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意志烙印

  第378章 意志烙印

  姜哲心裡嘀咕著，謹慎起來。

  須知，他是永恆真神意志，怪霧還能在他最擅長的靈魂側影響到他，已經足以證明其層級之高。

  換句話說，就是能威脅到他的性命。

  『如果確實是一場考核，其要遴選的肯定是靈魂系天才，無靈魂生命靠卡BUG闖到關底，欺詐了此處的締造者，下場絕對不妙。』

  綜合考慮，姜哲又重組神體，變回了89999倍的血肉類生命。

  

  走進裂谷的濃濃白霧中，任其穿透至強至寶戰甲，作用在自己靈魂上，混淆了方向感……再憑藉其他眾多分身、化身乃至是本尊做「錨點」，很快糾正回來。

  姜哲心裡咂舌，『這效果若是配上仙俠世界的陣法，例如迷陣、幻陣、殺陣……簡直絕了。』

  確定一下方向後，姜哲朝著正常方向的右側橫向飛去。

  其中有好幾次感官莫名顛倒導致飛行方向偏移，但都被姜哲憑藉與各個「錨點」的聯繫、比對，重新糾正了方向，飛行約莫3萬餘公里後，摸到了裂谷右側的崖壁。

  「摸著崖壁前進，這樣就能輕鬆多了，不用像個無頭蒼蠅般在霧氣里亂撞，時不時的要調整一下方向。」

  正嘀咕著，姜哲突然眉頭輕挑，又想起了怪霧的另一重特徵。

  「雷來！」

  低喝一聲，催發於第十八次砍樹時獲得的【投影魔術】神通，牽動置於神國中的領域類至強至寶·雷帝印。

  嗤啦——

  黯紫雷光迸射，朝周圍鋪散開，要驅散充斥四周的白霧，並迅速擴張成一片雷海。

  眨眼間，問題出現了。

  白霧像是虛假的幻影，不是實物，雷光從白霧中穿過，完全無法影響到霧氣；

  可更邪門的是，霧氣竟然能反過來影響擴張開的雷光，雷光在穿霧而過時，明顯察覺到了阻力，威能被削弱，對時空的掌控大幅降低。

  至強至寶領域催發到極致的結果，令姜哲目瞪口呆。

  「我一個數光年級的大雷池，只剩下直徑1萬公里？我的神力能輻散出去的範圍更不堪，還是靠著至強至寶領域的輔助，才能探查方圓5000公里內的情況。」

  姜哲無奈搖頭，說服自己坦然接受了這種嚴苛限制。

  畢竟，白霧可是能對他永恆真神級的意志造成影響，層級確實高的可怕，能壓制真神級至寶、宇宙之主神力，實屬正常。

  「換做不了解情況的真神、宇宙之主，恐怕在裂谷外用神力掃一下，就會繞開這裡，不敢向著深處探索。」

  「最後這段路，有的走了……」

  姜哲輕嘆口氣，沿著崖壁，「雷池」領域向前推進，維持在一個恰好的速度，向裂谷深處飛去。

  進入裂谷約上億公里後。

  咻！

  白霧劇烈翻湧，驀地，一隻翼展十餘米的霧氣大雕撲入雷池中，超越光速的飛行速度，令它瞬間撲殺至姜哲面前。

  它快，姜哲反應更快。

  右手一翻，雷光乍現，拉長成一桿長矛，抬手擲出，要釘殺霧雕。

  出人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的是——雷電長矛穿透霧雕，沒有對其造成任何影響，與瀰漫四周的白霧相同，它仿若一個幻影，又仿佛在另一個時空，無法被觸及。

  沒關係，姜哲還有後招。

  別看霧雕速度奇快，從它撲入雷池領域後，與姜哲直線距離僅不足5000公里，哪怕雷池領域鎮壓對霧雕不起作用，在這短暫的時間也夠姜哲完成三、四次出手。

  「爆！」

  燃燒的狂暴虛化神力凝成一柄數米長的雷光大劍，突兀出現在霧雕身前，當頭劈落，在觸及到霧雕時，猛地爆開，引發一場剿滅靈魂的兇悍風暴。

  掌心雷·殉爆劍！

  靈魂秘法版。

  這一擊，能令一位五階宇宙之主被靈魂滅殺。

  咻！

  哪成想，那霧雕竟然毫髮無損的穿越了靈魂風暴，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真就仿佛是一團不存在的虛影，不受物質攻擊或靈魂攻擊影響。

  「過分！」

  「難道需要闖入者硬生生的承受過去？」

  以霧雕撲來的速度和相距距離來算，姜哲還能有一次出手的時機，不過他沒有再次攔截，而是選擇將戰場放在自己的神體中。

  本尊那邊心神緊守胸口的「界」，藏於其內的部分靈魂又被十二色彩光（混元傘）籠罩，靈魂防禦力度拉升到極致。

  鵬魔分身這邊，以【投影魔術】召來本尊「界」內蘊養的「金蛟剪」，鎮守靈魂，準備反擊。

  身上變作黑石材質的至強至寶也全力激發。

  霧雕撲至，氣勢洶洶，卻沒能令姜哲後退半步，翼展十餘米的巨大身影仿若虛假的，觸碰到姜哲時就消失不見，實則穿透戰甲鑽進了他的神體裡。

  瞬間，意識中就仿佛有億萬隻金雕齊鳴，震懾心神，同時在撕扯著姜哲的靈魂，頗有種他在割靈魂餵雕的感覺。

  驀地，靈魂中一抹寒光綻放，像是烈日炎炎下被澆了一桶冰水，噪亂的雕鳴為之一肅。

  撕扯著靈魂的一隻只霧雕周圍都出現一柄剪刀，張開刀口，剪在它們身上，令之炸散成蓬鬆霧氣，被盡數泯滅。

  「果然是靈魂攻擊，但只有四階的程度……」

  姜哲略一回味後，沒有停下腳步，推動「雷池」領域，繼續前進。

  一隻只霧氣飛禽接連襲來——

  姜哲任由它們灌入自己的神體，襲殺靈魂……然後，被「金蛟剪」鎮壓磨滅。

  漸漸地。

  姜哲有所察覺，蹙起了眉頭。

  「哪來的一股意志威壓，突然就落在我靈魂上了？」

  細細感知，這股意志威壓並不強，也就是宇宙之主極限的程度，對他來說連瘙癢都算不上。

  外界？

  不是，周圍的崖壁或者白霧，都不附帶意志威壓，也感覺不到其他來源。

  一番自查後，姜哲發現原因竟是內在的，更加迷糊——自己的神體內迸發一股陌生的意志威壓，在壓迫他自己？

  咻！

  白霧劇烈翻湧，一隻翼展近百米的霧氣仙鶴撲入「雷池」領域，探頸啄擊而來。

  瞬間，姜哲恍然大悟。

  「是這些霧氣飛禽搞的鬼？是了！硬生生扛下它們的靈魂襲殺，它們雖然被擊潰，但在我的靈魂上留下了印記，一份份印記堆迭，形成一股勢頭不弱的意志威壓！」

  「我大概也猜到該怎麼攔截住霧氣飛禽了。」

  摩訶宇宙神，啟動！

  姜哲調動意志，怒目瞪向啄擊而來的霧氣仙鶴。

  「碎！」

  轟——

  噗——

  意志衝擊下，霧氣仙鶴炸散開，內部作為主導的意志烙印被清除，散逸的霧氣無法再聚成形。

  同時，姜哲也發現了隱匿在自己靈魂上的一層層意志烙印。

  宇宙之主極限的意志威壓就是來源於其，現在只需鼓盪意志，就能將之沖刷掉。

  不過，姜哲沒有動手。

  「我對這種手段可太感興趣了！」

  「一次次靈魂襲擊，留下一道道意志烙印，等積攢到一定程度，一瞬間引爆，迸發的意志衝擊能達到一個驚人的地步！」

  眾所周知，除《列元術》外，意志攻擊秘術是有極限的。

  它們大多都只能做到將意志強度低自己一個層次的擊暈，幾乎不可能徹底泯滅意志，將之擊殺。

  而剛剛遭遇的情況，為強化意志攻擊秘術提供了一個思路。

  「也許用這種積少成多，水滴石穿的手段，能令意志攻擊秘術對與自己意志強度在伯仲之間的對手發揮作用，造成重創。」

  「一次次靈魂襲擊，掛上一道道意志烙印，量變積攢到一定程度，然後……『嘭』的一聲！」

  於是，姜哲沒再用意志攻擊擊潰霧氣飛禽，而是任由它們落在自己身上，掛上意志烙印，作用在自己靈魂上的意志威壓緩慢增長。

  一邊向著裂谷深處推進。

  一邊參悟著掛在靈魂上愈加明晰的意志烙印。

  很快，霧氣凝型成的怪物不再拘泥於飛禽，魚類、走獸、飛龍、巨人……體型由近百米到百餘米，再到數百米長。

  體型提升，所帶來的靈魂攻擊烈度也在提升。

  一條百餘米長的霧氣鯨魚，撞入神體裡，已經相當於一次五階靈魂秘法造成的傷害；

  一條三百米長的霧氣飛龍，撞入神體裡，則相當於承受一記六階強度的靈魂襲殺；

  霧氣怪物體長過了五百米，傷害性再次向上攀升一階，等同於七階強度的靈魂襲殺；

  直到第一條千米長的霧氣怪物出現，每一次撞來，都相當於一記八階強度的靈魂襲殺，令姜哲都需要鄭重相待。

  霧氣怪物體型增長，造成的傷害增加，給姜哲靈魂掛上的意志烙印也就越厚實。

  「意志威壓強度已經達到了虛空真神級，真是可怕……」

  嘴上如此說著，姜哲臉上可沒有任何憂懼之色，反倒掛著笑容。

  天天挨打，總得給塊糖吃吧？

  不然老子能一直老實受這鳥氣？

  隨著掛在靈魂上的意志烙印增多，姜哲能夠更清晰的窺見「意志烙印」上的隱秘，故此對之甘之如飴。

  「意志威壓積攢到虛空真神極限我就停下，被它攀升到永恆真神層次，出現什麼意外，我恐怕就兜不住了……」

  姜哲給自己設下了底線，但這一底線卻沒了被觸及的機會。

  沿著崖壁，深入裂谷約萬餘億公里，約莫就飛了九分之一光年的距離，霧氣變薄，也沒見凝成的怪物再跳出來。

  直到姜哲的視線穿過朦朧霧氣，看到前方出現一近十萬公里高的巨大黑洞。

  「算算距離，差不多了……前方確實可能就是裂谷的盡頭，但是據赫羅德描述，那裡不該是一塊光滑如鏡的岩壁嗎？其也是『鑒真谷』這一名稱的由來。」

  「怎麼岩壁直接變成了岩洞？不是需要接受石鏡映照，進行考核嗎？不會遠古文明遺蹟里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姜哲提速向前飛去，霧氣漸漸稀薄到看不見時，掛在靈魂上的意志烙印突兀冰消瓦解。

  「結束了？」

  姜哲駐足，一臉惋惜。

  接著，連忙取出一塊傳承晶石，回憶著先前的種種感悟，勾勒出一幅幅玄奧秘紋圖，烙印在傳承晶石中。

  半晌後，才停下手上動作，從感悟中回過神來。

  「粗淺來看，這些領悟出的秘紋圖有『迭加』的效果，近似融合最強秘法的思路，但明顯高端的多，和靈魂、意志都有很高的契合度，與我相性極高……再創造秘法時，應該會用得上。」

  隨後，收起了傳承晶石，走入近十萬公里高的崖洞內。

  隧道內幽黑，唯有周圍岩壁上嵌著的發光晶石提供微弱光亮，若非有腳踏實地的感覺，姜哲都覺得自己像是遁入了原始宇宙的暗宇宙。

  隧道盡頭，是一扇占據整條隧道橫截面的大門，暗青色金屬材質，像是出土的青銅，一對金屬門板上雕刻著不知名的異獸。

  哐啷—嘩——

  隨著姜哲走近，像是感應到了，大門自動拉開。

  光亮從門內鋪出，如地毯般，像是在歡迎姜哲的到來。

  門後的世界如廣場般寬闊，姜哲踏入後，身後來時的門就消失了，上面、四方都看不見約束的牆壁，像是無盡天空，而他正站在一座天空擂台上。

  「戰勝它，繼續向前。」

  冰冷的電子聲突兀響起。

  在姜哲身前萬米外的金屬地板上，湧出一灘銀色液體，蠕動的銀色液體很快化作一尊近三米高的銀色金屬人，朝著姜哲狂奔而來。

  於相距千米處猛然躍起，雙手握著一柄大劍，劍鋒綻放銀光，來了一記兇狠的跳劈。

  姜哲抬起左手，在空中虛抓一下，一面獸皮圓盾出現在手上，盾面的蛇髮女妖仿若活著，張嘴發出無聲的怒吼。

  「焚靈，一重！」

  以神力燃燒秘術，引動神力劇烈燃燒，湧入圓盾中，朝著跳劈而來的銀身劍客格擋過去。

  鏘！

  劍盾相交，令人牙酸的炸響聲擴散開，恐怖的衝擊波席捲向周圍，掀起能攪碎大片星域的風暴。

  而在風暴中心，金翅金羽的鳥人手持盾牌抵住進攻，寸步未退。

  盾牌上的黃褐色光芒蔓延，吞噬掉劍鋒上的肅殺銀光，在後續的交鋒中占據上風，甚至還蔓延大半劍身，形成石化。

  銀身劍客要抽劍而退，卻被石化效果「焊」在了圓盾上。

  「六階威能的攻擊嗎？」

  「也對，畢竟我是宇宙之主，起步考核用這個強度剛剛好。」

  姜哲微微頷首，空出的右手用力一攥，電光迸射、拉長，化作一桿近三米長的雷電長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打在銀身劍客身上。

  銀身劍客跌飛出去，重新化作一灘銀色液體，融入地板，消失不見。

  「六階的傀儡，七階攻擊落在其身上，就會被判落敗？這要求是夠低的……宇宙海中差兩階才是能殺，差三階是穩殺。」

  嘩——

  一道銀色旋渦在姜哲面前生成。

  金翅金羽的鳥人一手持盾，一手持矛，踏入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