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憋屈
第44章 憋屈
姜和瑾來到了京兆府,先是下了馬,而後又忽而有些猶豫了,遲遲沒有進去京兆府的大門。
呂池看著沒有挪動步子的姜和瑾,輕輕喊了一聲,「殿下?」
姜和瑾回過神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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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進去嗎?」
進是要進的,可姜和瑾進去的理由又是什麼呢?
是擔心井春嗎?
可他姜和瑾有什麼好擔心的?要擔心也不該輪到姜和瑾擔心?她又不是沒有家人在?
可不就是嗎?
恍然間,姜和瑾找到了他擔心井春的理由,井春是他的未過門的妻子,當初姜和瑾選擇井春的原因不就是在於她舉目無親般的近況嗎?
若當真井春出了事,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做備用的黎王妃。
姜和瑾這才有了些動作,道:「進去。」
偌大的京兆府中也是整日未見井春的身影,如人間蒸發一樣。
倒是有一個小吏記起了什麼,道:「昨日井畫工向小人借了一聲男裝後便出了府門,至於去了何處,小人也不知曉……」
又是一個不知道的。
「借男裝之前,去了何處?」
「好像是去了湯師爺哪裡……」
湯師爺?
小吏也不知其中的緣由,單單以為是黎王殿下找井春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便道:「黎王殿下若是需要畫像,今日張工也在府中……」
姜和瑾可沒將小吏的話給聽進去,只問道:「湯師爺在哪?」
「應該是在書室。」
一推開書室的房門,姜和瑾便見這湯故尚擦拭著玉鐲。
這鐲子姜和瑾可是認得清楚的。
湯故尚被這開門聲一驚,見著姜和瑾過來,立刻恭維起來,「黎王殿下安。」
姜和瑾眸子一沉,步伐也變得格外深沉,以他對井春的了解,井春絕不敢脫下這個鐲子,井春雖不願這門婚事,但尚且還未到憎惡之意。
再者言,井春若是想要逃婚,也絕不會在這個時間點,案子還沒結呢?
姜和瑾也隨之換了一副笑臉,故意瞅了一眼湯故尚想要藏起了的鐲子,道:「湯師爺,鐲子挺別致的。」
見此,湯故尚也也敢藏著掖著了,便將鐲子拿了出來,「殿下見笑了。」
見笑?
一會兒你別哭就行!
「這鐲子精巧得很,本王好像是在哪見過……哦,對了,倒是在井畫工手上見過一個,先前查天山雪蓮失竊的時候,見著井畫工的手上好像有這麼一個鐲子來著……」
湯故尚也真沒想到這姜和瑾記憶力倒是不差,不是說貴人多忘事嗎?
雖不知姜和瑾來此所為何事,但湯故尚想來也絕不是尋常關懷而已。
「這、這是井畫工送給小人的。」
「送?」姜和瑾眉峰一挑,故作深思,笑道:「這給鐲子可是有定情之意,怎麼?井畫工和湯師爺莫非……」
莫非井春還真的是眼拙不成?!
那她井春還真有膽子!
姜和瑾強忍著一口氣,表面卻是一副溫和。
湯故尚可是有家室的人,這種收授其他女子的東西話若是被傳了出去,這不就是等於要了湯故尚的命嗎?這到家還有好果子吃嗎?
湯故尚倉皇跪地,惶恐道:「小人、小人不敢,這鐲子是、是和井畫工換的,井畫工說了會將鐲子贖回去,小人絕無私藏之心。」
原來是換的,這倒是能像井春做出來的事情。
「那好,本王問你,井畫工與你換了什麼?」
「是名冊,是這幾日逝者的名冊。」
那這一切倒是容易解釋了,姜和瑾嘴角不覺表露一絲微笑,「現在本王若是也想要一份名冊,不知湯師爺可否拿得出?」
這名冊是逝者的名單,這有什麼好看的,湯故尚沒忍住自己的好心,「殿下要這名冊幹什麼?」
姜和瑾根本就沒回湯故尚的問題,眼神微微透露著些許寒氣,重複問道:「拿不拿得出?」
這可是黎王殿下親自要求的,湯故尚再拿不出來也得拿出來啊!
「拿得出,拿得出……」
說罷,湯故尚便執筆在紙上寫著什麼,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將名冊擬好交到了姜和瑾的手中。
姜和瑾卻是故有深思之舉,問道:「那本王該拿什麼東西來與湯師爺換這份名冊呢?」
「小人不敢……」
「呂池。」
呂池見狀便將一錠銀子交到了湯故尚的手中。
這銀子可是讓湯故尚心亂顫,向來只有自己交糧納稅的份,什麼時候竟然讓黎王殿下給自己手裡塞銀子了?
湯故尚也是有些受寵若驚,說話也有些結巴,「多、多……」
「多了?」
湯故尚頓時傻了眼,他方才明明想說的是「多謝……」,何時想說「多了」?
但事到如此,湯故尚也只能順著姜和瑾的話來說,「是……多了。」
「即是如此,本王倒是挺中意井畫工的鐲子的,不如……」
這話里話外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湯故尚可是個人精,還未等姜和瑾說完,湯故尚哪裡敢放肆,畢恭畢敬地奉上了鐲子。
姜和瑾接過鐲子原先的笑意變成了幾乎一眼便可望到底的不順,姜和瑾討厭別人碰他的東西,尤其是自己的東西!
呂池見此,便代為收下了鐲子,又抽出專門的手帕包好。
姜和瑾瞄了一眼那鐲子,這可能是他買過的最為憋屈的東西了,竟然花了兩次的價錢……
收好了鐲子,姜和瑾朝著跪地的湯故尚道:「那就多謝湯師爺了。」
「小人不敢。」
這個角度簡直是死亡凝視,湯故尚也不敢抬頭,宛如一直不敢靠岸的旱鴨子一樣。
見著湯故尚老實的樣子,姜和瑾心中才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直至姜和瑾走後,湯故尚這才站了起來,這名單送的哪裡由井春說得好,還加官進爵,光宗耀祖,差點沒讓湯故尚晚節不保!
別看湯故尚尋常日子裡意氣風華,實則紙老虎一個,經此一事,湯故尚多多少少對井春有了些忌憚,誰能想要今日竟是白白幹了一天的腦力。
雖是得了一錠銀子,這遠不如那鐲子值錢,湯故尚如何能想到自己竟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這井春還真有些本事,能讓黎王殿下給她撐腰。
越想湯故尚越是不解,話說這黎王殿下怎麼就偏偏對井春上了心呢?
等等!
湯故尚恍然喊出「井春」的名字,腦海中的一根思緒忽而銜接了起來,這黎王殿下的准黎王妃不是就是姓井嗎?
難不成井春和黎王妃有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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