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干戈起

  第264章 干戈起

  

  經帝殃一提醒,武庸當即與其一同回訊,四軍相約,同伐禹余天最北側的那片雲界-鴛鴦戎界。

  武庸招來諸修,而自身又是心神溝通遊仙台。

  「諸君道功,皆一一列在祖仙的遊仙台上。」

  「此次與諸道軍征伐禹余天外的雲界,勢必會有一場血戰,然,我等所得,皆與所立功勞對等,欲成大道,必先爭之。」

  「好生準備去吧!」

  如今扶搖道軍在遊仙台上尚有四萬七千餘道功,有大功兩件,亦是此時,百道仙機已去其三,想必定是那破雲城、奪雲界之功所換!

  道功可不易得,就連武庸自金鱗界到那北部雲城兩戰加起來的道功,都不及一道情報來得多……

  而大功更是難得,須得破那雲城以及四品以上大界才堪算一道!

  武庸當即便是兌出了兩道仙機。

  如此,百道仙機,已去其五,各方正在關注遊仙台的道主、半仙更是一驚,而下一刻,各方屠滅禹余天諸界的攻勢更加猛烈,各類寶船天宮,破入雲界,一個個世家上族,豢養了千萬載的一代代洞天附屬、福地仆軍,一股腦打了進去。

  一界便是一功,便是一道玄妙不可言的仙機……

  兩道仙機入懷,武庸只覺全身無處不暢快,以一尊玉瓶將其封起,只待日後享煉。

  思及片刻,武庸右手一揮,將那被埋下扶桑神木之底百餘日的蒼鴞嗣王又放了出來。

  「蒼鴞,多日不見,可還安好?」

  武庸仍舊是大馬金刀的立在那殿中主座上,大殿空曠,卻令趴在地上的蒼鴞心頭膽寒。

  這百餘日,他日日為金精之氣沖洗,那恐怖的神魔血脈都幾乎要成了那株世界樹的養料,眼見著那顆神木在一點點啃食他的血脈與力量,那般無助,那般絕望。

  好在武庸並非要弄死他,只是閉關修行時,鎮住其身,不叫其搞事,暗中還有七方神君在盯著呢!

  「還……還好。」

  蒼鴞嗣王拱手一應,腦袋微垂道。

  「我等欲伐禹余天,先取諸王首級做道功,再取神魔之軀練就重寶,你為本宗第一個降服的王,又賣了禹余天情報給吾,致使三座禹余天雲城失手,神魔殞身,禹余諸界戰火不休……」

  「在荒域,你已無救,再難回頭。」

  「何不投我,做就做絕了,回頭打下禹余天來,當有你一份大功,將來回返混沌,也不失為那東極赤心雲界的一尊赤心大聖啊!」

  「期間,你亦可隨吾招降諸多神魔兵將乃至諸王,也能讓你執掌一部兵馬。」

  「你道如何?」

  武庸右手一攝,將那蒼鴞嗣王像是拎小雞仔一般提起,身形一閃便躍入了天穹。

  酆都陰世顯化,其中陰兵鬼將無窮無盡,二階三階的鬼將陰世便有數萬,陰土之上到處是數丈高的猙獰惡鬼,那是金鱗雲界與北部戰場上戰死的荒域兵將。

  這些惡鬼之後是一隻只壯碩的陰兵揮鞭在驅逐,要將他等趕至酆都,以六天故氣煉化,諸多陰兵手持打鬼鞭,暴虐一抽,便在他等身上留下一道皮開肉綻的赤痕,兇殘無比。

  「此陰兵,殺之難死,死後又聚,比之你等神魔道兵將如何?」

  武庸一指點向那陰土上千百萬的陰兵鬼靈。

  「這天宮,我道庭元神真君,一人一座,可夠威懾?」

  武庸再一指點向那玄妙非常的酆都天宮。

  「那諸多寶船,凡三轉金丹便可祭煉,一營而控,寶船戰艦上的結界玄光威力便不遜四轉,殺伐可夠?」

  下方仙傀、黃天數脈修士調配寶船數艘,其上結界玄關閃動不休,氣息凜然。

  「像本宗這般的兵馬,只是最弱的一路,近這一路遠徵兵馬,便有百倍不止,我道庭臨世,與你荒域必有一戰。」

  「混沌西南可同時容不下兩頭大龍,何不服我,為王先驅呢?」

  武庸單手提起這嗣王,立足於虛空,罡風吹拂而過,那恐怖的道庭一角緩緩揭開,各方計較下也壓垮了他的骨氣。

  他別無選擇!

  「本……我自然聽道主令,只是道主如何能信我?道主真能信我?」


  「若是道主信我,此去禹余天,那附屬諸界,何處有大城,何處為小城,何處是種植神魔一道所必須的血源果靈莊,何處是兵營,何處是世族所在,蒼鴞或許還能派得上一些用場。」

  這嗣王在武庸手中再無了掙扎的欲望,已然認命。

  眼前這人又突破了,其身上夾雜的巍然、浩瀚的氣機,簡直就如同那些神魔境一般,莫非,他也……

  「好!」

  只見武庸一聲道下,兩人瞬間又回到了那座大殿之中。

  「你既服我,那便無需遮掩,我需要你為先鋒,帶我等一氣拿下禹余諸界。」

  「不僅如此,我還需要你去給我弄到禹余天內部的情報,搶也好、騙也好、拷問也好,我會給你應有的自由的……」

  武庸右指一挑,一棵猶如金汞澆築的寶珠便自指尖冒出,只是一眸,武庸便將那蒼鴞鎮住,將指尖的寶樹融化從其天靈之中灌入筋骨、大竅之中,在其體內化作了一棵三百六十五枝的金汞神樹。

  「為了你我之間的信任,這規矩必不可少,既是保護我,也是保護你,讓你我互不勘破底線。」

  「便如此刻!」

  武庸右指一壓,那蒼鴞嗣王當即雙目爆裂出無數的血絲,下一刻,只聞其肉體骨骼被一齊撕裂的聲音,那九尺高的蒼鴞瞬間被一棵高及殿頂的金樹撕破,那枝上有半截手臂,這葉上有一塊肺腑,那樹根中埋著的是幾根染著血糜的肋骨。

  只見武庸緩緩走下,右手再在這金汞巨樹上一點,不過半息時間,那金汞巨樹連帶著那無數片的殘肢又再度縮回一起,斡旋造化一轉……

  蒼鴞嗣王無力的跪伏在地,大口的喘著粗氣,然其身上沒有絲毫的傷口,甚至連汗珠都沒有一絲,只有那撕裂靈魂的劇痛在提醒他。

  這不是夢!

  「如此,我便可足夠的信任你,也足夠縱容你,千百年後,你會發現,這是你一生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隨著此聲漸行漸遠,這黑暗的宮殿中只餘一尊虛脫在地的龍人青年!

  及至第二日。

  扶搖道軍、真靈道軍齊出金鱗,囑咐那麴氏僅剩的數尊丹道好生留守,看好雲渡上的法陣,便齊齊越了混沌,遠跨萬里,來到了那座鴛鴦戎界之前。

  這大頭的七尊四階雲鯨甫一出場便是小小的震撼了蓬萊、太陰諸軍一番。

  唯有那太陰出身的元初大真君眼神閃爍,知曉這虛空雲鯨與姜水氏族脫不開干係,諸上族都插手不得。

  這位武家道官怕是得了姜水一脈的的看中了!

  「諸位,久等了!」

  武庸與帝殃並肩而立,行至那數十艘寶船與兩座天宮前,當即拱手相喚。

  「武家宗子、帝族宗子,久仰了。」

  「我等盼思二君已久了!」

  太華道人與元初道人亦是一同出陣,立足虛空,與二人互打了個稽首。

  只待眾修琢磨著如何破界之時,武庸與元初對視一眼,搖頭輕笑道。

  「不必了,我道庭雲鯨自有遁入蒼穹、橫行界壁之能。」

  「諸君與我齊登虛界雲鯨之背,我等遁入虛空,直入其界腹心,奪了這一道大功!」

  武庸大袖一揮,七尊雲鯨長吟一聲,與其相呼應。

  不過片刻功夫,這七頭便排列作錐形,虛空之力閃爍,遠離那鴛鴦戎界的雲渡之口,悄無聲息的遁入了此界後方……

  虛界雲鯨作為上仙親自過問,以小半座九州豢養而出的虛界凶物,輕易地便穿透了這四品雲界,直入此界荒野。

  「蒼鴞,看你的了!」

  武庸轉頭含笑,呼喚著隱於道兵之中一位身形壯碩、額生雙角、臂生龍鱗的青年。

  「道主想要從何處開始?」

  「往正北方向三千里,那是此界之都,界中世族、荒域來人的家眷府邸皆在此處。」

  「此去東部兩千里,是此界最大的一座行營,其中資糧珍材、寶器兵馬無計。」

  這龍人青年拱手相言,給出了他認為最具有價值的兩個目標。

  此處四支道軍,合兵一處亦可,即使兵分兩路,同時拿下兩處亦可。

  這倒讓其他三位大真君心頭大動了,一可俘獲諸多世族家眷,一處是最大行營。


  雖不知曉武庸是如何將一尊王境神魔訓的如此服帖,但他既然敢用,這天大的功勞,諸君亦敢去收,即使有諸多四轉鎮守的四品大界,那也僅僅是四品罷了,攔不住四支道軍!

  「我等兵分兩路便罷,金鱗兩位入界、提供情報皆有為主功,我等便去那都城吧!」

  太華道人雖是剛渡劫的大真君,但卻更加果決,當即出言道。

  行營中資糧寶器無數,斬滅行營諸王當是最大功勞,自然合該那拉出來了引路降軍的扶搖道軍所得。

  而鴛鴦戎界的都府,其中好處也夠他等合用了。

  太華出言,有理有據,得諸修信服,不過半刻,兩方道軍便又各自隱匿身形,直取那兩方都營而去。

  真靈諸君坐上那金翅大鵬高飛隱匿在瓊空之中,武庸將諸修兵馬與虛界雲鯨收入酆都,單手拎著那蒼鴞嗣王,附耳囑咐道:

  「破了這座大行營後,此界當有各城各世家、小行營之類。」

  「本宗任你去如何動手,強取豪奪也好、破家滅門也好,應該沒多少地方能阻擋的了你這尊嗣王,你帶著諸多陰兵去占城,若能招降些許土著世家最好!」

  「你若覺得一人在我麾下無依,我也任你去搶了哪一尊王境的兵馬,或是奪了誰的班底聽用,隨你,總之,好生表現。」

  「能者上,弱者退,道庭亦如此,你的地位如何,就得靠你自己打出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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