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大東山落幕,慶帝成為了太監了?王十三郎刺漢王
第326章 ,大東山落幕,慶帝成為了太監了?王十三郎刺漢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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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東山在慶帝和劉鴻的戰鬥中,幾乎已經崩塌碎裂。
在這堪比天災的戰鬥中,沒有九品實力的武者,幾乎只能依靠冥冥中的運氣來保護性命。
山腰部位,也是劉鴻被苦何一巴掌拍飛的地方。
兩把漆黑的槍聲落在石子之中。
神廟使者依舊站在這裡,一動不動,看到劉鴻來後,眼神露出一絲異樣的光芒。
「精彩……」
難以想像,一向遵守神廟規則的使者,竟然難得有誇讚之語。
劉鴻眼眸幽深,注視著這位神廟使者。
神廟使者保持著身姿,對於劉鴻的凝視無動於衷,整個大東山之戰,連他的衣角都沒有傷到。
劉鴻突然有些無趣,擺了擺手,將地上的散彈槍撿起來,神色有些頹廢。
「你畢竟不是五竹!五竹是個例外啊。」
哪怕這些年來,劉鴻將神廟使者安排進人間療傷。
神廟使者也不過是更加智能化,並不像五竹,擁有對抗指令的情感。
神廟使者聽到五竹的名字後,面色終於有了些許動容。
「冗餘嗎?他的確比我們多了一些東西,但是你應該知道神廟並不是只有我一個人。」
「任何對抗神廟之人,哪怕是大宗師,也只能是死路一條!」
劉鴻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五竹,五竹!從名字上就能推測出神廟使者共有五個機器人。
在思緒記憶一致的神廟使者包圍下,哪怕大宗師也只能含恨當場。
不過神廟也不太管人間之事,只要不研發高科技,推動科技革命。
人間誰做皇帝,實際上跟神廟沒關係。
在神廟智腦的漫長生命中,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劉鴻對著神廟使者擺了擺手。
拿著兩把散彈槍,向著慶帝方向走去。
在范閒的去而復返下,五竹重新站在了慶帝面前。
五竹黑布遮住的雙眸,打量著已經斷成兩截的慶帝,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影子深呼吸口,橫跨在慶帝身前,注視著踱步而來的劉鴻,目光之中,儘是狂熱之色。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突破大宗師的!」
劉鴻咧嘴一笑。
「想知道啊!殺了慶帝,我就告訴你怎麼突破大宗師。」
范閒聽到劉鴻這明顯挑撥離間的話,明顯急了起來。
「影子,劉鴻不過是在利用你!他恨不得天下只剩下他一個大宗師,怎麼可能願意讓你突破。」
影子本來有些蠢蠢欲動的身影,安靜了下來,有些遲疑。
范閒說得沒錯!若是天下只剩下劉鴻一個大宗師。
天下不就是唾手可得嗎?
劉鴻只是拿出散彈槍,瞄準著慶帝的頭顱,對於范閒的話,嘴角露出不屑之色。
因噎廢食,這東西也只有范閒能想出來了。
只要維護漢國的大宗師,願意遵守人間規則。
劉鴻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故意遮遮掩掩,隱瞞突破大宗師的方法呢?
當一個國家擁有人形核彈時,他會肆無忌憚到處恐嚇。
當兩個國家擁有人形核彈時,他們會狼狽為奸,相互壓迫其他國都。
當一群國家擁有人形核彈時,這時候大家都願意將地上的仁義撿起來了。
因為當別人誣陷你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時,你最好真的有!
如今天下大宗師,苦何瀕臨死亡,葉流雲跌破大宗師之境,慶帝能不能維持住境界,目前還不知道。
剩下一個劉鴻,一個四顧劍,人間大宗師數量已經很稀少了。
神廟隨時可能出手,將葉輕眉留下來的科技精華內庫三大坊摧毀。
范閒不懂劉鴻,劉鴻也懶得和范閒解釋。
慶帝望著漆黑的槍口瞄準自己腦袋,毛骨悚然的恐懼升起。
想要逃離,但是下體已經脫離身體。
僅僅依靠雙手,怕是逃離不了劉鴻的散彈槍鎖定距離。
慶帝難以壓制心中的恐懼,撕心裂肺怒吼。
「劉鴻,你這個騙子,你不是說我能抗住第五劍,那之後再戰場上見真章嗎?」
「還有范閒,影子!朕待你們不薄,現在還不快阻止劉鴻。」
「劉鴻現在身上真氣已經消耗地一乾二淨,三四個九品高手,足以糾纏住他。」
大東山中,四顧劍和葉流雲本來還在打生打死的老傢伙,苦笑一聲,相互攙扶,順便將死魚一樣的苦何帶走。
言冰雲率領著殘餘禁軍。
呂胖子三人袒胸露腹,激動得跟個孩子一樣,瘋狂大叫。
燕小乙,上杉虎神色複雜。
大東山山腰部位,神色冷靜的青年,手持兩把散彈槍,慢慢對準慶帝。
慶帝只能無能狂怒,向著天空發泄著自己不屑。
至於劉鴻自己之前做出的承諾,呵呵……
慶帝你這傻嗶傢伙真信了?
五竹終於緩緩開口。
「留他一命,我有些記憶沒有恢復,我需要得到準確的答覆。」
劉鴻沉默了一會兒,輕輕點頭。
散彈槍沒有變化,而五竹也沒有動手阻止。
因為五竹已經明白了劉鴻想要幹什麼,不過他不在意。
他只在意葉輕眉!
劉鴻聲音很輕很冷,如同山間清風,傾潤著每個人心中。
「慶帝我不會殺你!」
慶帝心中還沒松下一口氣。
劉鴻的第二句話便響起。
「我不過我答應過一個老人,要幫忙報一下葉輕眉的仇,我想了很久,那就讓你和他一樣吧!」
「你委屈委屈,別動就行,我很快的!」
慶帝仿佛知道了什麼,神情近驚恐,拼命隱藏著自己下體。
不過在噴子面前,人人平等。
無數聲槍響,慶帝的手掌進入了無數鐵砂。
至於下體,早就千瘡百孔,最寶貴的如意金箍棒,此刻成為了一坨爛肉。
保留在下體,飄搖不定,只差一絲就能落在地上。
劉鴻隨手將兩把散彈槍扔在地上,子彈已經打空了,留著也沒用。
慶帝呆滯地望著自己下肢,怨毒地聲音仿佛九幽之中的魔鬼。
「劉鴻,我一定會將你給予我的恥辱,百倍奉還!毀滅你的一切,讓你生不如死!」
聽到這聲音的人,無不打了一個冷顫,脖子一縮。
在大東山眾目睽睽之下,劉鴻不僅將慶帝斬成了兩半。
而且還利用葉輕眉留下來的東西,讓慶帝成為了慶餘年世界,頭一個太監皇帝。
這就是劉鴻對陳萍萍做出的承諾。
劉鴻默默看著已經陷入瘋狂之中的慶帝,不可否置。
指著慶帝,又指著范閒等人。
聲音清晰而又明亮。
「我等著你傾盡大軍來找我,因為……我不允許你們投降!」
「我會慢慢等著,讓你帶著所有反對勢力,五年之後,將你們掃進歷史的廢墟之中。」
慶帝眼神依舊怨毒,冷冷看了范閒一眼。
范閒心頭髮涼,當然明白慶帝這是什麼意思。
連忙讓言冰雲帶著剩下禁軍,趁著燕小乙和上杉虎還沒回過神來,趕緊撤回到江南。
這不到一萬的禁軍,通通都是誘餌。
讓慶帝安全回到江南的誘餌。
唯獨劉鴻一人,高高站在大東山之上,哪怕真氣已經耗盡。
相當可能成為歷史上第一位被九品圍攻而死的大宗師。
但是劉鴻目光掃視之處,沒有人敢與他對視。
四顧劍緊緊握住手中長劍,心頭酸楚和淒涼油然而生,低聲嘆息。
「老了啊!」
拱衛其中的劍廬十三劍徒沉默不語。
眼神里也充斥著一股茫然。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神廟使者現在劉鴻背後,注視著劉鴻,眼神有一段時間的茫然。
不過在神廟智腦的指令之下,神廟使者選擇了服從命令。
他只要讓范閒和五竹回去。
僅此而已!
四顧劍死死握住手中的劍,想要趁此機會殺了劉鴻。
良久之後,有些頹廢。
劉鴻現在身邊可是有著神廟使者,他能不能殺死不說,還極有可能讓東夷城陷入戰火之中。
所有人沉默地離開大東山,消息如同漲了翅膀一般,傳遞到天下每一處角落。
「漢王劉鴻成大宗師了?」
「大東山之戰,苦何苟延殘喘,葉流雲跌破大宗師之境,四顧劍重傷,隱藏最深的慶帝也成為了斷成兩截的太監?」
無數消息在所有人腦袋裡盤旋。
本應該成為最後贏家的慶帝,卻讓劉鴻成功偷家。
幾乎所有人都生出一種錯亂感。
時代變化的太多。
這已經不是他們時代了。
與此同時,慶帝向著世人發布懸賞。
「誰能殺了劉鴻,他將整個慶國都贈予給他。」
於此同時,也透露出一條消息。
實際上劉鴻在手持散彈槍的時候,已經成了強弩之末。
體內真氣被榨乾得一絲不剩。
只需要三四個九品高手聯手,可以擒殺劉鴻,甚至可以逼問出突破到大宗師的方法。
天下九品高手再次蠢蠢欲動起來。
在慶國,還有突破到大宗師的誘惑下。
紛紛向著漢國統治地域趕去。
他們相信消失匿跡,努力度過自己疲軟期的漢王劉鴻,一定會回到自己的大本營。
一時間,潛龍灣,定州,京都,儋州,梧州這五個大本營,多了眾多形形色色的武者。
弄得漢國駐軍頭疼不已。
只是漢王沒冒頭宣旨,這些人又不明說自己的來意,京都的張良,韓信兩人對此保持沉默。
這些軍隊也不好驅趕這群武者。
畢竟武者或許沒辦法對抗龐大的軍隊。
可是搞暗殺,刺殺重要官吏親屬,這是很有一套的。
唯獨有一人,已經確定了漢王的蹤跡。
東夷城劍廬,四顧劍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中,努力療養自己傷勢。
王十三郎跪在四顧劍面前,垂著頭顱,沉默不語。
四顧劍睜開眼睛,望著自己這位最得意的弟子,幽幽嘆息一聲。
「痴兒,當初我讓你投靠范閒遵從他的命令,本來就是想讓慶國內亂更劇烈一點。」
「現在漢國已立,何必要九死一生刺殺漢王,要知道在劍廬十三門徒中,你是最有可能突破大宗師的。」
王十三郎垂著腦袋,不聽跪在地上,神情堅定。
「求老師成全!」
四顧劍注視了王十三郎好一會兒,輕輕點頭,扔給王十三郎一副劍匣。
「這本來是我給東夷城的最後一份底牌,現在我沒死,你就拿去用了吧。」
「不過,這件事過後,不管有沒有刺殺成功漢王,你不再是東夷城的劍廬門徒。」
王十三郎憨厚一笑,拿起劍匣,向著四顧劍磕了好幾個響頭。
隨後頭也不回,離開了劍廬。
雲之瀾看到王十三郎輕而易舉,便將劍匣拿到手,面色有些扭曲起來。
或許王十三郎不知道,但是其他劍廬十三門徒可是一清二楚。
這劍匣乃是下一任東夷城主地信物。
他雲之瀾為東夷城嘔心瀝血,不惜耽誤自己修行,也在處理東夷城的雜事。
結果現在劍匣就這麼輕鬆被木訥寡言的王十三郎拿到手了。
看這傢伙的神色,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其中的含義。
四顧劍看出了雲之瀾的異心,冷哼一聲。
劍廬的寶劍不斷顫動,發出無數低吟。
「我還沒死呢!有什麼心思,等我死了再說。」
雲之瀾連忙低下頭顱,面色蒼白如同金紙,不敢再表露任何想法,只是眼神中的不甘,已經濃郁到了極致。
王十三郎抱著劍匣,如同流浪漢一般,一路坐著商船,向著新儋州港趕去。
「嘖嘖……沒想到儋州城那群土鱉,現在也有闊起來的一天啊。」
肥頭大耳的北齊商人嘖嘖稱奇,打量著身下的雙層商船。
「別羨慕了,要是你家鄉能出一個漢王,舉整個東山路之力扶持儋州,那個州郡也一樣。」
酸楚楚的南慶商人,看著越來越近的龐大儋州港口,眼神有些嫉妒之色。
王十三郎抬起頭來,茫然地看著這兩個商人。
再過幾年不是快要打仗了嗎?
為什麼兩國商人還相處地如此融洽,而且還一併來到了漢國領地。
「小子,看你在船上一天多了也沒吃東西,來這個給你。」
身上有些海腥氣息,不過分外熱情的中年男子,將懷中的鐵罐頭遞給王十三郎。
罐頭不過拳頭大小,全身鐵質,印刻著儋州出品的字樣。
王十三郎拿著罐頭,有些茫然,這東西怎麼吃啊!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起來,掏出小刀,將罐頭撬開。
腥辣之味從罐頭傳來,裡面全是醃製好的魚塊,塗滿了辣椒。
「這可是我儋州專有的特產,要不是快回家了,我也捨不得將這東西給你。」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再遞給王十三郎一張粗麵餅子。
北齊商人,南慶商人看到這個罐頭,面面相覷,頗為嫉妒開口。
「漢王對儋州真的好啊!不僅全力修建儋州,還把內陸三大房的丙坊安置在儋州。」
內庫三大坊,丙坊負責生產棉布,紗布,鐵器等生活用品。
儋州有著丙坊,大量生產生活用品,罐頭產品,賣到整個天下。
而各種原材料,又從整個東山路獲取,為了順利,船舶修補行業也在迅速發展。
這位儋州男子聽到兩人的嫉妒色彩,不以為意,樂呵呵笑了起來。
「我帶魚罐頭,是因為日子漸漸好過起來了!要是賦稅沉重,怎麼買得起罐頭。」
聞聽此言,北齊和南慶商人沉默了起來。
北齊三稅一的昂重賦稅,連吃飯都是問題,更不用說買罐頭吃肉了。
至於南慶雖說好一點是五稅一,問題是慶帝已經喪心病狂,再次增發了第二次國債啊。
王十三郎看著三人,將魚塊倒在餅子上,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他的確是有些餓,不過這是他修行的一種。
但是既然有人好意贈送食物,他也不能不接受。
只是王十三郎心中有些疑惑。
哪怕儋州乃是港口城市,如同居民也不見得,天天吃得起魚肉罐頭吧。
看著中年人的裝扮,明顯只是轉運糧食的成員。
他為什麼這麼大方送給自己一張餅子,一個罐頭。
不過這位中年男子給了王十三郎食物後,並沒有繼續攀談的意思。
反而跟著北齊,南慶這兩個商人聊了起來。
美好生活總是需要對比,或許漢國出立,還有大量不完善的地方。
各地到處有監察院,西廠探子煽風點火,策動南慶遺留的州郡太守造反。
漢國依然改變不了,總有貪污,草芥人命的事情發生。
但是對於最下層百姓來說,能吃飽飯,日子好過一點,那就心滿意足了。
偶爾猛吃上一點肉沫,那就是盛世降臨,明君在世。
新儋州港緩緩靠近,三人也停止了攀談,收拾起自己行禮。
上百商人,水手卸貨的卸貨,離開的離開。
王十三郎默默抱起自己劍匣,下了商船,踏上新儋州港口。
這裡不像三年前,只有經營幾處停靠場所,雜亂無章,充斥著荒涼之氣。
現在的新儋州港煥然一新,幾十個停靠商船的船泊之處,熱火朝天,在吏員的指揮下,井然有序。
王十三郎看到這一幕,眼神有些恍惚。
這還是他記憶中的儋州城嗎?
隨後搖了搖頭,用一路之力,供養一州之力,明顯是很不明智的舉動。
隨後王十三郎抬腳,向著儋州城方向走去。
之前下了商船的中年男子,扛著一袋糧食,兩眼含笑地盯著王十三郎。
王十三郎眉頭微微一皺,要不是從這個中年男子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真氣波動。
也看不出什麼練武痕跡。
王十三郎都以為自己行蹤暴露了,即將面臨漢國高手的圍追堵截。
緩緩從懷中掏出拇指大小的銀子。
「一兩碎銀子,這大概夠你的飯錢了吧!我還有事,不要擋我。」
王十三郎忍不住撫摸著腰中佩劍,他不喜歡殺人。
但是有人阻止他殺人的話,那只能說聲對不起了。
中年男子看到地上的碎銀子,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帶著有些凝重,終於開口了。
「我不要你錢。」
「你應該就是漢國工部尚書蕭何所說,對漢王圖謀不軌的武者吧?」
王十三郎沉默不語,只是輕輕點頭。
他不至於連一個普通人都欺騙。
周圍依然人聲鼎沸,熙熙攘攘的叫喊聲不覺。
不過只要一劍在手,王十三郎自信能讓這個中年男子連話都說不出來,死在這裡。
之所以現在沒動手,不過是顧忌著一飯之情罷了。
中年男子聽到清晰的答覆。
以肉眼可見地慌了神,本地想要大喊大叫。
只是王十三郎的拇指已經輕輕放在了劍上,對他比了一個噓聲手勢。
「能不殺漢王嗎?他是個好人!」
中年男子語氣有些哀求,甚至拿出外出五六天的酬勞,一袋百斤大米。
在天下動亂的情況下,糧價早就飆升到三兩銀子一石大米了。
不過對於一位武者來說,白斤大米的誘惑。
怎麼比得上殺死大宗師的驚天聲望,整個慶國,還有突破大宗師之法。
儘管王十三郎並不在意這三者,他只是想要完成對范閒的承諾。
所以他輕輕搖頭,輕聲開口。
「漢王好不好,我不清楚!但是他是霍亂天下的根源,要不是他也不至於天下諸國備戰,民不聊生!」
現在諸國的立場下,漢王的確是個壞人。
因為他想要打破這些年來天下的平衡,一統天下。
最重要的是,突破大宗師的漢王,真的有能力完成這件事。
這才是最可怕的!
一旦開戰,王十三郎都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中年男子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將大米抱在懷中,神色堅定了起來。
「我會阻止你!」
王十三郎冷漠地看著這個中年男子。
似乎是在說,憑什麼?
就憑船上的一頓飯,或者說你自信可以在我出劍的時候,暴露我的身份?
可笑至極!
「活著不好嗎?」
王十三郎默默按住了腰中長劍,十步的距離,足夠他瞬間殺死這個萍水相逢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眼中露出一絲不舍,夾雜著追憶,吐出一口濁氣。
「活著自然很好!但是要是像曾經生不如死的活著,看不到任何希望,似乎活著也沒有任何意思了。」
看過光明的人,怎麼能忍受在沉寂在黑暗之中。
腰中長劍緩緩露出一截劍身。
王十三郎放下懷中的劍匣,行了一個武者之禮。
儘管這個中年男子連武者都不是,正如雞蛋撞石頭一樣可笑。
想要不知死活的阻止自己。
不過這是王十三郎對於對手的尊重。
也是給中年男子一段時間,讓他思考,是否值得為漢王赴死。
「爸爸……」
衣服打著布丁的小女孩,站在港口上怯生生開口。
中年男子猛然一回頭,不過眼神中露出一絲失望。
這不是他的女兒。
王十三郎輕聲開口。
「回去吧!回家吧,漢王不值得你為他赴死,自古王侯權貴之爭,本就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中年男子重新回過頭來,臉上竟然露出神聖的光輝,堅定開口。
「值得!你要殺漢王,那就和我們有關係!」
衣服打著布丁的小女孩,歡喜跑進中年水手懷中,咯咯笑個不停。
中年水手臉上也浮現出幸福的笑容,將小女孩高高抱起,在天空中飛舞一圈。
「走嘍,咱們回家!」
本應該打擊中年男子赴死之心的話語,卻讓這位男子臉上前所未有未有的堅定。
回家,有漢王在的國都,他們才能有家啊!
中年男子喉嚨鼓動,正準備大聲開口,揭發王十三郎。
不知從何處的劍光竄進他的眉心之中。
王十三郎緩緩收回腰中長劍,沉思一會兒。
「勇氣可嘉,不過有點蠢!」
的確是蠢,本來中年男子可以直接向官府匯報。
結果還要詢問王十三郎。
本來中年男子可以帶著這袋大米回家,但是他選擇在大庭廣眾之下,揭發王十三郎殺手的身份。
中年男子眼睛失去了光澤,似乎是不小心一般,跌倒在地上。
滿載而歸的外出男子,背著糧食,拿著錢兩,牽著妻兒之手,興高采烈回家。
不過估計有一戶人家,估計等不到他們的丈夫回家了。
這又是誰的丈夫,誰的父親!
人流之中,有人發現了這個中年男子的異樣,頓時驚慌開口。
「死人了!」
「又有武者潛入漢國,想要刺殺漢王了。」
人群中爆發出激烈之聲,不過目光沒有恐懼,只有憤慨。
誰想要剝奪他們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那他們死都要在這個敵人身上,留出一道傷口。
王十三郎穿著樸素,看不出氣宇軒昂的武者形象。
他靜靜看著這群人們,目光中只有不解。
他並沒有錯啊!漢王不過三十多歲,成為了天下最年輕,也是最有潛力的大宗師。
只要他活著,對於整個天下都是不穩定的因素。
只有漢王死了,天下才會恢復平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