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皇帝 義子 長子
第332章 皇帝 義子 長子
曹操、袁紹怎麼聯合,金茂不用管,派賈詡一家子出馬就足夠兩人沒辦法真心實意地聯手。
今年打西涼要錢糧,幽州練騎兵也要錢糧,更糟糕的事情,長江以北還鬧蝗災。
後勤主管荀彧,多次上書,糧草告急,連庫存都拿出來用了,要是明年再遭災禍,那這個新政府直接就要崩盤。
但是,現在馬超還沒成長起來,曹操、袁紹聯盟又是最脆弱的時候,真正地錯過這一次,平定天下就要從長計議了。
不過,也不全是壞消息,最早改革的揚州,富裕地很,百姓幾乎家家有餘糧,荊州其次,沒了士族豪強這些吸血蟲,兩年功夫糧草就爆滿。
🌶️sto9.com為您帶來最新章節
再加上,益州什麼災難都沒有,今年又是大豐收的一年。
還有交州開發如火如荼,明年就能穩定產出。
金茂拍板,以吳王名義,發行國債,向糧食富裕的百姓借糧,年利率利率九出十歸。
這一招果然有奇效,短短几個月就拿到手五百萬石糧。
金茂大手一揮,給西征的軍隊縮減編制到三萬騎兵加三萬步兵,撤掉後勤兵,讓步兵當全能後勤,上陣能殺敵,下陣能運糧、燒火做飯。
並且金茂叮囑周瑜不要急,循序漸進地推進就行。
反正西涼也遭蝗災,打消耗戰,誰怕誰啊。
至於北方,金茂下令給虞翻,要趙雲等將時不時地騷擾曹操和袁紹,要殺就盯著一家猛殺,千萬不要雨露均沾。
境內則用火燒法治蝗災,雖說治標不治本,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
此外,廬江郡造船廠產能過剩,今年多造出了二百艘海船,金茂又組了一隊海商,一方面探索海域,另一方面促進交易,多帶些奇珍異寶和種子回來。
尤其是種子,比什麼金銀都重要。
…
十一月的宛城,略顯喧囂。
蝗災兇猛,還好金茂治災及時,保住了大部分秧苗。
如今又到了晚稻收割季節,天地間全是歡聲笑語。
一處稻田,兩個年輕的農夫,穿著棉短褂,彎腰割稻,哼哧哼哧,似乎在較勁,誰更快一點。
兩人身後,割下來的稻草到處都是,雜亂無章。
忽然,一個四五歲小南孩從另一側稻草叢中露出腦袋,要不是稻草被割掉許多,變得稀疏,還看不見他。
小男孩就是金茂長子金臨,今年五歲了,左手握著一把小鐮刀,右手握著幾根稻穗,小臉曬得卻黑。
另兩人則是曬黑的劉協和陸遜。
「大兄,二兄。」金臨朝兩人喊道:「我餓了。」
陸遜直起身,用手背抹了把漢。
東漢末年天氣還沒現在這麼冷,但十一月的時節,溫度也不高,陸遜穿著棉褂子,出汗時熱,脫掉又冷,不幹活風一吹又冷又熱,難受。
「行,我這就去給你拿餅。」
金茂一家子待陸遜如親子,陸遜也當自己是金家一份子,很是寵愛弟弟妹妹。
這時,劉協高興地直起聲,握著稻穗喊道:「我贏了!」
陸遜很敷衍地說道:「啊對對對,你贏了。」
完美繼承金茂早期的口頭禪。
劉協一愣,看到金臨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便明白髮生了什麼,頓時覺得勝之不武。
「等吃了餅,再比過!」
幾個月的時間,劉協體會到深宮中從未有過的體驗,朋友、家人、愛情,從前夢寐以求的人和事,現在唾手可得。
陸遜一邊走一邊翻白眼道:「我的陛下,您一天要吃十個餅!不知道全天下都在鬧災嗎?」
劉協笑道:「陸卿家,此言差矣。」
劉協知道陸遜在開玩笑,他也開玩笑般地說道:「這餅,不僅是我個人的口腹之慾,更是我們這段日子共同奮鬥、享受平凡快樂的象徵。
每吃一個餅,我就想起與你們一同度過的時光,那些歡聲笑語,那些並肩作戰的日子。」
金臨牽著陸遜的手小聲問道:「二兄,阿母不是說過,不能在外面提大兄的名諱嗎?」
陸遜聞言,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心情大好,直接就被金臨的童真給逗樂了。
「哈哈!」
陸遜笑著看向劉協,語氣怪怪地說:「大兄可不能亂說話喲,小心被抓回深宮,此生不再踏足田野。」
劉協拍拍陸遜的肩膀,笑道:「那時,我定要詔陸卿隨我進宮,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才是真兄弟呀。」
「陛下,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陸遜滿臉無辜道:「您姓劉,我姓陸,本來就是假兄弟。」
劉協勾住陸遜脖子,抬起下巴指了指金臨道:「你姓陸,他還姓金呢,難道也是假兄弟?」
陸遜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眼神在金臨身上轉了一圈,然後故作深沉地說:「臨弟與我,那自是另一種情誼。我們雖不同姓,卻共有一片對天地自然的熱愛,對世間不平的憤慨,以及那份超脫於血緣之外的默契與理解。在我看來,真正的兄弟,不在於血脈相連,而在於心與心的相知相守。」
金臨懵懂地看著陸遜和劉協,不知道兩人在講什麼。
劉協見狀,心中暖意融融,他鬆開勾著陸遜脖子的手,轉而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豪氣干雲地說:「說得好!那我們三人,就結為異姓兄弟,從今往後,有福共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何?」
陸遜忽然變得傷感,嘆氣道:「您是君,我是臣,怎麼能做兄弟呢?」
劉協展現出劉家人的豪邁,道:「咱們私底下結拜,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會有誰知道呢?」
「還有我呀!」金臨奶聲奶氣舉手道:「我知道呀!」
陸遜、劉協相顧無言,而後大笑不止。
金臨滿臉疑惑地問道:「大兄、二兄,你們在笑什麼?」
劉協止住笑,忽然變得嚴肅道:「臨弟,這是一件只有男子漢才能知道的事,以後不管誰問起來,你都得說不知道,明白嗎?」
金臨扁著嘴,問道:「阿母和啊翁也不能嗎?」
劉協點頭道:「不能!否則咱們仨就不能做兄弟!」
金臨小大人般點頭道:「我明白了。」
這時,陸遜從樹杈上取下籃子。
三人以天地為證,以盛放餅的籃子為祭品,磕頭叩拜,結為異性兄弟。
「二弟!三弟!」劉協牽住金臨,緊緊握住陸遜的手臂。
「大兄!三弟!」陸遜與劉協相仿。
「大兄,二兄。」金臨還不不清楚這件事有多厲害,扁著嘴道:「我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什麼時候開飯呀?」
劉協、陸遜再次放聲大笑。
「現在就吃。」
樹蔭下,金臨雙手捧著跟臉一樣大的胡餅,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啃著,生怕掉了一星半點。
陸遜左手拿餅,右手托舉狀放在下巴,給金臨示範道:「三弟看我,這樣就不會漏了。」
誰知,金臨十分機靈道:「我才不上當呢,二兄就是想騙我的餅。」
可不是嘛,他兩隻小手才能抓住一張餅,單手不就掉了。
劉協看得驚奇:「三弟不愧是皇叔的血脈,頗類父啊。」
金臨滿臉好奇地看向劉協問道:「大兄,阿翁是個怎樣的人啊?」
劉協憐憫地看著金臨,他的童年夠悽慘了,可一年總能見劉宏幾面,哪像金臨,從小到大,平均一年見金茂一次都沒有。
金臨對父親的了解,全都是別人的口述,五歲的年紀已經有探知世界的衝動,看著別人有父親,金臨很想知道父親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
「皇叔此人很複雜。」劉協抬頭凝望樹杈,西斜的陽光透過層層迭迭的樹葉照下來,撒在他臉上。
「三弟只需要知道,他一直在關注你。」也關注我,劉協默默補充一句。
金臨扁了扁嘴,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道:「那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阿翁?」
劉協別過頭,不忍回答這個問題。
陸遜回答道:「等你長大,便能天天見到父親了。」
金臨雙眼放光地問道:「那什麼時候才長大?」
陸遜耐心地解釋道:「等你面上長出如發般的鬍鬚,便長大了。」
金臨咬了一口餅,認真地點頭,從此以後,他每天都會照鏡子,期待長鬍鬚的那天到來。
劉協實在不想聊這個沉重的話題,便岔開話題道:「皇叔準備明年就拿下河南(黃河以南),太急了點。」
陸遜也不想陪金臨說太多,便接話茬道:「事急從權。」
劉協輕嘆一聲,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仿佛穿透了營帳的布幔,看到了那片即將成為戰場的廣袤土地。
「皇叔之志,非我所能及。但河南之地,乃是中原腹心,人口眾多。若急於求成,恐力有未逮,難以奏效,反受其害。」
陸遜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他深知劉協的擔憂並非無理,但心中自有計較。
「大兄所言極是,然則時機不等人。若非曹操袁紹以喘息機會,河南極可能易手。再者,兵法云:『速戰速決』,拖得越久,變數越多,對我軍不利。」
劉協聞言,眉頭微蹙,他深知陸遜的智謀過人,但心中仍有顧慮。「話雖如此,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軍糧草儲備,是否足以養活河南之民?」
陸遜雙手一攤,道:「此等大事,父親定會處理好。」
劉協聽後,心中稍安,但仍不安心,道:「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陸遜想了想,不確定地說道:「我軍素來以水路致勝,西涼地廣人稀,糧草運輸消耗極大,此處極大可能不是主戰場。」
劉協接話道:「若是按照這個設想,那皇叔是準備先拿曹操、袁紹下手!」
陸遜點頭道:「恐怕就是如此。」
「依我之見,曹操與袁紹,兵馬強盛;一者收穫公孫瓚遺產,實力大增,另一人掠走徐州、兗州、青壯財富,又有冀州半州之地支撐。兩者皆非易與之輩,若真要動手,定需周密部署,確保萬無一失。」
劉協眉頭緊鎖,憂慮更甚:「可如今我軍雖士氣高昂,但兵力分散,既要防備天災人禍,又要應對西北馬超、韓遂等部,若再與曹操、袁紹全面開戰,恐怕……」
陸遜輕嘆一聲,目光深邃:「確實,戰局複雜多變,需步步為營。不過,父親既然有此打算,定有他的全盤考量。或許,他會利用水軍優勢,先對沿江城池進行騷擾,牽制曹軍兵力,同時派遣精銳部隊深入敵後,尋找戰機。再者,父親素善謀略,總比咱們在此瞎想好。」
劉協聞言,若有所思:「如此說來,皇叔的每一步棋都暗藏玄機。」
「正是如此。我等雖不能預知未來,但可做好眼前之事。」陸遜舉起手中鐮刀,道:「陛下,再戰一場?」
「沒心情。」劉協擺手道:「二弟,你說我要是現在就回歸朝政,如何?」
陸遜愣住了,看著劉協認真的表情,他沉吟良久,才說道:「作為兄弟,我贊同你。」
劉協追問道:「那作為臣子呢?」
陸遜盯著劉協的雙眼道:「陛下不可回去!」
「為何?」劉協腰板挺直問道:「就連你也不認為朕治政才能不如皇叔嗎?」
陸遜聽到劉協的自稱,再次愣神,良久才問道:「陛下是想要一個殘破的大漢,還是再續三世之輝煌?」
西漢有武帝,東漢有光武帝,說不準來個南漢,再度開創一個二百年盛世。
到時候,劉協說不準也能封個武的諡號,那可就牛逼了。
劉協知道了陸遜的意思,可在金茂羽翼下成長並不是他的性格。
而且一旦重回朝堂,現在的友情等一切正常人和事,就會再次變成鏡花水月。
到時候,陸遜還是陸遜,但不再是能跟劉協稱兄道弟的存在,而是自稱為臣的陸遜。
感情和江山,到底哪個重要,中華上下五千年,也沒個定論,更別說劉協這樣從小缺愛的人了。
「罷了。」劉協重整心情,站起身道:「走!再戰一場!」
劉協不想在最美好的時光里,去想一些不開心的事。
每天都是勾心鬥角的生活,劉協真不想回去,可作為劉家血脈,他不允許自己置身事外。
就算是死,也得死在皇宮裡!
但是,現在嘛。
珍惜當下。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