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的旅途
一處老舊的磚瓦房庭院內。
鬼手王耀祖看向前方的孩童，耐心道。
「小子，想好了麼？」
「決定的話，你現在就回家收拾收拾，同我們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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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不必拜我為師，但至少要回去通知一下令尊。」
「我們還有些事情要忙，必須要離開這裡了。」
「你要是這次還沒法做出決定...」
王耀祖頓了頓繼續說道：「只能等我回來了...」
「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孩童面色依舊平靜。
但瞳孔中卻透露出些許掙扎的神色。
「鬼手王，一把年紀了，怎麼話還說的這麼肉麻？」
「知道的以為你想收徒弟，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小子老樹開花了呢。」
林然的聲音不遠處傳來。
王耀祖凝眉望去。
當看到左若童的那一刻時，眉頭皺的更加緊湊了。
「門長...！」
左若童笑著拍了拍身前孩童的頭顱，轉身看向王耀祖說道。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嗎？」
「記得...你念我雖為盜匪卻從不取他人性命。」
「更念我把這耍雜的倒轉八方使成天下一絕...」
「因此，你饒我三次不死...」
「嗯，這就是第三次了。」
左若童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走吧，我不殺你。」
王耀祖沉默了片刻，咬了咬牙狠狠道：「左門長，我已過花甲之年，猶如風中殘燭。」
「一把年紀，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傳人...這難道也有錯麼？」
「沒錯，但你身份有錯。」
左若童搖了搖頭平靜回道：「你身為全性的人，若是傳法於李慕玄就等同於給他扣上全性的帽子。」
「這樣會導致什麼結果，你很明白。」
「我可以不讓他叫我師傅，這樣他也不算全性的人。」
「呵呵。」
左若童無奈的笑了笑，「我和這孩子雖算不上朝夕相處，但至少稱得上了解。」
「他的性子永遠透著一種擰巴勁，很多事明明知道怎麼做是對的，但他偏不...喜歡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所以我們這些大人，才應該在他還沒能明白是非時就將其改正，否則的話...」
「還不知道會引出來多大的亂子呢...」
林然接過左若童的話茬繼續說道：「王耀祖，我給你個退出全性的機會。」
「你退出的那幾天由我來替你護法，反正你平時也沒做什麼惡事。」
「只是偷了些大戶人家的錢財。」
「若是有人來要債，我幫你給了便是，最多再讓你磕幾個頭認錯。」
王耀祖：「但...」
「我知道會有人來找茬。」
說著。
林然抬起指尖，對著遠處的空地甩出一張五雷符。
一時間。
電光激盪，塵土飛揚。
十幾米的範圍都化作了漆黑焦土...
林然扭頭看向王耀祖，身後同時緩緩浮現出數十道符籙光影...
「這樣夠麼？」
「...好！我答應你，退出全性！」
「嗯。」
林然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個人的報酬，就拿倒轉八方的功法拓本來換就可以了。」
「反正你也沒什麼門派傳承，全都是靠自己領悟改編的...」
商議結束後。
王耀祖便便將自己要退出全性的消息公布於眾。
按照正常流程。
在這個消息被大多數人知道後。
王耀祖便只需要找到一處空地。
並且在各位前輩名門的公證下。
保證七天內不反抗，不拒絕。
各方債主都將前來此處，而他所有因果，也都將在這幾天進行解決。
若得到了所有人的原諒，他便可以退出全性。
以王耀祖的經歷。
自然是不會結下什麼血海深仇。
最多也就是賠些錢財的事，而這點對於林然而言根本不是問題...
而王耀祖之所以不敢輕易退出的原因便是...
他了解人性的惡。
只怕到時會有不少『同行』，打著莫須有的旗幟來欺辱，甚至是致傷、致殘、致死他王耀祖。
而他又不能反抗，否則的話就算是退出失敗。
因此。
林然這個實力強悍，卻又和本地各個幫派勢力毫無瓜葛的人，便成了他最好的幫手...
畢竟他只要不用逆生三重，天知道知道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就這樣。
林然一邊清修，一邊幫助王耀祖成功退出了全性。
賠了大概兩箱金磚。
殺了些不長眼的全性門徒...
再加上成功幫助李慕玄步入正軌。
無論怎麼看，他這都算是做了好人好事啊...
步入正軌的李慕玄也是一邊學習著逆生三重，一邊學習著倒轉八方。
可以預料的到。
在不遠的將來，李慕玄將以三一門人的身份震驚整個異人界...
只可惜，那已經和他林然無關了。
時間就這樣悄然的流逝著。
雖然沒有了『無根生，我要你助我修行』。
但左若童在林然五雷符轟炸下。
依舊成功創造歷史，突破到了逆生的第三階段。
親自將泡沫戳破後，左若童心神憔悴。
主動將逆生散去，靠坐在身後的巨石上。
他看著林然笑道：「雖然早已知道結果，但親自將這泡沫戳破...卻還是心如刀絞啊...」
「大道無情，人有情。」
「王耀祖都能將一門雜耍的手法用到天下一絕。」
「逆生三重也未必不能飛升，或許...只是你我的修行不夠罷了。」
左若童緩緩抬頭看天，長嘆一口氣。
「的確如此，我道不成，自有後來人...」
「只可惜我看不到了...」
「不，你看得到。」
林然笑了笑，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來一顆丹藥拋給了左若童。
「這是...？」
「九陽回春丹。」
「恢復傷勢用的，一顆1000點呢，好貴的。」
雖然不明白林然口中的1000點具體意味著什麼。
但他能夠從這顆丹藥里蘊含的生命能量中感受到它的價值。
見林然故意回過身沒有看他。
左若童便明白對方心意已決，也不再故作姿態直接將那顆丹藥服下。
丹藥入口即化。
化作無數生命能量融入他的四肢百骸。
左若童那蒼老的皮膚開始快速變得紅潤。
沒過多一會兒便徹底恢復，變成了符合他正常年齡的中年人形象。
「這...」
「走吧，回去繼續修煉。」
「我還有一些時間，希望能在這裡將逆生水平提高到極限。」
時間再次加速。
很快，距離林然回歸也只剩下了一天時間。
林然這一天沒有修行，而是難得的和三一的同僚好好吃了頓飯。
又簡單的指點了一下後輩，便單獨將左若童叫了出去。
「時間差不多到了，在三一門居住的這段時間我過很開心，感謝左門長的招待。」
「林兄弟說笑了，你是我們三一門的大恩人，有很多行為我們甚至都無以為報...」
「可能這就是因果吧。」
林然笑了笑，繼續說道：「逆生三重和通天籙是我最早習得的功法，所以也因果也把我送到了這裡。」
「關於通天籙我手抄了一份副本，那裡面還包含著我對於各個符籙的學習、使用心得以及相關資料。」
「這些我都放一起了，等我走後你們自行學習便是。」
提前擺了擺手，拒絕了左若童的推脫。
臨走前。
只有左若童一人前來送他。
畢竟林然對外的說法是自己只是一名旅人。
而如今也只是又要踏上旅途罷了。
沒有太過悲傷，計算著時間和左若童同時拱了拱手。
光柱下落。
林然的意識重歸於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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