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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怎會是漢軍?!

  第388章 怎會是漢軍?!

  不過韓增又不得不承認,經過此事,建章騎的士氣已是空前高漲。

  本就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他們,瞬間表現出了更加驚人的戰鬥力,組成戰陣在火光映射的石樓之間恣意衝殺,一往無前。

  若韓增是他們的敵人,心中都不免感到膽寒。

  不愧是大漢最精銳的騎兵!

  韓增下意識的望向劉據,又望向緊緊拱衛在他身旁的郭振與親兵,終於意識到了此舉的意義:

  「這是劉據的手段,既高明又有效,建章騎已經完全被調動了起來,發揮出了真正的戰鬥力……這位妹夫真的是第一次領兵?」

  他又想起了劉據剛才那一記驚為天人的拋射。

  手戟竟是這麼用的?

  好吧,他曾聽父親說過,無論是手戟還是長戟,的確都可以在短兵相見之前通過拋射來削弱敵軍的有生力量,打亂敵軍的衝鋒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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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也是有前提條件的,長戟手戟相對笨重,就算訓練有素的兵士拋射的距離大概也就在二三十步左右,並且因為拋射缺乏準頭,最好還是結成陣型齊拋,如此才有可能對敵軍造成一定的傷害。

  可劉據方才那一拋與其說是拋射,倒不如說是直射,如同大黃弩那樣的直射狙殺。

  這一拋所需的力量和技巧又怎是一般的結陣拋射能夠相提並論?

  所以……

  與這位妹夫使用的手段相比,必然還是他剛才的那記拋射更加驚人,他身為久居深宮的皇子,竟身懷如此可怕的武力?

  ……

  趙破奴與王恢一路勢如破竹。

  「太弱了!樓蘭人太弱了!」

  「與匈奴人相比,樓蘭的兵卒便如同土雞瓦狗,一觸即潰!」

  帶領屬國騎兵在石樓間衝殺,趙破奴儼然已經徹底卸去了開戰前的擔憂,一邊在戰馬上分心來回指揮,竟還捷若猿猴,輕如飛鳥,縱馬輕易砍翻一名逃跑的樓蘭步卒。

  「趙將軍不愧曾是景桓侯帳下的猛將,末將佩服。」

  王恢策馬緊緊跟在趙破奴身旁,手中的環首刀尚未染血。

  他雖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但也只有帶領使團出使西域的經歷,像今日這樣領兵殺敵還是頭一回,難免有些手足無措。

  而且這也和他想像中的戰鬥不太一樣。

  他覺得身為將領,現在就應該駐馬立於城外高地,以確保隨時掌握大局,而不是像趙破奴這樣帶著牙旗以身犯險,否則萬一出了岔子,大軍豈不群龍無首?


  但他對趙破奴說的這番話,也的確不是恭維。

  趙破奴的打法很兇猛,身先士卒亦令麾下兵馬士氣高漲,同時趙破奴還能夠做到粗中有細,每衝殺至一處,必先命人登上石樓觀望,雖未必能確保萬無一失,但亦可牢牢掌握局勢,攻敵以弱令其潰散。

  「小場面,你若是見過景桓侯的風采,便不會如此誇讚我了。」

  趙破奴的意氣風發中忽然多了幾分感慨,

  「漠北之戰中,我隨景桓侯越過離侯山,渡過弓閭河,蕩滌漠南,封狼居胥,那才是真正酣暢淋漓的戰鬥,我如今這一套,也是從景桓侯身上學來的,卻也只學到了不足一成,否則莫說一個小小的樓蘭,像什麼焉耆、山國、尉犁、姑師,呵,我一人便可橫掃,令這西域以東一帶,成為我大漢的河西走廊!」

  「景桓侯的風采,便是趙將軍不說,只看以往戰績末將亦可想像。」

  縱觀整個大漢,就算有人對霍去病的其他方面有所微詞,談論起戰爭也絕不敢有絲毫置喙,王恢點頭稱是,卻又問道,

  「只是不知長皇子那邊情況如何?」

  「王將軍不必擔憂,長皇子雖從未領兵,但麾下有八百建章騎拱衛。」

  趙破奴笑道,

  「建章騎雖經歷戰事極少,但訓練有素、裝備精良,只要不自亂陣腳,只需守住東面不教敵軍趁亂逃走,估計再有一個時辰,我部便可將敵軍殺穿圍困王城。」

  「而長皇子亦只需坐鎮軍中,等待我們的捷報便是!」

  趙破奴也只將劉據此前的「我將帶頭衝鋒」當做一句鼓舞士氣的場面話。

  畢竟一個沒有上過戰場的人,還是一個養尊處優的皇子,一定會比普通人更加惜命。

  帶頭衝鋒?

  趙破奴雖知道劉據不久之前才當街刺死了江充,並非沒見過死人,但戰場與長安東市可完全是兩回事,劉據就算不會尿褲子,應該也會像身邊的王恢一樣手足無措。

  「趙將軍所言極是,此戰趙將軍當居首功。」

  聽趙破奴將在捷報之前加上了「我們」二字,王恢心裡更加安定,當即請命,

  「請趙將軍下令,末將雖然不才,願獻上綿薄之力,助趙將軍殺穿敵軍!」

  二人此刻根本就沒將劉據與他麾下的八百建章騎放在心上。

  劉據惜命。

  這八百年奉比三百石的建章騎也同樣惜命,他們都是作為儲備軍官來培養的,平日裡便不怎麼瞧得上其他軍隊的大頭兵。

  惜命與惜命加在一起,不要說在戰事中拔得頭籌,只要能像趙破奴剛才說的那般,守住城東不令敵軍逃走便不錯了,就算是這樣,以劉據的長皇子身份,估計也將在戰後分走一半的功勞。


  打仗嘛,除了殺敵掠陣,也講究一個人情世故。

  趙破奴和王恢都懂,心裡也沒什麼怨言,這不但是給劉據面子,也是在給劉徹面子……只要劉徹也懂,回頭便不會虧待了他們。

  ……

  與此同時。

  樓蘭王城之下,城門才剛剛打開,便立刻又緊緊閉合。

  「敵軍為何如此迅猛,這麼快便殺到了城下,我的右大將呢,我駐於城外的兵馬呢,竟連一刻都抵擋不住?」

  樓蘭國王奇布楚衣冠不整,神色慌亂,就連呼吸都無法維持順暢,

  「這些敵軍究竟從何而來,去問,快登上城門去問!」

  「是,王上……」

  近侍同樣面色發白,嘴唇都在不停地發抖,卻也只能硬著頭皮連滾帶爬的登上城門,探出半個腦袋來向外張望。

  他只在火光的映射下看到了豎立於軍中的十餘面大旗。

  大部分是黑旗,上面寫有一個大大的「漢」字,其中卻還有幾面畫有奇怪動物形象的旗幟,看起來像鹿,身上卻長滿了鱗片,還只有一隻角。

  「漢軍!王上,是漢軍,攻打我們的是漢軍!」

  近侍雖然看不懂那面奇怪動物形象的旗幟,但卻看得懂那個大大的「漢」字,當即又縮回腦袋連滾帶爬的跑去像奇布楚報告。

  「怎會是漢軍?」

  奇布楚先是愣了一下,神色中浮現出不解,不過卻又很快冷靜了下來,整了整衣衫領口,

  「大漢自稱禮儀之邦,素來以仁義自居,好以德服人,只要我們先假意低頭臣服,應該便還有迴旋的餘地。」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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