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煮了吃肉
第886章 煮了吃肉
江槐眼前,出現這坨類似於太歲肉一樣事物的基本信息。
不多,但已經夠了。
江槐只需要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東西就已經足夠。
一目十行,他以最快的速度瀏覽完畢。
而後,眼神微凝,
神歲?
太歲的加強版?
而當看到最後兩句話後,江槐臉色不由的變得嚴肅起來。
葬送心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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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祭百世血。
第一句似乎不難理解。
普天之下,如果只是惡念就能成為堪比真帝一般的存在,那這個惡念的來源,只能是那祭道之上第一人。
不過江槐明明記得,對方的惡念明明只造就了詭異一族,詭異一域視對方為自己的真祖,獻祭諸天,獻祭數不清的蒼生大道,便是為了能夠讓真祖復甦,從而獲得超越祭道之上的手段和門路。
其實從這裡也不難看出,那祭道之上的第一人看似自己殺死了自己,其實不然,對方象徵惡的骨灰並沒有絕滅生機,同骸骨帝一樣,正是因為有回應,所以黑暗三帝外加上滅世老人才會獻祭眾生溝通對方,以期獲得踏入真帝的經文。
前半句很容易理解,但後半句的這獻祭百世血是什麼意思?!
獻祭的是誰的血,需要百世?還是就是百世的血。
另外,神歲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來到仙域?
是主動感知到了自己,主動從沉寂中甦醒?
還是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從沉寂中甦醒?
種種疑惑,縈繞於江槐心頭。
一時之間,讓他有些莫名頭大。
不過江槐性格一向習慣隨遇而安,並不會執拗於某些事情。
想不明白的事情,絕對不會瞎琢磨。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算計,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自己無需知道為何摸不著頭腦,只需要儘快,盡最大程度提升自己的實力即可。
念頭通達,江槐暗嗔一聲,將目光重新落在神歲身上,星辰璀璨的眸子中戰意昂然,直衝雲霄,欲掀翻這裡的頂。
對方想要獵殺自己。
自己,又何嘗不是想要獵殺對方呢?
宰了對方,管他有什麼秘密,直接葬送在歲月中就是麼。
反正,沒有一個人知道的秘密,壓根不算秘密。
「你是個錯誤,但你讓吾驚訝,吾沒有想過,你,居然能夠走到今天這步,甚至能夠染指這個境界。」
正當江槐這樣想著的時候,神歲的聲音驟然響起,不悲不喜,真正的沒有任何任何情緒變化。
聽起來,比那兩尊詭異仙帝還要陰冷,徹骨之間,又如同萬年的厲鬼在嘶嚎,讓人沒由來的心頭髮涼。
這個境界,自然指的是帝境。
江槐直視對方,白袍在這片不可知的維度空間中獵獵作響,
隨後,沒有任何預兆。
他一步踏出,偉岸無雙的天地法相轟然展現,撐天立地,仿佛開天闢地的巨人,要將這方維度空間直接撐破。
身後,白衣勝雪,那團火紅色的大氅好似塵世間最為熾熱濃烈的火焰,讓人炫目,將這方不知盡頭的空間都照亮。
神歲沒有五官,所以無法知道對方此刻的表情變化。
但隨著江槐一步踏出,對方身上的氣息在驟然之間同樣一凝。
「你……」
沉聲一字,神歲陷入沉默。
隨後,它頭顱高抬。
宛若琥珀瑪瑙一般的晶玉體魄中竟是豁然間隱隱出現了數道橫貫全身的黑色紋路。
初始極為粗大,匯聚到胸口位置時卻是如蛛網一樣裂開,攀爬上全身。
霎時間。
就像是原本沉寂無比的湖面突然直接沸騰了起來。
「轟轟轟!」
「轟轟轟!」
神歲身上的氣勢竟是在持續不停遞增起來。
「吾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待到黑色的蛛網紋路如同圖騰一樣蔓延開整個身軀後,神歲上前一步,不過並沒有立馬動手,而是凝視江槐,說出心中疑惑。
這世間,已經不可能有什麼事情讓它疑惑,
可現在,它願意暫緩一下,給這個錯誤的人一個在臨死之前說出緣由的機會。
這是屬於它的恩賜。
不是誰都有資格獲得這種恩賜。
「你很想知道對方,可以求本座,本座不是不可以告訴你。」
江槐幽幽開口,似笑非笑。
「……」
「罷了,終究是必死之人,你死後,吾自然會知道原因。」
神歲搖頭,似是在和江槐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話音落下,神歲直接動手,迅雷不及掩耳之間,朝著江槐探手過去。
欲強勢鎮壓江槐。
即便是動手,對方依舊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縱然是江槐身上散發帝威,仍舊沒有被其放在眼裡。
這是一種睥睨,仿佛對方生來便是凌駕於萬物之上的存在,不容置疑,不容反抗。
江槐見狀,全身力量涌動,帝威更加濃郁,仿佛要將整個空間都撐爆。
「想鎮壓本座,沒那麼容易!」
江槐冷哼一聲,只見修長雙手只是隨意的朝著虛空一點。
驟然間,一道道複雜的符文在他指尖跳躍,化作一道璀璨的光芒,迎向神歲探來的大手。
兩股力量在空中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整個空間都在這股力量下顫抖,似乎下一刻就會被撕裂。
不過這片空間很不尋常,最後又穩固了下來,並沒有在二者的碰撞中走向潰敗。
但那神歲的大手在虛空中微微一頓,而後竟然是直接被沖霄的符文神光洞穿,裡面有黑色的血水燃燒,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它微微抬頭,沒有五官的頭顱中流露出些許疑惑和凝重。
沒想到這個錯誤的軀體不僅閒庭信步之間便抵擋住自己一擊,甚至威力還遠超想像。
「伱的實力……不應該這麼強……」
神歲呢喃,渾身發光。
緊接著,類似於血肉被剖開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
唰的一聲,過了沒多久,對方背後竟然竄出了一條又一條的烏黑觸手。
密密麻麻,猙獰可怖,像是亂舞的髮絲,只不過太過粗大了,每一根都能輕易將一片世界碾碎。
只是這些觸手並非完整無缺,甚至連無瑕都算不上,而是全部腐爛不堪。
江槐的神色驟然一變。
剛剛,對方只是試探性的出手而已。
自己的實力讓對方不得不嚴陣以待。
眼下,才是動真格的。
那根根腐爛觸手攪動虛空,並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架勢,卻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毀滅氣息瀰漫開來。
毀滅法則!
完整的毀滅法則!
江槐並不修此道,不過之前在滅世老人那裡見識過。
後者,算得上是毀滅一道的集大成者,但對方的毀滅法則和神歲相比,便是如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兒戲,太過簡單了。
不,
似乎還並不只是毀滅法則。
江槐瞳孔神光生輝,洞察一切,所有皆無處遁形。
他感受出來,毀滅之中,又夾雜著時間快速流逝的氣息。
生靈走到時間盡頭,亦是毀滅。
歲月之下,可海枯石爛,可滄海桑田,縱然是一塊頑石,在歲月流逝中都會最終腐爛,成為碎土。
雙重毀滅?
好詭異的毀滅法則。
一念落下,江槐神色肅穆,嚴陣以待。
他深知面對這等強敵,稍有疏忽便是萬劫不復,雖然知道對方叫什麼,但對方的手段,可是不知道。
江槐手指輕點虛空,一道道古老的符文自虛空中浮現。
先是憑空一筆一划勾勒,當最後一筆落下,徹底凝聚成一枚完成的符文。
每當一枚符文落下,虛空都為之一振。
緊接著,這裡蕩漾開層層迭迭的漣漪。
隨後,浩大生機湧現,生之力綿綿不絕,湧上高天,近乎於井噴,真的是井噴,因為那些生機之力化作了一口口的倒立虛空的大井。
無形之中,似乎有蒼翠出現,一朵朵神樹仙花虛影拓印在此處虛空中。
都是亘古難見的長生大藥,一棵又一棵,紮根在這裡,馥郁芬芳,前所未有的茁壯。
而後。
磅礴的生命氣息從井裡面倒灌下來。
卻是沒有並沒有落在江槐四周,而是形成了一道門戶,朝著神歲鎮壓過去。
對方使用毀滅之力,他便用生機之力。
用自己之前獲得的大造化術。
這一門神通,他可是早就已經精通,信手拈來,並且還已經融入了自己的道之中,為生道的一部分,象徵著真正的不死不滅。
「嘩啦啦……」
烏黑觸手如潮水般湧來,帶著令人心悸的毀滅之力,轟隆隆的砸向門戶,感受出了危險,想要在未成型截斷毀掉。
一剎那,兩者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空間在這一刻仿佛被撕裂,又迅速癒合,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江槐身形不退反進,周身帝威激盪,白衣獵獵作響,宛直面那鋪天蓋地而來的腐爛觸手。
法相天地真身踏步而動,那門戶直接懸在法相真身的手心上,丟溜溜的轉動。
法相真身周身光芒大放,一股古老而宏大的氣息瀰漫開來,
「生!」
下一刻。
隨著江槐一聲低喝,生機之力組成的神門發光,耀目璀璨,這片世界光輝點點,霞光澎湃。
周遭空間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扭曲,那些原本迅猛無比的腐爛觸手竟在剎那間變得遲緩,如同陷入了泥沼之中,難以寸進。
與此同時,神門大開,將所有伸過來的觸手連帶著腐爛法則盡數吞噬進去。
神歲發出一聲怒吼,體內力量再次沸騰,那晶玉般的體魄上黑色紋路更加密集,仿佛要將整個身體吞噬。
它低吼一聲,周身光芒大放,前行掙脫開來,而後,所有觸手瞬間凝聚成一隻巨大的黑色手掌,攜帶著毀天滅地的威能,朝著江槐狠狠拍下。
江槐體內帝血沸騰,只見他以自身為中心,一圈圈時光漣漪向四周擴散,將空間、時間、法則全部融入其中。
以江槐為中心。
方圓四周,形成了一道以他為獨尊的特殊領域。
被領域籠罩,無論什麼東西,都會瞬間剝奪一切。
那巨大的手掌還未落下,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化。
神歲一震,顯然沒有料到江槐竟能如此輕易地化解自己的攻勢。
它雖然沒有五官,但那股震驚的情緒卻通過周圍空間的波動傳遞開來,讓整個不可知的維度空間都為之顫抖。
就在這時,江槐先發制人,身形再次一動,瞬間出現在神歲的面前。
右手成拳,拳頭上纏繞著時光與法則的力量,仿佛能一拳打穿古今未來,衝著神歲而去。
高天上,法相真身手托生機之門,籠罩江槐,生機之力絲絲縷縷落下,宛若億萬柳枝垂落,護佑周全,
「砰!」
拳震山河。
虛空被撕裂,直接轟擊在神歲那看似無堅不摧的晶玉體魄之上。
「砰!」
一聲巨響,整個維度空間仿佛都在這股力量下顫抖,隨後歸於平靜。
神歲直接倒飛出去,喋血空中,那密密麻麻的觸手都被打爆,所過之處,星辰破碎,虛空湮滅,留下一道道漆黑的裂縫,如同宇宙之傷,觸目驚心。
毀滅法則,需毀滅一切,但在江槐這裡,大成又能如何?詭異又能如何?
又怎麼可能抵的過他一身前所未有的生機?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投。」江槐殺意騰騰。
他之前沒有選擇對其動手,除卻是因為對方實力緣故。
但更多的,是不願意打草驚蛇。
「你想要守護這一域生靈,吾便偏偏不讓你如願。」
神歲爬起,渾身喋血,聲音悽厲。
這個時候還沒有拿下這副本就錯誤的軀體,讓它怒髮衝冠,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癲狂和憤怒。
畢竟,在其看來,這應該是十拿九穩的事情才對,根本不存在任何變故。
縱然是這個錯誤的軀體僥倖踏入了帝境又能如何,也遠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未曾獻祭自身大道,自己便是無敵的。
誰能想到,對方居然這麼難纏,甚至反過來讓自己一度陷入險境,讓自己喋血。
江槐沒有說話,身形挺拔如青松,眼神冷靜而深邃,仿佛能夠洞察世間一切虛妄。
下一刻。
他手中出現了一把刀。
一把薄如蟬翼的刀。
通體晶瑩,好似無形,又好似有形,只是出現的瞬間,這裡盡皆被無法形容的寒意覆蓋,席捲九天。
神歲更是一愣,從霸刀上面感受到了難以想像的凌厲。
它有些錯愕。
有這樣的手段,為什麼不早拿出來?
江槐橫刀立馬,佇立虛空盡頭,遙視神歲,再思考,對方哪一塊肉質比較好,宰殺了之後吃肉。
「你的力量,確實出乎吾的意料。」神歲的聲音在虛空中迴蕩,語氣終於有了變化,「但,這並不代表你就能阻止吾。」
「阻止你殺本座?」江槐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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