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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公報私仇

  第263章 公報私仇

  「顧然,昨晚我夢見你了,在海城大學附屬醫院的那間病房,你很喜歡我穿的短褲,所以我把它借給了你。」何傾顏說。

  周三,清晨,又是餐桌。

  《樹上的男爵》里怎麼說來著?飯桌成了暴露我們之間一切對立和矛盾的場所?

  「你們別看著我。」顧然對盯著他看的女性們說,「昨晚我一個夢都沒做。」

  「那我所脫非人?」何傾顏愣了,下一刻卻又偏偏無事發生似的解釋,「我說的『脫』是脫褲子的脫。」

  

  「你自己的夢,哪有什麼人?」顧然無話可說。

  「你昨晚沒做夢?」蘇晴忽然問顧然。

  「.」

  「這表情一看就是做了。」嚴寒香一邊吃飯,一邊淡淡地笑道。

  「我夢見——」顧然緩緩道,其餘四人都側耳傾聽。

  「——我教蘇晴打撞球。」他說。

  「下手是不對的,虎口和食指要捏在一起?」蘇晴問。

  顧然吃菜。

  「下巴要在球桿的正上方?」

  顧然吃蝦。

  「右腳繃直,在右手正下方?」

  顧然喝光果汁,起身道:「我吃好了,在車庫等你們!」

  他走了。

  「具體呢?」何傾顏飯也不吃了,好奇地望著蘇晴。

  蘇晴不說話,繼續吃飯。

  「我不相信你們只打了撞球。」何傾顏笑起來,「他是不是打伱了?」

  「是我拿球桿打他。」蘇晴說。

  不知為何,嚴寒香、何傾顏這對母女笑起來,連莊靜微笑著注視自己女兒。

  蘇晴也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如果什麼都沒做,她為什麼要用球桿打顧然?

  「是不是」何傾顏笑得曖昧,「他先用他的杆子打你了?」

  「.他敢嗎?」蘇晴道。

  「停頓!看來是聽懂了!而之所以會聽懂,是因為經歷過,不然以你的知識面,怎麼可能懂!」

  「我也吃好了。」蘇晴也走了。

  「哈哈哈~」

  身後的餐桌上全是笑聲。

  蘇晴換好衣服,直接來到車庫,打開車門,坐進藍色寶馬。

  「別別別,這樣不好,有監控!」寶馬車裡的男人說。


  「監控只有自己家能看見,物業都沒有權限!」寶馬車裡的女人很積極。

  車身輕微搖晃。

  去{靜海}的路上,何傾顏一直盯著顧然發紅的左耳看。

  最諷刺的是,她沒有笑,只是拿出手機拍照,簡直就像老師發試卷,別人都是『名字+分數』,輪到自己時只有『名字』,老師還一直盯著自己。

  上了春山,到了{靜海},下了車。

  山下大海上空烏雲密布,暫時看起來還風平浪靜,烏雲偶爾裂開一條縫隙,光束照射在城市的一角。

  淹沒在綠化中的高樓大廈,像是埋伏好的巨人士兵,等待著颱風大軍的到來。

  「好涼快。」何傾顏張開雙臂。

  微風習習,吹在身上確實舒服。

  「但好像對你的耳朵沒用,不能降溫。」何傾顏看向顧然的左耳。

  「因為你在升溫。」顧然走向辦公樓。

  陳珂第一個到,雙方慣例打完招呼。

  「珂珂,你仔細看顧然,發現他今天與昨天有什麼分別。」何傾顏說。

  不需要她提醒,陳珂已經盯著顧然的耳朵。

  「怎麼了?」她笑著問。

  「家暴。」何傾顏點頭,像是在說事情的嚴重性。

  「家法。」蘇晴是這麼認為的。

  「這是我不屈的證明!」顧然道。

  三位女醫生都含蓄地笑著,就好像顧然把褲子脫了,說『大吧?』,然後她們不說話。

  例子如此極端,可見顧然此時的尷尬。

  「我去換衣服。」他走進更衣室。

  更衣室外。

  「沒想到你這麼暴力?」何傾顏調侃蘇晴。

  「當時我的手在忙,只是用牙齒輕輕咬住他的耳朵,他自己害羞。」蘇晴沖泡著膠囊咖啡。

  「手·在·忙?」

  「撓痒痒。」

  「切,沒意思。」偶爾何傾顏也會說『切』。

  「聽說你們昨晚打網球,一打二還輸了?」陳珂問。

  「是啊,所以下次我們三打一。」何傾顏提議。

  蘇晴很好奇陳珂是從哪兒知道的,不過仔細一想,顧然生病,她問候一下,然後再閒聊幾句,也很正常。

  正常嗎?

  關心有女友的男人?


  如果兩人真的只是同事,這種程度的關心,女友似乎也無話可說。

  但陳珂顯然別有居心。

  「下次二打二,」蘇晴笑道,「我和顧然打你們兩個。」

  「我想試試一打一。」陳珂說。

  「珂珂,沒想到你心這麼大,想一個獨占。」何傾顏驚嘆。

  「嗯?我們不是在說打網球嗎?」陳珂疑惑地問,可她說著說著,自己緩緩笑起來,顯然中途也明白過來。

  何傾顏向蘇晴保證:「我絕對沒有珂珂那樣的想法,比起我和顧然兩個人,我真心希望我們大家在一起。」

  蘇晴不置可否——但明顯是懶得搭理,拿著咖啡杯走回自己的辦公桌。

  顧然換好衣服出來,頭髮黑、衣服白,只有耳朵是紅的,有點像手電筒照在手心的那種紅。

  「顧然,我問你。」何傾顏叫住他。

  「你一天天的問題挺多。問吧。」

  他語氣不好,何傾顏卻莫名覺得好開心,她笑著問:「你是希望這間辦公室只有你和蘇晴,還是希望保持現在的樣子?」

  「現在的樣子。」

  「所以你贊成四個人在一起?」

  「這中間省略了『收集七龍珠,召喚神龍』這麼重要的步驟嗎?怎麼就忽然劃上等號了?」顧然不解。

  眾人都在笑。

  顧然也笑著解釋:「這裡是辦公室,只有我和蘇晴在一個辦公室,反而會影響工作,我不太相信自己的意志力,所以還是四個人在一起比較好。」

  他對抗誘惑的辦法,從來不是硬抗,而是借力——好比學習時不能玩手機,乾脆不充電。

  何傾顏玫瑰紅的唇微張。

  「你閉嘴!」顧然打斷她,「我說清楚一點,是四個人一起在辦公室。」

  「我想說的是,我要去換衣服。」何傾顏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徑直走進更衣室。

  「.她想說的絕對不是這個。」

  「嗯。」陳珂應道,女友安慰小孩似的男友一樣。

  蘇晴啜飲咖啡,笑著注視他。

  自己是不是被針對?顧然心想。

  換好衣服,四人出發去{療養樓}查房。

  101病房現在住的是『快出院·陳年』。

  「顧醫生,聽說你生病了?」陳年問。

  「偶感風寒。你怎麼樣?跟著阿秋上師學佛,大徹大悟了?」顧然說。


  他不需要病人知道是他治好他們——當然,莊靜、蘇晴必須知道。

  「哪裡算得上大徹大悟,只是想開了,變成了普通人。」

  「如果讓我給他畫一幅畫,大概是雨滴回到大海。」何傾顏說。

  陳年略微思索,點頭道:「很形象,一滴水脫離大海,獨自面對太陽,現在又回到大海中去。

  「不是說海水就能免於被太陽蒸發,但在群體中,就算是蒸發,也是一種群體現象,心裡有一些安慰。

  「我的問題依然在,但我已經能正確面對它。」

  「等颱風結束,你就出院吧。」蘇晴說。

  「.這麼簡單?」陳年愣了一下。

  「之前不讓你出院,是因為你的病,現在病好,還留你做什麼?」蘇晴解釋。

  「不怕我偽裝?」

  「我們是精神醫生,是被精神病糾纏、和精神病鬥爭、和精神病共生的人,一個人身上有沒有精神病,我們比當事人還清楚。」

  「.」陳年豎起大拇指。

  四人走出病房。

  「我們是精神醫生,是被精神病糾纏、和精神病鬥爭、和精神病共生的人,一個人身上有沒有精神病,我們比當事人還清楚~」何傾顏模仿蘇晴。

  「你以為我在故弄玄虛?」蘇晴看她一眼。

  「當然不是,你只是想建立專業的形象,增強病人對我們的信任,但這並不影響我諷刺你。」

  「影響正常工作、諷刺組長,扣一分。」

  「你這是公報私仇!」

  「我覺得應該扣。」顧然贊成。

  「我也認為傾顏不應該這麼說。」陳珂笑道。

  「珂珂,你不會覺得和蘇晴站在一起,就能讓她把江山分你一半了?以地事秦,不過是抱薪救火!」

  「我同意了。」蘇晴說,「以後,我、陳珂、顧然,三個人在一起,沒有你,何傾顏。」

  「如果你敢說:這件事不需要顧然同意,我定了——我就服你。」何傾顏笑盈盈的,一點也不慌。

  蘇晴看向顧然。

  「你不會真說吧?」顧然驚訝道。

  「女友組長下不了台的時候,你就說這個?」蘇晴反問他。

  雖然失敗了,但何傾顏開心了,連陳珂都笑起來。

  顧然很慶幸,自己之前沒有上『我們之間的事你說了算』的當!

  他做得好,她就認;他做得不好,那就是他做得不好!


  哪家訓狗這麼訓的?比讓狗自己牽著繩子溜自己還過分,堪比讓狗做飯給主人吃。

  「我覺得蘇晴也要扣一分,」顧然說,「現在是查房時間,查完房陳珂還要去學校。」

  「今天不用去哦,颱風,學校放假三天。」陳珂有點開心。

  蘇晴看了一眼顧然,懷疑他公報私仇,決定回去後咬他另外一隻耳朵後,帶著眾人走向102病房。

  102病房是胡茜,她裹著被子,像是吃了一隻老鼠的蛇肚。

  「怎麼了?」陳珂輕聲問主管護士·王佳佳。

  「好像是因為颱風。」王佳佳小聲回答。

  「颱風.」

  「陳珂,你留在這裡問問情況。」蘇晴低聲說。

  「嗯。」陳珂是胡茜的主治。

  103病房是幻臭作家的病房,眾人進去時,他望著窗外。

  「李笑野。」何傾顏是他的主治。

  「來了。」李笑野轉過身來。

  「嗯,來了,昨晚睡得怎麼樣?」

  「我的宇宙飛船來了。」

  「然後呢?」何傾顏問。

  「開戰。」李笑野目光堅定,「最近我感覺到,你們已經找到阻止我繼續掌控這具身體的辦法,我也不裝了,因此,哪怕犧牲這艘飛船,我也要趁機逃出去!」

  「直接把目的說出來?」

  「你們能拿我怎麼樣?李笑野還活著,你們敢殺我,以李笑野的名氣,全世界都會知道。」

  李笑野說完,看向顧然:「顧然,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發現你是人類的害蟲。」

  「下五子棋能下出這麼大的仇嗎?」何傾顏好奇。

  蘇晴面不改色,但手抵嘴唇。

  李笑野繼續對顧然說:「不是一般的害蟲,是蘇格拉底的牛虻。」

  作為心理師,大多懂一些哲學,沒辦法,很多精神病人就是想得太深入了,哲學也有異曲同工之處。

  蘇格拉底的牛虻:蘇格拉底認為自己是牛虻,叮咬雅典這頭馬,讓雅典前進。

  「加入我,」李笑野說,「將來我讓你做地球球長,別說蘇晴、陳珂、何傾顏,就是莊靜、嚴寒香也是你的!」

  「.我能揍他嗎?」顧然問。

  竟敢這麼侮辱莊靜!

  人能和狗在一起嗎?!

  不,天女能和放牛的農村娃在一起嗎?!


  「但蔡依林不能給你。」李笑野還是有堅持的。

  何傾顏對蘇晴說:「他自己說感覺到威脅,證明我們的療法是正確的,只等珂珂拿走他的才華,再用上我的畫,肯定能治好。」

  「你也當著他的面把計劃說出來?」蘇晴看向她。

  「要讓他有決戰的準備。」

  二樓只有拔河老頭、阿秋上師,203空著。

  兩人的病情都很穩定,一個訓練自己,拔海去太空,一個認為自己是菩薩,沒有因為颱風的即將到來而變化。

  三樓是格格、謝惜雅、小智,三人也沒問題。

  查完房,格格跟著他們一起下來,她今天不用上課,開心得像是掉在地上的跳跳球。

  「顧醫生,你身體這麼好,為什麼那麼容易生病啊?病兩次了吧?」格格問題很好心,但語氣很壞。

  「昨天蘇晴來看我,讓我起來,她躺在床上,還讓我給她削蘋果。」

  「哈哈哈!」

  「等我把蘋果削好,她讓我躺在她腿上,餵我吃蘋果。」

  「.這不是三次元,這一定是二次元,主人格的能力是讀書,我的能力難道是進入二次元嗎?」

  顧然、蘇晴當做沒聽見。

  ————

  《私人日記》:九月二十四日,周三,從別墅到靜海

  寶馬避震不好,不建議買。

  ————

  《醫生日記》:

  陳年的病情基本恢復,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

  因為颱風,胡茜、李笑野的病情加重,但我認為不是因為颱風,一定有某些內在的因素,才導致兩人出現變化。

  這是一個機會,病情嚴重的同時,也會暴露出問題所在。

  (莊靜批語:療養樓是一個療養休息的地方,病人要休息,醫生也不要著急,颱風天就算什麼也沒發現,也不要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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