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有跡可循

  第241章 有跡可循

  直到確保姜哲走出去了京兆府,井春才慌亂跑到一個地方嘔吐起來。

  噁心!

  真TM的噁心!

  她現在幾乎是把當日皇宮夜宴的事情全部都思索個遍。

  姜和瑾故意給井春指認宮女燭華,才讓井春能夠把燭華的畫像給畫出來,

  柳可勉所說的香囊以及香囊上的花紋……若是姜和瑾拿著井春自己繡的香囊如法炮製不是不可。

  還有滿園春色,升祺駢福,姜和瑾只需自己在紙條上動個手腳便可讓柳可勉會錯意。

  柳可勉說過姜和瑾說了許多井春對柳可勉有意的話!

  

  還有沈初梨!

  姜和瑾深知柳可勉的脾性,僅需要利用井春引誘,便可使柳可勉犯下大錯!

  像是一個線索便可引起一系列的連鎖反應一樣,一切都是故意的,一切都是姜和瑾故意的。

  哈!

  好大的一張網,好長的一條線,好高深的一步棋。

  這一切的一切都變成了有跡可循。

  真TM的噁心!

  她握緊了手中的小人書,褶皺四起,像是湖面難以平靜的波瀾。

  越發沉重的呼吸使她久久不能平靜,這場戰役比她想像中更加險惡,可笑的是她竟然會因為對太后柳氏的投誠而對姜和瑾產生愧疚。

  真是可笑!

  若不是擁有著正確的社會主義法律觀,井春真是恨不得勒死姜和瑾。

  讓姜和瑾也嘗嘗窒息的滋味!

  姜和瑾,你真的該死!你就應該被踩在井春的腳下!

  張若憐來回踱步,他雖是不知道井春與譽王殿下兩人之間談了什麼,但他是知道井春的性子的,雖說井春有時能屈能伸,但若是真的把她給惹毛了,她可不管什麼尊卑有別,天王老子來了都得被懟上兩句。

  見井春回來,張若憐已經感受到了氣氛的瞬間凝固,猶如墮入冰窖一般,一時間冷得可怕。

  井春目光中沒有絲毫地躲閃,神情十分了冷淡,就是這種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表情才讓張若憐覺得可怕,他原本打算關切的話又瞬間咽了回去。

  井春已經沒什麼惱怒的樣子,只是手中多了一本摺痕嚴重的《鍾馗捉鬼》到畫冊,看上去與平常沒什麼兩樣。

  靜了許久,張若憐才試探問道:「井工,你回來了?」

  井春頭也不抬,依舊看著畫冊回道:「張工,我已經回來一炷香的時間了。」

  「那你……沒事嗎?」

  「我能有是什麼事?」井春微微一笑,依舊不抬眉眼,「我很好。」

  「那便好,那便好。」張若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可思來想去還是作罷。

  張若憐與井春相處久了,他是知道井春的人品的,既然井春敢於與譽王殿下在外談事且並不忌諱兩人之間的碰面,說明兩人之間的關係也只能存在於公事之上。

  可究竟是什麼公事呢?

  能讓譽王殿下三番五次地來見井春?

  而且沒有功賞,也無懲戒?

  京兆府中不少人都見著了譽王殿下同經常在一起談話,此事也傳進宋一問的耳朵里,只是宋一問一點也不好奇,他已然知道了一些事情,便下令眾人不許議論這件事情。

  話雖如此,但在食堂內吃午飯時,已經有不少差吏議論紛紛,而議論之處無非便是討論井春與譽王殿下姜哲之間的瓜葛,或者說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井春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繼續吃著自己的飯,她十分慶幸自己將姜哲拉到了太陽底下說事情,當著京兆府上下的面,不然指不定兩人還會傳出什麼謠言。

  議論的聲音不絕於耳,張若憐不自覺地靠近了些許,低語道:「井工,你就一點也不在意啊?」

  「在意什麼?」

  「當然是譽王殿下和你……」張若憐欲言又止,「不過你也不要放在心上,過幾天就好了。」

  「我為什麼要放在心上?」

  井春環視了一圈,差吏見狀都紛紛低下頭吃飯,在不知道井春與譽王殿下的關係之前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與井春一個對視,反而當個出頭鳥被井春發現。


  「清者自清,當倘若真的要說些什麼……」井春放下了筷子,一聲清脆的聲音瞬間讓整個飯堂都安靜了下來。

  井春站起了身,攤了下自己衣裙,神情沒有半分不悅與憤慨,對著眾人說道:「各位好奇歸好奇,有些話,在京兆府傳傳便也就罷了,就算再怎麼與事實不符,辱了我的名聲,我雖生氣,卻不會吃了你們。但若是向外傳出去,被有心人聽進去,那關係的是京兆府的顏面,諸位即是在京兆府那臉上自然都不好看,往大了說,被譽王殿下知道了,或被皇宮知道了,冤有頭,債有主,諸位也就小心了。」

  言罷,井春有重新坐回了位子,吃著自己的碗中的米飯,又夾了青菜送進了自己的嘴裡。

  這招果然有效,飯堂內也停止了對井春的討論,續而為之取代的都是碗筷碰撞的聲音。

  「井工,你的話還真有用。」

  「再怎麼有用也是因為相信我的品行和對王公貴族的畏懼,」井春神情平淡,並沒有將眾人的談資掛在心上,「當然,更多是對王公貴族的畏懼。」

  張若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暗暗佩服井春的氣魄,若是換了自己,大概會生出許多的悶氣來。

  ……

  下午時分,畫室中的兩個人也是各忙各的事情,恢復到了往日的狀態一般。

  日落西山,臨近散工。

  井春合上了畫冊,也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忽而開口道:「張工是否好奇譽王殿下找我的緣故?或者疑惑我與譽王殿下的關係?」

  不好奇是假的,張若憐怎麼可能不好奇!

  但張若憐卻是沒想到井春竟然會主動提起這件事情。

  「我、我的確是好奇……」張若憐坦言道:「井工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不該問的我絕不會多問,故而我不會向井工發難。」

  「有些事情我的確有意隱瞞,就今日吧,散了工,我會帶張工去個地方,不會耽誤太長的時間。」

  張若憐不解,「什麼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