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國畫
第93章 國畫
「各位同學,昨天我布置大家的作業完成沒有呢?」
康祈睿這天沒事情做,呆在家裡,就跟著一起參加這個老人活動中心的課程了。老師問話之後大家紛紛表示都完成了。祝師奶特別熱情,第一個表示要在大家面前朗讀她的作業。
「珍珠燕窩燉紅棗,養顏又防老,再落三片生薑煲,還能防感冒。」只不過這水平嘛。引得大家哈哈大笑。「笑什麼?笑什麼?作詩一定要押韻,劉老師,我詩押韻吧?」
「押韻呢就是押韻,不過.」劉老師的不過還沒說出來,祝師奶就高聲歡呼:「聽到沒有聽到沒有?劉老師誇我押韻啊。」
媽子並不慣著她,起身說道:「你那叫押韻嗎?我看你像賣湯水GG的。聽聽我的吧,我的才押韻。」媽子戴上老花眼鏡,拿出稿紙念道:「全家上山種南瓜,媳婦好像一枝花,吃完南瓜就歸家,只有我才好可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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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嬸,什麼叫好可巴啊?」梁伯問道。
「好可巴你都不懂?普通話叫可憐巴巴嘛。」媽子攤手說道:「大家都回家去了,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伱說可不可巴啊?」
梁伯心想這不是硬湊嘛,他也站了起來道:「你聽聽我這首詩啦,你們哪些算什麼啊。」
「日出太陽紅又紅,照得大地滿江紅,花紅花綠花世界,整個廣府一片紅。」讀完之後梁伯驕傲地審視全場,「是不是好詩啊?」
「阿梁,你這首叫做詩啊?我聽來聽去都是紅啊紅啊的。」祝師奶起身抨擊梁伯,還不忘拉康祈睿下水,「阿睿,你平時一定也有寫詩吧?念兩首出來讓他們開開眼界。」
被點名的康祈睿很無奈,他平時都是非常低調的,實在搞不懂祝師奶這奇怪的勝負欲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就是一個興趣班的作業嗎?他擺擺手說道:「詩詞我研究得少,還沒寫過。那什麼,我去上個廁所,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康祈睿接尿遁走到飯廳的時候,就看到老竇在老師的邀請下開始練字,不禁搖頭暗道:老竇真的是個傲老頭,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就回房間睡午覺去了。
等到他睡醒出來,活動中心的老人家都已經散場了,老竇自己一個人在飯廳欣賞著自己寫的字。老竇看到康祈睿,就問道:「阿睿,來來來,我問問你,這兩幅字哪一幅寫得好?」
「為什麼這麼問我啊?」康祈睿問道。
「我說明白給你聽吧。」老竇笑著說道:「一幅是老師寫的,一幅是我寫的,你認真看看,是左邊的好還是右邊的好。」
原來是想吹噓一下自己寫的字比老師的還好。康祈睿試探著說道:「要我說啊,左邊這幅」
「什麼?」老竇語氣都變了。
康祈睿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只聽他說道:「我都沒說完,老竇你急什麼啊。我的意思是左邊這幅寫得確實不錯,但是只見其形不見其意。右邊這幅相比起來就有意境很多了,氣勢磅礴啊。所以是右邊這幅好。」
老竇聽完就心滿意足,哈哈大笑。還不忘謙虛道:「哪有你說得這麼好。」
康祈睿則是繼續哄著老竇,「右邊這幅應該是老師寫得吧。果然是書法大家啊,就是有水平。」老竇就笑得更加大聲了,他得意地道:「那你就錯了,右邊是我寫的。」
剛回來的二佬在門口就聽到老竇的笑聲,走進飯廳好奇地問道:「什麼事情啊笑得這麼開心?」
老竇就對著二佬重複剛才問康祈睿的問題,只不過二佬就沒那麼醒目了,居然說左邊那幅更好,被老竇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你早點跟我說哪幅是你寫的,我就會做啦。」二佬不服氣道。
練了兩天字之後老竇自覺老師的字都比不過他,就改學國畫去了。他不知道從哪裡聽說國畫要蓋一個自己的印章才算完整,就讓梁伯給他刻了個「頔雅齋」的印章。一開始梁伯還不願意,因為他在新華字典上都沒查到頔這個字,不過老竇就堅決認為新華字典查不到的字才顯得學問高深,一定要刻這個。最終還是梁伯的兒子在康熙字典上查到了梁伯才同意刻的。
等到晚上大家下班回家的時候,就看到整個飯廳已經變成了老竇的畫展,牆上貼滿了這兩天老竇畫的畫。二嫂看到一幅蠻有趣的畫,就問道:「這只是什麼啊?」
「燒鵝嘛,笨蛋。」二佬看了一眼就篤定道。不過康祈睿左看右看都像是一匹發胖變矮了的馬。
大家在看畫的時候,老竇從房間出來了,說道:「怎麼樣?我的畫大家都看過了吧?」一副求表揚求誇讚的表情。
「正啊。」二嫂捧場道。
「真的棒啊,沒想到你老人家不僅寫得一手好字,就連畫畫都比人家好。」相比起來,二佬的捧場就用心很多了。
滿足了的老竇直接拿過一幅畫遞給二佬,道:「阿宗,現在老竇就送這幅畫給你。」嚇得二佬二嫂趕緊擺手拒絕,只不過老竇堅持道:「你們把這幅畫掛在你們房間,平時沒事就看一看,這樣才顯得你們有文化啊。不然出去就成個民工一樣,毫無氣質。」
原本在旁邊看戲的康祈睿也逃不掉,同樣被老竇恩賜了一幅畫要求掛在他的房間。
晚上吃完飯看完電視,大家各回各屋睡覺的時候,康祈睿發現阿耀愁眉苦臉的根本沒有要回去睡覺的意思,他還以為阿耀是想老婆了。便有些歉意地說道:「三哥,想三嫂了?對不起啊,因為公司的事情要她經常出差。」二佬聽到之後也留了下來,畢竟公司他也有份,要是因為這個搞得老三夫妻不和那就罪大了。
阿耀擺擺手,否認道:「你們想多了。幸子她是自己拼命,女強人嘛。」然後他又懊惱地道:「其實是因為我們處長明天嫁女啊,我不知道送什麼好。」
「直接封紅包不行嗎?」康祈睿不明白阿耀煩什麼。
「當然不行啦。封紅包封的大人家不敢收,封的小人家不開心。」阿耀解釋道。
二佬拍了拍大腿,搖頭道:「切,就這事啊?多簡單啊,送名人字畫啊。領導肯定喜歡,而且還得體,還不怕別人說。」
「你以為我沒想過啊?」阿耀皺著眉頭,「我去文德路看過了,最便宜的都要一千多塊啊,我半個月工資了。」
「我們康家今時今日還需要花錢去買名人字畫嗎?」二佬對著阿耀一頓輸出,「你弄一幅頔雅齋送去不就行了?」
阿耀朝老竇的房間看了一下,然後才小聲地說道:「老竇的字畫?虧你想得出來,怎麼送得出手啊?」
二佬就不同意了,他侃侃而談,「說你蠢就是蠢,字畫這東西誰真的懂好不好啊?還不是看畫家出不出名?你到時候就一個勁的吹噓頔雅齋多厲害多厲害,誰知道他是你老竇啊?」
該說不說,二佬講得確實有一定的道理。只聽他繼續說道:「我想起來了,就拿我們房間那幅怎麼樣?有花有草,適合喜事用。」說干就干,二佬就要進房間拿給阿耀,阿耀趕緊拉住他,「二佬啊,別玩啦。」
「三哥,你要是看不上二佬房間的,我房間那幅也可以給你的,是個大胖娃,更加適合喜事啊。」康祈睿趁機笑著說道,老竇專門畫了一幅嬰兒的畫給他放在房間。
「什麼事這麼吵啊?」老竇從房間走了出來,不滿地道:「幾點了還不房間睡覺?等會由美還得在沙發睡的,自己不睡也別耽誤別人啊。」
「老竇,是這樣的,我們在說阿耀的上司明天嫁女,阿耀呢就想不出送什麼,我就給了他一個建議,將你老人家送給我房間那幅字畫作為禮物送給他上司,又大方又得體又有紀念價值。」二佬就直接說了出來,阿耀一直想攔卻沒攔住。
老竇認真想了想,搖搖頭,「不行。」
阿耀聽到老竇的話頓時就眉開眼笑了,「聽到沒有啊?老竇都說不行啊。」
「為什麼不行啊?」康祈睿疑惑地問道,難道老竇也認清楚了他的字畫水平一般般了嗎?
老竇興沖沖地說道:「我是說阿宗房間那一幅畫不行,我今天裱了一幅,那幅才行,你等等哈。」老竇回房間去了,阿耀就衝著二佬瞪眼。
「這幅啊,這幅並蒂瓜可以啊。」老竇把畫拿了出來展示給三兄弟看。「老竇啊,人家結婚送瓜好像不太好啊。」阿耀還想推脫一下,二佬也跟著點頭。
「怎麼不好啊?瓜是多子多福的。」老竇反而覺得挺好的,「白髮齊眉,白頭到老。齊白石畫蝦,徐悲鴻畫馬,我康爾壽就畫南瓜。」
二佬聽完就拍掌給老竇捧場,「好啊好啊,好意頭啊。我聽別人說南瓜還能治糖尿病呢。」
「拿著啊,明天記得帶給你上司啊。」老竇遞給阿耀,阿耀很不情願的接了過去,苦口苦臉的回房間去了。康祈睿和老竇說了聲也回房間了。
他一進房間,就打開書櫃翻找東西。還沒睡的祝婉玲就問道:「找什麼呢?」說完就要起來幫忙一起找。康祈睿趕緊說道:「沒事,你睡吧,我找找之前我畫的畫。」
康祈睿是會畫畫的,前面就提過他的書法很好,近幾年康家的春聯都是他自己寫的。書畫不分家,一個好的書法家,能寫一手好字,也能畫一幅好畫。書法與國畫作為華夏文化藝術的兩個重要代表,均充分體現了華夏藝術的核心審美要素。因此,二者無論是在用筆、氣韻還是內在情感等各個方面均有相通之處。
康祈睿找到了之前畫下的一幅荷花鴛鴦圖,又拿出筆墨,在上面題了一首詩:「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蓋上自己的印章鳳凰閣主人,這是康祈睿的號,取自鳳凰涅槃重生的意思,寓意著他是重生之人的。不過在外人的解讀里就是一鳴驚人一飛沖天的意思。
康祈睿敲了敲阿耀的房門,阿耀開門問道:「阿睿怎麼了?」康祈睿遞過自己的字畫道:「這是我畫的一幅荷花鴛鴦圖,你要是說不想送老竇的,就拿我這幅吧。」他看阿耀臉色奇怪,就強調道:「放心喔,不給你丟人。」
阿耀接過展開一看,眼睛就亮了,他雖然也不是很懂,但凡事就怕對比。這和老竇的一對比就好太多了,和他去文德路看得那些幾千塊也差不多水平。他誇讚道:「厲害喔,沒想到阿睿你畫畫也有一手。」
「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是誰。」康祈睿確實沒吹牛,他畫畫師從盧靜趣,師公乃是書法大家、國畫大家余海棠,太師公乃是有「多金畫人」之稱、曾任雙鴨山大學國畫教授的趙浩公,可謂是出師名門,自然有吹噓的資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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