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在職在志

  第165章 在職在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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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春拿過扳指,將扳指套在了自己的手上試戴了一下,足足是打了一圈。

  井春又看向了張若憐,「張工,勞煩把手指伸出了。」

  張若憐雖是不解,但還是伸出了右手,張開了五指。

  只見著井春將扳指套在了張若憐右手的拇指上,「一般來說,人的體型與手指的粗細是有些關係的,依著平常來看,一般體形大的人,手指自然也會粗些,若是身材苗條之人,手指也會纖細些。」

  井春輕而易舉地便將扳指從張若憐的拇指上取了下來,回道:「這扳指從張工手指上取下毫不費力,很明顯,這扳指的主人大抵要比張工寬大些。」

  聽著井春的見解,張若憐問道:「井工,你莫不是想找出這扳指的主人吧?」

  井春點了點頭,目光甚至堅韌。

  「井工,阿諾姑娘對官府如此排斥,我們這般自作主張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再說了若是這事被囚禁阿諾姑娘的人知道了,又把她帶回去囚禁起來怎麼辦?」

  崔依也贊同張若憐的話,「這位公子說的並無道理,經過幾番問話,阿諾姑娘雖說沒有什麼神志上的問題,但也見得出阿諾姑娘的情緒不穩,也保不齊囚禁阿諾的人會拿這個為藉口繼續虐待阿諾姑娘……」

  井春見著兩位緊張的樣子,笑道:「我可沒有說現在去找,我知道兩位的顧忌,也知道現如今阿諾姑娘的身體不佳,自然不會冒然去找這扳指的主人,一切只等阿諾姑娘身體修養好了再說。」

  「我也同意井工的看法,如何能讓一個弱女子受這樣的委屈?簡直欺人太甚,還是當京兆府不存在!」

  果然,年輕氣盛也年輕氣盛的好處。

  井春也將扳指還給了崔依。兩人還等著向宋大人復命,便打算告辭。

  崔依看著手中的扳指,一時間竟思緒萬千,突然叫住了沒走幾步的兩人。

  「我有一事不明白。」

  兩人有些錯愕,也不知是哪裡讓崔依不解。

  井春道:「崔大夫請說。」

  「既然阿諾姑娘不願意與官府牽連,為何兩位還要插手,此等麻煩誰不是避而遠之呢?」

  這個問題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確有些莫名其妙,按理說這不是京兆府應該做的事情嗎?這個有什麼不明白的?

  張若憐愣了一下,又笑了笑,「若是宋大人在就好了,他定能解惑。」

  「宋大人見我與張工之初就說過,我們雖是談不上是官,但也有其職,即是有職便有其志,志不求高,但求問心無愧,能為職敬之,宋大人說過,人無其二,皆饗食而度日,士農工商各有其職,如士者坐職高堂,即為憂民,拿取俸祿,為民解困,閱博謀仕,壯志為民,同,黎民亦憂廟堂之時政決伐、之衛國傭兵、之上下忠心,疑府衙之施政廉潔、巡安謀定、無畏有為,所以,官與民事相互的,相互的事情就談不上麻煩。」


  井春又補充道:「我想,這和百草堂義無反顧地救下阿諾姑娘是一個道理,即在職,在志。

  崔依心中像是沉澱了什麼東西,心頭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緩過神來,「二位,像是閃閃發光的人。」

  張若憐不解,便問道:「崔大夫說的光是指的太陽嗎?」

  崔依道:「是玉蟲色,崔某受教了。」

  ……

  路上。

  張若憐依然在想著魏阿諾的話,驀然問道:「井工,你說那阿諾姑娘為什麼會如此懼怕官府?是京兆府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嗎?」

  「張工何出此言?若是說女兒家為了保全名聲而不報官,也未嘗不合理啊。」

  「若當真為了保全名聲,也該找個不起眼的醫館,何必來百草堂呢?」

  百草堂名聲在外,醫術與醫德自然不必多說。

  井春看向了張若憐,問道:「張工有何高見?」

  「我在想是不是京兆府做了什麼讓阿諾姑娘失望的事情,不然也不會如此不信任官府。」

  經張若憐這麼一說,井春倒是想起了韓玉燕曾經報官一事,井春還記得韓玉燕的第一次報官案卷,因為沒有查出嫌疑人,韓玉燕也是對京兆府失望至極。

  會不會魏阿諾也曾向京兆府報官呢?還是說魏阿諾遇到的事情和韓玉燕相似的事情,聽聞了韓玉燕的事情呢?

  井春深思不語,未婚先孕,被人囚禁,有意隱瞞,只怕此事沒那麼簡單……

  「井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想到了一個案子,是你休假之間發生的事情,那案子瑣碎,等到了京兆府,你看了案宗便明白了。」

  「難不成是崔大夫所說的棄嬰案?」

  井春有些驚訝於張若憐的改變,先前雖不是說笨拙,但送覺得有些不太開竅,總覺得像是缺了根弦似的,怎麼今日竟然思索如此之多?

  井春不禁感嘆道:「幾日不見,怎麼覺得張工聰慧了不少?」

  張若憐臉上卻是有些避之不及,「井工莫不是同我打趣吧?竟然在這個時候誇讚於我?」

  「我當真真心誇讚張工,」井春笑道,「何談打趣?」

  張若憐見著井春不像是開玩笑,還是沒忍住臉上竊喜的表情,不覺揚起了側臉,「我向來聰慧,只是井工沒有發現罷了。」

  得,早知道不誇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張若憐微微皺了皺眉頭,一臉正經道:「井工,你也聽到了,阿諾姑娘什麼都不提,連個線索都沒有,你這要從何查起呢?」


  井春繼續向前走著,漫不經心地回道:「扳指。」

  「扳指?」

  「嗯,那扳指是一件罕物,不是常人能買得起的,只要問問京城中玉石的老闆,約莫能問出個下落來。」

  「即是如此,為什麼井工臉上還是一臉愁容?」

  也許,井春自己都沒發現,自己不自覺中所展現的愁態,如今經張若憐這麼一說,一時間,胸口更覺得猶如壓著一團棉花一樣。

  井春淡淡道:「我在想,這件案子就算查了個所以然,之後呢?倘若正如阿諾姑娘所言她沒有家人,那魏阿諾又該何去何從呢?」

  張若憐想了想,「京城那麼大,總會有阿諾姑娘的容身之處……」

  「那,自然是最好的……」

  讓井春為難的從來不是線索,而是如何妥善地安排好魏阿諾,

  井春不能把魏阿諾往絕路上逼,就像當初的韓玉燕一樣……

  張若憐跟在後面,沒有說上一句話,眼神中深思著什麼,又一點一點地消散,似乎也察覺出這樣的回答並沒有作證。

  井春望向了遠方,一時間情緒在上頭,她時常想不明白,為什麼在這樣的案子中受傷害的永遠是婦孺呢?

  而井春是女子,又是否應該慶幸自己未曾遇到這樣的事情?可井春的慶幸卻是他者的不幸……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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