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註定成功的取代，理想與利益的抉擇
第410章 註定成功的取代，理想與利益的抉擇
「有店長在，張羨光敢在這裡殺人？」張雷很不相信，儘管他也被束縛住，但卻不敢相信張羨光有這樣的膽量。
曹洋坐在他的左手第二個位置，左右打量了一下，「如果這裡真的是意識的世界，那張羨光的確有可能對我們動手。因為在店長的認知中，不可能存在在意識中殺人的情況。」
「也不知道我們死在這裡，會不會把傷勢反饋到現實中去，如果是的話，那倒是有可能會讓張羨光忌憚。哪怕無法反饋，恐怕他也會很麻煩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在附近才對。」衛景說道。
楊間，衛景，張雷，曹洋，以及孫瑞，足足五人混在了這間私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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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塾之中坐著至少二十三個詭異的學生，他們五人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但很可惜，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更沒有辦法動用靈異力量。
不！
不是無法動用靈異力量，而是根本感受不到靈異力量的存在，要說不是意識的世界，根本不可能。
如此詭異的場景，無法不讓人懷疑。
而在衛景的話音剛剛落下之時，前方一個渾身慘白，穿著黑色衣服的學生突然開口說話了，「你說得沒錯，如果讓你們死在這裡，我的確沒有辦法解釋。如果是一個人的話還好說，只要操作好一些，還能夠說是心臟病突發，跟我沒有關係。可連續五個人，根本沒有辦法用這樣的理由。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我將你們困在這裡，只是想要讓你們不要打擾我的計劃，僅此而已。」
楊間看了過去，沉聲道：「張羨光？」
張羨光沒有否認。
他既然敢開口，就不會否認自己的身份，可孫瑞卻是冷笑了起來，「說得這麼好聽，可實際上呢？門口那是什麼東西，別告訴我們，它不是來殺人的。」
嘎吱！
老舊私塾的大門突然打開了，一股陰冷的氣息涌了進來，腳步聲響起，一個穿著陳舊，死氣沉沉的詭異之人走了進來，這個人手中擒著一把鏽跡斑斑的砍刀。
這把砍刀，就是張羨光曾經手中提著的那把，極度的危險。
這個人的相貌很是陌生，臉上滿是皺紋，帶著一塊塊黑色、青色的斑痕，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兒生氣，如同一具死了七天的屍體再次詐屍了一般。
「是鬼！」
在看到它的第一眼，楊間幾人心裡就升起了這麼一個想法。
鬼拎著刀走了進來，所有人都不能動彈，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張羨光啊張羨光，你的話有一句能信的嗎？」張雷咬牙，他努力想要掙扎，可惜都無濟於事。
偏偏，他是坐在距離大門口最近的位置。
那隻走進私塾的鬼，距離他的位置最近，更是直接走了過來。
張雷臉色大變，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地死在這裡，而張羨光也不再說話，似乎是被他們戳穿之後惱羞成怒，不願意再開口一般。
可沒有人再有心思去看他，全都凝視著這隻鬼。
鬼走了沒幾步突然停了下來，就停在張雷身邊的位置，然後猛地舉起手中的砍刀砍了下來。
值得慶幸的是，它的目標並不是張雷，而是另一側的詭異學生。
那詭異的學生一動不動，就仿佛沒有察覺到危險一般，任由那把砍刀落下，將他的脖頸砍斷，腦袋從身體上掉了下來，在地上翻滾著。
可很快，這具失去了腦袋的身體，以及落在地上的腦袋開始逐漸地消失，最終什麼也沒有剩下，於是一個座位被空了出來。
鬼繼續朝前走去，徹底走過了張雷的位置。
可張雷卻沒有絲毫的慶幸，反而臉色難看無比，「如果沒有人在外邊幫助我們，可能這一次，我們全都要死在這裡了。」
「的確沒有想到，張羨光居然還有這樣的靈異，很是恐怖，如果沒有意識類靈異，恐怕只能淪為案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衛景也感覺到了壓力。
自從太平古鎮鬼湖事件之後，他被「店長」賦予了鬼差的一條胳膊，讓他擁有了無條件壓制九隻鬼的靈異，堪稱小鬼差。
自那之後，雖然他的這部分力量有著限制。
無法像鬼差一樣，沒有上限地迭加自身壓制厲鬼的名額，但就是這九隻鬼的壓制名額，已經讓他在面對除了和平飯店以外的靈異事件時，沒有了什麼壓力。
這段時間，除了攻略和平飯店，他也替總部處理過不少的靈異事件。
這些靈異事件中雖然沒有S級，但A級的也不有少，在他手中都十分地輕鬆，甚至不需要動太大的腦筋。
只要厲鬼敢出現，那就會輕易地被他給壓制。
也正因此，他雖然沒有說，但心中卻已經有了一份隨性與輕視之感，哪怕是這一次要來阻止張羨光，哪怕是面對近百隻鬼的圍攻，他也沒有太大的壓力。
可現在？
一招意識類的靈異，將他們困在了這鬼私塾中，讓他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也徹底打破了他心中那份虛假的強大。
「我該去找一份類似的靈異，意識類的靈異，才能避免這成為我唯一的短板。」
和他有同樣想法的人並不少。
張雷、孫瑞、曹洋，都是有著同樣的想法，而楊間卻是想到了前些日子，在老家梅山村「尋寶」時經「店長」之手交給自己的那具屍體。
他，可是已經駕馭了意識類靈異的馭鬼者啊，可那份靈異呢？
楊間心中溝通起了……鬼夢！
沒錯，就是鬼夢。
在這段時間之中，他已經駕馭了鬼夢，現在的鬼夢就在他的意識之中，是一條黑色的惡犬。
可現在，他被張羨光的鬼私塾限制，那條黑色的惡犬應該已經在尋找，或者說是入侵而來了！
現在需要做的，是儘量拖延時間……
咔嚓！
又是一刀下去，坐在楊間右手邊的詭異學生被砍掉了腦袋，也讓楊間的心徹底地沉了下來。
「希望鬼夢的速度能快一些，否則我還真的會死在這裡。」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鬼私塾內的詭異學生越來越少，原本還有著二三十個的樣子，可現在卻只剩下了兩個。
一個是普通的詭異學生，另一個則是剛剛說過話的張羨光。
可詭異的是。
這隻鬼看上去就是隨機挑選的人進行處決，可每一次都是挑選的那些詭異的學生，而沒有一刀落在楊間等人身上。
也是這個時候，張羨光再度開口，「我說過，我不會殺你們的，只是想把你們困在這裡。我也知道你們不會相信，所以就用實際行動來證明。當然，你們相信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的行動結束之前，你們就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吧。尤其是你，楊間，外邊正在入侵的那條狗，是你的吧？」
眾人齊齊看向了鬼私塾之外。
可以看到，原本是灰濛濛的一片，卻仿佛能夠隱約看到一片老舊的村莊，而這片老舊的村莊裡，有一條黑色的惡犬正在不斷地靠近。
只是這條惡犬距離鬼私塾還有一段距離。
以鬼斬殺詭學生的速度來計算，至少還需要斬殺十個詭學生，才有可能會徹底地趕到，或者說是入侵過來。
「只剩下一個學生了，加上你自己也就兩個，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實現不殺我們，卻又要困住我們的承諾。」
楊間語氣平靜，絲毫沒有提黑色惡犬的事情。
張羨光不為所動，淡淡道：「有些事情，是可以重複做的。」
正在幾人疑惑間，那隻鬼已經將最後一個詭異學生斬殺，而原本還穩定的鬼私塾，此時也在變得虛幻。
只是眨眼之間，幾人的視線便開始模糊，而鬼夢的入侵也徹底地中斷。
下一刻。
鬼私塾再度出現，楊間、衛景、曹洋、張雷、孫瑞五人重新坐在了裡邊，只是和之前相比，位置有了一些變化，完全是隨機的那種。
在他們身邊，原本被軟殺殆盡的詭異學生，也都重新坐得滿滿當當的。
在楊間身邊的學生開口了，「這便是我困住你們的手段。楊間，除了你之外，其餘人沒有意識類的靈異，而你的鬼夢需要媒介，應該是水吧，才能入侵到現實中來？不過你得注意一點，因為我只會給你們一息的時間，否則你就只能一直待在這裡了。」
一息的時間，讓楊間在現實中找到水源，然後讓鬼夢入侵到現實，打破張羨光的限制？
張雷幾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剛剛他們那一息，的確是看到了現實中的景象，可他們也不敢確定，直到現在張羨光說起，他們才能確認。
可那裡哪兒有水啊？
就算有，可他們全都被限制住，而四周的人全都是張羨光的人，怎麼可能給他們機會？
「不，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鬼夢徹底入侵這裡。張羨光，你要小心了，靈異力量也是有記憶的，它入侵的速度只會越來越快。不過你不用擔心，既然你沒有殺我，無論是什麼理由，我都會記下這一份情的。真當鬼夢入侵過來的時候，我只會拿走這間鬼私塾，取走你的鬼，也不會要你的性命，會放過你這一次。」楊間說道。
張羨光眼中流露出讚賞的眼神，「很不錯的勇氣，如果你不能做到這一步，我都要懷疑店長的眼光是不是出現了問題。如果你能做到，那去做吧，我也很希望看到有人能夠超越我。」
曹洋笑道：「你還有這樣的覺悟？」
張羨光看著他，認真地說道：「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終結靈異時代，無論你們是否理解，這都是我的目標。如果有人能夠超越我，而且還是你們其中一人的話，應該也會有屬於你們的計劃和方法，也能比我的計劃更好更完美。畢竟我的計劃是有缺陷的，但我現在只能做到這一步。」
頓了頓，他的目光一一掃過楊間、張雷、衛景、曹洋和孫瑞，「如果你們比我強，那就殺了我，踩著我的屍骨，去成為終結時代的英雄。我，會一直在這裡等著你們，等著你們徹底超過我的那一天。當然，如果在店長的庇護之下，你們依然碌碌無為，那就都變成新時代的養料吧。」
張羨光的發言，徹底地讓楊間等人失去了聲音。
這份覺悟。
這份狠辣。
也的確無法再說什麼，一切的一切，都是看接下來的博弈，而這份博弈就在楊間與張羨光之間。
只是……
張雷、衛景以及曹洋，眼中都升起了熊熊的火焰，包括孫瑞，心中也是翻湧不已。
看向張羨光的眼神，至少不再是純粹的敵意，就像在看一個不安定因素一般，反而多了一份敬佩。
可敬佩歸敬佩，但立場卻絕對不會改變。
與此同時，在現實中，在「店長」的鬼域之中，在那片距離小學較遠的廢棄小院中。
楊間、張雷、衛景、曹洋和孫瑞五人，以及張羨光，全都站在了原地，就像是站著睡著了一樣。
只有剛剛那一息，幾人同時睜開了眼睛，但在下一刻又重新閉上眼睛。
「現在要是能殺了他們，那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畢竟就算我們今天的計劃成功了，也只是開啟了第一步，想要徹底完成桃花源計劃，這些人也會成為我們徹底掌控全世界的阻礙。」
陳橋羊的言語間，滿是濃濃的殺意，甚至準備直接動手。
聶英平直接擋在了他面前，「你是想死嗎？這裡可是店長的鬼域，真要在這裡殺了他們，你想好怎麼解釋了嗎？」
陳橋羊臉色難看。
他的確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可現在好不容易有殺了楊間幾人的機會卻不能動手，他也十分的不甘心。
「如果你想死，不要連累我們。」王晗看也不看他，卻只用一句話，就讓陳橋羊徹底放棄了擊殺楊間幾人的想法。
他恨恨地看了楊間一眼，道：「好，那就暫時放他一馬。不過等到下一次，我肯定會殺了他。」
「行，如果到時你能殺得了他的話，我們不會再阻止。」王晗幽幽地說道。
陳橋羊眼中滿是凶光，但也沒有說什麼。
內訌什麼的，他現在自然不會去做，畢竟桃花源計劃還有著很大的變數，現在真要惹到了「店長」，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煩。
「衝突要結束了。」張瑩突然說道。
幾人連忙看了過去。
宛如一位紅衣新娘的何月蓮僵在原地已經有大半個小時，此時也終於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可以聽到，一些痛苦的聲音發了出來，就好像在遭受著某種痛苦的折磨。
與此同時。
那牽手何月蓮的厲鬼原本就模糊的身形，這個時候竟然開始逐漸地透明起來，仿佛就要消散了一般。
這樣的變化，吸引了在場所有還清醒的人的注意。
陳橋羊、聶英平、杜洪、張瑩以及王晗，都是經歷了無數次靈異事件的老人，對於靈異的敏感程度都很高。
此刻發生這種情況，毫無疑問就是鬼畫的靈異正在消散，而這些消散的靈異不是真的憑空消失了，而是轉移到了何月蓮的身上。
「第一階段的靈異衝突已經結束了，現在是第二階段，靈異開始融合了。很快就要出結果了，要嘛何月蓮成為新的馭鬼者，駕馭鬼畫，也有可能出現一隻難以想像的恐怖厲鬼。」陳橋羊沉聲說道。
聶英平的目光卻看向了張羨光。
因為將楊間幾人困在鬼私塾的原因，靈異光現在正處於沉睡的狀態，但張羨光卻還清醒著。
「你該進行接下來的計劃了。」
按照他們的計劃，張羨光才是未來的桃花源真正的掌控者，而他們將作為輔佐張羨光管理桃花源秩序的管理員。
而之前被拉攏過來的，鬼郵局油畫裡的亡魂們，也將會是他們手下次一級的管理人員。
但一切的前提，是張羨光從何月蓮手中奪取果實，成就一切。
張羨光道：「現在還不知道具體的結果，再等等看吧。雖然這是不會失敗的手段，但如果最後的衝突刺激到了店長的白霧靈異，對何月蓮展開庇護，那我的手段可能也沒有辦法取代她而存在。」
陳橋羊幾人的臉色都變了。
如果張羨光無法奪走一切，無法成為鬼畫的掌控者，那他們的計劃又該怎麼辦，難道說要他們去何月蓮手下打工？
而且，何月蓮現在已經恨死了他們，就算他們願意妥協，甚至是投靠，以何月蓮的性格，又怎麼可能同意！
「之前開始計劃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陳橋羊的聲音十分沙啞，甚至帶著壓抑，就像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然而這一刻，杜洪、張瑩、王晗，還有聶英平，都默契地站在了張羨光的身前，擋住了陳橋羊。
陳橋羊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你們瘋了，他騙了我們，你們還要攔著我？」
而且，他現在還不能確定張羨光是否真的沒有後續的手段，也沒有想過對張羨光動手啊。
聶英平把玩著手中的撥浪鼓，看得出來，他對陳橋羊很是忌憚，「陳橋羊，你或許搞錯了一點，我們之所以會跟隨他一起推進桃花源計劃，的確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但那只是第二個目標。」
「聶英平沒有說錯，我們的第一個期望，永遠都是一個，不會改變。那就是，終結靈異時代！」杜洪沉聲說道。
張瑩站在他的身側，稍稍落後半個身位，而就是這半個身位，讓她的大半身形都被隱藏了起來，透露出極致的危險之感，「我們和你不同，我們先認可的是他的理想，是他勾勒出來的藍圖。陳橋羊，你已經不再值得信任了，離開吧，我們不會去追殺你的。」
宋新海沒有說話，但目光同樣的堅定。
陳橋羊的臉色難看無比，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在這麼一瞬間，就成就了「孤家寡人」的成就。
他只能看向最後一人，也是他們所有人中最年輕的那一個，「王晗，你也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夢想才追隨張羨光嗎？」
王晗搖搖頭，道：「當然不是。」
「這還差不多，既然如此……」
陳橋羊的神色輕鬆了不少，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聽王晗繼續說道，「我只是佩服張大哥的為人而已，也願意為王前驅。」
陳橋羊被氣得渾身發抖，好半晌才緩緩吐出幾個字：「一群瘋子！」
聶英平幾人沒有再說話，可卻堅定地站在張羨光的身前，就像是一層屏障，不是為了保護張羨光，而為了保護他們的理想，保護他們所期待的未來。
張羨光的目光掃過幾人的背影，眼神微微閃動，卻也沒有說什麼。
陳橋羊離開了，他雖然有足夠的自信可以以一敵眾，但那是在身邊厲鬼數量充足，而且沒有張羨光的前提下。
單單是張羨光那針對意識的靈異，就讓他無比的忌憚。
既然如此，他自然沒有再留下去的理由，可他前往的方向，卻是雙橋鎮小學，而且他還留下了一句話：「我沒有你們那麼大義凜然，我只是想活下來而已。以後，我們就各管各的吧，不過要不了多久，我應該就會成為和平飯店的員工。到時候，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會……好好招待你們的。」
「陳橋羊搭上了店長的線？之前怎麼沒聽說過？」聶英平皺起了眉頭，神情有些許的不安。
如果陳橋羊真的成為了和平飯店的員工，那以他們之間的關係，恐怕真的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善了的。
「應該就是今天早上的事情。他能夠放牧厲鬼，對於想要收集厲鬼的店長而言，的確有收為員工的價值。不過不用擔心，他要是真的成為了店長的員工，反倒是一件好事。至少到時候，他需要按照和平飯店的規矩行事，一旦有跡可循，那危險程度就會直線下降。」
張羨光的話讓眾人安下心來，沒辦法，「店長」的威懾力實在是太恐怖，太可怕了。
而此時的何月蓮，卻在經歷可怕的靈異侵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