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6 虛空中的巨大幽影

  第7章 1.6 虛空中的巨大幽影

  「好的。」智腦能理解。

  如吳塵所言。404毀滅之路上的生死時速，不過是開啟劇情的鋪墊而已。想要進入破碎之城，必須搶在毀滅之前，抵達高速公路的盡頭。或者任由破碎發生，直到激起世界守護者的反擊。無論哪種情形發生，都能展開後續劇情。

  如前所知。A級劇情世界，擁有八星守護者。B級劇情世界，也需七星守護。吳塵曾經的專屬主世界：『亂舞千年新香港』、『火龍帝國』等，皆有八星守護者。並誕生出兩大神譜：以八岐龍神為首的嵌合神族，以大地女神蓋亞為首的電子神族……

  只可惜，自從庇護所破碎，吳塵苦心經營的專屬主世界及各自的守護者們，也和他的記憶一樣，消失不見，不知所蹤。平心而論。此時的吳塵，其實也無所謂得失，因為全都不記得。

  又撞碎一處玩家殘跡，補充光罩消耗。前方路段，忽然接連崩塌。吳塵全神貫注，緊跟前車穿越險境。百里衍所乘老爺飛車，也儘可能避走絕地，為吳塵引路。拖後的玩家夫妻，駕駛四翼飛行器，無視險阻從容穿越。

  

  如此看來，維修站提檔載具是神來一筆。也是穿越404毀滅之路的必備前提。只可惜缺少架構者的新手指引，讓許多VIP老玩家也措手不及。完全兩眼一抹黑，不知從哪裡開始。

  當然。先集齊提檔所需的十枚庇護幣，也是推動劇情發展的關鍵要素。據吳塵後來得知。自抵達本世界，幾乎大部分的VIP玩家，都獲得了一枚庇護幣的初始獎勵。當然其中也有孑然一身的不幸者。比如百里衍和玩家夫妻，還有那些無力支付一幣，而選擇搭便車的低端VIP玩家。無論如何，唯有吳塵能一幣提檔，將AE86升級為「核動力智能電動汽車」。

  根據玩家VIP等級差異。吳塵的紫金VIP之下，應是白金VIP。如此說來，百里衍和玩家夫妻，庇護所的身份實屬不低。就不知，白金以下的VIP玩家，是否也能開啟救贖之路。隨庇護所破碎後，如願獲得僅有一次自我救贖的機會。

  充當領航員的車載超腦，全力運算。為吳塵提前規劃好路徑。AE86強勁的核動力輸出，也助吳塵如履平地。將毀滅甩在身後。

  湮滅追身吞噬一切。稍有不慎車毀人亡。後視鏡已不忍直視。

  「主人小心。」智腦將將報警，忽見前路崩塌，老爺飛車直墜深淵。

  吳塵急踩剎車。身後四翼飛行器，自車頂掠過。男玩家早有準備：「0326，我來墊背！」

  「嗯。」吳塵猛踩電門，AE86如一道黑山閃電，飛向深淵。

  重重落在四翼飛行器背上。

  車載智腦協同飛行器主控程序，穩住車身。此時百里衍的老爺飛車，也從深淵中浮起。

  百里衍加速超車，重歸領航。吳塵駕駛AE86，衝下四翼飛行器居中。玩家夫妻尾隨在後。四人重整隊列，一路守望相助。作為成名已久的庇護所公民，個人素養毋庸置疑。何況種種跡象早已表明。吳塵的過往，註定不凡。眼前不過是新手村難度的初級歷練。等進入破碎之城，VIP難度的考驗才真正開始。吳塵保留珍貴無比的十枚庇護幣，以觀後效。也是資深玩家的一種正常選擇。但前提是，能安然通過404毀滅之路。否則就再沒有機會使用這筆巨款。

  一句話，風險很大，收益更高。

  破碎之城中，十枚庇護幣的購買力，一定超乎想像。

  吳塵很期待。

  不知不覺，塵埃落定。周遭物質世界，已全部湮滅。放眼望去，四人三車，仿佛漂浮於虛空。

  「0326，該怎麼辦？」男玩家語氣中難掩驚慌。眼前的一切，已完全超出想像。

  類似狀況，吳塵也曾親身經歷。作為吳塵曾經的宿敵。落錘組織就因劇中人物Nazi信仰難以控制，而不得不刪除了苦心經營的《重返德軍總部》劇情世界。僅僅保留了女子精英衛隊，這一項核心資產。

  「別慌，再等等。」雖然記憶和能力，不復先前。然而吳塵此時卻不像同行玩家那般六神無主。見慣不怪，冥冥中也是大玩家「經驗固化成直覺」使然。

  「主人，偵測到異常能量波動。」車載智腦發現異常。

  虛空之外忽現巨大幽影。

  星芒匯聚，四人不分先後，雙目盈光。初臨放逐之地，僅有的一日記憶，被巨大幽影肆意讀取。

  「別反抗。」強忍頭痛欲裂，吳塵咬牙說道。

  「好疼。」百里衍一聲悲呼。

  記憶中的畫面，一股腦的湧出。每個微末的小細節，都被放大到極致。大腦皮層極度超載，神經元過度放電。乃至顱溫升高，渾身火燙。玩家夫妻，更是七孔流血，不堪忍受。兩眼一黑，失去意識。大腦宕機的玩家夫妻，遂被巨大幽影捨棄，全力轉向百里衍並吳塵。

  不久，百里衍亦過載昏死。只剩吳塵一人，仍在咬牙堅持。掃蕩精神世界，無法名狀的異樣。就如同被黑客入侵的電腦，處於失控崩潰的邊緣。

  吳塵終於明白，為何要把先前的記憶抹去。

  正因為。破碎世界的守護者——虛空中的巨大幽影，會強行讀取玩家的記憶，用來重塑毀滅之路！

  時間分秒流逝。虛空中的幽影，終將記憶翻遍。

  幽影蓄勢待發。吳塵目芒大作，刺破虛空。

  藉助吳塵的雙眼，虛空中的幽影自雲端俯瞰人間。目光所及。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憑空出現，無畏生長。回望來時路，觀景平台、服務區、乃至整條404環島高速，已原樣重建。

  有索取，必有饋贈。

  趁眼中光芒未盡，虛空中的幽影驅使吳塵，轉頭眺望前路。一座連接破碎之城的懸索大橋，如海市蜃樓憑空出現，又在眨眼之間，凝固成實體，聳立在環島高速的盡頭。

  想來，這座通往破碎之城的跨海大橋，就是吳塵等人苦苦尋覓的重生之門。也是通往下段劇情的必經之路。開啟自我救贖的新篇章。

  世界重塑完畢。虛空連同幽影，悄無聲息被藍天白雲遮蔽。

  一切如初。只剩吳塵，喃喃低語：「原來如此。」

  不知過了多久，百里衍悠悠回魂。只覺渾身乏力，腦中殘痛未消。艱難挑起眼帘，吳塵的背影，漸漸清晰。

  「吳塵？」

  「我們成功了。」吳塵笑著回頭。

  「發生了什麼事情？」百里衍頭昏腦漲。

  「世界的守護者，借用我們的記憶，重建了毀滅之路。」吳塵告訴她答案。

  「莫非虛空中的幽影，是本世界的守護神？」男玩家也醒了。

  「或許就是。」吳塵還不能確定。

  「所以，毀滅不是他的本意。」百里衍也理解了：「或許是某些玩家組織，要毀滅這個世界。而世界的守護者，正盡其所能，與玩家對抗。一次又一次阻止了世界被毀滅。」

  「很有可能。」夫妻中的女玩家也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