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夾縫之中起舞

  第21章 夾縫之中起舞

  老人的幻影緩緩靠近霍雨浩，伸出一隻虛幻的大手，點在了霍雨浩眉心的位置，頓時，霍雨浩覺得天清地明，一種與五感完全不同的第六種感官從眉心的位置緩緩流淌而出，宛如一張精密的大網將附近的一切都烙印在心，在霍雨浩的感官之中，自己的眉心處好像裂出了一隻虛幻之眼一般，在這種感官模式下，他終於能夠分辨出各個蒼白幽影之間的區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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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眼前這位老人為例，如果肉眼看上去，對方比起其他的蒼白幽影，只不過身形更為透明，但在虛幻之眼的視角內，對方整個人就好似一團巨大而熾烈的金色火焰，引而不發。

  「這是什麼？」

  霍雨浩輕聲開口，這虛幻之眼似乎有著能讓他看清事物本質的能力，不僅能夠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觀察一切，似乎還有著能夠穿透某些物體的能力，只不過這裡是靈界，沒有足夠多的外物幫他仔細體悟這一能力。

  「是眼，真正的眼，相較於通過五感感知到的世界，這顆從你眉心中生長出的豎眼雖然不存在於現實世界，卻能夠幫你更好的觀察現實世界，就像是靈界一樣，正因為大家最終的靈魂都會兜兜轉轉的來到這片漂流匯聚之地，人們才會從這裡驚覺人世間的一切鬥爭幾乎都毫無意義，無論是人與人的，還是魂師與魂獸的。」

  老人的聲音很慈祥，但是其氣場中那專屬於高位者的威嚴卻絲毫不少，在對方的身上，霍雨浩看到了葦名一心的影子，那是一種屬於舊時代統治者落寞君主的氣場，雖然他的光輝依舊在歷史的畫板上被一一記錄下，但新時代並沒有能夠承載他的船。

  「孩子，你從這裡也看到不少精神屬性的魂獸了，現在我想問伱個問題。」

  老人將目光重新投向霍雨浩，緩緩開口道：「大角應該告訴過你了，你是萬靈之母挑選出來的星星，是我們的星星，也是外來的星星，所以，你有兩條道路可以選擇。」

  老人背過身，緩緩的指向附近的魂獸們開口道：「靈眸武魂是最頂級的精神系武魂，如果你想，這裡的所有精神系魂獸都願意成為你的夥伴，它們會將你長劍所指向的方向作為自己行進的唯一目標，作為你的肱骨幫你一步一步踏上成神之路，直到你與那顆外來的星星直接對決的那一天。」

  「如果你選擇這條道路，那麼你接下將再也不需要為自己的魂環發愁，你的第一魂環就可以是紅色的十萬年魂環，包括大角在內，它們都不介意為了你燃燒自我，你會成為斗羅大陸精神力最為強悍，甚至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第一精神系魂師，不要為它們感到悲傷，它們只不過是將力量傳承到你身上，大家終究會返回這片漂泊匯聚之地。」

  「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還要準備第二條道路呢，說說第二條道路是什麼吧。」

  霍雨浩聽出了老人的話外音，他似乎一下子被捲入到一場醞釀在暗處的風暴之中了，霍雨浩低著頭，似乎在仔細傾聽著老人說的話，就好像學子展露出的對於老師口中知識的渴望。

  但實際上，了解霍雨浩的人都知道，這是霍雨浩正在快速分析對方言語的表現，曾經霍雨浩的義父魁忍『梟』就當著霍雨浩的這個表情嘰嘰喳喳了一大堆，希望讓霍雨浩放棄神子，重新成為自己手中的殺人機器，但緊接著沒多久，分析完了事情始末的霍雨浩就面無表情的將自己義父親手砍了。

  「是的，孩子，你很聰明，我曾經見過那顆外來的星星，你比那顆外來的星星還要聰明。」

  老人讚許的看了霍雨浩一眼道：「哪怕是最強大的精神系魂師，其能觸碰到的天花板依舊要遜色於第二條道路，但這是條極為艱苦的道路，路上要經歷的磨難是第一條道路的許多倍，但這條道路唯一的好處，就是能讓你在點燃神火的那一刻起，就能擁有和另一顆星星分庭抗禮的實力。」

  「走上這條道路，你將完全暴露在對方的視野之中，但也正因如此，你反而能毫無顧忌的摧毀另一顆星星在斗羅大陸上留下的一切布置，你們兩個將在接下來的二十年中一人執白子，一人執黑子，相互攻殺，你落子越多，對方的注意力就要被你分走越多，萬靈之母就能更輕鬆，而這又能反過來幫助到你。」

  老人伸出虛幻的大手，為霍雨浩整理了一下有些亂了的衣服，那雙大手很有力，很溫熱，似乎想把什麼熾烈的信念傳過來：「但凡一個人，見不得人好，見不得人高明，便是沒有容人之心，眼睛裡有的只是自己的財富，要將天底下所有的好東西都壟到自己的手裡，就一定是會被打倒的，此乃邪不壓正。」

  「往後的路，你要一步一擂台，憑一口氣，點一盞燈，要知道念念不忘，必有迴響，我等了一萬年，終於等來了你，希望你也能像我一樣，靠著胸中的一口氣，一路走上去，走到最高的地方，跟我講講那裡的風景。」

  老人的食指伸出，緩緩向著蒼穹上一指，但很快又有些落寞的看著天穹：「我孫女曾經走上過這條路，但是她敗了，連靈魂都被帶上了神界，如果你真的能贏，我只有一個要求，把我孫女的靈魂帶回這裡，送她去轉生吧。」

  「現在，告訴我你的選擇。」老人的雙眸中仿佛射出了兩道金光一般，銳利的眼神盯著霍雨浩，等待著霍雨浩做出最後的回答。

  「我選擇踏上第二條道路，背負更大的苦難，正是我所期望的。」

  霍雨浩的話聲音並不大，但卻給人一種一諾千金的可靠感，此話一出，使得周圍的精神系魂獸們都有些出乎意料的望著他。

  霍雨浩的選擇並非一時衝動，而是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如果第二條道路是與『另一顆星星』在正面上鬥爭，那麼第一條道路就是將自己隱藏在陰影之中，儘可能減少自己的存在。

  這樣一來，『另一顆星星』雖然為了不引起自己的注意，不會主動對自己出手，但自己也無法破壞對方的謀劃，如果對方將謀劃的目標放在了自己母親身上，自己那個時候能怎麼做？

  是放棄前面的一切努力，重新將自己暴露在對方的視野中，還是坐視不理當縮頭烏龜，任由自己母親的靈魂被對方當做將來控制自己的籌碼帶走？

  當然，霍雨浩也可以提前做準備，防範這一切，可沒有霍雨浩在現實世界的動作，只憑靈界這些魂獸的努力，能攔住一名神祇的謀劃嗎？

  所以，與其指望自己能夠從暗處藏一輩子，不如大大方方的走向台前，只要對方在萬靈之母的阻攔下做不到明目張胆的直接出手，霍雨浩就有信心從夾縫之中起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