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契機 重拾舊愛
「你好,你好。可算是接著您了,我是417廠的秦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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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看到依舊坐著打哈欠的趙德良,咬牙切齒的提醒:「起!來!」
趙德良不情不願的站起來,倚在肩上的牌子杆,杵在地上發出Duang的一聲響。
秦天看趙德良自己指望不上,只能尷尬生硬的岔開話題:「徐工!徐工,您怎麼這個點才出來啊?」
徐不周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回頭看了看累得直喘粗氣的保衛科程英。
程英尷尬的笑了笑,點了點頭。
「檢查手續,花了點時間。」
「哦,能理解,能理解。那個……」
秦天又看到了蘇木:「木頭,幫程英搭把手。」
蘇木點頭,沒說話,比了個OK的手勢。
徐不周看到了,很感興趣。
「這個手勢是什麼意思?」
「OK啊,你不是從美國回來的嗎?連這個都不知道?」
蘇木白了徐不周一眼。
徐不周也不惱,自顧自比劃了一下,又輕聲笑了笑。
秦天張羅著大家往外走。
「走吧。」
趙德良抬槓上癮:「怎麼走?」
「坐車走啊。」
秦天理所當然的道。
「車都讓你派走了,哪兒還有車?」
趙德良不咸不淡的道。
秦天后知後覺,看到徐不周四五個行李箱,也不由一臉的為難。
「這樣,咱們先出去,我來想辦法。」
說著,他主動跑過去拎了兩個行李箱在手。
蘇木也拎了兩個。
趙德良扛著接徐不周的牌子。
程英和另一個女保衛幹事一起拎著最後一個。
徐不周倒是很自覺,把自己當貴賓一樣,空著手,跟在趙德良身後。
剛走到候車廳門口,及時雨曹慧芬出現了。
「同志們,車來了,大家快上車吧。」
「有車!瞧見沒,咱們有車。」
秦天立刻支棱了起來,朝著趙德良狠狠地反擊。
一刻鐘後。
馬車距離城區越來越遠,地廣人稀的空曠和荒涼也愈加明顯。
「最近咱們廠子在搞擴建,車輛比較緊張,就用馬車先頂一陣兒,徐同志先將就將就。你們也別嫌棄啊,大傢伙……」
或許是感覺馬車上氣氛有些沉悶,曹慧芬幫著活躍一二。
「慧芳,這怎麼會嫌棄呢,要是沒有你,我們得走回去呀。」
「提醒你們啊,把手都抓緊了,這路不平,小心把你們給顛下車去。」
徐不周眉頭皺著,不言不語。
秦天還以為是徐不周對這個環境有排斥,用眼神詢問他。
徐不周想了想,說道:「我之前去過波音在西雅圖的工廠,交通特別便利,沒想到咱們417廠是建在深山溝里。」
「我們也想交通便利,但這不是在虎視眈眈之下嘛,你懂得。」
回到廠,蘇木、秦天和趙德良以及徐不周一路,回到了宿舍駐地。
進了院子,徐不周眉頭就又皺起來了。
「請問,這裡能住人?」
秦天笑了笑:「這裡啊,是曾經的鄉公所,地主老財才能住的地方,咱們廠剛剛擴建,咱們呀,暫住,是暫住。」
「這附近有酒店嗎?我可以自己掏錢。」
「酒,酒店?」
秦天沒反應過來。
「有招待所。」
趙德良冷冰冰的道。
「招待所也行。」
「還沒蓋呢。」
「徐工,你跟秦工和趙工住三人間,這條件已經很不錯了,如果是普通的技術員,像是剛剛杜知秋杜技術員她們,住的可是十人間的大通鋪。」
蘇木補了一句。
他還要幫著把行李給徐不周拎過去才算完事。
「十個人,十個人怎麼睡?」
「不就是睡覺嘛,在哪兒都能睡。所以,就暫時委屈你一下,跟我還有趙工一起將就,將就。」
一路走來,徐不周已經是第二次聽到將就將就這個詞兒了。
「走吧,徐工,俗話說入鄉隨俗,既然是回國為祖國建設做貢獻,就別在生活條件上端著了。」
蘇木搖搖頭,拎著行李箱先進了工程師的小院子。
趙德良壓根就沒停,說完了招待所的梗,便徑直回去了。
蘇木進屋放下行李,看到趙德良已經拿起了一本書,在翻看。
徐不周隨後進了屋。
「我這個人,對生活品質還是有點要求的。」
蘇木聳聳肩,轉身出去。
「剛才那位木同志,也是工程師嗎?」
徐不周聽到秦天和趙德良喊過他木頭,便以為對方是姓木。
「他叫蘇木,是咱們廠軍代表助理。」
「軍代表?還有助理?」
徐不周理解助理,也有點了解軍代表的意思了。
但這兩者合在一起,他有聽卻沒懂。
「他英語不錯,像是在美國待過……」
秦天不置可否,趙德良更是翻書中,一點答理的意思都沒有。
蘇木從工程師小院出來,往自己小院走,恰好看到曹慧芬扶著疼到直不起腰,一個勁兒冒冷汗的顏青從外面回來。
後面還跟著一臉緊張的徐夢,和拎著行李包的張長江。
說實話,張長江恨不得自己能夠代替曹慧芳扶著顏青。
剛才下樓的時候,他真的有準備這麼做。
但是顏青拒絕了。
曹慧芳和徐夢恰好出現,一個扶住了顏青,一個準備幫顏青拿行李。
張長江心思很重,主動提出幫忙拎行李過來。
蘇木看到顏青難受的樣子,皺起眉頭,迎了上來。
「怎麼了這是?又發病了?」
口裡說著話,也不管顏青會不會同意,直接彎腰伸手,一把將顏青抱了起來。
曹慧芳沒說什麼,還把搭在肩上的顏青的胳膊,放到蘇木胸前。
顏青不知道是疼糊塗了,還是姿勢不舒服。
胳膊一甩,摟住了蘇木的脖頸。
後面張長江看的目眥欲裂。
早知不管不顧會有這個效果,他剛才就不該開口先問顏青,而是像蘇木這般直接上手。
他卻沒考慮到,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有差別的。
心中歪心思越多,顧慮也才越多。
反倒是蘇木一心追求顏青,心思更單純更直接一些。
顏青對蘇木潛入了她生活的點點滴滴也才剛有了點感覺。
現在疼的厲害,正是女人心理防線最脆弱的時候。
蘇木的霸氣和不容置疑的作風,給了顏青很強烈的依靠和安全感。
「怎麼搞的?又沒按點吃飯?」
顏青回了一趟京城,為417廠攬下人才的同時,竟然累到發病。
真是豈有此理啊。
要知道京城可是有家。
顏青的父母即便不在家,但別墅里也配備了生活勤務員。
還有廚師和醫護兵……
竟然把自己搞成這樣。
是一點都不懂得愛惜自己啊。
也難怪在以後跟了蘇木,幾十年後看著別人兒孫滿堂,她無法生育的時候,才會有那麼大的遺憾堆砌。
蘇木一路絮絮叨叨,直奔顏青宿舍。
徐夢從顏青褲兜里掏出鑰匙打開屋門。
曹慧芳接過張長江手裡的行李。
「張廠長,就送到這裡吧,廠里還有很多事要你去忙,顏青這邊我們來就可以了……」
曹慧芳很清楚張長江對顏青的心意。
如果沒有秦天,或許當時張長江也會有機會。
如果沒有蘇木幾個月下來對顏青的無微不至,曹慧芳也不會覺得張長江比不過蘇木。
女人對於跟對哪個男人才會幸福這件事,都很有經驗。
尤其是當旁觀者的時候,可比做當事人還要有經驗的多。
曹慧芳是個明白人。
做事明白,看待事情也明白。
心裡通透著呢。
她甚至隱隱看出顏青依賴蘇木,喜歡和接納了蘇木。
只是她自己猶未可知罷了。
那句話咋說來著?
這倆人緣分註定,是絕佳的愛情搭子。
早晚的事兒。
蘇木將顏青抱進屋裡,直接抱上床。
將顏青輕輕放在床上,掏著顏青的腦袋緩慢放到枕頭上。
顏青無法平趟,側身蜷縮著。
蘇木又很自然的握住顏青的腳踝。
顏青有下意識的躲閃,縮了一下。
像是感受到了蘇木不容置疑的力度,又緩緩的放鬆了下去。
感覺臉頰有些火辣辣的燙,肚子的疼痛竟然有稍稍的減輕。
蘇木將顏青的鞋子脫下,連襪子也給她脫了下來。
屋裡徐夢看著顏青,有種看瓜吃瓜的開心。
曹慧芬著重看了顏青的表情,發現了顏青的心意,拉了拉看八卦看的入迷的徐夢,兩人悄悄出了屋子。
結果剛出來就看到走廊不遠處的張長江張廠長沒有離開。
「你們,怎麼出來了?」
裡面剛剛一共四個人,除了病號顏青外,兩個女同志竟然撤出來……
顯而易見,屋裡只剩下孤男寡女了。
張長江難免有些焦急。
甚至是有些惶恐。
他聲音不由有些大,抬高了些許。
曹慧芳正在想著措辭,倒是徐夢不滿了。
「張廠長,屋裡還有病號呢,你注意一下,小點聲,別朝著顏青休息。」
「可……」
「可是什麼呀。」
徐夢不以為意的擺擺手:「每次都是蘇木照顧顏青的好不好,放心啦,要說照顧顏青這個病,咱們廠子裡沒有比蘇木更有經驗的人選啦。」
張長江還要說些什麼,曹慧芳卻已經走了過來。
「張廠長,後勤那邊有點事,你和我去一趟吧。」
張長江又看向不遠處,那是顏青屋門的方向。
現在已經緊緊關閉著了。
裡面有孤男寡女,女的是自己一直欣賞的顏青。
男的,卻不是自己。
張長江轉身,跟著曹慧芳出了小院。
再回首看了一眼。
這一次走出來,就像是跟顏青這位巾幗不讓鬚眉的姑娘,徹底斷了緣分。
心頭空落落的,又有些鬱結,走在去後勤倉庫的路上,有一段路走著,卻莫名有些喘不過氣來。
回到顏青房間。
蘇木也出去了一趟。
回了自己屋,接了個暖水袋。
「塞裡面暖一暖,能緩解一下。剛剛是不是又沒吃飯?」
「才回來,還沒來得及吃。」
顏青低聲說著,聲音小的就像是呢喃。
她這會兒是緊張的,也是懵的。
被蘇木抱在了懷裡。
被蘇木脫了鞋,還脫了襪子。
雖然現在是新社會新時代。
可女孩子的腳依舊是很隱私很私密的地方。
即使是被人看到也會害羞,更何況是被蘇木握在手心裡呢。
「顏青,你這種情況應該是前幾年在東北時,訓練受凍造成的吧?」
「積勞成疾變成了這樣,是吧?」
「也一直拖著沒有去醫院看?」
「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顏青捂著肚子,暖水袋貼在小腹位置,已經有些緩和了。
再加上蘇木這個人坐在床沿兒,挨在顏青身邊。
BUFF加成甚至比暖水袋還厲害。
顏青羞臊起來,就顧不得疼了。
痛感自然而然下降了幾分。
「我有辦法幫你治好。」
蘇木突然開口,語出驚人:「徹底根治的那種,你要不要?」
「真的?你,你還懂婦科病?」
「你這是長期體寒引起的身體不適,如果早治療沒現在這麼複雜,可是你一直拖著,拖到現在成了頑疾。」
「那,那要怎麼治?」
蘇木低頭,貼在顏青耳廓處低聲說了兩句。
顏青臉頰緋紅,眼睛立刻緊緊的閉上,羞的睜不開了。
雖然蘇木只說了三個字的解藥秘方。
「嫁給我。」
這本就是缺男人的病。
嗯,這麼說也不是很嚴謹。
只要結婚,再以最快的速度生娃……
生了孩子好好坐月子,這個病也就不治而愈了。
女人每一次坐月子,都相當於身體的重造。
等同於是一次新生。
「你,你這是趁火打劫。」
「不,顏青,我是真心喜歡你。這麼久了,你感受不到我對你的在意嗎?」
顏青眼睛不睜開,呼吸倒是有點重了。
蘇木還在彎著腰。
跟顏青耳語之後,並沒有直起身來,只是稍稍離開顏青一點距離罷了。
這一刻,蘇木福靈心至,下意識又垂頭,微微帶著涼意的唇親在顏青有些發燙的臉頰上。
顏青猛地一驚。
她雖然跟秦天有過戀愛過程,但兩人發乎於情,談的屬於柏拉圖式的革命戀愛。
牽手都沒有,更何況親臉頰。
嚴格說,顏青被男人親,還是有記憶之後的第一次。
顏青很緊張,下意識迴避躲閃。
於是她將臉頰扭開。
結果一不小心,嘴唇與嘴唇有了接觸。
這一下,顏青更懵了。
就像是大壩被洪水崩塌,整個人腦瓜子不夠用了似的,陷入了一片空白。
當然,也就忘記了扭頭,忘記了繼續躲閃。(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