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蘇琥（一）
一年後
玄莬郡
高句驪城
由於蘇家的影響，歷史出現了變動，高句驪比歷史上的高句驪弱了許多，高句驪人沒能占領玄莬郡城高句驪城，也沒能占領西蓋馬城（國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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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要上任遼東郡太守的祭彤，也變成了上任玄莬郡太守。
劉秀（漢光武帝）在位時，為了節省軍費開銷，裁撤了天下郡國兵。
劉莊（漢明帝）即位後，隨著經濟的恢復，於是又恢復了邊郡的郡國兵制度，不過也僅僅只是恢復了邊郡的郡國兵制度，內地郡依舊是沒有郡國兵的。
遼東郡和玄莬郡在這幾年也開始招募郡國兵。
蘇兜之子蘇琥，跟蘇琦是同一個輩分的，都是「王」字旁輩分，比蘇琦小半歲，是蘇琦的堂弟。
原本蘇銘是想讓這個侄子去遼東郡當兵的，但是考慮到遼東郡的主要敵人是烏桓，而玄莬郡的主要敵人是高句驪，他便讓蘇銘去玄莬郡參軍了。
「句驪人總比烏桓人好打，危險程度低一些。」
「而且祭太守也比我們遼東的太守更會打仗，前些年常常主動出擊還攻破了句驪人的都城紇升骨城。」
（高句驪和句驪都是指的同一群人，兩種稱呼都可以，王莽曾經還給他們取名過下句驪。）
這是蘇銘的想法。
高句驪人現在只剩尉那岩城（丸都山城），這座城南邊是高塬，東西兩側都是山谷，北邊是崇山峻岭。
非常的險峻，易守難攻。
高句驪城內，太守祭彤正在校場演講，鼓舞士氣。
人群中，斥候蘇琥聚精會神地聽著祭太守的演講。
因為他騎馬很快，視力很好，加上蘇銘走了走關係，所以讓他從斥候開始，不用從最底層的小兵開始。
祭彤是開國功臣雲台二十八將祭遵的堂弟，能力很強，光武帝時期就上任玄莬郡太守，多次擊敗高句驪人的入侵，還攻破高句驪人的城池。
演講結束後，大軍開拔。
作為哨騎斥候的蘇琥，到大部隊前方十里外探路。
軍隊中，還有一些高句驪人當帶路黨，給漢軍指路。
這幾個高句驪人勉強學會了漢語，先是用樹杈在地上畫著地圖，給斥候們比劃，告訴蘇琥等斥候要怎麼去高句驪的大本營。
蘇琥取出一張白紙，照貓畫虎，把地圖畫在白紙上，並且標明山川河流。
等到白紙上的墨水幹了以後，他將白紙捲起來，放進一個細竹筒里，然後又將細竹筒蓋上後掛在腰間。
他的左腰掛著兩個竹筒，細竹筒是裝情報白紙的，粗竹筒是裝清水的。
而他的右腰則掛著一把環首刀和一把匕首。
身後還背著一個包裹，包裹內裝著許多乾糧，比如「干豆」「干米」，就是把豆子和大米曬乾，裡面放點鹽。
出發前一個月，祭彤還安排高句驪帶路黨給斥候們培訓高句驪人的語言。
不需要非常流暢，起碼能聽懂一些日常用語就行。
負責帶路的高句驪帶路黨名叫「尼堪外蘭」，同時也是蘇琥的高句驪語老師。
高句驪是漁獵農耕混合民族，他們在山林里漁獵，同時又在平原上農耕。
蘇琥在背下大致地圖後，就騎著馬，順著小溪往上游而去。
祭太守說了，這次的目的是攻破尉那岩城，把聚集在城內的高句驪人通通消滅，對高句驪人來一次犁庭掃穴。
跟蘇琥一起出發的一個斥候，名叫「李成梁」，是遼東一個李姓豪強的子弟。
二人結伴而行，向著尉那岩城而去。
十天後
經過十天的艱苦探索，蘇琥和李成梁二人依舊沒能抵達尉那岩城，甚至連一個高句驪村寨都沒碰到。
不過，二人卻抓住了一個高句驪獵人。
「二位軍爺，饒了小的吧，小的只是一個獵人，平日裡打獵養家餬口，沒有參與大王的反叛。」
這個高句驪獵人被綁在樹上，不停地向蘇琥求饒。
蘇琥勉強聽得懂高句驪語，所以對這個獵人審問道：「尉那岩城在哪？你又是哪個村寨的？」
那獵人恭敬回答：「尉那岩城還得往前走四十里，小的乃是薩爾滸寨主的兒子，名叫努爾哈赤，出來打獵，沒想到碰到了兩位軍爺。」
接下來幾天，努爾哈赤被捆綁手腳，給蘇琥和李成梁帶路。
努爾哈赤也學會了一點點漢語，還請求蘇琥給自己取個漢名，蘇琥沉思許久，最後給努爾哈赤取漢名「劉路」。
「劉姓可是我大漢皇帝的姓氏，你能取劉作為漢姓，是你八輩子的福分，看在你帶路有功的份上，給你取名路，如此，以後你就叫劉路吧。」
擁有漢名後，劉路（努爾哈赤）大喜，跪在地上朝蘇琥不斷磕頭：「多謝軍爺，您就是我的親爹，我努爾……劉路早就敬仰大漢，能夠給大漢當狗，就是我劉路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又一天後
眾人抵達薩爾滸寨。
「你先回寨中，讓你們的人準備好酒好菜，我們大漢的軍隊將要經過這裡，否則，你們整個村寨都要化為灰燼。」
蘇琥沒有冒險進入薩爾滸寨，而是讓努爾哈赤先回去，他自己則是準備回去把這裡的情況稟報給祭太守。
泄露軍情倒是不必擔心，祭太守的主力不一定非要從這裡經過，只需派一支小分隊過來取走好酒好菜就行了。
「是是是。」
努爾哈赤點頭哈腰，在被解開手臂上的繩子後，就拔腿跑回寨中。
薩爾滸寨
「少主回來啦！」
「是少主，真的是少主！」
一眾男女老少趕緊前來迎接回到村寨的努爾哈赤。
薩爾滸寨主看到回來的努爾哈赤後，先是看到了努爾哈赤頭上的束髮戴冠，於是一驚：「你是？」
努爾哈赤（劉路）指了指頭上的束髮說道：「爹，我努爾哈赤啊，這是大漢的束髮，是文明的象徵，其實啊，我就是漢人了，我還有一個漢名，叫劉路。」
「而且啊，還有漢人軍爺認我做義子，收我當狗，以後咋們薩爾滸寨，也算是有漢軍的後台了，將來別的寨要是再敢欺負咱，尤其是哪個尼堪外蘭，我們就弄死他。」
薩爾滸寨主聽完後，開心道：
「聽說最近漢軍來攻打我們高句驪人了，你出去打獵一天沒回來，我還以為你被漢軍殺死了呢。」
「束髮戴冠好啊，束髮戴冠好，以後有了漢軍給咱們撐腰，看他們別的寨還敢不敢欺負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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