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哭訴

  第162章 哭訴

  就連姜和瑾也沒想到,這兩個字會在今後澆灌著姜和瑾乾枯的內心。

  井春換了一身衣衫,也沒能與姜和瑾打聲招呼,便起身前往京兆府。

  路上,井春嘗試詢問自己對姜和瑾的感情,又在思考著方才對姜和瑾說的話會不會有些背離自己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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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井春思緒良久,發現自己的回答也並沒有任何的錯誤之處,一開始她就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個婚姻的枷鎖,也沒想過與姜和瑾能長久,往後也是期盼著能早日和離,能找到自己,倘若一開始井春就沒有將姜和瑾作為一個伴侶相看,那麼對井春而言,姜和瑾從頭到尾就僅僅是一個與自己有契約的人。

  井春與姜和瑾的牽連也僅僅是在日益相處中所總結出來的「友誼」,實在談不上「愛慕」,但說句實話,井春的確會慶幸姜和瑾對自己說了那些話,可是井春心中卻又如一個已經灌滿的罐子,姜和瑾僅僅只是那罐子中的一部分水,那怕那個因為天氣炎熱而蒸發,井春也不會覺得可惜,在井春看來,姜和瑾與她之間的聯繫就算消失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井春深呼了一口氣,和煦的風吹在了井春的臉上,似乎緩解了她焦躁的內心,她想通了很多事情,她卻不理解,為什麼姜和瑾在說「眼目」的時候,井春會覺得那麼苦澀呢?

  井春試圖解讀這個問題,給了自己諸多假設後,井春才想明白,原來相對於情感的給予,井春更怕的是姜和瑾對自己的利用,那樣的話,對井春而言,她就會一直出於一種被動狀態,只怕最後連尊嚴都沒有了。

  我總覺得井春內心並不是那麼的不容易被理解,作為一個精神與思想並不與這個時代相併齊的人,她往往會去趨向於一個更加完整的自己,或者說正是因為她思想的不同,她才會想要與這個社會不同,她才不會願意順著這個社會禁錮自己的一生。

  退而求其次,井春從不允許自己有這種念頭。

  不過,這人生真的能入井春所願嗎?她真的能夠追求到自由嗎?倘若真的能入井春所願,那這人生還能叫「人生」嗎?

  大街上熙熙攘攘,叫賣聲不斷,每個人都各司其職,這個社會的秩序就是在這樣普通的運作的,就連井春也是其中的一員。

  這個世界沒什麼不好,對井春而言,最大的不好,只是因為井春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時間,她不知道她的想法是屬於妄想還是屬於超脫……

  悵然下,井春漸漸放空了自己的思緒,像是在收拾自己的心情,又像是再次地開導自己,她井春必須必須要為自己而活啊!

  ……

  「井工!」

  老遠,井春便聽著有著有人叫自己,井春回過頭來,便見著張若憐跑了過來。

  「張工?」

  這幾日繁忙,加之張若憐不在,井春險些都要忘記他這個人了。

  張若憐幾步便走在了井春身邊。

  井春見著張若憐神情與先前沒什麼不同,想來張若憐應該是放心了清柏先生的事情,便道:「張工這是準備歸職了?」

  「嗯,這幾日勞煩井工,讓井工受累了,事非隨人願,是若憐自私,不知如何排解,只能用最懦弱的方式選擇逃避,我實在是有愧於井工。」

  見著張若憐如此誠懇,她原本就沒有怪罪於張工的意思,甚至還覺得自己的做法太過於直接有愧於張若憐。

  井春搖了搖頭,淡淡道:「張工這是哪裡的話,見著張工回來,我比誰都高興,你我為同為畫工,一起進的京兆府,有什麼芥蒂是放不下的?在我看來,張工能心平氣和的處理這件事情已經是不易,若換做是我,只怕我會比張工更加低迷,總之一句話,張工自若,我亦自若。」

  張若憐低著眉眼,有些自嘲道:「我張若憐……何德何能……」

  「我知張工平生志向,更知張工斷是非的能力,張工不必愧疚,是張工憑自己的本事贏得了我的信任。」

  這話像是說給張若憐聽的,也好像又是在說給井春自己的聽的,井春也是在告訴自己。

  張若憐聽此,竟一時間淚眼婆娑,朦朧的目光閃爍著水光。

  井春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慌神道:「我若是說了什麼失禮的話,張工直接說出來就好了,還是說張工在哪裡受了欺負?」

  張若憐搖了搖頭,抹乾自己的眼淚,「不是,並不是因為井工,是我感觸頗深,我性子並不沉穩,能來到京兆府已是不易,斷論是非本就是京兆府的立場所在,而我卻意氣用事,無法堅定自己的本分與信念,不及井工一個女兒家半分,是若憐……不才。」

  可話音剛落,張若憐的眼淚流的更多了,抽泣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這可不是我認識的張工,我認識的張工少年意氣,可不是一個輕易掉眼淚的人。」

  「還有……」張若憐繼續說道:「我不常聽井工說這些安慰我的話,今日的井工也不太像井工了,若是往常,指不定要嘲笑我七八百回了。」

  井春笑了笑,她並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變化,時而的心軟也並沒有顯得多麼難得。

  井春沒有說話,微微側頭,將一塊手帕遞到了張若憐的眼前。

  張若憐接過手帕,被淚水浸濕的睫毛沉重著,像極了被露水沾濕的小草。


  井工也是按捺不住性子,見著張若憐哭得跟個孩子似的,便笑道:「張工若是再哭下去,今日京兆府可就多了一件趣聞了。」

  張若憐沒明白的意思,問道:「什麼趣聞?」

  「京兆府畫工當街哭訴……」

  張若憐立刻止住了眼淚,他就知道井春不是一個能按捺住性子的人,二話不說直接將手帕塞到了井春的手裡。

  「張工不用了?」

  張若憐用手抹乾眼淚,賭氣道:「男子漢大丈夫,不用。」

  見狀,井春也只笑了笑,將帕子重新收了回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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