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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與母女在密室

  第119章 與母女在密室

  「聚餐?」顧然不禁沉吟,「今天是周四,莊靜老師很可能會把歡迎會放在明天。」

  「張醫生,請來登記一下張杰的保護住院申請書!」護士長在遠處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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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瑩連忙對顧然說:「那,顧醫生,今天下班後我在辦公樓一樓等你。」

  她再次雙手撐膝,對一組四人鞠躬,起身時將幾縷秀髮挽在耳後,歉意一笑,快速轉身走向護士長。

  蘇晴、何傾顏、陳珂看向顧然。

  顧然看著張瑩,一副話沒說完,試圖挽留的樣子。

  他看向三位女醫生,舉起雙手:「聽我解釋。」

  「你總有理由!」何傾顏抱著雙臂。

  「說吧。」蘇晴輕抬下巴,允許顧然解釋。

  「晴姐,你忘了嗎?」顧然反而不解地看著蘇晴,「周五我們要去兼職啊!」

  蘇晴輕拍額頭,她想起來了。

  所以顧然剛才不是委婉地表達自己今晚有空,而是擔心明天沒空?

  「兼職?」陳珂疑惑。

  「再過幾天是你生日,我們沒錢,正想辦法籌錢給你送禮物,我和蘇晴去咖啡館打工,何傾顏要去街頭畫畫。」

  「你為什麼要說出來?」何傾顏難以置信,「生日需要的是驚喜,你說出來還有什麼意思?」

  「既然要解釋,我當然要解釋清楚,電視劇里那種彼此誤解的橋段,永遠不會發生在心理醫生身上。」

  這句話顧然說的沒底氣。

  之前蘇晴說去相親,他就一直沒開口問相親對象是誰,導致自己難受了好幾天。

  當然,問了之後,得知相親對象是他,且相親失敗,他同樣難過。

  但難過與難過是有區別的,比如說,中了五百萬繳納巨額稅款的難過,只差一個數中五百萬的難過。

  陳珂微笑著。

  等內心的暖意稍稍過去,她才說:「謝謝大家,但不用麻煩的,到時候你們來我現在的房子,我和菲菲招待伱們,大家吃一頓飯就好了。」

  「蘇大組長有令,」顧然道,「新醫生第一個生日必須送禮物,順便提醒大家,我的生日是11月22日。」

  三人都笑了。

  蘇晴的笑略帶沒好氣。

  「所以周五不能去聚餐。」蘇晴說回原來的話題,「我會讓我媽媽儘量將聚餐放在今天。」


  顧然鬆了一口氣。

  這樣一來,他不用特意拒絕張瑩的邀請。

  「失望了?」何傾顏取笑,「原本可以和人妻奇怪,既然是人妻,怎麼會單獨和你吃飯呢?」

  顧然沒管她的取笑,也不分析她思維的跳脫,他只從這句話看出何傾顏的三觀——人妻不能和男人單獨吃飯。

  「你當每個人都是你嗎?不是每個人都是毒蛇,被農夫救了之後咬農夫一口。」顧然說。

  「小氣。」何傾顏哼了一聲。

  蘇晴正要說什麼,101主管護士·王怡走來:「蘇醫生、何醫生、顧醫生、陳醫生,格格的家屬來了。」

  正經的時候,護士們對蘇晴、何傾顏、顧然、陳珂很尊敬。

  蘇晴不用說,既有實力,也有身份;

  何傾顏已經用她的連環畫征服了療養樓,擅長【畫心療法】的心理醫生很多,可如她一樣近乎『恐怖』的,鳳毛麟角,尤其她才二十歲,還貌美;

  顧然雖然比病人還鬧騰,但病人都喜歡他,且一來就治好了趙文杰;

  如果說,蘇晴的【自然療法】是讓病人少發病,那陳珂的【催眠療法】能讓發病狀態的病人快速穩定,她來之後,護士們的壓力減輕很多——這還不是催眠療法主要作用。

  總之,雖然還沒一個月,護士們都已經認可何傾顏、顧然、陳珂的實力,不會輕易懷疑他們的治療方案。

  「走吧。」蘇晴對三人道。

  一組四人走進面談室,與格格少女的母親寒暄。

  「對於徐恬的問題,因為無法分清誰是主人格,所以我們打算先嘗試干預她的網癮。」蘇晴說。

  「能戒網癮嗎?」徐母滿臉關切。

  「您先別急,我慢慢和您說。」蘇晴柔聲道。

  「嗯。」

  「首先,干預網癮需要多種療法配合,找出徐恬真正的主人格又最好集思廣益,所以,對於徐恬我們不分配主治醫生,而是由我們一組全體為她進行治療,這點您有意見嗎?」

  「莊靜教授.不參與我們家恬恬的治療嗎?」徐母鼓足了勇氣才說出這句話。

  語氣小心翼翼,生怕讓眼前四位年輕醫生誤會她不信任他們的醫術。

  蘇晴莞爾一笑:「因為恬恬的病情不嚴重啊。」

  她繼續道:「就像失眠,對於患者本人來說,失眠當然是痛苦的,但我媽媽這樣級別的心理醫生,不會治療失眠症,她主要的病人是那些生活能力被完全摧毀的精神病患者。


  「我能理解您擔心女兒的心情,但請您放心,恬恬的問題,我們有信心解決。」

  蘇晴這番話,有理有據,聲音又溫柔熨帖,令人心生暖意,徐母的不解與擔憂得到緩解。

  「那我接著說下去了?」蘇晴道。

  「嗯,蘇醫生您說。」

  「其次,恬恬的問題,需要多次家庭方面的支持,也就說,您和恬恬的父親可能需要經常來{靜海},參與面談,甚至——」

  蘇晴頓了一下,然後笑著繼續道:「——徐阿姨,今天下午有恬恬的電競課,您要參加嗎?」

  「電競課?」

  「也就是打遊戲。」何傾顏不習慣長時間的沉默。

  徐母立馬蹙眉:「是徐不恬吧?」

  「我能說一句嗎?」顧然開口。

  蘇晴看向他:「顧醫生,你請說。」

  顧醫生,你請說,真肉麻~

  顧然道:「徐阿姨,我和您說說我的治療方案。」

  徐母看著他。

  「要想讓恬恬恢復正常,她周圍的環境必須先恢復,大冬天又沒暖氣,誰都會裡三層外三層,大家又不是明星。」

  「周圍的環境?」徐母問。

  「也就是——家人。」

  「.我?」

  「不只是您,但包括您,你們都要轉變觀念,第一,喜歡上網不是病。」

  徐母想說什麼,顧然打斷她:「我是醫生,按照國家規定治病,國家規定了網癮不是病,就像從來沒有父母認為自己整天學習的孩子有病,是不是?」

  徐母有些生氣,可不知如何反駁。

  「第二,」顧然繼續道,「人格暫且不提,就網癮,我希望您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什麼意思?」徐母質問。

  「也就是說,對於網癮,我們的主要目標是避免最壞的結果,而不是追求最好。」

  「最好是什麼?」

  「最好,當然是您稱心如意,恬恬孝順乖巧,愛學習不上網。」

  「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我稱心如意?我做母親的,只盼著恬恬好!」

  「當然。」顧然點頭,「這點我完全相信,但我想和您說一個故事——

  「漂亮美麗、梳著兩條辮子、小孩似的支教老師,給孩子們每人一袋種子,種子像大蒜,老師說是鬱金香,花開的時候,送給自己最愛的人。


  「班裡一個小男孩聽完後,每天盡心照理種子,多澆水,太陽太大、外面下雨都會將種子拿回屋裡。

  「很快,大家的種子都發芽了,只有小男孩的沒有。

  「直到大家的大蒜都快變成鬱金香,小男孩挖開土壤,發現種子早已經被水泡爛了。

  「從那個時候起,小男孩就知道,太多的愛會殺死人。

  「我還記得那個活動叫『一份春天的希望』,結果最後唯獨我沒有得到希望,合照的時候只有我捧著沒有鬱金香的花盆。」

  「咳~」蘇晴輕咳。

  「顧醫生你也太慘了。」格格少女在王怡的陪同下走進來。

  她們其實早就來了,只是經驗豐富的王怡覺得,站在門口偷聽有利於加深格格對醫生們的信任。

  顧然像是聽見她們已經來了,他問徐母:「您如果真的希望恬恬」

  「叫我『格格』。」格格說。

  「.如果您真的為了格格好,希望她健康快樂,而不是只有學習成績好,請您克制自己對她的愛。」

  徐母看了一眼格格,格格不看她,與王怡坐在一起。

  「那,」徐母看向顧然,「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您和格格的關係徹底惡化,格格完全放棄學習,整天上網,為了上網什麼都願意做,亂交、賣淫。」

  徐母的臉一下子白了,手微微顫抖。

  「所以,」說好話就輪到蘇晴,「我們的治療目標,首先是讓您和恬格格保持良好的關係,我們相信——您恐怕也會認可,只要孩子與父母的關係好,孩子不會走上極端。」

  徐母下意識點頭。

  「今天下午參加格格的電競課,這是恢復關係的第一步。」顧然道。

  陳珂說:「當然不只是讓您理解格格,之後我們也會安排其餘療法,幫助格格減少上網時間。」

  「我現在的上網時間還不夠少嗎?」格格不樂意,「再不碰手機,我要發狂咬人了!」

  「您放心,」顧然笑著安慰徐母,「我們這裡有拘束帶、禁閉室、各種鎮靜催眠劑,還有電擊,甚至能催眠改變認知,只要您允許。」

  「騙人吧,現在是法治社會!」格格驚叫。

  王怡說:「顧醫生是在嚇唬你。」

  「我就說」

  「但說的都是真的。」

  「.但是、但是,怎麼也不會電擊我吧?」格格是看過新聞的,心裡頓時害怕起來。


  「您也看到了,」顧然對徐母說,「強行讓格格戒網癮,只有採取強迫懲罰的手段,不提這到底有沒有用,會不會引起格格其他的心理障礙,您捨得嗎?」

  徐母看向蘇晴,擔憂道:「不會真的電擊吧?」

  「當然不會。」蘇晴笑道。

  「如果讓我們醫生投票,這裡最該電擊的人是顧然。」何傾顏甚至這麼說。

  「我也投他!」格格立馬道。

  陳珂忍不住笑起來。

  「網癮干預治療的大致方向,我們現在已經確定了:避免最差的結果。

  「現在請你們填一下表格,這可以讓我們更直觀的——當然只是大概——預估你們現在的家庭關係。」蘇晴說。

  何傾顏單純是為了活動,站起身給格格和徐母送去表格。

  「恬恬怎麼有兩張?」徐母不解。

  「一張徐恬、一張徐不恬。」何傾顏解釋。

  「您也想知道她們誰和你的關係會更好吧?」顧然笑道,「說不定結果嚇你一跳。」

  徐母覺得他笑得很不招人喜歡,不過她確實心動。

  面談有條不紊地進行,徐母也答應下午會來,但她不參加,只旁聽。

  面談結束,王怡送格格回病房,蘇晴、陳珂送徐母到停車場,同時說一些私密話題。

  「嗯——」顧然舒展身體。

  「身體僵硬?」何傾顏問。

  「坐那麼久,你不難受?」顧然右手捏著左肩。

  「伏地挺身太單調,以後和我一起做普拉提。」

  「我才不是那麼不正經的人。」

  「如果正經,我為什麼還找你一起做?」

  「.我考慮考慮。」

  何傾顏好笑似的笑起來,抬手想戳顧然的腰,被他擋住後又捶了一下他的背,說:「色鬼。」

  顧然也笑起來。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啊,我應該說伊索寓言裡的《太陽與北風》,用『一份春天的希望』的例子,大家說不定會猜到那個小男孩就是我。」

  「是《北風與太陽》啦,哥哥。」何傾顏說。

  「竟然是這裡被吐槽了。」

  奇恥大辱,顧然一向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有自信的。

  兩人走進療養樓大廳,主管護士貼身陪著病人,去動物區、種植區、體育館,或者外面散步,此時大廳里都是非主管護士。


  這些人聚在一起閒聊。

  「張瑩醫生是單親媽媽。」沸羊羊護士道。

  「需要一位照顧張志的父親啊。」年長男護士說。

  「是啊,最好是護士,對不對?」一位女護士笑道。

  「護士有什麼用,」另一位女護士說,「還是要有錢,有錢還怕請不到護士?」

  「花錢請來的護士,能有父親親自照顧貼心嗎?」沸羊羊護士不服氣。

  年長男護士看他一眼:「你和施雨(美羊羊)怎麼了?還在鬧彆扭?」

  「哇哦~」女護士們佩服年長男護士的不擇手段與卑鄙。

  「我和她」沸羊羊護士想說早就沒關係了,可又捨不得。

  「顧醫生!」女護士們發現顧然。

  就像沸羊羊和年長男護士聊小婦人·張瑩一樣,女護士喜歡顧然。

  但顧然與小婦人不同,他外表的出色超乎常人,又經常與蘇晴她們在一起,女護士都理智地不對他動真感情。

  王佳佳能經常跟在顧然後面,讓她們覺得可笑,心裡卻又嫉妒和佩服。

  但她們都不看好王佳佳,包括王佳佳自己都不抱希望,只是想多和顧然相處。

  理由很簡單,比如說現在——

  「大家在聊什麼呢?」顧然身邊的何傾顏背著手,笑盈盈地問眾人。

  身段曼妙,黑色捲髮浪漫,五官明媚動人,氣質高貴又有一絲調皮,這樣的何傾顏,手臂幾乎與顧然的手臂貼在一起。

  ————

  《私人日記》:八月二十二日,周四,陰,靜海。

  新來的張瑩醫生請我吃飯,蘇晴、何傾顏、陳珂明顯不允許我答應,沒辦法,誰讓她們都喜歡我呢。

  所有人都喜歡我啊,這也是理所當然。

  辦公室的生活讓我知道,伏地挺身是有極限的,從今天開始普拉提。

  哈哈,何傾顏真有趣。

  完了,躁狂症具有強大的人格感染力,我這是被感染了?

  ————

  《醫生日記》:

  與徐不恬、徐不恬母親面談了兩小時,忽然想到一個方案——

  徐不恬住院期間,我們每天陪她玩遊戲,等她出院,只能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玩遊戲,會不會放棄玩遊戲?

  (莊靜批語:玩遊戲的年輕心理醫生才能想到辦法,我不懂,得到小組允許之後,可以大膽嘗試。)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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