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我們的艦隊在哪裡
第770章 我們的艦隊在哪裡
夜深之時,美人在懷,便不會覺得寂寞。
朱景洪本以為,自己會先裝正人君子,然後再逐漸進入溫柔鄉,但這次他高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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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對坐,探春經書擺好,才講解了不到兩分鐘,他倆就纏綿在一起了。
二十來歲黃花大閨女,總算是在今晚含苞怒放,而且是對朱景洪這位太子綻開,對探春來說也不算折辱。
何況,這還是她自己求來的事。
時間到了第二天,朱景洪再度踏上趕往通州的行程,只不過身邊跟了個小尼姑,此事只有近身伺候的宦官侍衛知道。
這邊朱景洪往通州趕,一路上沒少學習佛經之時,只隔了兩天一些消息就傳回了應天行宮。
「你是說,他在南靜庵,找了個姑子?」
行宮花園內,寶釵正在撥弄花枝,聽到鶯兒的稟告大感驚訝。
鶯兒輕聲答道:「正是如此,近身伺候殿下的人都知道!」
照料的宦官們知道情況,所以這件事瞞不過寶釵,朱景洪也就沒打算瞞她,畢竟往後一些事還要寶釵來處置。
「一個姑子,勾引太子,真是膽大包天!」寶釵怒極。
她不是小氣的人,甚至還在計劃給朱景洪選秀,但對這種來路不明的女子,她向來是深惡痛絕。
底細不知品性不明倒在其次,關鍵在於若此人有疾病,把朱景洪身體給弄垮了,那才是了不得的大事。
「把此人來路查清楚,儘快報與我知!」
鶯兒並未退走,而是答道:「此人是南靜庵的姑子,法名叫慧心,俗名……探春!」
「誰?你說是誰?」寶釵越發的驚訝。
「探……探春,賈家那位探春姑娘!」
一時間,寶釵無言以對,她是真的沒有想到,人家姑娘都出家了,都能被那廝給拖回床上。
他到底是檢查水師,還是以此為名找女人去的?寶釵此刻懷疑上朱景洪的動機。
「罷了罷了,由他去吧……此事他既不願為人所知,就務必嚴守秘密!」
「是!」
揮退鶯兒之後,寶釵不禁泛起嘀咕,她不明白事情都發生了,遮遮掩掩有什麼意思。
如今這位已做了太子,再無人能撼動他的位置,納一個犯官之女根本不算事。
甚至朱景洪連名聲不怕受損害,因為這朱家父子在士大夫心中,早就沒什麼好名聲了。
「偷偷摸摸,怕不是喜歡這調調!」
寶釵本是隨便一猜,但事實上她還真就說對了,某些人愛的就是這種感覺。
再說朱景洪這邊,在出發五天之後,他趕到了通州地界。
這邊早已做好了迎接準備,四大水師參閱軍隊早已到齊。
為表達對太子的尊重,幾位水師提督迎出了三十里,早早的就接到了朱景洪,然後一路護送趕往通州港口。
通州有好幾個碼頭,最大的碼頭便屬於軍港,停靠的輾轉綿延出好幾里,配套的軍營更是占地面積極大。
朱景洪進了軍營,裡面便有更多將領恭候,然後按照既定的安排,便開始了儀式性的檢閱。
所謂儀式性的檢閱,就是水兵上岸接受檢閱,四大水師各出了一支隊伍,早已經列隊整齊站在了校場上。
在大批將領簇擁下,朱景洪來到了校場之上,這裡已搭建好他的檢閱台。
大明的水師這些年發展迅速,其中朱景洪起到了巨大推動作用,所以水師中上層將領幾乎都是他的人。
所以從軍營大門走向檢閱台,一路上都有「故人」前來招呼,言辭懇切暴露出極重的人身依附現象。
以往朱景洪還要避避嫌,可如今他已逐步接管兵權,便再無以往那些忌諱。
說笑之間,朱景洪來到了檢閱台下,然後騎上了提前備好的戰馬,隨行者只有四名水師提督。
眾人打馬,來到軍陣之前,此刻眾士卒列隊整齊,手持火槍秉於身前,神色肅穆看向前方。
朱景洪一行,停在了隊伍靠南的位置,此地便是領隊將領之所在。
領隊的是一名指揮使,只見他持刀踏出方陣,提刀高呼道:「啟稟太子殿下,水師方陣列隊完畢,請您檢閱!」
「金陵水師,第七艦隊指揮使高明駿!」
朱景洪點了點頭,而後拉動韁繩,沿著方陣徐徐往前走去。
今日他身著紅色團龍袍,比起平日要正式許多,他個人很注重在底層士兵心裡的形象。
太子的常服,與親王差別不是很大,除了衣服上四處團龍姿態不同,最顯著的區別是頭上翼善冠。
帽子都是烏紗所制,太子的兩個折角邊緣鑲了金絲,比起親王的要富貴一些。
而若是做了皇帝,還會加上雙龍戲珠裝飾。
「恭祝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恭祝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恭祝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海嘯山崩一般的整齊聲音,衝擊著馬背上的朱景洪,但他的內心古井無波,這樣的場景於他而言實屬平常。
而這次的「口號」,比起以往有了極大不同,這也彰顯著他身份的改變。
軍營距離通州城不遠,來往商旅很容易聽到到這邊動靜,一個個都驚訝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不知道?咱們新的太子殿下,在水師軍營閱兵!」
「新太子?就是……原先的襄王殿下?」
「你們不會不知道吧?太子殿下到咱金陵,都已經一個多月了!」
「這誰不知道啊!」
這邊檢閱引起外人討論時,朱景洪已看完了所有方陣,並登上了閱兵台。
閱兵閱兵,當然要看「分列式」。
金陵水師提督王隆,下達軍陣行進的命令,隨後校場上響起整齊有力的踏步聲。
軍隊開始行進,伴隨著鼓點喊著口號,而朱景洪也不時揮手致意。
這一過程很快結束,之後軍隊被整齊帶開,接下來便是接風的午宴。
「今天看的這些,都是面子上的東西,所有的戰船我都要一一查看,之後還有戰船操練、艦隊合練!」
「你們可別想著,就今天這麼一下,便把我給打發了!」
「臣等豈敢,全軍士卒,厲兵秣馬數年,都盼著殿下來看看呢!」
「正是如此,臣等花了朝廷那麼多銀子,唯恐心力不盡有負聖恩,豈敢弄虛作假!」
幾位提督接連表達,傳達出的意思非常明確,他們都不害怕朱景洪檢查,而且還期待著他的檢查。
水師興建不久,這些將領事業心很重,都想著要再進一步,加之東廠和錦衣衛盯得緊,沒多少人願意搞小動作。
朱景洪心情大好,中午宴會不免多喝了幾杯,君臣相處可謂融洽至極。下午時間,他主要巡查了軍營,查看了士兵在營地的住宿,結果讓他還是比較滿意。
可即便忙碌了一天,朱景洪也愣是抽出一個時辰,跟探春深入交流了一番佛法。
事畢朱景洪歇下,探春則出了寢室,叫來熱水擦洗身體。
如今已然跟在朱景洪身邊,探春心裡當然非常高興,可接下來她要面臨的局面很難。
其中最讓她犯難的,便是如何與一眾姐妹們見面,尤其是寶釵這位正牌太子妃。
原因在於,她幸進的手段上不得台面,這種狐媚手段最受正牌夫人鄙夷厭惡。
嘆了口氣,探春無奈搖頭。
既已走上了這條路,就只能排除萬難向前,反正她是不願回到南靜庵,更不願意回烏煙瘴氣的賈家。
第二天早晨,朱景洪吃的是齋飯,僅有探春一人陪同。
「見你悶悶不樂,莫非是有心事?」
有心事可以掩蓋一時,但卻很難時時遮掩,探春的異樣被發現很正常。
「貧尼與二姐姐一起長大,自幼感情親厚,情誼甚篤……久不見她驟然想起,故而掛念!」
朱景洪笑了笑,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他心裡跟明鏡一般。
但他不打算點破,只要探春是主動願意進京,他的良心就不會受到譴責。
「會見到的!」朱景洪淡然道。
探春是聰明人,明白朱景洪知道了自己的意圖,此時她沒有過多的掩飾,而是坦然答道:「多謝殿下!」
吃過早飯,朱景洪又得去忙了,這幾天他的行程都安排得很滿。
轉眼就是五天過去,時間來到十一月十八,檢驗艦隊協同配合能力的閱兵開始。
朱景洪按照前世經驗,在沒有提前告知的情況下設置敵情,以最直觀的方式進行檢測。
軍營遇襲、碼頭被人偷襲、戰船反潛入、艦隊快速反應、艦隊短兵接敵……
朱景洪設置了十來個大小科目,搞得各支參閱水師疲憊不堪,其中也確實暴露出一些問題。
當然,這些問題的出現不怪將領們,畢竟水師擴兵本就是摸著石頭過河,只有犯錯才能夠改進提高。
臘月月初一,十來天的軍隊檢測結束,朱景洪給參閱將士放了三天假,讓他們可以好好的休整一番。
士兵們和中下層軍官,那自然是放鬆休息,指揮使及以上的將領們,則是要根據這次閱兵表現,各自寫一份情況說明上交。
換句話說,就是讓交總結。
所以將領們的三天假期,基本上沒一個人在歇息,即便四位提督也在挑燈撰寫。
臘月初五,大明水師軍議開始,朱景洪聽了幾位提督的匯報。
老實說,現場氣氛非常沉重,所有人都表情嚴肅,低著頭和霜打的茄子差不多。
待幾位提督陳述完畢後,朱景洪開口道:「諸位,不必垂頭喪氣,我又沒說要問罪!」
「水師擴軍不過數年,有這樣那樣的問題,都是很正常的事情,這次我來……就是要把問題找出來!」
「我的任務,如今完成了……往後就得看你們了,如何改進都得靠你們去做!」
從書案後起身,朱景洪緩緩走向堂下,排班站好的將領們彎下了腰,神色恭敬不敢直視朱景洪。
「二十多天前,我剛來此處,你們一個個信心十足,自以為練出了強兵……」
那個時候,將領們自信張揚的氛圍,便讓朱景洪感到不穩當,果然一測問題就有不少。
站在大堂中央,朱景洪環顧眾人,說道:「當時我就知道會有事,如今看來所料不差!」
「諸位都是老將了,難道不明白驕兵必敗的道理?」
「這些往後得改,趁著今天人都在,好好議議如何去改!」
隨後,朱景洪把眾將均分兩組討論,一個時辰之後召集集中議事,又過了一個時辰拿出了初步計劃。
既然是初步計劃,後面就得繼續完善,但那是執行整改後的事情,持續發現問題才能完善問題。
一場軍議下來,時間已臨近午飯時間,正當眾人要一起吃飯時,一道緊急軍情被送進了軍營。
此刻眾人還未散去,金陵水師提督王隆,當眾把軍情宣讀出來。
「平遠城駐屯軍急報,十一月十六接出海漁民呈報,於瓶口海域發現西夷水師,戰船逾一百三十餘艘,分屬葡萄牙牙、英吉利國!」
所謂的平遠城,便是朱景洪打下的「哥打基」城,所謂「瓶口海域」則是指馬六甲以東區域。
馬六甲區域還被西夷占據,葡萄牙、英吉利和西班牙都有駐軍,但眼下是以前兩國兵力為主。
原本這三國派駐的戰船只有六十多艘,眼下驟增至一百三十多,這就不得不讓人懷疑其意圖。
眾人議論紛紛之際,朱景洪沉聲問道:「我們的艦隊在哪裡?」
「啟稟殿下……」
王隆正要答話,朱景洪卻吩咐道:「去作戰廳!」
「是!」
所謂的作戰廳,與議事廳相隔不遠。
四位提督以及諸位副將,陪同朱景洪往作戰廳去了,其他人將領則是各自散去。
之所以要在作戰廳,是因為這裡有各種地圖,以及打造好的巨大沙盤,上面很直觀標註著兵力部署。
來到沙盤前,朱景洪看著上面的各種模型,神色嚴肅讓一眾高級將領不敢妄動。
金陵水師提督王隆,拿著一柄長杆指向沙盤中,說道:「啟稟殿下,金陵水師第七艦隊共二十一艘戰船駐於平遠港,第十一艦隊二十五艘戰船,現駐於呂宋以西之長青港,便是此處!」
當前大明有四大水師,轄三十支艦隊,其中第一至第六艦隊屬遼東水師,第七至十四屬金陵水師,第十五至二十二艦隊屬浙江水師,第二十三至三十屬廣東水師。
雖然框架搭起來了,但距完全建成還須時間,所以這三十支艦隊都未滿編,很多甚至只有個番號。
王隆接著介紹道:「浙江水師第十六艦隊共二十四艘戰船,派駐於呂松以東之奎松港,第二十二艦隊共十八艘戰船駐紮於帕盧港!」
沙盤上的戰船模型,顯示出各艦隊的位置,總體來說還是比較分散。
「諸位怎麼看?」朱景洪問道。
浙江水師提督徐明林稟告道:「殿下,臣以為應提前準備,以免被這些人突襲!」
王隆則道:「殿下,可以先調帕盧艦隊北上,就他們離得最遠,其他艦隊可暫時不動!」
「你們二位,怎麼看?」
被他點到的兩人,分別是遼東水師趙成武,廣東水師汪榮軒。
這兩人分別陳述了看法,但還是以王徐二人所言為依託,畢竟金陵和浙江水師相關情報更多,給出的判斷無疑更具有權威。
坐回椅子上,朱景洪下令道:「那就先調帕盧艦隊北上,再命各駐紮艦隊備戰,令派使者前往詢問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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