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救人！

  雖然還沒到深夜。

  但缺乏光污染的郊區依舊繁星滿天。

  咯咯咯的尖笑聲從黑暗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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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漫山遍野的白色鬼影，楚軒卻只是站在原地，仰頭望天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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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軒，你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看星星麼？」

  「不知道。」

  老者慈善的摸了摸一旁少年的頭髮，繼續說道。

  「在大約550萬年前的一個夜晚。」

  「在東非草原的一棵樹上，一隻南方古猿已經好幾天沒有找到足以果腹的食物，它餓得飢腸轆轆，輾轉難眠。」

  「它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小心翼翼地攀下樹枝，四隻腳掌第一次踏上了堅實的地面。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它非常不習慣。」

  「它惶恐地四處張望，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直到他抬起頭，漫天的星辰大海映入眼眸。」

  「所以，你想表達什麼？」

  面對少年的不解，老者只能無奈笑了笑。

  「我想表達的東西有很多，但我真正想告訴你的就是...」

  「很多事其實沒有什麼意義，也沒有必要去追求意義。」

  「就像我剛剛講的那個故事，其實也沒什麼意義。」

  「生命它存在的本身，就是最大的意義。」

  「因此，無論你做什麼，怎麼做，都算得上在履行生命的意義。」

  「聽不懂。」

  少年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而老者則是沉默不語。

  多年後。

  華國隱星研究所。

  楚軒一如既往來到了食堂，打飯的師傅見到他後立刻敬禮道。

  「楚所長，今天還是跟以往一樣麼？」

  「嗯。」

  而就在楚軒獨自一人吃飯時，坐在遠處的幾個研究人員卻偷偷議論著。

  「哎，你看，那就是楚軒，是國家花了上千億近十年才創造出來的『完美人類』...」

  「擁有無與倫比的智慧，最完美的軀體，擁有不會疲憊的心靈...」

  「可那還算人嗎？聽說他連最基礎的情感都沒有，甚至都沒有味覺，否則的話也不會只因為營養搭配科學，就一直都在吃一模一樣的飯了...簡直跟機器人一樣。」

  「噓...！你小聲點，他可是我們副所長，你不怕他給你穿小鞋啊？」

  「哈哈，怕什麼？穿小鞋他也要有那種情緒啊...」

  幾年後，老者病危，被推入急救室。

  「楚所長不好了！陳老他已經病危正在搶救中了。」

  而面對來者的慌張，楚軒仍在繼續面不改色的工作著，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知道了。」

  「有一批實驗數據出現了紕漏，需要我親自處理，結束後我會去看他的。」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忙完工作的楚軒孤身來到了搶救室。

  躺在病床上的陳老看見楚軒眼角笑彎成了月牙。

  「所有人都出去，我有話想和楚軒單獨談談。」

  「可是...」

  眾人疑惑，且有些不放心。

  「出去...咳咳。」

  但在陳老要求，眾人還是離開了。

  甚至連醫生都沒能留下。

  整個搶救室此時就剩下楚軒、陳老兩人以及一堆正在運作的醫療機器。

  「楚軒，你會恨我麼？」

  「我為什麼會恨你？」

  「因為我沒有給你一個和其他孩子一樣的童年...你至今為止的生命旅途只有工作與科研。」

  「不用擔心，我並沒有恨這種情緒。」

  「而且在我看來，你說的那些是沒有意義的。」

  陳老無奈苦笑，沉默許久後繼續說道。

  「楚軒，你還記得我給你講的那個星星的故事麼？」

  「記得。」

  「在將來，如果你依舊無法理解自己生命的意義，那你就去往星空吧...」

  「宇宙很大，大到超乎了我們所有人的想像...因此，也會有無限的可能...我相信你，一定會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

  「我會考慮的。」

  又沉默了很久，很久...

  陳老終究還是無奈的長嘆了口氣，隨後緩緩摘下了面罩，拼盡全力的掙扎般跪倒在楚軒面前。

  「楚軒，在我生命的最後一刻，有一件事希望你能答應我。」

  「我知道你對於自己的生命並不在意，但是我求你，希望你能夠完成那些前輩先烈遺留下來的科研項目。」

  「畢竟那些超越時代的科研項目，全世界恐怕只有你才有資格去嘗試解開謎底。」

  「我是一個自私的人，我創造了你，但是也詛咒了你。」

  「我對不起你，但是卻沒有對不起國家，也沒有對不起那些先烈。」

  「楚軒，或許你很難理解我們的這種感情...」

  「我們不是想要變得多麼強大，多麼的值得歌頌...」

  「我們只是不想再讓其他國家的人瞧不起我們...

  我們只是希望以後我們國家的孩子可以活在一片安穩的藍天下，永遠也不用面對饑荒與戰火。」

  「我雖然犧牲了你的童年，但卻給那些還未出生的孩子，求得了更好的童年。」

  「這是惡毒一個詛咒，楚軒...答應我，在得到這些東西之前，一定不要死。」

  由於缺乏機器維持生命，老人的手掌逐漸冰冷，開始慢慢滑落...

  「我走後，你就是隱星研究所的所長了，答應我，完成那些研究前，一定不要死...」

  「再見了，楚軒。」

  「對不起，兒子...」

  楚軒依舊愣在原地。

  他平靜的看著老者的屍體，就那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的靈魂想做些什麼，但他的基因里沒有這些選項。

  在此刻。

  這個神明一樣的軀體裡，禁錮著一個可悲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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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旁的槍火終於停息，手持重機槍的阿諾開始更換彈匣。

  楚軒將視角從天空轉向身前，雙手一抖，對著剩餘的白色鬼影掏出了雙槍。

  槍火轟鳴後，這最後的一小批白色鬼影也都消失不見。

  一連排日式風格的紙門突然出現在楚軒面前。

  紙門緩緩打開後，一位面色猙獰赤裸著上身手拿著滴血菜刀的壯漢死死的盯著楚軒獰笑。

  楚軒沒有猶豫，提起手槍便直接射擊。

  但詭異的是，這些靈異子彈竟直接穿透了對方的軀體，就仿佛只是穿透了一道虛影一般。

  「幻覺？還是...」

  楚軒向後躲閃的同時，緩緩閉上了雙眼。

  而當他再次睜開時，已然是一片茫然。

  楚軒，竟也解開了基因鎖。

  憑藉著基因鎖所帶來的強大直覺，楚軒明顯的感受到了面前的這個男人只是一道虛影。

  而他的真身...就在他身後！

  楚軒快速轉身，朝著身後的黑暗連續扣動扳機。

  這一次，子彈並沒有落空。

  楚軒身前的壯漢被無形的子彈打成碎片，徹底消失不見。

  可還沒等楚軒喘口氣，一旁的阿諾卻突然倒在了地上。

  而楚軒的身周則出現一圈淡金色的光芒。

  護身符...啟動了。

  一個渾身青黑的嬰童，此時正揮舞著雙臂瘋狂砸向前方的防護罩。

  可還沒等楚軒拔槍射擊，從身後傳來的汽車轟鳴聲卻讓他被迫停止了動作，只好快速向後閃去。

  橘紅色的高級轎跑一個甩尾停在楚軒面前，暗紅色的尾燈在夜色里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當然。

  要不是因為撞到了什麼東西，被迫頓了一下就更完美了。

  林然停車後略微有些尷尬，為自己辯解道。

  「我說我一開始瞄準的就是那個鬼嬰你信嗎？」

  楚軒：「...」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