。

  因為蘇木起身招手,身邊空無一物。

  就是有兩個筐子。

  說句不好聽的,兩個筐子,一個人背著也能徒步進城。

  完全沒有必要浪費一輛卡車。

  實在太不合時宜了。

  「蘇主任,還有別的物資嗎?」

  運輸隊長很失望,語氣就不怎麼善良。

  很刻板。

  表現出很明顯的,就這麼點東西,你至於喊一輛大卡車?(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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