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攤牌
第534章 攤牌
三界域，青花洞府外。
瀰漫著金色霧氣的虛空中好生熱鬧，紀寧的親友、姜哲一家、盤古/無間時代的三界神魔領袖們，皆是齊聚於此，觀禮終極道君的合道。
十年，轉瞬即逝。
越到最後期限，籠罩虛空的恐怖威壓漸漸強盛，最終有永恆之意流轉，在場的神魔領袖們皆是清楚這意味著什麼，頓時歡呼雀躍起來。
成了！
——我們三界真是太強大了，人才輩出！
青花洞府的大門「轟隆隆——」開啟，身著一襲白袍的俊秀青年從中走出，朝眾人微微一笑。
「諸位，幸不辱命，我紀寧成道了。」
又朝眾人抱拳道：「諸位，有些蟲子我去處理一下，待會再與諸位慶賀。」
身形一晃，化作劍光離去。
再次現身，已經來到炎龍域界邊緣的無盡黑暗裡。
遺世獨立的白袍青年驟然出現在一艘域界飛舟的甲板上，甲板兩側站立著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形生物，正前方則是一張銀色王座，一眉心嵌著血紅棱形晶石的銀袍金色人高坐其上。
「冰峰軍團，孤獨陛下？就是你覬覦我的混沌源獸和域界飛舟？」
孤獨陛下的金色瞳孔驟縮，心底破口大罵，徹底破防，這麼離譜的事他怎麼會在近千混沌紀內碰到兩次？
要死！要死！
他只能寄希望於眼前這一位終極帝君如上一位那般寬仁。
「帝君大人，我——」
「閉嘴吧，你身上濃重的罪孽令我噁心，我師公懶得碾死一隻螞蟻，我可不一樣，我是劍仙，覺得不順眼，就直接殺了。」
師公？
等等，他是那一位幽冥帝君的子侄？！
天啊，有這關係你怎麼不早說？孤真是被這群廢物手下害慘了！
紀寧都未拔劍，只是並指在虛空中「慢吞吞」的一划，一抹樸實無華的劍光綻放。
看似「慢吞吞」，實際上是時間錯位後的一種詭異感；不止是時間錯位，還有空間錯位，那一抹劍光，域界飛舟上的任一生靈都感覺是斬向他們的。
「你、我……」孤獨陛下眼睛瞪圓。
劍光抹殺了飛舟上冰峰軍團全員，無形的力量沿著因果，再次滅殺，徹底斬草除根，整個混沌宇宙都不會再有他們的痕跡。
臨終前，孤獨陛下的目光柔和下來，有了一絲解脫之意。
「域界飛舟、西斯族兵器、金/黑衣帝君都很不錯，帶回三界了。」
紀寧大袖一掃，收起滿地戰利品，穿梭虛空回了三界。
新·燕山大世界，翼蛇湖。
湖面上空連綿的宮殿群中，紀寧設宴招待了三界老友們，宴席足足開了近千年才散去，剛剛還熱鬧的大殿內此時只有姜哲夫婦與紀寧三人。
「紀寧，有幾件事要囑咐你。」姜哲開門見山道。
「師公，您說。」紀寧正襟危坐，面色嚴肅。
「第一。」姜哲一揮手，一頂紫金冠憑空出現，飛向紀寧，「你和你老師都還需要更多的修行時間，以期在終極帝君層次更進一步，與西斯族的全面戰爭自然越晚越對我們有利。所以你合道成功的消息還是不能大範圍傳播，若遇見非你出手不可的麻煩，就戴上這頂紫金冠做遮掩，它會將你模擬成合道失敗真靈潰散的模樣，只要不與終極至尊打個照面，沒人能看破。」
「麻煩？非我出手不可？」紀寧蹙眉，順著因果推演，很快有了結果，「是丹師傅？對了，我得去報當年的恩情，復活那位劍道主宰。」
「師公，我記住了。」紀寧很快鎮定下來，接過紫金冠，戴在頭上。
姜哲點點頭，繼續道：「第二，也是最簡單的，你應該清楚，我的本體還在三界永恆界的一重時空維度里孕育著，唯有三界破滅時我才會降生。待會請你和我、萬聖一起再造一個新三界，悄無聲息的完成替換，我之後會將替換出的三界永恆界帶去黑暗虛空，進行一些修行上的嘗試。」
「三位終極帝君聯手締造的永恆界，三界生靈有福了。」紀寧打趣著，痛快應下了這件事。
紀寧心裡清楚，創造新的永恆界，並悄無聲息完成替換，一位終極帝君就能輕鬆做到。
而師公鄭重邀請他，其實主要是知會一聲，給予他尊重，畢竟三界內的大夏世界、安澶郡、燕山、翼蛇湖等對他有不一樣的意義，哪能隨便給換成假的。
待會替換之前，他會把重視的地界都搬走。
姜哲便繼續道：「第三，是關於終極帝君層次的修行之事，我給你講講之後的修行方向……」
隨即，將修行融合終極之道，悟出「大毀滅」、「大生命」的步驟，如實相告。
「紀寧，我和你老師都很看好你來做混沌宇宙掌控者。當然，只是看好，並不是非你不可。若是最後你老師先你一步跨入了終極至尊層次，那她就會執掌混沌宇宙，去殺死西斯族文明的終極至尊，反哺我方混沌宇宙本源……紀寧，你應該明白戰機不可延誤的道理。眼下我們積聚的力量一定能粉碎西斯族的侵略意圖，將他們趕出我們的混沌宇宙，所以勝券在握時，我們本能的想要謀求到更多，於情於理都無法放任終極至尊這一塊大肥肉溜走。」
紀寧頓時受寵若驚，連忙堅決道：「師公、老師，你們是終極帝君境的開路者，你們才是最有資格成為混沌掌控者的，既然混沌宇宙的危機已解，我退出混沌宇宙掌控者之位的爭奪！」
「紀寧，你與我倆是不同的，你有你的優勢，不，應該說是責任。」姜哲搖頭笑笑，然後繼續解釋道：「這就不得不提要告訴你的第四件事，也是最後一件。」
「紀寧，我與萬聖並非此界生靈，你可以理解為我們倆是轉生進來的。我們倆的目的是藉助此方天地的高位格，來修行我們倆追求的大道，說不定哪一天修道有成，我們倆就會拋卻這具軀殼，散去魂魄真靈，意志回返故鄉了。你怎麼能將家鄉宇宙的安危，交到兩個外人手裡呢？」
「還有，你莫要妄自菲薄，若是沒有我和萬聖的存在，你才是此方混沌宇宙第一個悟出永恆終極道，第一個創出真靈不滅法門，第一個晉升終極至尊的……不，應該說你會是這個時代無盡空間第一個靠自己摸索著成就終極至尊的修行者，你之天資，堪稱這一時代之最！」
姜哲把他夸的天花亂墜，紀寧暈乎乎的，本能的反駁。
「不對，師公，西斯混沌宇宙的掌控者，還有可能潛藏在我們混沌宇宙的西斯族終極至尊……他們必然在我們之前的。」
「西斯混沌宇宙掌控者是上個時代的殘黨，在末劫時僥倖有一絲真靈保全，投胎到西斯混沌宇宙，成了新時代的第一人，西斯混沌宇宙的終極至尊、終極帝君都是他提供完備指點才修成的。若你真能執掌混沌宇宙，只需去外面的無盡空間進行時空回溯，你就全明白了。」
紀寧大受震撼，看著姜哲夫婦，「師公、老師，那你們呢？」
奧莉安娜笑道：「那頭老牛是從時間裡走出來的，來自過去；我們倆則是跨越難以想像的時空壁壘，從無盡空間之外，來到無盡空間，進入混沌宇宙修行。」
姜哲跟著喟嘆道：「那是你難以想像的距離，就像你前世生活的現實世界與臆想的二次元世界那般遙遠。」
紀寧：「……」
他明白了，總之是他永遠都無法去到的地方。
「可是，老師、師公，師妹、師弟他們怎麼辦？你們會帶他們一起離開？」
姜哲嘆氣，道：「我們會嘗試一起帶他倆的魂魄真靈離開，如果做不到，就留下一點微不足道的意志支配軀殼，陪伴他倆，他們若是能修成終極至尊，就嘗試幫他們各自謀得一座混沌宇宙。」
紀寧頓時緊緊蹙眉，很是抗拒，「我們也要走西斯族的老路？」
屠龍的勇士要去做惡龍？
姜哲搖頭道：「當然不是，西斯族的侵略方法是最蠢、最貪的，居然妄想將混沌宇宙改造成適宜西斯族的環境。我則不同，我會把他倆的魂魄真靈送去其他混沌宇宙轉世，讓他們以本土生靈的身份執掌混沌宇宙，沒必要對一個文明趕盡殺絕，就像西斯族那頭老牛做過的那般。」
紀寧神色一緩。
從微末中走到現在，他對兩位長輩的操守很信服。
「老師、師公，我會努力修行的，儘快突破終極至尊，盡到本土生靈該有的責任！」
「好了，那開始吧，替換三界。」
……
不久後，新三界替換了舊三界。
除了曾經的三界元老們，億萬萬生靈無一察覺。
只是莫名其妙的，長在地里的一些修行資源品質、產量提升了一大截，各自的氣運也有了小幅增長……
姜哲帶著他們熟悉的三界永恆界，進入了炎龍域界邊緣的無盡黑暗，直到確定搞出一些大動靜也波及不到炎龍域界，才將之放置下。
轟隆隆——
生靈一空的「三界」的終末提前到來，卵狀膜壁內的大好河山支離破碎，再化作齏粉。
最終，一切重歸混沌。
同時，膜壁上騰繞混沌氣流，向內坍縮，由一座破滅階段的浩廣永恆界，化作一宇宙雛形。
唰！唰！唰！
貪·嗔·痴三屍現身，瞬息崩解仙體，三尊終極帝君自毀產生的雄渾能量，悉數灌注進宇宙雛形里，令它的本質節節攀升。
同樣攀升的還有姜哲的意志層次，「貪·嗔·痴」回歸，令他的意志沒有絲毫阻礙的跨入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
《小斬三屍明道訣》，第二輪修行，完成！
（還有更新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