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年初一

  第46章 年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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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初一

  一大早老媽子就逐個房間逐個房間叫大家起床吃早飯，昨天晚上除夕大家都玩到很晚，這時候困得不行，二佬打著哈欠有些疲憊地說道：「媽子啊，要不要這麼早吃飯啊？」

  「過年就是這樣的嘛，趕緊得，洗臉吃飯。」老媽子再次催促大家。

  「哇，怎麼都是齋的啊？」幸子洗完臉出來看到桌上全是素菜，不禁好奇地問道。

  「年初一就是吃齋的。」老媽子解釋了一句，又說道：「快來吃飯，不然一會人家拜年的就來了，客人來了主人家還在吃飯很失禮的。」

  按照廣府或者說粵省這邊的習俗，年初一早上是「四不吃」，分別是不吃葷、不吃粥、不吃苦，不吃光。

  不吃葷，有幾種說法：一種是這一頓吃齋，其功用等於一年；另一種是暗喻指勤儉治家，不可鋪張浪費。

  不吃粥，過去的傳統窮人家才吃稀飯，所以在年初一的上午一定要吃乾飯，表示家裡接下來一整年都會很富有，年年有餘。

  不吃苦，正月初一作為一年的開頭日，最好不要吃帶有苦味或是帶「苦」字的食物，比如苦菊、苦瓜、苦咖啡、黑巧克力等。人們都不願過苦日子、吃苦頭，這一天不吃苦的食物寓意著新的一年都能過上甜美的日子。廣府人最興這種意頭了。

  不吃光，簡單理解就是不允許吃光，以示「有餘」，年年有餘的意思，也是意頭來的。

  南朝梁宗懍《荊楚歲時記》記載：「雞鳴而起，先於庭前爆竹，以辟山臊惡鬼。長幼悉正衣冠，以次拜賀。」人們在雞鳴後起床，在庭前燃放爆竹，以驅除惡鬼。隨後，大家不分長幼，都穿得工工整整地互相拜年。

  每年正月初一的早晨，人們起床穿好新衣、洗漱完畢後，首先在家庭內部進行拜年。作為晚輩，要給長輩拜年。以前，晚輩要跪下來給長輩磕頭，頭磕得越響越好。現在，晚輩不用給長輩磕頭了，改為作揖，程序上減少了許多。當晚輩拜年後，長輩會祝福和鼓勵晚輩，說些「學習進步」「工作順利」「身體健康」「生意興旺」「恭喜發財」之類的吉祥話語，對於沒有結婚的晚輩，長輩還會送上一份壓歲錢。

  吃完早飯後，人們就從家裡出發，去給各自的親戚朋友拜年。如果有很多親戚朋友，最親近的親戚朋友，往往排在第一順序，被安排在正月初一的上午，或者下午去拜年；稍微疏遠的親戚朋友，往往排在第二順序、第三順序，甚至第四順序，依次排下去。排在後面的親戚朋友，有可能要排到初三、初四才能去拜年。

  於是，「有心拜年初一、二，無心拜年初三、四」的說法就應運而生。這句話的意思是，拜年越早，越能見到拜年者的誠意。也是因為這樣，所以老媽子才這麼早就把大家叫起來吃早飯。

  吃早飯的時候，大佬光和香蘭率先給老竇老媽子拜年，老竇笑著拿出兩個紅包遞給他們，「阿光香蘭，這是我和你們媽子，給你們的紅包，老竇媽子沒其他願望，就祝你們早生貴子。」

  「謝謝阿爸阿媽，我們會努力的。」大佬光和香蘭都害羞地把紅包收了起來，大佬光今年都四十歲了，對於孩子，他們倆的欲望比老竇媽子還要強烈得多，畢竟老竇媽子都已經有天庥這個孫子了。

  然後就是大家按家庭分批給老竇媽子拜年，老竇同樣一人給了一個紅包，對二佬的祝福是「生意興旺，夫妻和睦。」對天庥則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對阿耀幸子是「工作順利，早生貴子。」對阿祖是「生生性性，醒醒定定。」

  而論到康祈睿的時候，老竇媽子同樣給出了「早生貴子。」的祝福，原因是因為康祈睿準備結婚了，引得大家都起鬨取笑康祈睿。

  吃完早飯，阿祖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老竇媽子留在家裡，以免拜年的進不了門。二佬二嫂還有大嫂和康祈睿都要去服裝店幫忙，今天年初一生意肯定爆棚。大佬則代表康家去給親朋戚友拜年，阿耀和幸子則是去領導家獻殷勤。可謂是各有各的忙碌。

  今天還是美特斯邦威二店開業的日子，這個店是元旦前拿下來的，元旦之後開始裝修，現在其實還沒有完全裝修好，但是康祈睿力排眾議，堅決在年初一這天開業。因為過年時候的人流量和年前年後人們對於買新衣服的強烈欲望，這店要不開，那賺少多少錢啊？

  而且這店上一手也是做服裝的，所以就算沒有完全裝修好，也不會顯得很差。還是得先把錢賺了再說，等到節後大家上班之後人流量減下來了再繼續裝修完全不是問題。二佬二嫂和張永芳想想也覺得有道理，就同意了。

  康祈睿和二佬二嫂今天都在二店這邊幫忙，一店那邊有張永芳就夠了。而進店第一件事就是發紅包。粵省春節開工第一天，老闆都會給員工發開工紅包，象徵開工大吉，和和氣氣，生意興隆。開工紅包金額一般不大，只是意思一下，圖個吉利。不過康祈睿和二佬二嫂商量之後還是決定了一封168塊、一封88塊。加起來差不多是一周的底薪了（銷售底薪都不高，主要都是提成。康祈睿也沒有聖母到給大家開很高的底薪工資。）

  中午之前康祈睿還有事情做，那就是和二佬一起盤點店裡的庫存，然後去白馬那邊拉貨回來，最後等上貨完成之後，康祈睿就沒事情做了。給店裡的人介紹推銷用不著他，結帳也用不著他。又等了一個小時，確定確實不需要他的時候，他便溜了。這兩天忙到現在，還沒去祝家拜年呢。於是他先去商場買了兩台吸塵器，這是昨天就決定好的過年禮物。

  先回了康家一趟，和老媽子一起把其中一台搬到天井那裡和掃把拖把那些放在一起，這玩意簡單得很，演示了一遍老媽子就會用了。正想出門去祝家的時候，梁伯帶著兩個孫子上門拜年，這是老竇的好朋友，康祈睿也不好怠慢，就和老竇一起和梁伯在客廳聊了起來。

  直到梁伯走了之後，康祈睿才出門往祝家去。這就是待客之道，來客登門拜訪不禮應出門。

  「祝姨，我來給您拜年了，祝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康祈睿一進祝家就趕緊放下吸塵器和一袋水果對著祝師奶說道。

  祝師奶今天哪都沒去，就等著未來女婿上門呢，結果等了一早上都沒見人影。現在生著悶氣呢，並沒有搭理康祈睿，自顧自地看著春晚重播。廣府人不一定會看春晚直播，但是重播還是會看的。

  康祈睿也不尷尬，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今天二店開業呢，忙的很。我弄完所有事情第一時間就去給您買新年禮物了，」康祈睿指了指吸塵器，「結果一回到家就遇到梁伯上門拜年，就陪他聊了一會，然後就第一時間來您這了。」

  祝師奶看到禮物就消氣了，而且康祈睿的解釋也非常合理。祝師奶也就不生氣了，又恢復成那個對未來女婿非常關心的人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