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誅邪靈!斬王淵!【大章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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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血色的刀芒,斬向百步之外!
王淵驟然起身,順勢扯下外袍,往前拋去。
這是高柳內城,城守府麾下製衣坊所出,也是賜予他的寶物之一。
這袍服做工精細,材料特殊,堪比薄甲。
但下一刻,血色刀光,撕裂了這件袍服,化作漫天的碎片。
而刀光威勢,也隨之減弱。
王淵面色陰沉,伸手一握,憑著煉精境的體魄,便打散了這一道殘餘的血光。
場中譁然驚呼,來自於各方勢力的人物,以及坊間百姓,無不散開,充滿了驚慌之意。
只見人群之中,一人身材魁梧,高如鐵塔,丈許的身軀,宛如巨熊。
手中的大刀,浮現著血色的光芒,扛在肩頭上。
「城尉王淵,為一己私利,不顧人族劣勢,不顧黑暗侵蝕!」
「今次勾結外敵,葬送無辜性命,殘害守城將士,逼死城防大統領趙州!」
「為占功勞,奪取機緣,妄圖突破,妄想登高。」
「今日,本座特來斬之!」
隨著這壯漢的聲音,驟然響起,聲若洪鐘,傳遍八方。
坊間無不譁然,人皆面面相覷。
而王淵的臉色,剎那之間陰沉了下來。
原本他自問鍊氣境在望,對於各方輕視,淡然處之。
但未想橫空殺出一人,要壞自己名聲。
一時間,心中怒意升騰。
人怒,則亂。
他悍然取刀,大步朝向那壯漢而去,誓要將對方斬於人前。
與此同時,眾多外南衙門的差役、日巡使、坊正老爺手下,以及其餘軍士,都聚攏上前。
林焰手中握刀,掃了一眼,卻看見了二嫂的兄長賀止。
本欲大開殺戒,順帶積攢煞氣,此刻忽然意興全消,一刀劈在身前。
地磚驟然破碎。
溝壑裂在人前。
「爾等聽命於王淵,只算奉命行事,在高柳城當中,盡忠職守,養家餬口。」
「今日本座只殺王淵,爾等退下,如若不然,刀鋒過處,人頭落地,後果自負。」
「滾開!」
林焰此刻身如鐵塔,聲若洪鐘,殺機浩蕩。
煉精境的壓迫之勢,在此刻攀升到了極點。
他目光掃過,所見之人,無不退避。
縱然妖邪,都要懼他此刻的凶煞氣機,尋常人更是驚慌失措。
縱然是修為有成的武夫,也都幾乎喪了膽魄。
「一群廢物!」
王淵已持刀而至,越過百步範圍,一刀悍然斬落。
他所學之刀法,乃是高柳城的上層秘傳,號稱蒼陽寶刀。
自練此刀法以來,六十年造詣,早已爐火純青,登峰造極。
但下一刻,林焰大刀一揮,赫然是第一重雷刀!
這也是當世的上乘刀法,非多年苦修,難以精深。
可憑著煞氣,林焰已經推至圓滿,不亞於對方六十年的刀法造詣!
雙刀悍然交擊!
金鐵交鳴之聲!
強大的力量,震盪了開來!
二人腳下,石磚崩裂!
離得近的尋常人,都被掀翻了去。
就算是武夫,勉強穩住身形,卻也震得眼前發黑,耳膜轟鳴,幾乎滲出血來。
轟!
二者刀鋒較力,拳掌相擊!
林焰的拳,大如砂鍋!
王淵的掌,卻並不粗壯!
悍然交擊!
二者各自退開十餘丈!
「……」
這一刻,王淵的臉色,變得陰沉了下來。
對方修為,略微遜色於自身,尚未達到煉精境的最頂層。
但是勝在年輕,氣血鼎盛!
更重要的是,他自負一身所學,數十年造詣,刀法精深!
高柳城中,在上乘刀法的造詣上面,沒有幾個,能夠與他並肩。
但眼前之人,氣血如此鼎盛,且隨著交戰,節節攀升,如朝陽升起。
「這般年齡,能修成煉精境,已經是天縱奇才,怎麼還有餘力,將兩門上乘刀法,也修至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地步?」
王淵停住腳步,臉色變幻不定。
他也意識到了,剛才那一道血色刀芒,是另一種刀法,修至極限,所衍生出來的神異本領!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他六十年苦修蒼陽寶刀,才得以造詣圓滿。
對方年紀輕輕,非但修成煉精境上層之列,還能將兩門刀法,修至極限,簡直不可思議。
這是何等驚世之才?
還沒等他心中震撼過去,便見那魁梧壯漢,再一次殺上前來。
「再來!」
林焰越戰越勇,心中愈發冷靜。
王淵則是想要儘快取勝,恐內城大人物趕到,又因為先前那一番話,亂了心境。
此刻越戰越急,幾乎亂了陣腳。
——
相鄰街道上,酒樓之上。
兩個中年男子,無不神色凝重。
他們全身上下,覆蓋甲冑,這就算是在內城當中,也屬軍中高位。
甲冑沉重,今日加身,自是為了在封賞典禮上,隨同左城衛軍大統領,以壯聲勢。
「我觀王淵修為在對方之上,只要穩住,勢必能勝。」
「何況內城諸位大人物,即將趕來,他只要穩住陣腳,不求速勝,只作纏鬥,拖延片刻,對方甚至逃不掉。」
「但在這般局面下,那壯漢反而不急,倒是王淵心中急了,亂了陣腳。」
「他想要儘快斬殺這個壯漢,反而越急越亂。」
兩名將領對視了一眼,神色凝重:「如此看來,那壯漢所言,未必就全是假的。」
左邊那名將領,沉聲說道:「這壯漢的年齡,怕是不到三十,天資卓絕,遠勝王淵。」
「王淵是害怕,等內城之人到來,反而更加看重這個壯漢?」
「如果這個壯漢所言屬實,並掌握了真相,那麼往後,王淵確實處境堪憂。」
「就憑對方幾句話,也不能盡信。」
停頓了下,才聽得這位青年將領,沉默了一下,道:「王淵好歹是咱們的左軍副統領,不下去助陣嗎?」
「你我修為,只在內壯巔峰,下去送死嗎?還是說憑著這身盔甲,去給王淵擋刀?」
右邊的將領,貌若中年,他嘆了一聲,旋即又問道:「袁大統領還沒回來?」
「青山坊內,蛟鱗馬忽然成了精,並且氣機攀升,近乎大妖之列,一刻鐘前,大統領便前去降服。」
說到這裡,那青年小將,遲疑著道:「一刻鐘前?是否太巧了些?」
「兄弟,咱們太過聰明,也不好的。」
中年面貌的將領,停頓了下,道:「在這個時候,大統領主動前去降服蛟鱗馬,怎知不是找到藉口,不願為王淵授賞?大統領未必願意見到,左城衛軍再來一位不受制衡的副統領……」
左邊這名青年將領,不由沉默了下,低聲說道:「咱們就這樣看著?」
「不然你敢下去,參與這一戰?何況王淵,跟咱們不是一路人!」
右邊的將領,指向前方,說道:「受封台都打碎了,剛才咱哥倆下去,多半這時候也成碎肉了,保命要緊……但是此地生變,需要請大統領定奪!」
——
轟!
血色的刀芒,斬去百步!
王淵持刀劈散,迎面而來,便是那壯漢的長刀。
這一刀之下,聲音炸響,宛如雷霆!
雷刀劈落下來!
王淵悍然迎接!
二者僵持,下一刻,王淵左手鬆開,抓落下來。
又是一門爪功!
五山裂淵,造詣精深!
便朝著眼前壯漢的胸腹之間抓去。
狠狠撕下來一塊血肉!
「年輕氣盛,終究經驗淺薄,不過如此!」
王淵只見一擊得手,心下大喜!
他偏了刀鋒,卸去這壯漢的刀,順勢一腳,踹在對方胸腹之間。
只見那丈許來高的壯漢,凌空飛起,拋出十餘丈,砸在了地上。
勝負局面,開始傾斜!
先前王淵便具有優勢,只是亂了陣腳,打了個平分秋色,眼下對方應對不及,被他重創。
那勝負,便再無懸念!
「受死!」
王淵露出殺機,便要在內城各方大人物趕到之前,斬下對方的腦袋,避免再生波折。
但一步邁出,忽然頓住。
他怔怔低頭,看著腰間空空如也。
「在這裡。」
只見那壯漢,捂著胸口,緩緩起身,將手中的「城尉」令牌,高高舉起。
剎那之間,王淵臉色驟變,趕上前去。
卻見那壯漢將令牌拋在空中。
正午的陽光,清照下來!
血煞刀光,驟然閃耀!
城尉令牌,從中裂開!
「這就是你罪當萬死的證據!」
林焰一刀劈斷令牌,驟然開口,聲音宏大,傳遍八方。
眾人驚愕莫名,抬頭看去,就見裂開的城尉令牌當中,無窮無盡的黑色霧氣,不斷擴散開來。
剎那之間,如同天色黯淡,陰雲密布!
但陽光清照,卻又冰消瓦解!
「邪祟!有邪祟!」
有人驚呼大喊。
「青天白日,城中怎麼會有邪祟?」
「快逃!」
周邊眾人,四散逃去。
無不驚慌失措,心生萬般恐懼。
——
「這等威勢,是誕生靈性的邪祟?」
兩位左城衛軍的將領,無不面色大變。
「邪靈怎麼能藏在城中,而不被觀天樓察覺?」
「不對,剛才這邪靈,是從城尉令牌出來的!」
「城尉令牌,乃是柳尊本體裁剪下來的材料,進行製作的,乃是世間辟邪的至寶,怎麼會被邪靈寄託其中?」
「王淵真有大問題!」
「快走,立即報知大統領!」
「上報內城!」
——
而在被打碎的封賞台下。
斬殺邪靈!煞氣增加二百七十三!
林焰默默將煞氣添加到了修為上面。
修為:煉精境(2385/3650)+
他自知憑著如今的修為,很難斬殺王淵!
所以他纏鬥至今,就是在找機會,先滅邪靈。
借邪靈的煞氣增添修為,拉近二人之間的修為差距!
而這一頭邪靈,林焰並不陌生。
當夜,屠宰場的地室之下,就是這頭邪靈,驅動三十三頭游祟,接連來犯,事後則消隱不見。
在趙大統領的靈柩邊上,他翻閱卷宗,基本已經確認,那個幕後黑手,勢必修持拜祟法,敬奉邪靈!
而今日王淵授賞,萬眾矚目,八方禮敬,就如香火供奉,更是讓邪靈成長的機緣!
拜祟法,乃是以邪祟為主,自身為仆。
王淵在修成鍊氣境後,或許會滅殺邪靈,但至少在當下,他作為僕從,不敢耽擱邪靈的成長!
所以邪靈一定在王淵身上。
可是今日棲鳳府城、內城各方,為王淵授賞,如若邪靈在身,很難瞞過這些大人物。
唯一的藏身之處,就是柳尊本體材料所制的城尉令牌當中。
就像是牛角山上,那一頭新生的邪靈,依附在柳鏡的神幡之中。
「伱怎麼會知曉?」
王淵忽然停住了腳步,深吸了口氣。
他眼神變得極為冰寒。
但在此刻,卻沒有怒而生亂。
他似乎比先前更加冷靜,仿佛因為邪靈消散,消去了對他神智方面的影響。
「梁虎死後,留有遺書,神意氣種有三道。」
林焰捂著胸腹,血肉蠕動,逐漸恢復。
他看了一眼傷口,旋即說道:「梁虎協助外南衙門,捕捉了一道,往上面交差!另一道在牛角山,被臨江司掌旗使捕捉!還有一道……」
準確地說,牛角山上,當時有兩道神意氣種!
但臨江旗只能容納一道!
另一道則落在了當日的巡夜使身上!
所以,詭燈的買命錢,四處索命,是王淵藉機,搜尋神意氣種!
而林焰查過了卷宗,唯一一個活下來的巡夜使,近期失蹤了。
如果沒有猜錯,那名巡夜使之所以染病在家,是因為體內得了神意氣種。
第二日的夜裡,巡夜使全數覆滅,此人因為在家,得以避過。
但現在看來,依然落在了王淵的手中,祭了這頭邪靈!
「當日的甲子太歲已經死了,一塊爛肉而已,卻在韓總旗使離開之後,還能動彈,被你提前準備好的火油,焚滅得一乾二淨!」
林焰出聲說道:「是你用邪靈,寄身太歲,以此為藉口,順理成章,可以焚滅你在甲子太歲肉身之中留下的一些線索,對嗎?」
「對!」
一聲響起!
王淵蓄勢已畢,一躍而起,瞬息近前,悍然斬落!
他積蓄片刻,甚至容忍對方以煉精境的生機恢復傷勢,就是為了發揮這一刀!
這一刀,氣血爆發於外!
傾力而為!
如同驕陽!
蒼陽寶刀,如烈日當空!
只見這一刀斬落,便要將對方砍殺當場!
即便不能一刀決勝,他也能借勢而退,後躍三百步外!
在他身後,三百餘步,是棲鳳府城對他賞賜的寶物!
這本是他閉關時服用,試圖突破鍊氣境的希望!
但此刻冷靜下來,心中知曉,若不服用昊陽神丹,勢必無法斬殺對方!
而對方不會容忍他返身去取用寶物,所以這蓄勢一刀,既是想要斬殺對方,也想著一刀不能得手,就借力退去!
轟隆!!!
就在這一刀之下,便見那壯漢被當場劈散,化作漫天紙屑!
而王淵這一刀,余勢不消,斬在地上。
裂縫蔓延,往前百丈,兩側房屋,驟然崩塌!
「什麼?」
王淵露出驚色。
正是林焰先前借著邪靈消散的霧氣遮掩,順手布下的剪紙為馬!
造詣到了極限的剪紙為馬,相隔數十步外,顯得栩栩如生!
直到此刻被王淵劈散!
「昊陽神丹?」
就在此刻,王淵的身後,三百餘步處,傳來了個淡淡道的聲音。
「你敢!」
王淵瞳孔緊縮,露出了驚怒之色。
只見封賞台坍塌的後方,站著一個壯漢的身影,手中捧著一個盒子。
隨後,就見林焰碾碎了盒子,粗壯的手指,夾著一枚小巧的丹丸。
他在王淵目眥欲裂的眼神之中,將昊陽神丹,輕輕拋入口中。
剎那之間,渾身血氣爆發,仿佛一股氣流,在筋脈之中涌動,推動著氣血。
熾烈萬分!
身如烈焰,氣若驕陽!
這就是傳說中的昊陽神丹!
林焰只覺肉身之力,幾乎被提升到極限。
他毫不猶豫,將提升的氣血,蓄勢於身,咬破舌尖,張口吐出,溫養神刀。
轟!
一刀揮去!
三丈血色刀芒!
王淵驟然揮刀,抵擋下來!
卻見第二道血色刀芒,再度逼近!
王淵仍然持刀擋下!
第三道血色刀芒,隨後而至!
王淵面露驚恐之色。
他終究年老力衰,抵擋的第三刀,揮得慢了一瞬!
噗嗤一聲!
便見這位城尉大人,已被當街攔腰斬斷,只見內臟肚腸,鮮血灑落遍地!
「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林焰大步上前,沉聲道:「你老了!」
他一刀橫在王淵的脖頸處,出聲道:「去陪大統領罷!」
「你不能殺我!」
王淵生機猶在,依然未死,喝道:「未經審判,老夫依然是外南衙門城尉!你若殺我,棲鳳府內,各方城池,必然通緝於你!」
「不勞費心了!」
林焰目光掃過周邊街道,各方勢力以及諸多武夫,甚至是坊間百姓,都投來了恐懼而駭然的目光。
他深吸口氣,喝道:「王淵勾結外敵,葬送無辜,殘害性命,逼死正義之士,欺上瞞下,妄求各方賞賜,妄圖流芳後世,此人不擇手段,罪大惡極,本座今日斬之,以定朗朗乾坤!」
聲音落下,當即於眾目睽睽之下,一刀斬落。
王淵目眥欲裂,高呼聲未起,刀光已然落下。
刀落,血濺。
王淵的首級,滾到了一邊。
煞氣增加一百八十六!
林焰心中知曉,沒有十足的證據,單憑這些猜測的線索,城守府必然不能給王淵定罪。
所以,他用手中的刀,來定王淵的罪!
至於王淵是人族的煉精境,甚至是未來的鍊氣境,依然良心未泯,今後可以改邪歸正,繼續守護高流城……此等顧全大局的想法,他並不在意。
顧全大局,就要保住這麼個窮凶極惡?
這大局要它何用?
林焰收刀入鞘,扯下外衣,直接裹起了各方賞賜的寶物。
正當他要挑起王淵的首級之時,忽然察覺到,極為強大的氣機,驟然襲來。
他持刀而立,偏頭看去。
卻見一匹白色的烈馬,疾馳而來!
那烈馬體型壯大,通體如玉,渾身鱗甲,所過之處,石磚片片碎裂!
正當林焰心中震動,欲要斬出一刀,滅殺妖馬之時。
卻見那妖馬長鳴一聲,有了歡喜之意,放慢了步伐,逐漸臨近。
林焰感應到來自於這妖馬身上的善意,似是頗為親近,不由得心下錯愕。
可還沒等他有所反應,便覺危機之感,驟然而生!
偏頭看去,只見千步之外,一道赤色的光芒,宛如長矛,瞬間而來!
一章砍死了,這下總不能算我斷章了吧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