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作畫

  第88章 作畫

  燕允甘一個白眼翻了過去,「不就是一個妓院嗎?豐艾,你害羞個什麼勁?怎麼?你去過?」

  「怎麼可能?」魯豐艾矢口否認道,「我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

  井春卻打斷兩人道:「這種不好的人或者現象很可能指的就是妓院裡的人或者風氣?」

  「這畫舫里清一色的男子,哪來什麼妓院裡的人和風氣?我看是去妓院還差不多。」

  燕允甘說這話時,魯豐艾有意注意到了燕允甘,本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去妓院?」燕允甘琢磨著,上下瞄了一眼,道:「這不就現成的一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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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豐艾還以為燕允甘說的是自己,連忙搖頭,著急道:「我不是。」

  「不是說你,我說的是紫杉先生,他不是經常去妓院嗎?」

  「允甘,話不能這麼說的,是,紫杉先生的確井春去妓院,可他去妓院又不是為了尋歡作樂,是為了作畫。」

  作畫?

  這是井春不用花錢就能聽到的嗎?

  燕允甘和井春都驚掉了下巴,異口同聲道:「去妓院作畫?」

  魯豐艾知道,兩人定然是想到了別處,腦子裡指不定想些什麼不堪入目的畫面,見著四下無人,直接從書柜上翻找著東西,很快,便將一本畫冊拿了出來,「這畫上畫的都是妓院的女子,但你們看看有哪個是袒胸露乳的?」

  果真,井春翻看著,這畫冊上的人物各個穿戴整齊,沒有絲毫的不妥之處。

  「這麼說,紫杉先生去妓院真的為了作畫?」燕允甘有意將作畫兩個字說得清楚,甚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魯豐艾隨之收回了畫冊,道:「不然你以為呢?尋歡作樂?」

  燕允甘狠狠地點了點頭,「不僅我這麼以為,可能整個畫舫都這麼以為。」

  魯豐艾一陣扶額,想不到紫杉先生死後,名譽竟然會淪落至此。

  魯豐艾解釋道:「妓坊中的女子俏麗,比尋常女子更加懂得裝扮,身上的配飾也來得精巧艷麗,紫杉先生無妻,想要畫出女子嬌媚的姿態,也只能去妓坊作畫,好好的一個勵精圖治求畫的故事,怎麼就變成了尋歡作樂了?」

  「可明明有那麼一次紫杉先生帶著青樓來過畫舫啊……而且還有不少同窗聽到過一些、被稱作刺耳的聲音……」

  「你聽到過嗎?」

  「沒……」

  魯豐艾長嘆一口氣,看來,這誤會不淺啊……

  「你說的那次我也在場,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而且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刺耳的聲音,分明是討論的聲音,在討論用何種筆法才能將女子的形態畫出來。」

  看著魯豐艾忿色的臉,看來真的是氣得不輕,這著實是燕允甘沒有想到過的,恨不得直接刨個坑將自己埋進去。

  井春也沒想到,看來,做人不能被先入為主的思想擾亂。

  「這……也沒見紫杉先生也沒解釋過啊……你們也沒解釋過啊……」

  「若不是今日你提起,這些傳聞我聽都沒聽過,我看,怕是紫杉先生都不知道你們背後這麼說他。」

  燕允甘臉色也是尷尬,又朝著畫室內的高堂拜了三拜,道:「紫杉先生,多有得罪,改日我定給你燒多些值錢,是燒,用火燒的燒,不是用命捎的捎……」

  魯豐艾見此,被燕允甘氣得也沒了脾氣,揮了揮手,道:「算了算了,紫杉先生不是那么小氣之人,你又這分心就夠了。」

  井春的心思還是畫上,便道:「所以,這隻孔雀指的另有其人?」

  燕允甘說道:「難不成這畫舫中還有誰出入妓院不成?」

  這話還真的提醒了井春。

  「除了紫杉先生的學子外,還有哪些人見過那名妓坊的女子?」

  魯豐艾思量道:「畫舫的先生也應該是見過,畢竟因為這件事情清柏先生還親自下場為紫杉先生說話。」

  隨即,燕允甘竟忍不住發笑起來。

  井春問道:「你笑什麼?」

  「方才聽你們說有沒有誰出入過妓坊,我笑這松筠畫舫一直以名譽著稱,若是有誰真的干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不就是實實在在的給松筠畫舫抹黑嗎?赤楓先生和清柏先生定然會饒不了他的,定會將他趕出松筠畫舫。」

  「允甘!」魯豐艾厲聲道。

  燕允甘也知道自己多說不該說的話,便知趣地閉上了嘴巴,繼續忙著搬東西的事情。

  井春也沒多說,也開始著手重新忙活起來,只是將話都記在了心裡。

  等搬好東西,時間也不早了,燕允甘累到虛脫,自己奔著自己寢房跑去休息。

  魯豐艾便著意送井春出松筠畫舫。

  「豐艾知道井姑娘力求真相,若憐年少意氣,允甘直來直往,若是有得罪的地方,還請井姑娘多多擔待。」

  相較於兩個幼稚之人,和魯豐艾說起話來倒是讓人舒心得多。

  「井春也有不對的地方,今日問了許多,有勞魯公子解答。」


  這一番客套下來,彼此都舒心了不少。

  「允甘整日混在我們這男學生里,這才少了些女子的端莊,性格上也沒了……」

  「等等,」井春恍然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燕允甘是個女子?」

  「井姑娘沒發現嗎?」

  「呃……」

  女子的香氣,胸部的重量,以及沒有喉結。

  發現了,但沒懷疑……

  魯豐艾到沒有什麼責怪的意思,「這也不怪井姑娘,允甘一直在我們這些男學生間打鬧,別說井姑娘一個外人了,就是我們,也時常忘了允甘是個女子。」

  井春一時有些好奇,「那她怎麼到這松筠畫舫學畫的?」

  「赤楓先生將她留下來的,赤楓先生的夫人離世得早,赤楓先生也是沒辦法,便只能將女兒帶在自己身邊……」

  「等等,」井春極力保持自己面部表情的鎮定,「你的意思是說,赤楓先生是她爹。」

  「怎麼?若憐沒有說過?」

  連提都沒提過!

  這都是什麼身份大揭秘啊!

  井春忽而警惕地看向了魯豐艾,「你和張若憐該不會也是誰的兒子吧?」

  「不是不是,我和若憐都是窮苦出生,可沒有什麼家底。」

  聽此,井春這才放鬆了些許,適才想起了,怪不得說道赤楓先生的時候,燕允甘既能肆無忌憚的嘲諷,又會極力大發雷霆的說理,搞了半天,兩個人是父女。

  既然燕允甘的女子,那她與張若憐的關係豈不是超出了尋常朋友般的親密?

  井春有了一種猜想,問道:「那允甘與張工的關係是不是、是不是……」

  「哦,這個,整個松筠畫舫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允甘喜歡若憐,但好像只有若憐一個人不知道。」

  這瓜來得讓井春一臉姨母笑……

  看著井春藏不住的笑意,魯豐艾微微一笑,提醒道:「我們這些旁觀者看似清楚,興許只是在迷霧中看到了自己以為的東西,當局者身處當局,所能感受到的遠大於旁觀之人,他們有著自己的思考和想法,讓不讓大霧散去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或許當局者就喜歡身處大霧之中呢?井姑娘是個聰明人,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井春豈會不懂魯豐艾話中的意思?

  井春作為一個旁觀者,對當局者的事情最好不要點破,況且,井春對這種雲裡霧裡的瓜吃得更加起勁,她又怎麼會不贊同呢?

  井春也回之微微一笑,「魯公子說得對,再對不過了。」


  轉而,井春就到了松筠畫舫的門口,又開口道:「井春還有一個問題,不知道魯公子能不能告知一二。」

  「姑娘請說。」

  「來畫舫的青樓女子是哪家妓院的姑娘?叫什麼名字?」

  「南庭坊,茯苓。」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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