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做主

  第195章 做主

  外頭還是大太陽,魏阿諾一個人站在日頭下,嘴唇發白,任誰見了都是不忍心的。

  井春對外喊了一聲,「阿諾姑娘,你先進來吧。」

  張若憐卻是能看見魏父魏母那不加掩飾的厭惡,低語道:「井工,你來做這個惡人幹嘛?」

  井春還在納悶張若憐的言辭,可下一秒,張若憐一把將右邊的半扇房門推開,「哐當」一聲,魏阿諾的身影就這樣地顯現了出來。

  「要做,也是我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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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春嘴角不覺得輕笑,她早就想這麼做了,當真是狠狠愛了!

  井春豎起了大拇指,「張工幹得漂亮!」

  張若憐對外喊著一聲,「阿諾姑娘請進來吧,這畫室是我與井工的辦公之處,還輪不到他人指手畫腳!」

  說罷,張若憐傲視地看向了三人。

  「我……在外面站著就好……」

  「站著幹嘛?旁人又豈會心疼你?」

  話里話外,張若憐所指的正是魏父魏母。

  魏阿諾猶豫了些許,見著魏父魏母似乎並不敢說些什麼,又見著井春招手,這才邁進了門。

  待魏阿諾坐下,畫室里卻還是靜悄悄的,無人出聲。

  井春大抵也是只道的,有井春這些外人在,而且方才的氛圍也談不上融洽,一時間開口還是有些為難的。

  「幾位先談。」井春對著眾人說道,又轉向張若憐,「張工,我們先出去。」

  張若憐卻是不解,低聲問道:「出去?幹嘛出去,難不成讓他們再欺負阿諾姑娘不成?」

  井春低語道:「出去再說。」

  方走出了兩步,井春看向了眾人,並不掩蓋聲音,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魏阿諾的身上,道:「阿諾姑娘,此處是京兆府,你若是有了委屈的地方喊我們便好,我們就在門外等著。」

  言罷,井春與張若憐便退出了畫室,又將房門關上。

  井春找了一處陰涼的地方,剛坐下,卻被張若憐追了上來,坐在了井春不遠處,「井工,你就放心這麼放心他們?」

  井春搖了搖頭,嘆道:「不放心。」

  「那你還讓他們共處一室,到時受欺負的可就是阿諾姑娘了,」張若憐眉頭緊鎖,又頓時起了身,自語道:「不行,我得去門口守著,一有什麼動靜,我就得衝進去。」

  井春卻是不急,緩緩道:「張工可還記得我說過什麼?」


  「說過什麼?」

  「我說,即使最後阿諾姑娘選擇重新回到任府,你我也無權重新干涉。現如今同樣是這個時刻,你我不能逼著阿諾姑娘做出選擇狀告任聰的選擇,也不能逼著她做出反抗父母的念頭,我的意思是一切都是她的決定,你我在其中只會擾亂阿諾姑娘的判斷,我們能做到的便就是以阿諾姑娘的決定為支點,盡力為她取得最大化的周全。」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總不能見著阿諾姑娘再次掉入火坑吧?不對,哪裡是火坑,分明是火焰山!」

  井春會心一笑,有望了一眼緊閉的畫室,聲音略有些幽深,「我想阿諾姑娘自有判斷,從她逃出來的那一刻,也許是她有輕生念頭的那一刻,其實我也無從得知,我也是憑著自覺說的話。」

  「怎麼你們的大道理都是一堆一堆的?」張若憐不服道:「此事不應該是為阿諾姑娘著想嗎?就算你我為她做出了決定有如何?左右受益的是她,又不是你我。」

  「可若是如此,你我與任聰又有何分別?」

  「誒不是?井工你這是什麼話?任聰怎麼能與你我相比?我們可是為了阿諾姑娘好,那任聰可不是好東西!」

  「為了阿諾姑娘好?」井春微微一笑,「這話可是魏母的原話呀,若是如此,你我又與阿諾姑娘的父母有何區別呢?」

  「井工,你你你你你你……你這是在強詞奪理!」張若憐撇了撇嘴,「當真是在強詞奪理!」

  「並非如此,我應該說的明白些,張工,任聰有惡,而在謾罵,惡在抹殺阿諾姑娘的自由,惡在囚禁阿諾的身心,但還有一惡,惡在支配了阿諾姑娘的全部,只由著自己來,也不管得阿諾姑娘的意願,不考慮阿諾的姑娘想法,而阿諾姑娘的父母也是如此,打著為阿諾姑娘好的名義將阿諾姑娘推進了深坑,自以為的是為她送往了高樓,實在卻在一點一點地往深坑地添入土沙,要將阿諾姑娘淹沒一樣,甚至這些做父母的都不會有所察覺兒女瀕臨死亡的吶喊……」

  井春的目光看向了日光照在石板上的光線,白皙的右手不自覺地略過了帶有光亮的地方,「說句實話,你我的畫技在此事上派不上一點兒的用場,我的畫筆幾日都不曾拿出來,可你我依然選擇了插手,我想張工也是因為看著阿諾姑娘的遭遇而知心,故而心中不平。」

  張若憐也重新坐在了井春的不遠處,淡淡道:「興許我有些不同,我們做畫工的,時常會觀摩一個人的樣貌,都說畫人難畫心,可卻是從阿諾姑娘的樣貌中,卻讓我覺得阿諾姑娘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我泛起了前所未有的憐憫,好吧,我承認,阿諾姑娘生得好看,我的確也有這部分的偏移。」

  井春並沒有念叨什麼不是,而是也狠狠地贊同一波,「阿諾姑娘的樣貌的確絕佳……」

  上句是題外話,井春又繞了回來,輕咳了幾聲繼續道:「你我即是同情阿諾姑娘的遭遇,那就更應該與阿諾姑娘的父母和任聰區別起來,而你我與他們所區別的就是給阿諾姑娘自己選擇的權利。」

  張若憐聽完,卻是想反駁些什麼,可又望了緊閉的房門,也知此時進去只會讓場面更加尷尬,只嘆道:「我向來是說不過井工的,只是如今我與井工站在了一側,我不會懷疑井工的決定,無論井工說什麼,我都願意聽進去。」

  「正是如此,我才覺得張工是我為數不多的好友,於我而言,張工對我的信任很重要。」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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