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5章 河邊對話示強弱,陣前斗將戰邈川
第1025章 河邊對話示強弱,陣前斗將戰邈川
「朱大人,前面不遠處,便到了青唐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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湟水南部,黃河北岸,一隊隊披堅執銳、旌旗招展的夏軍,依照次序跨過渡橋口,來到了湟水的地界。
大夏負責此次征戰主帥朱令德,在河州吐蕃部族首領潘羅支的介紹下,就著遠目鏡,遙看遠處不斷游弋的回鶻騎兵。
「青唐城,就是原本大唐的鄯州吧。」
早已是知天命年齒的朱令德意有所指的說道。
潘羅支有些訕笑道:
「朱大人說笑了,這是舊唐時候的事情了,早在唐昭宗時期,唐人守不住,退回了關中,我們吐蕃人代替大唐鎮守西北上百年,便已經是我們的領土了。」
「又哪裡來的唐人的土地呢?」
「再說了,現在是大夏皇帝當政,新朝新制,又為何要揪著以往的事情不放呢,您說呢?」
若不是要藉助夏人的力量,驅逐回鶻人,救回佛子,潘羅支早就不伺候了。
自己待在河州地區,關起門來了想幹嘛就幹嘛,不香嗎?
雖說吐蕃王朝崩潰了,但吐蕃人自有自己的氣度。
「哦,是嗎?」朱令德放下銅製遠目鏡,將其遞給身後的親兵,笑也似的看著潘羅支問道:
「那你們怎麼還要向我們聖上求援,不也是守不住了嗎?」
潘羅支無言以對。
「而且,我們回來了不是嗎?」
潘羅支聽完這句話,有些皺眉的看向被河風吹起披風,挺直站在大青石上的這位大夏主帥。
他有些懷疑折逋嘉施請大夏援軍的正確性了,這真的不是引狼入室嗎?
「李開旭。」
「末將在。」一員青年騎將拍馬上前領命。
「著你領五百騎,將這些煩人的蒼蠅給本帥趕出五里外,不得有誤。」
「遵命。」
隨著夏騎出動,很快便與遊蕩在周圍的回鶻騎兵捉對廝殺。
雖說回鶻騎兵來去如風,弓射奇准。
但夏軍騎兵也不是好惹的,兵員多出於北方,又有夏州良馬,人皆一個人臉大小的臂盾,身上穿有朝廷精心打造的鎖子輕甲,弓弩齊備,刀快槍銳。
不多時,五百精騎便將遊蕩在周圍的回鶻騎兵殺得片甲不留。
看不到一個回鶻人。
「潘首領認為我大夏騎兵如何?」
潘羅支雖然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些夏軍騎兵,乃天下少有的強騎。
朱令德大笑道:「這樣的騎兵,我大夏有五千騎,比之次一等的,有上萬騎,最次的,可比契丹騎兵,有數萬騎。」
說罷,又指著恰好列陣路過的一千禁軍步兵:「這樣的步兵,我們有四千人,與之差不多精銳的,我們有數萬,還有數十萬可用的衛所兵。」
潘羅支看去,這支步兵簡直裝備到了牙齒上,兩米多長的鐵槍,腰間配著戰刀,穿著厚重的甲冑,帶著鐵面,只露出一雙眼睛。
就連手上,都戴著鐵製手套,腳上穿著鐵製足具,走起路來,激起一陣陣灰塵。
這赫然是大夏精銳的鐵人步軍,編制為鐵人步軍左廂,兵額兩千,分為左右兩營。
其餘的禁軍雖說不如鐵人步軍武裝到了牙齒,但看他們的架勢,也都是世間強軍。
朱令德看著被大夏來往的步軍馬軍,失了心神的潘羅支,略帶揶揄的說道:「你說說,這天下,我們何處不可去,更何況前唐舊土乎?」
潘羅支沒有說話。
九月十一日
得知夏軍來援的回鶻可汗藥羅葛仁裕,當機立斷,留下一部萬餘人繼續監控青唐城中的吐蕃人。
自己親領七萬回鶻騎兵,東至邈川城,與夏軍對戰。
藥羅葛仁裕看著夏軍中軍一萬步軍,整整齊齊,宛如一人,左右各有一萬騎兵,依靠著湟水南岸列陣。
有時候,敵人好不好打,一看對面的陣型就知道了。
雖然己方人數眾多,但藥羅葛仁裕心中還是沒有底。
正當他天人交際時,回鶻將領景瓊縱馬而出,來到兩軍陣前,大放厥詞,邀戰鬥將。
朱令德冷哼一聲,派出先鋒官胡貞。
一臉絡腮鬍,膀大腰圓,身著明光甲的胡貞得令,拍馬來到朱令德身前,拱手大笑道:
「主帥且在陣中安坐,看俺取了那胡人,為兄弟們下酒。」
說完,提起一柄雙刃大斧,拍馬沖向景瓊。
霎時間,兩軍擂鼓聲、號角聲此起彼伏的響起,盪得人心潮澎湃。
回鶻人畢竟沒有夏人器具充足,是以很快夏軍急促的擂鼓聲壓過了回鶻人的號角聲。
「大勝!」
夏軍士兵聽到此興奮不已,大聲高喊道。
如此影響了陣前拼殺的景瓊、胡貞二人。
聽著身後的大勝聲,胡貞一臉潮紅,手上的力氣也不覺得大了幾分。
反觀,自家助戰聲被對面壓制,讓景瓊不由得分了心。
「胡狗,看斧!」胡貞從馬上直立而起,雙手緊握斧柄,泰山壓頂似的劈向景瓊。
景瓊大驚,急忙舉起馬槊,不敢正面接招,拼盡全力,順勢將其撥至身旁。
「哈哈,走你。」胡貞見景瓊上當,斧刃順著馬槊來到胸口處,突然用力,以斧面拍打。
景瓊坐不住,被拍下馬來。
胡貞又順勢以斧刃的反溝,往回一勾,便將他的馬槊勾走。
沒了兵器的景瓊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本以為性命休矣。
誰知胡貞從背後駛來,彎腰一抓,便將景瓊抓在馬背上,生擒回陣。
夏軍將士見此興奮極了,此時士氣達到了頂點,紛紛扯開嗓子大吼道:「萬勝!萬勝!萬勝!」
藥羅葛仁裕見此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己方的士氣就自行崩潰了,當即下令全軍衝擊。
雖說夏軍箭雨凌冽,但在回鶻將領悍不畏死的帶領下,還是衝到了夏軍陣前。
兩軍開始拼殺。
而潘羅支等河州吐蕃兵,人數只有數千,不堪大用,害怕他們崩潰,反倒擾亂了己方陣型。
於是朱令德命其在後壓陣,防止邈川城內的吐蕃守軍與回鶻人勾結,前後夾擊,斷他後路。
至於為何朱令德相信潘羅支的循化吐蕃,而不相信邈川吐蕃。
看看循化城外被朱令德留駐的一千夏軍,就知道潘羅支等人為何如此聽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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