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最初的夢想
又等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樣子，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輪到了自己。
陳言站起身，緩緩的朝著舞台的地點走去。
剛離開員工的休息室，恰好上一批表演的人回來了，雙方碰面的時候，面前的男人發現是陳言，眼珠子一轉，當即故作疲憊道：「哎呦，真是累死我了，不過好在客人打賞的錢不少，有接近三千塊呢，亮亮啊，你們怎麼樣啊。」
「咦，你好厲害哦，我就差的遠了，只有一千五左右……」
「嘻嘻，那你要加油哦。」
「……」
這算什麼？
炫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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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言皺了皺眉，但依舊還是默不作聲的繼續往前走。
眼看自己的小伎倆沒能將對方激怒，男人的臉上明顯有些不甘心。
他就是看不慣陳言這冷傲的模樣，更看不慣對方比他更受歡迎。
自打陳言來到了夜色，注意到他的人已經有不少的在拐彎抹角的打聽著對方的信息，就連他自己的幾個老主顧都是如此。
要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那自己的金主豈不是都要被陳言勾走了，那他還拿什麼在夜色混。
回想起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只有在陳言不在的時候才恢復到正常時期的收入，一股嫉妒的感覺瞬間湧上了男人的心頭。
左右看了看，無人注意到自己，男人假裝去衛生間的樣子，等進了衛生間後，便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是我，死鬼，有件事要找你幫忙，是這樣的，有個可惡的男人老是找我麻煩......」
******
另一邊，陳言並不知道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被一個男人給記恨上了。
他剛登上舞台，下面的卡座頓時間便傳來了一陣陣雷鳴般的掌聲。
甚至於還有人輕佻的吹著口哨，大聲吶喊：
「美男，美男我好愛你啊！你是我的男神！」
「美男，把口罩摘了啊，讓大傢伙看看你長什麼樣子？」
「小弟弟，有沒有女朋友，讓姐姐當你女朋友好不？」
「嘿，別表演了，我養你啊！」
「......」
聽著腦海里不斷傳出魅力值增加的聲音，陳言的眼皮直跳。
這些女人的眼神太可怕了，在燈光的反射下，竟然給人一種綠油油的感覺，像是餓狼一樣。
仿佛下一秒就會衝上來將自己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深吸了幾口氣，不去看台下那些好似沒見過男人一樣的饑渴女，陳言穩定了一下心神，修長的手指緩緩的搭在了面前鋼琴的琴鍵上。
「看樣子，男神今天也是要演奏鋼琴曲啊。」
看著在燈光照耀下的陳言，馮薇略顯迷戀的盯著那令自己心跳加速的身材，就連身邊陪酒的男郎都顧不上了。
說實話，她關注陳言已經很久了，自打無意中發現夜色多了這位新的表演者之後，她便基本上每周六都會在這裡定個卡座。
相比起那些賣弄男色的表演者而言，雖然同樣讓人覺得渾身燥熱，可陳言給人的感覺卻是格外的不同。
像是蓮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可遠觀而不可近玩，聖潔的同時，偏偏卻又讓人生出邪念，想拉其墜入濁世，肆意的放縱。
也正是這種說不出來的複雜之感，才格外的讓人著迷。
出來社會那麼多年，馮薇算是閱男無數，可從來都沒有一個人，能夠像舞台上的那位一樣，讓她為之著迷。
可遺憾的是，至今為止，她都不曾與陳言有過接觸。
每次表演結束後，對方總是匆匆的就離開了，根本不給夜色的任何客人接近的機會，甚至就連每次上台表演，都從不以真面目示人，總是帶著口罩，遮住大半張臉。
這種情況，實在是會讓人想入非非。
然而越是隱藏，就越會讓人產生好奇的心理，這是女人的通病。
在這種情況下，便造就了每個周六夜色這家酒吧都爆滿的盛景，很難想像這一切都僅僅只是為了一個男人而已。
至於表演者是否是個醜男，這一點則不再女人的考慮範圍。
退一步來講，即便對方的長相不夠完美，可僅憑著那身材，泡到手的話，也已經值了。
大不了不開燈不就行了，更何況以對方露在外面的半臉來看，感覺也丑不到哪裡去。
想到這裡，馮薇一把摟過身邊的陪酒男郎，上下其手，幻想著身邊的人就是舞台上表演的那位，想入非非的時候。
忽然，一陣優美的旋律響起，緊接著，一道充滿了磁性的聲音便從音響里傳出。
「如果驕傲沒被現實大海冷冷拍下，又怎會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遠方。」
「如果夢想不曾墜落懸崖千鈞一髮又怎會曉得執著的人，擁有隱形翅膀。」
「......」
最初的夢想，這便是陳言在今晚的兼職上，準備拿出來的歌曲。
嚴格來說，這首歌曾經在他的青春期給過很大的感悟。
夢想是一種很脆弱的東西，能夠堅持下來的人並不多，可當每個人回想起最初的夢想之時，曾經的信誓旦旦的人？如今是否已經到達了彼岸？
花開一季，落雨卻是一年，很多時候，命運不能被歲月左右。
當陳言唱出了歌詞的那一瞬間，原本還算嘈雜的酒吧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歌聲在現場迴蕩，空靈且迷幻，猶如輕輕訴說著兒時的理想，將一切都拉回到了遙遠的過去。
光是憑這這兩句歌詞，陳言便征服了所有人。
「這是什麼歌？我怎麼從來沒聽過.....」
好友的話還沒說完，馮薇便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豎起耳朵認真的聽起了接下來的歌。
「把眼淚種在心上，會開出勇敢的花，可以在疲憊的時光，閉上眼睛聞到一種芬芳。」
「就像好好睡了一夜直到天亮，又能邊走著邊哼著歌，用輕快的步伐。」
「沮喪時總會明顯感到孤獨的重量，多渴望懂得的人給些溫暖借個肩膀，很高興一路上，我們的默契那麼長，穿過風又繞了彎，心還連著像往常一樣。」
聽到後面的時候，馮薇已經沒了往日裡的那種消遣的念頭，此刻她的腦子裡，只剩下了兒時快樂的自己，少女時的懵懂，青年時的叛逆，成年時的酸楚......
而今，雖然到了小時候最羨慕的年紀，卻已經被俗世所侵染，忘記了小時候最初的夢想。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