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吞天！

  第375章 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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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姜哲的調整下，畫卷變成令他感到順手的規制。

  寬一米有餘，橫幅，兩側有畫軸，在身前攤開後，是近三米的長度。

  畫卷上以水墨繪就千萬里壯闊河山，磅礴大氣感撲面而來，甚至隱隱壓的令姜哲感到窒息，仿佛眼前呈現的就是一方真實世界。

  姜哲抬手輕輕拂過氤氳開的山河墨跡，凹凸不平的手感仿佛令他親手觸及到那片壯闊山河，不由得心頭一喜。

  「這幅畫卷和我的八階秘法·【錦繡世界】匹配度極高，也許我能通過參悟裡面的秘紋圖，將這一靈魂秘法再向上提升幾階？」

  「真是糾結啊，我之前可是都打定主意，不再改進這一秘法，而是根據《掌握五雷·雷池篇》創造新的秘法……」

  姜哲嘴上一邊嘀咕著，神體卻很誠實，輻散出虛化神力湧入圖卷中，想要查看內里的秘紋圖。

  可虛化神力反饋到感官中的信息，卻令姜哲大跌眼鏡。

  「沒有？怎麼可能沒有秘紋圖呢？」

  「化血神刀、混元傘、雷霆/埃癸斯出現時，都是適應此方世界規則，如星辰塔那般，內里衍生出一重重秘紋圖的。」

  「理論上來講，山河社稷圖和它們都是同一類型的寶物，內里也該有一重重秘紋圖，方便我悟透後激活、使用。」

  在姜哲的感知中，虛化神力滲入畫卷里後，他的意識就來到了一方黑暗虛空，唯一的光亮來源是一顆散發著瑩白如玉之光澤的卵狀體。

  借著微弱光亮驅散黑暗，姜哲看見一根根幽黑鎖鏈，或粗或細，連結在瑩玉色光球上。

  嘩啦——嘩啦——

  幽黑鎖鏈無風自動，發出令姜哲意志震顫的響聲，像是在歡迎他的到來。

  足足半晌，姜哲才回過神來，重新恢復了意識，虛化神力忌憚的掃向一根根幽黑鎖鏈，卻看不出它們的特殊之處，一根根仿若凡物般質樸。

  穿插於黑暗虛空中的鎖鏈太多了，瀰漫開的虛化神力根本探查不完。

  索性，虛化神力向著瑩玉光球匯聚，到了近處才發現其大的沒邊，那點微不足道的神力量與之相比，宛若螢火蟲與恆星的區別。

  姜哲心頭暗驚，「這不會是鎖了一方世界吧？」

  突然，姜哲心頭一動，像是察覺到了什。

  虛化神力順著冥冥中的牽引來到一條幽黑鎖鏈旁。

  在他的感知中，這條幽黑鎖鏈終於不再是如凡物般質樸，玄奧、偉岸、爆裂、懲戒、寂滅、生機……種種晦澀氣機撲面而來。

  那一瞬間，姜哲感覺自己就像暴風雨夜航行在大海上的一葉扁舟，馬上就要傾覆，被幽黑如淵的狂暴海洋吞沒。

  幸好，最後因為是山河社稷圖的主人，也靠著自己強大的意志，姜哲掙脫出來，大口喘著粗氣，劫後餘生的刺激感縈繞心頭。

  「爽！」

  不止是那種將要沉淪的感覺對感官的刺激，還有見識到了更磅礴的本源規則。

  「雷霆！」

  「這一條鎖鏈代表著最純粹的『雷』！」

  畫卷外，姜哲目光熾熱，調動虛化神力掃向周圍其它鎖鏈，這股熾熱才消退許多，冷靜下來。

  因為鎖鏈粗度。

  在周圍的一條條幽黑鎖鏈中，自己找到的這條代表「雷」的鎖鏈，粗度只能算是中上等，差一些，粗度湊不進上等那一桌。

  循著冥冥中的感覺，虛化神力找到了一條算是上等的幽黑鎖鏈。

  「毀滅！」

  「雖然我本身並未領悟到『毀滅』的相關法則玄奧，但我身合枯竭的『毀滅本源』，踏入這條大道是遲早的事，所以能憑藉對『毀滅』的親和找到這條鎖鏈？」

  揣測著，姜哲叫來了銀衣元神，讓他將神力滲入畫卷中探查。

  果然，銀衣元神憑藉著自身的特殊親和，找到了另一條粗度堪稱上等，與「毀滅」鎖鏈粗度相同的幽黑鎖鏈，其代表著「生命」。

  姜哲本尊的虛化神力則又找到了一個鎖鏈集群，周圍一條條粗細不同的幽黑鎖鏈都與他有著似有似無的聯繫。

  「這兩條與我聯繫最緊密的幽黑鎖鏈好像是『幻』和『欲望』？大概就先這麼命名，它倆代表的是靈魂一系……」

  回憶著畫卷里粗細不一的大道鎖鏈，姜哲不禁搖頭嘆息：「唉，看來同一層次的『道』，在威能表現上，也有強弱之分啊。」

  ——「生命」、「毀滅」，在本質上就強於「雷」。

  ——「靈魂一系」又在廣度上超越「生命」、「毀滅」。

  「不過，若我的種種猜測為真，被這一條條『大道鎖鏈』鎖住的『熒玉光球』，可就太恐怖了，很大概率是一方世界！」

  「山河社稷圖，名不虛傳！」

  姜哲的手微微顫抖，再一次拂過水墨山河。

  「冥冥中有一種預感，我的『新手期』好像要結束了，我還能獲得下一次砍樹機會嗎？」

  姜哲抬頭，望著擎天道樹上一幅幅不著邊際的鬼臉疤痕，喃喃低語。

  這次給的東西如此逆天？

  下次還能給什麼？

  ……

  經過一段時間的實驗後，姜哲弄清楚了山河社稷圖的用法。

  首先，畫卷內沒有一重重逐層遞進的秘紋圖，自然無法做到像傳統至寶一樣激發、使用，爆發出的威能逐層提升。

  經過研究後，姜哲發現能憑藉對一條「大道鎖鏈」的親和，撬動「熒玉球體」，獲得了內部部分世界的使用權。

  現在，姜哲就是將神力融入「雷道鎖鏈」，掌控了畫卷內部的一小片空間。

  雖說是小，可也大的沒邊。

  最起碼，宇宙海已知範圍無法與之相比。

  「我能將物品或生命收入這一方廣闊空間中，甚至涉及到對『大道鎖鏈』的感悟深淺，以及消耗神力的多寡，還能掌控此方空間的運轉規則，削弱、壓迫陷入其中的強大生命……強大到一定程度後，制定運轉規則也並非不可能。」

  「除此之外……」

  姜哲抬手一揮，畫卷飛出，迎風見長，並逐漸化作一陣如「水中月」般的虛影，畫卷上的水墨山河氤氳成一片色彩青郁的廣袤草原，與身前景色相融，看不出半點異常。

  神力鋪天蓋地的粗暴掃蕩過去，沒有發現任何蹊蹺之處，空間連貫，時間流速正常，草地依舊是草地。

  虛化神力掀起地皮，以掌控者的手段大肆破壞周圍地形、空間……

  種種法子都試。

  姜哲依舊沒能令自己身前的廣袤草原暴露出破綻。

  但身為山河社稷圖的主人，姜哲十分清楚，畫卷就在他身前十米處，廣袤草原之景並非是先前的草原，是山河社稷圖變幻而來。

  只要向前踏出幾步，就會不自覺走入山河社稷圖中。

  「安娜！」

  「主人。」紅裙仕女出現在姜哲身後，輕輕應聲。

  「保持高度警覺，一直向前走。」

  奧莉安娜心念一動，鋪開一巔峰至寶領域，沒探查到任何異常後，向前緩步而行，十米距離，幾步之間走完。

  在此期間，姜哲與她同步感官。

  在其邁出跨入十米之外距離的一步後，一股無從抵抗的挪移之力突然施加在身上，眼前景物頓時變幻，從草原來到一混沌氣流騰繞的荒蕪虛空。

  已然陷入了山河社稷圖中。

  外界。

  姜哲抬手一招，前方空間突然出現褶皺，像是被揉皺的紙張剝離下來，由虛幻凝實，草原之景也轉化成水墨山河。

  畫卷捲起，飛回手裡。

  心念一動，奧莉安娜便被釋放出來。

  無需奧莉安娜匯報，剛才與她同步了感官，姜哲很清楚剛剛那次嘗試的效果。

  「有趣！」

  「很強的掩藏效果，改換一方天地，悄然設下陷阱，引君入瓮，實用極了！」

  「讓我想起了女媧娘娘授予楊戩降服袁洪的過程……」

  ******

  雷帝城中。

  姜哲見到了羅峰的地球人本尊。

  喝過幾杯酒後，羅峰道明了來意。

  「師兄，我想去宇宙海闖蕩。」

  姜哲沒有感到驚訝，淡然的抿了一口杯中美酒，問道：「看過族群中關於宇宙海的資料了嗎？想去哪裡？」

  「去宇宙舟，我們鴻盟的宇宙之主近幾個紀元不都轉移到宇宙舟里闖蕩嗎？」

  姜哲微微頷首，並未搭話，莫名轉移了話題，「羅峰，你靠一對羽翼至寶成名，能把它們借我看看嗎？」

  「沒問題，師兄。」

  羅峰毫不猶豫的抹除了羽翼里的生命印記，將兩對羽翼送到姜哲面前，還略顯興奮的解釋起它們的來歷。

  姜哲一邊觀察著內里秘紋圖，一邊和羅峰交談。

  「你想知道它的來歷嗎？」

  羅峰神色一震，「師兄既然這麼問了，一定是知道些隱秘，我很好奇，師兄給我講講吧。」

  「弒吳羽翼？」姜哲搖頭失笑：「這名字簡直大逆不道，『吳』代表它的勢力歸屬，它的本名是『混沌金翼』。你小子真是有福了，這件超級至寶的屬性和你百分百契合。」

  又不著邊際的問了一句：「羅峰，你看過宇宙舟的資料了，有什麼感受？」

  羅峰嘴裡停下念叨羽翼至寶的名字，收斂激盪的心緒。

  「宇宙舟……強大！不可思議！令人望而生畏！建造其的遠古文明的繁榮程度，我簡直無法揣度。」

  「羅峰，我無法向你形容『混沌金翼』的強大，我只能告訴你，它是宇宙舟背後勢力最為驕傲的機械流至寶！」

  隨後，姜哲又給羅峰解釋了什麼是「機械流」。

  羅峰大為震撼，但即使在情緒波動劇烈的情況下，也很快抓住關鍵點。

  「師兄，現在的羽翼才能媲美一件巔峰至寶，它配不上這麼高的評價，所以師兄你是想告訴我，它還另有部件需要補全？」

  姜哲點頭微笑，「完整的混沌金翼是六對十二翼，最關鍵的是第五對和第六對，它倆的存在，才讓這件至寶當得起那麼高的評價。」

  「師兄，我手裡的是？」

  「只是第一對和第二對。」姜哲繼續道：「第一對，影響、利用時空；第二對，掌控時空，其實對標真神的『言出法隨』，是這種能力的簡化；第三對，是對東帝始祖、紫月始祖那一層次，虛空級強者掌握能力的簡化；第四對，是對永恆級強者掌握能力的簡化；第五對，是越階抗衡混沌級強者的重要倚仗；第六對，是這件超級至寶的核心，串聯其它五對羽翼，不可或缺。」

  羅峰被接二連三的重磅信息炸得腦袋暈乎乎的，即使以他的心性意志，也半晌才冷靜下來。

  完整狀態下的羽翼，能抗衡比巨斧創始者高三個大層次的對手？

  拼湊齊了那還得了？豈不是能橫行宇宙海？

  想必能在平定界獸之劫中發揮重要……不，甚至是決定性力量吧？

  念及至此，羅峰目露希冀之色，看向自家幾乎無所不能的師兄。

  「師兄，你講的這麼詳細，是不是已經有了其他羽翼部件的消息？」

  「哈哈，當然，每一對羽翼的下落我都清楚。」

  羅峰道：「師兄這時候突然提起，它們應該是都在宇宙海吧？師兄希望我去將它們一一找回？」

  「師弟果然是思緒敏銳。」姜哲撫掌讚嘆，「第三、四、五對羽翼都在紫月聖地，第六對羽翼中蘊含超越宇宙海上限的力量，因此被原始宇宙本源意志藏了起來，正常情況下不會現世的。」

  羅峰臉上的期待之色一滯，嘴角扯了扯，「師兄，要不這兩對羽翼送你了，你集齊後，拿去對付界獸，一定會有大收穫。」

  「我拿它有什麼用？它叫混沌金翼，又不是混沌雷翼。」

  姜哲隨意找了個藉口，推辭一句，又道：「沒你想的那麼困難，我前段時間殺了紫月聖地百餘位宇宙之主，紫月聖地又有一批准宇宙之主獲得晉升，其中有一位名叫霈行之主的，帶著第三、四對羽翼，近來在傾峰界內闖蕩。」

  「而最重要的第六對羽翼，也被本源意志藏在傾峰界，界獸之劫到來，該它出世了，你前往傾峰界自然會發現線索。」

  羅峰詫異道：「我和霈行之主爭奪第六對羽翼？」

  「不，霈行之主沒有再進一步的潛力，會浪費掉第六對羽翼中的關鍵之物，本源意志不會讓它落入霈行之主手裡，只能是你。」

  頓時，羅峰心緒激盪，豁然起身：「那還等什麼？我現在就前往傾峰界，勞煩師兄派一具分身給我做嚮導……我今日來拜訪，就是這個目的。聽說混沌老師正在忙於創造六階秘法，準備突破真神，我不願打擾，只好來麻煩師兄了。」

  「都準備妥當了？」

  「嗯，隨時可以出發。」羅峰點頭。

  「走吧，我本尊陪你走一趟，正好有事去宇宙海處理一下。」

  姜哲飲盡杯中酒，起身後血色戰甲覆身，神力裹挾住羅峰，發動了神國傳送。

  羅峰驚奇的發現，師兄後背不止背了一柄寶傘，還有一卷畫？

  ……

  宇宙海。

  兩道渺小的人影望著前方直徑1億光年的巨大卵狀物。

  「師兄，看宇宙海地圖上的標註，這裡是虛真魔神的小型宇宙？我們來這裡是？」

  「收走它。」

  「什麼？！！！」

  羅峰大驚，幾乎懷疑自己幻聽了。

  卻見姜哲身旁出現一位銀袍白人中年，摘下姜哲背後的畫卷，朝著遠方擲出。

  轟！

  畫卷展開，迎風見長，爆發無量神威。

  瞬息間，就化作數億光年長，畫卷上的水墨山河栩栩如生，仿若真實世界倒映在其中。

  畫捲鋪蓋在小型宇宙上……

  眨眼的工夫，繼幻聽之後，羅峰又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沒了！

  小型宇宙沒了！

  一個直徑1億光年的龐然大物，就這麼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