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性膽小

  第12章 生性膽小

  井春想的自然是能躲多遠便躲多遠,這若是被認出來,不僅在井府活不成,在京兆府更是活不成了。

  井春藉口在府外等候,可姜和瑾卻像是故意了一般,悠然道:「井姑娘不是要問話嗎?事不宜遲,呂池,叫人都在前院來。」

  姜和瑾話里話外分明是不讓井春避開的意思,眼見著就要傳尚衣局的人過來,這若是見了面揭開了井春的身份,井春在井府和京兆府還有好日子過嗎?

  這不是擺明了是要給井春難堪。

  呂池看了一眼兩方的暗鬥,雖是可憐井春這般被下絆子,卻也只能聽從姜和瑾的命令。

  果然,有些事情,只有姜和瑾才能做的出來。

  姜和瑾一向是偽裝慣了的,他本就對婚事不滿,又一想到昨日井春奉上銀子不屑的樣子,心中竟有一種輕蔑,只當是見到一個看透他的人來,不想裝下去了,「本王不在外人面前揭露你的身份已是大恩大德,你也別期望本王會救你什麼。」

  

  井春震了震,隨即笑謔道:「黎王殿下是見不得我好?」

  豈止是見不得井春好?姜和瑾是要等著井春在自己面前栽了跟頭,而這只是警告!

  姜和瑾轉而看向了井春,眼神卻又突然陰鷙,「何須問這些?」

  井春算是看透了這個人的心思,也沒去回嘴,一聲不吭地從袖中拿出手帕系在臉上,道:「回殿下,小人容貌醜陋,一臉麻子,只得以絲帕遮面,還請黎王殿下莫要怪罪。」

  好一招「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戲碼,看來姜和瑾還是有些低估了井春的實力。

  姜和瑾微微露出寒意,轉而卻又含笑著迎上了溫司衣的拜禮。

  這轉換的比井春翻書還快!

  此人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全然兩幅面孔,但腹黑卻是實打實的在行。

  井春也是擔心自己被尚衣局的人認出來,便不敢多聲張什麼,全程低著頭,唯恐被看出了什麼,好在溫司衣的注意力全在婚服上。

  呂池也及時將井春叫了過去,井春這才算是逃過了一劫,但井春也知道,姜和瑾這個人城府極深,他既然想對付井春就不愁沒有手段。

  前院內,王府上下齊刷刷地站著五派人,每排約又十二個,男子三排,女子兩排。

  井春先是看了兩排的女子,其腳上穿的鞋子也都是清一色的粉色素色單鞋。

  井春問過了王府的管家,才知道姜和瑾向來不喜歡花花綠綠的顏色,府內的東西也都是清一色的素色,就連姜和瑾平日裡穿的衣服也是如此,盆栽草木之類的也都是有綠葉沒紅花的,不敢多摻半點雜色。


  就連全府上下家僕的鞋子也是如此,男鞋改為了黑色,女鞋改為素單的粉色。

  井春一掃眾人穿的鞋子,問道:「可有人穿過青粉顏色的繡花鞋?」

  「沒有沒有……」王管家急忙搖頭,道,「王府是有規矩的,別說青粉色了,就連繡花鞋都沒見過,凡是家丁丫鬟都是向混口飯吃,誰也不想壞了規矩不是?」

  整個王府連鞋子都要嚴格選色,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怕,這人要是被折磨起來真不知道能發生什麼。

  井春皺著眉,又悄咪咪地問了一句,「就無怨言嗎?」

  王管家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豈敢豈敢,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怎麼敢對主子有怨言?」

  井春倒是「嘖」了一聲,只感嘆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的世界沒有神。

  插了句題外話,井春又開始重新審視三排男子。

  既然姜和瑾說是女子,那男子便是不可能為家賊,畢竟這王府上下規矩森嚴的,但凡是手腳不乾淨的人也不會留在現在。

  不過倒是有可能內外勾結偷了那天山雪蓮,畢竟能夠將天山雪蓮偷到手一定是對王府有所了解。

  井春分析的太過深入,連身後多了人來都沒發現。

  井春攤開了畫紙,對著眾人喊道:「可有人認識這畫中人?」

  院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是搖了搖頭。

  井春不信邪,又每排讓人看了一通,皆是說「沒見過」。

  「你們當真沒見過?」

  井春環顧了一圈,只見得一個奴僕抬頭看了井春一眼,又迅速低了下去。

  憑藉自覺,井春倒是覺得這人不簡單。

  井春穿過眾人便走到了那人面前,將畫紙呈現在了那人的面前,問道:「你可見過這人?」

  「沒、沒有……」

  可看著井春越發逼近的眼神,那人竟然倉皇跪地,道:「殿下,奴才是真沒見過這個人。」

  殿下?

  井春望了一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姜和瑾坐在了井春身後的廊亭上。

  這場景倒是讓井春想起了「狐假虎威」的故事。

  姜和瑾低眉看了院中一眼,面色也不似嚴苛,便道:「井畫工問你什麼你便答什麼?王府還能教過你們說謊不成?」

  「是……殿下。」

  見此,井春也不囉嗦,直接擋住嚴懷的視線,逼問道:「沒見過這個人那你抖什麼?」

  嚴懷卻是低著頭,身體顫顫巍巍道:「奴才、奴才生性膽小……」


  僅此一句,嚴懷便又不再說話。

  王管家見此,只得上前道:「井畫工,嚴懷這人一緊張就說不出話來,他素來膽小如鼠,連只雞都不敢殺,更別說偷東西這麼大的事了。」

  井春卻是不信這些,殺雞和偷東西是兩回事,膽小如鼠也不能說明他就不可能會偷東西。

  「那你前夜你幹什麼去了?」

  「他去戲坊聽戲去了,嚴懷沒什麼喜好的,就是喜歡聽戲,那晚是向我請了工的。」

  王管家指著幾人,說道:「他走的時候我們都是看見的,府中剛被偷,他就回來了,前後幾乎都差不少什麼時辰,我們見著那竊賊身影的時候,嚴懷還在旁邊呢,若是兩人串通一氣,嚴懷哪裡敢回來?早就跑了……」

  又是有幾個奴僕,道:「適時我也在,的確不是嚴懷所為。」

  「是誰都不可能是嚴懷勾結外人,嚴懷只是膽小而已,絕非偷盜之人……」

  作證的人不少,嘰嘰喳喳的像是井春威脅了嚴懷一般,紛紛打抱不平。

  好在王管家控制了局面,才給井春有了緩口氣的機會。

  不過聽著這幾人的話,倒是打消了井春的疑慮,至少偷天山雪蓮的人不會是嚴懷,但細看嚴懷,那畏畏縮縮的樣子,總感覺是有些干係的。

  只是感覺是感覺,井春還能把感覺成真了不成?

  如此,便只能從平日裡進出姜和瑾寢院的幾人下手,可問了一圈,卻始終是一無所獲,都說是沒見過這個人。

  井春也是一頭霧水,問不出半點頭緒來。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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