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留京改名

  第223章 留京改名

  「臣婦不知。」

  井春也覺得這話說出來可笑,不明不白的,自己竟然回答一個不知道。

  「臣婦此言也僅是說出實情,當日臣婦與譽王殿下相遇時嬌美人已經上了馬車,所以,嬌美人先前並未見過臣婦,嬌美人所言非虛。」

  朴荷眼神平靜似水,卻又是像要看穿井春一樣,「黎王妃未與嬌美人見過面,怎麼又袒護起嬌美人了?」

  「臣婦此言並非是要對誰的袒護,只是譽王殿下與陛下血濃於水,倘若僅僅是因為幾句書信亦或是臣婦混淆視聽的見聞而斷絕了兄弟情分,豈非荒唐?」

  

  朴荷不慌不忙地回道:「正因陛下重視兄弟情分,才要就此事徹查。」

  井春倒也不急躁,拿出了在京兆府時該有的平靜與沉澱,「徹查是實事求是,而並非歪曲是非,張冠李戴,矯枉過正,只聽旁觀者的一面之詞。」

  「那黎王妃有何高見呢?」

  井春豈是聽不清朴荷話中的熱諷,便放低了了自己的姿態,「臣婦不才,何談高見?只有拙見二分。」

  井春必須要站在姜和昇那一邊,井春既然眼見了,一旦姜和昇真的定了謀逆的罪名,井春多多少少都會有所牽扯。

  「臣婦只聽方才便覺譽王殿下的話並非是不無道理,譽王殿下常年駐守,他擔心陛下身體康健自然是兄弟情深,回京也不過是寥寥半月之久,委嬌美人之任又能有幾時?譽王殿下為人肝膽,從不輕言思語,自知與兄弟分離不善緣分,此策固然不宜,卻也是譽王殿下所能及之下策。」

  姜和昇詫異地看向了井春,卻又疑慮,他不知道井春為自己開脫的目的。

  姜和晟評道:「黎王妃倒是感慨頗多,其情真意切,不似薄情。」

  井春此舉的確有些刻意為姜和昇求情,她在外的身份怎麼說都是黎王妃,與其他親王走進了可對自己沒什麼好處。

  井春只好打起了感情牌,「臣婦自幼在外寄養,以卑鄙之軀寄人籬下,常以書信問候家父,父曰安好,自以報喜不報憂,臣婦以為,長兄為父,陛下定不忍譽王殿下憂慮,從不言聖體如何,以當局者心,譽王殿下顧憂陛下,雖不及尋常時日下噓寒問暖,但也及久別之情長闊,臣婦自知分離之苦,與譽王殿下感同身受。」

  此話說完,整個帳篷都靜了下去,井春也是大氣不敢出,自然觀察著眾人等的舉動。

  井春可是將自己的傷口扒開供人欣賞,順便還添油加醋地為井統昌說了幾句好話,欺騙的卻是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自己,這樣保全自己的方式,是井春最為常用的手段。


  你看,井春也懂得如何利用他人的同情。

  井春看著姜和昇如今的冤枉,心中卻又一種莫名的暢快,仿佛前幾日的姜和昇對井春的威脅都在此時報仇雪恨。

  姜和瑾並不是沒有想過井春會出面,她絕不會忍氣吞聲甘心被人胡亂按上一個罪名,這似乎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井春言辭慷慨,只是城府不深,自以為的秉持正義,一著不慎,依舊會被人利用。

  正義?

  不過是水中的幻影罷了,若是能夠為之所用,正義也能成為一個吞噬正義的惡魔。

  現如今,姜和瑾需要做的,便是利用井春心中的正義,隨著井春而求情,給姜和晟一個台階下,無論姜和昇有無謀逆之心,手足相殘都是世人嗤之以鼻的話題。

  讓這件事情留有餘地才是姜和昇想要的結果。

  「皇兄,細君言之有理,昇兒久別皇宮,邊關數年,從未讓兄長憂慮,自是以殫精竭慮以報皇恩,若是真的有謀逆之心,也不會為國運親力親為,此次求雨便可明鑑,昇兒並未有異心。」

  在旁人看來,他姜和瑾此話一是為了兄弟情深,二則是為了護妻求情。

  朴荷靜靜地看著姜和瑾的舉動,似乎這場戲全在姜和瑾一人的掌控之下。

  「這麼說,和瑾也覺得昇兒僅僅是年少的無心之舉?」

  「昇兒有錯,錯在選錯了關切陛下的法子,鬧不好還會宮闈傳言四起,如今昇兒已經成年,倒不如讓昇兒回居京中,另派他將駐守邊關,也算是陛下恩賜昇兒多年以來的勞苦。」

  此話看似不痛不癢,卻是當面提出了姜和昇的錯誤,不讓陛下覺得姜和瑾偏袒誰,再提出解決的法子,為陛下處理了心頭的麻煩。

  只是……好一個回居京中的法子。

  這話說的輕巧,這不就如同圈養嗎?一舉一動都在天子腳下。

  「譽王的意下如何?」

  井春看著面前的場景,不知道為什麼會想起肖恩所經歷的往事。

  亦或是同樣是因為姜和瑾的提議,一個強大且有著迫切欲望的人向你施壓,而你不得不順服嗎?

  而今日之姜和昇便如當日之肖恩。

  姜和昇顯然也沒想到是現如今是這樣的局面,他如同一個被捆綁的犯人,等待這上位者的審判。

  「皇兄,你是知道的,當初父皇把我送去邊關……」姜和昇欲言又止,又像是守住什麼樣的秘密一樣,語言也開始急促起來,「皇兄,臣弟如今已經年長,自由慣了,甘願駐守邊關。」

  姜和昇的面色陰沉了下來,表面卻依舊是一副關切的目光,「怎麼?昇兒是覺得在外自由嗎?在外為所欲為不是嗎?」


  「臣弟不敢。」

  「不敢就那就在京中好好住下去,你也說了,如今你也已經年長,是時候該娶親了,免得譽王府冷清,處處竹柏幽深。」

  這話像是刺痛姜和昇一般,身體微微顫抖著,等候著審判。

  姜和昇半曲的身體已經準備下跪謝恩,「和昇謝……」

  「還有,你的名字……」還未等姜和昇說完,姜和晟繼續說道:「昇字即升,日照西山,金烏豈能永升?那豈不是乾旱永續?如今久旱甘露,乃是喜事,朕有意為你改個字如何?」

  姜和昇眉間緊蹙,「皇兄中意何字?」

  「明哲保身,神所輔翊,朕便賜一『哲』字為單名,哲,智也。」

  姜哲?

  這那裡是賜字,分明是警告。

  旁人不清楚也就算了,身為皇子的姜和昇還能不懂嗎?

  他這一輩皇子的名字取的「禾」與「日」,意味穀物生長,萬物照耀,再如下一輩,取的是「米」,意味穀物結果,像是姜粟的名字。

  「昇」與「晟」的發音極為相似,如今去「禾」去「日」,姜和晟擺明了是不給姜和昇抬頭的機會。

  「姜哲?」姜和昇強忍著顫抖的身體,眾目睽睽之下,像是被扒去了衣裳一樣。

  他看了一眼姜和瑾,自己的名字卻是比他還要卑微。

  他眼眶泛紅,跪地道:「皇兄為臣弟取名,臣弟欣然接受,多謝皇兄恩賜。」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