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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下春山時是上春山的心情

  第210章 下春山時是上春山的心情

  把床單、被子塞進洗衣機,又進行局部清洗後,顧然才去地下泳池晨練。

  頭髮沒有打濕,莊靜也沒看出他與平時的不同。

  但在SPA房按摩的時候,顧然的風平浪靜,還是讓她知道昨晚發生了一些事情。

  回到房間,顧然把洗好的床單被子衣服晾曬起來。

  「昨晚又尿床了?」何傾顏在幫他一起晾。

  「你走開啊!」

  「蘇晴你也一起,我們羞死他!」

  蘇晴打量顧然兩眼,居然真的笑著幫忙一起晾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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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然當場就想用手裡的床單懸樑自盡!

  「別和靜姨、香姨說。」他低聲警告兩人。

  「說了你又能拿我怎麼樣?」蘇晴好奇。

  「我自殺!」

  「居然用人質威脅我們,好卑鄙!」何傾顏氣得咬牙,但她在笑。

  三人收拾妥當,走出房門,嚴寒香也在餐桌上,她平均一周有兩天會早起。

  從這一點,顧然不確定昨晚到底是【清醒夢】,還是【黑龍夢】。

  觀察她的神色,面帶微笑,從容不迫,帶了一點早起的懶散,也看不出什麼。

  可如果戴著有色眼鏡去看,又覺得她的氣質從往日的嫵媚變成了柔媚.似是而非,霧裡看花,無法確定。

  其實是什麼夢都不重要,因為那就是夢。

  而且還是春夢,既然是春夢,哪怕是【黑龍夢】,在現實都要當成【清醒夢】。

  「你們——」嚴寒香歪頭看向從同一個房間走出來的三人,「昨晚睡一起的?」

  「媽媽,你要有這種情況出現的心理準備。」何傾顏坐下來。

  「媽媽我已經做好一切準備。」

  莊靜、蘇晴對兩人的胡言亂語顯露出一副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的姿態,顧然卻聽得心跳加速。

  他覺得嚴寒香話裡有話。

  他拿起叉子,叉起一半雞蛋和一片生菜,放在嘴裡咀嚼著,另一隻手去端果汁。

  喝果汁的時候,不著痕跡趁機打量嚴寒香。

  她漂亮的外貌和氣質足以令人傾倒,身段的曲線起伏,可以讓人逾越任何禁忌。

  不對,該打量的不是這些!

  「小然,果汁別一口氣喝完。」莊靜提醒。


  「嗯,好的。」顧然放下杯子。

  「昨晚是不是熱?導致失水,現在特別渴?」何傾顏笑盈盈地問。

  不等顧然回答,她又說:「不過你喝果汁的時候,喉結還挺好看的。」

  「.謝謝。」

  昨晚嚴寒香猛吸顧然的喉結。

  如果顧然沒有自我感覺良好的話,蘇晴此時也在打量他的喉結。

  顧然摸了摸自己的喉結,繼續吃草料。

  「這周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嚴寒香忽然提議。

  「好啊,去哪兒玩?」何傾顏第一個響應,「是去山裡徒步、逛逛瀑布?還是租一條船,去浮潛打魚、撈螃蟹、捉龍蝦?」

  不愧是她,一瞬之間就想出兩個顧然都想嘗試的方案。

  「媽媽,你有空嗎?」蘇晴問莊靜。

  莊靜想了想,點頭:「有。」

  應該是要推掉一些工作。

  「你想去哪兒?」蘇晴看向顧然,「何傾顏的兩個建議我們玩過,都還不錯,看伱想玩哪一個。」

  「哪個更好玩?」顧然問。

  「肯定是租船出海打魚,我們兩對母女穿泳裝,我這樣說你是不是不好意思選擇這個了?那我再說說去山裡徒步的壞事,蚊子,特別多,你最最最最愛的靜姨,只要蚊子一咬,就是碗那麼大一塊疤!」

  「蚊子拿著屠刀嗎?」莊靜笑道。

  「那就出海打魚!」顧然一臉『絕不讓莊靜受到攻擊』的表情。

  何傾顏孺子可教地點點頭。

  蘇晴抿抿唇,好笑又無奈。

  嚴寒香考慮是否要買一套新泳衣。

  吃完飯,又刷了牙,一天的生活正式開始。

  早上查房時,阿秋上師看見顧然兩秒之後,搖頭著嘆氣。

  何傾顏笑著看向顧然,蘇晴也面帶笑容地詢問阿秋上師問題。

  顧然坦然接受嘲諷,他已經切身體會了戒色的危害。

  太大了。

  查完房,蘇晴與陳珂、護士長等人交代了幾句,便和顧然一起出發,前往{海城國際高中}。

  「你說他們會發生什麼嗎?」目送兩人離去的何傾顏問。

  「工作期間,蘇晴不會讓顧然胡來的,顧然也不會胡來。」陳珂笑道。

  「嗯——,可能。」何傾顏想到顧然昨晚尿床的事情。


  他今天應該能心平氣和。

  不過,他尿床難道是因為今天要和蘇晴一起去海城國際高中?

  怪不得蘇晴願意幫忙一起晾曬被子,恐怕她也是這樣以為的。

  此時的藍色寶馬內。

  「二月天楊柳醉春煙,三月三來山青草漫漫,最美是人間四月的天~」

  「心情這麼好?」蘇晴問。

  「是啊。」

  「為什麼呢?」

  「不為什麼,就是莫名的心情好。」

  兩人兩分鐘沒說話。

  「今天原是平常一天,因為遇見你而不平凡~」顧然又不自覺開始唱歌。

  蘇晴笑起來。

  顧然扭頭看她一眼,她今天將黑色長髮挽在腦後,只在耳畔留了兩縷,像是他的美人太太。

  「別看我,看前面。」蘇晴說。

  「你剛才笑什麼?」顧然反擊——他看向了前面,儘管前面是停在站台的公交車。

  這就是開發太早的弊端,道路只有兩條,顯得落後。

  「不為什麼,就是莫名的心情好。」蘇晴回答。

  「凡我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會寫下來,將來會用在《黑龍詩集》里,你說是要收版權費的。」

  「連詩集的名字都想好了嗎?」

  「別轉移話題,我要收版權費。」顧然想接吻,就在今天!

  是,他昨晚是做了不知是清醒還是黑龍的春夢,但他對蘇晴欲望永不停歇。

  他也希望,兩人能有更多肢體接觸,儘早定下關係,通過這些,讓他春夢的對象變成『蘇晴』。

  「版權費?」蘇晴看向顧然,很疑惑。

  「理由我已經解釋過了。」

  「我沒記錯的話,你說你是在『將來』用在詩集裡,我還以為在『你的將來』,你的詩集會是我們的共同財產,原來不是嗎?」

  「是的。」顧然很嚴肅,「是共同財產。」

  「版權費?」

  「沒有這回事,說到底,只是引用一句話,根本不需要版權費。」

  「乖~」蘇晴只有在對蘇小晴說話時才會用這樣的語氣。

  顧然想:蘇小晴是蘇晴的女兒,她用同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代表著自己也成為蘇晴的家人了嗎?

  心情激動的顧然,無法忍受公交車的緩慢,他往左探頭,就要一腳油門越線超車。


  最後還是算了。

  做人可以不誠實,但法律最好還是要遵守,哪怕是在沒有監控區域的交通法。

  很多人不當一會兒事,覺得沒有監控就沒有法律,但法律根本不在乎那點罰款、那點無用的分,法律在乎的是生命。

  顧然很在乎自己家人的生命,所以不會犯法。

  到了海城國際高中,停好車,兩人走路去心理醫務室。

  「蘇晴,你高中時讀的哪所高中?」顧然問。

  「海城第一高中。」蘇晴回答。

  「和海城國際相比怎麼樣?」

  「我沒來過海城國際,也沒了解過,不好比較。」

  「校服呢?」

  「我們也有襯衫裙子校服,不過只在重要節日穿,平時和其他高中一樣,穿運動服款式的校服。」

  「想看照片。」

  「今晚回去再說。」蘇晴道。

  校園內蟬鳴不止,好像這個校園、整個夏天,都是靠著它們的叫聲撐起來的氣球,泄一口氣都會天翻地覆。

  過了一會兒,蘇晴開口:「顧醫生。」

  「嗯?」

  「車位和醫務室之間的距離是不是太遠了?」

  「我故意的。」顧醫生說。

  海城鮮花盛開,海城國際高中也不例外,兩人走過樹蔭、走過花海、走過有鐵絲網牆的網球場,終於看見了醫務室。

  「有沒有一種回到大學校園的感覺?」顧然笑著問。

  「就是在海城大學,我也沒走過這麼多路,那時我都是騎自行車。」蘇晴說。

  「對了,你在海城大學讀書的時候,是不是香姨給你上課?」

  「我沒有選修精神藥理學。」

  「早知道你在海城大學,我也來海城大學好了。」

  「不要。」蘇晴拒絕。

  「為什麼?」顧然不解。

  「你會影響我學習。」

  「影響?我覺得是一起學習才對。」

  「首先,我比你大一屆;其次,以顧醫生你現在的變態程度,完全可以斷定,還是學生的你也不是什麼意志堅定、不近美女的少年。」

  「你的推理能力最多只有毛利蘭的水準,事實就是:學生時期的我,認真學習,不近女色。」

  蘇晴忽然換上調侃的笑容:「那你平均多久尿床一次?」


  「為了防止尿床,我一般都會在能睡前主動尿一次。」

  「.流氓。」

  「你睡前不上廁所嗎?我不僅睡前會尿一次,每天早上醒來還會再尿一次。」

  「二流子。」

  顧然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詞有一天會和自己有關係。

  平時只有他形容別人,比如說坐在校園長凳上觀察人類時,看見的勾勾搭搭、走路都走得扭扭捏捏的一男一女,這樣的人就會被他歸類為『二流子』。

  二流子:兩個流氓人類;比流氓更高一級的流氓;兩個比流氓更高一級的流氓人類——引自顧然的《私人日記》

  兩人走進醫務室,蘇晴第一時間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車位距離醫務室就是如此之遠。

  顧然把空調打開。

  「這是陳珂的位置,你用她的好了。」他說。

  蘇晴點頭,喝著水在醫務室里轉了一圈。

  「海城國際高中沒有心理學特長生,能有這樣的心理醫務室,算不錯了。」她走回水吧,將一次性水杯放下。

  「然後呢?」她把目光落在顧然身上。

  「然後,就是等待,等待的時候自己看書、上課。」顧然回答。

  蘇晴左手托著右手手肘,右手食指抵著下巴,沉吟道:「這樣的工作確實令人不安和空虛。」

  到了醫務室,顧然和蘇晴都沒再說一些讓彼此心動的話。

  從現在開始是工作時間,兩人都是那種專時專用的人,不喜歡特定時間做別的事,也不希望被別人打擾。

  顧然轉過身,把手機放在蘇晴面前。

  「組長,問及患者怎麼與丈夫認識時,患者不願意正面回答,醫生應該怎麼處理?」他問。

  「肯定有重要意義,但要尊重病人的隱私權,此時不宜追問。

  「但醫生應該心裡有數,在之後的療程中選擇時機,再次與患者探討迴避的問題。

  「就妻子不願意提及丈夫這個案例,有『結婚時妻子為了逃避原生家庭而倉促結婚』、『丈夫婚前婚後性格不一致』等原因。

  「如果病人在自述時,是忽然從一個話題聊到丈夫這個話題,基本可以認定,前後話題之間存在潛意識層面的相互.」

  咚咚~

  蘇晴抬起視線,本想看向門,卻與本該認真聽講的顧然對視。

  蘇晴曲指彈了一下顧然的腦門,又賞了他一個迷人的白眼。

  「咳,請進。」顧然道。


  門被一下子打開,小蝴蝶走進來。

  「顧老師,我班主任找你。」她像是宣旨的太監。

  「找我?」

  「我昨天沒寫家庭作業。」

  「我是讓你去檢查身體,沒讓你不寫作業,就算你不想寫,完全可以把檢查報告給你們班主任,和我有什麼關係?」顧然疑惑。

  「和檢查身體沒關係,你把書包藏起來了!」小蝴蝶完全沒有憤慨,反而幸災樂禍。

  「誰藏.」

  等等。

  假設,A讓B幫忙拿自己書包,等A和C鬥毆結束,回頭找B要書包,發現B不見了,請問:此時A是抬頭看樹,還是懷疑B拿走了書包?

  答案一:抬頭看樹;

  答案二:抬頭看樹;

  ——本題出題人:B

  「走吧,顧老師~」任何人聽到這句話,都會感覺到女高中生的活潑、調皮和美好。

  除了顧然。

  他不是人,他是炎黃子孫,龍的後代。

  算了,還是不給炎黃丟臉了。

  顧然站起身,走之前,他對蘇晴說:「替我轉告蘇晴,如果我一去不回,讓她一定要給我守活寡,自殺殉情更好。」

  「你安心去吧。」蘇晴笑得和小蝴蝶一樣開心。

  「哇,這位姐姐好漂亮!」小蝴蝶眼睛都轉不開了。

  「謝謝,你也很可愛。」蘇晴說。

  「能問一下嗎,姐姐你和顧老師是什麼關係?」

  「怎麼說好呢.我們現在同居。」

  小蝴蝶深吸一口氣——真的深吸了一口氣。

  下一刻,她又憤憤地把視線射向顧然:「蘇晴又是誰!你怎麼能對這麼漂亮的姐姐腳踏兩條船!」

  「隆重介紹——這位就是蘇晴,我和陳珂的上司。」顧然沒有一點被指責、冤枉的憤怒,反而輕鬆愉快。

  「.原來我只是兩位老師play的一環。」小蝴蝶失落。

  「是的。」顧然點頭。

  蘇晴不解。

  「老師,走吧,我會把這件事也一起告訴我班主任的。」

  「你能不能不要什麼事都告老師!」顧老師、顧心理醫生最討厭什麼都往外說的人了。

  ————

  《私人日記》:九月十二日,周四,和蘇晴去海城國際高中的一天


  昨晚做夢,夢見沙漠、駱駝、沙塵暴、打算收集海市蜃樓氣味的香姨。

  小蝴蝶昨天沒寫作業,她班主任把我叫過去了。

  期待這周蘇晴、何傾顏的泳衣。

  也想看靜姨、香姨度假時穿的泳衣。

  不過,潛水打魚的話,一般都是比衣服還嚴實的專業泳衣?

  今天才知道陳珂有多愛我。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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