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分別

  第397章 分別

  花田裡的少女打量著眼前的歐利特，臉上露出了一絲瞭然。

  仿佛剛回想起歐利特一樣，凡妮婭眼前一亮，揮手笑著打招呼道。

  「歐利特！是你啊，好久不見~」

  「當初離開真理高塔，跑到這邊也不跟我說一下，」

  說完，少女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歐利特，笑眯眯地說道。

  「看樣子，你在這邊過得很不錯嘛，都順利晉升四環了啊。」

  聽著凡妮婭的話，歐利特臉上也出現了一些侷促和尷尬，有些不知所措，傻傻地站在原地。

  看著眼前有些尷尬遲鈍的歐利特，凡妮婭也笑了笑，走出花田，湊近到歐利特的面前，笑道。

  「都四環了，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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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露出甜美微笑的少女，聞著身旁若隱若現的花香，歐利特也有些恍惚。

  不過，身為四環施法者，隨著靈魂之海的浮動，歐利特還是迅速冷靜了下來，他對著眼前的少女露出了一個笑容，語氣禮貌客氣地說道。

  「好久不見，歡迎來到戰爭委員會。」

  說完，歐利特將手上的白色帽子遞給了凡妮婭。

  在將帽子還給她的同時，歐利特也默默地牽動了自己的靈魂之海，靈魂之海轉動著，冰涼的感覺浮現全身，將他內心的躁動全部壓制了下去。

  公務，不能摻雜私人感情。

  在壓制住心中的躁動後，歐利特便進入了狀態。

  而在歐利特壓榨內心躁動時，凡妮婭也接過了歐利特手上的帽子，笑著說道。

  「謝謝。」

  凡妮婭保持著西納爾的禮節，十分禮貌地將自己的帽子接過，保持著距離，並沒有跟歐利特有什麼肉體上的接觸。

  她重新將帽子戴好，隨後，她餘光瞥了一眼歐利特手上的禮品，笑眯眯地說道。

  「進屋裡坐坐吧，請。」

  說著，凡妮婭側過身，讓出了一條通往樹屋的道路。

  歐利特點了點頭，說道。

  「打擾了。」

  在凡妮婭的邀請下，兩人並肩地向著樹屋走去。

  在前進的途中，兩人也隨意地閒聊著這幾年各自的情況，凡妮婭說著自己在真理高塔的經歷。

  自從寂靜之庭作死，導致真理高塔的各個學派聯合起來對真理高塔的所有秘密結社進行大清洗後，真理高塔幾乎所有秘密結社都被強制解散了。

  由於秘密結社的崩潰，秘密結社裡的大量施法者被重新收編進入了真理高塔，運氣好一點的會被其他學派收留，運氣差一點的，就淪為了真理高塔最普通常見的低階施法者。

  在這些秘密結社施法者帶來的衝擊下，真理高塔的人工成本下降了好幾個檔次，就算是凡妮婭也是如此，她所在學派招募了數名四環施法者，以至於她的待遇都下降了不少。

  而且，由於秘密結社的崩潰，真理高塔很多由各地秘密結社產出的廉價商品也消失得一乾二淨，真理高塔不管是知識還是基礎材料，價格都在不斷地上升。

  在這種情況下，真理議會不僅沒有想過解決這些問題，相反，他們還縮小各種材料的供應，帶頭提價。

  特別是最近幾個月，在跟委員會這邊搭上線後，真理高塔那邊選擇將各種超凡材料都高價賣給委員會，以至於真理高塔的中下層都叫苦連天。

  凡妮婭就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就算是身為四環施法者，她就是有些受不了現在的真理高塔，本著外出放鬆的想法，才來東納爾這邊逛逛的。

  在凡妮婭吐槽完真理高塔的情況後，歐利特也沒有遮遮掩掩，也講述了自己在委員會這幾年的經歷。

  當然，是經過縮減和精略版的，就像凡妮婭一樣，簡單地講講，並沒有講真的涉及到一些核心問題的東西。

  對於這一點，凡妮婭自然也察覺到了，不過，她也沒多說什麼，畢竟，她也只是大致概括了一下自己的過往，跟學派相關的東西，她也沒細講。

  兩人走上了樹根構建而成的樓梯。

  凡妮婭推開了樹屋的大門，率先走了進去，而歐利特也跟在她的身後，走了進去。

  在走進去的時候，一道溫和的魔力拂過他的全身，將他身上的灰塵和污穢一掃而空，阻攔在了屋外。

  隨後，清涼並夾雜著一股清香的微風掠過，歐利特感到了一股涼意。

  樹屋屋內的溫度明顯比外面低了不少。

  「隨便坐吧。」

  凡妮婭一邊隨意地說道，一邊也走進了樹屋的另一個房間。

  歐利特點了點頭，走到了客廳，將帶過來的禮物找了個地方放好，再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後，便默默地打量著客廳的布置。

  隨意擺放的椅子，木桌上整齊的叉勺上水汽正反射著微光，而在客廳的一角，一個高大的書架正連接在客廳的木牆上，書架上的書籍並不多，只有零零散散地擺放了十幾來本。

  而書架旁，一張散發著魔力氣息的桌子上，一些書籍正有些亂糟糟地擺放在上面，在桌子的中間，還放著一張沒有畫完的圖紙。

  除此之外，在桌子的另一邊，還有放著幾個沒有吃完的甜點，一根木勺正插在其中一個甜點的上面。

  在甜點所在的地方，一個小型法陣正自主運轉著，保存並維持著甜點的狀態。

  除此之外，客廳上便只剩下了一些打扮裝飾用的花束。

  雖然看起來有些單調，但歐利特還是能夠看出客廳明顯的生活氣息。

  看樣子，凡妮婭是真的在這裡生活了一段時間。

  歐利特若有所思。

  與此同時，凡妮婭也從另外一個房間裡走了出來，她雙手拿著一個紅綠色的蛋糕，哼著不知名的樂章，回到了客廳這邊。

  在凡妮婭走出房間的時候，歐利特也用餘光撇見了那個房間裡的布置。

  廚房嗎？

  歐利特微微挑眉，若無其事地收回了窺視的目光。

  「哼哼，你來得正是時候，這可是我練了好長一段時間後得出的最佳方案，我都還沒嘗過呢。」

  說著，凡妮婭笑呵呵地將蛋糕放在了放著叉勺的桌子上，向著歐利特揮了揮手，說道。

  「來嘗嘗吧，然後給點改良建議~」

  「那我就不客氣了。」

  歐利特沒有拒絕，走了過去。兩人分食了這個蛋糕，一邊吃，一邊也交流著。

  在交談的時候，歐利特也隨意地跟凡妮婭說了一下委員會的規定，簡單地問了幾個問題。

  在處理完公務後，歐利特便又繼續跟凡妮婭閒聊著，默契地避開了這幾年的事情，回憶著兩人之前在真理高塔求學的艱辛。

  直到太陽下山，房間也漸漸暗了下去後，意識到時間流逝的歐利特才留下了聯繫方式，離開了樹屋這邊。

  歐利特並沒有暴露數據網絡的存在，只是告訴歐利特可以寫信放到市政廳那邊，市政廳會將信轉發給他的。

  站在樹屋的窗戶旁，凡妮婭注視著歐利特消失在她的視野之中，輕笑了一聲。

  比起以前，倒是成熟了不少。

  凡妮婭關上了窗戶。

  在歐利特來過一次，確認凡妮婭沒有惡意後，城市的市政廳對於凡妮婭的態度也恢復成了原來的模樣，只要不違反黃金律法，凡妮婭愛幹嘛幹嘛。

  而在歐利特留下聯繫方式後，兩人也從偶爾的發信閒聊，到後面每星期固定發一兩封，歐利特偶爾空閒下來的時候，也會帶上一些禮物，比如高檔甜點，幻夢絲綢什麼的，來拜訪凡妮婭。

  兩人的關係緩緩升溫，不過，不管是歐利特，還是凡妮婭，都默契地沒有點明說穿，保持著距離，維持著關係較好的朋友關係。

  不過，雖然關係升溫，但歐利特還是對於自己的本職工作和委員會內部情況避而不談，最多就是說自己現在是委員會的官員之一而已，具體細節從來不談。

  就算傳信比較麻煩，歐利特也沒有暴露過通訊奇械和數據網絡的存在。

  對於歐利特來說，曾經一起在真理高塔求學過的凡妮婭確實是他少有的朋友之一，但除非凡妮婭加入委員會，不然該保密還是要保密的。

  在各個國家包括戰爭委員會都忙於內部事務的情況下，戰爭委員會自然也沒有鬧出什麼大動靜，安安穩穩地埋頭發展著。

  時間轉瞬即逝，一眨眼的功夫便來到了1457年。

  經過兩年的重建，戰爭委員會的重建計劃大體上已經完成就差最後的一點收尾工作了，在數據網絡以及各種技術的進步的加持下，戰爭委員會的重建效率遠比預期要快許多。

  混亂年代，綠潮席捲東納爾，給整個東納爾都留下了難以想像的痛苦傷痕，大量的人口慘死，無數的城鎮化作廢墟，開墾的農田化作荒野

  雖然苦難重重，但戰爭委員會的重建工作便已經撫平了混亂時代給東納爾帶來的陣痛。

  作為55年年末進入戰爭委員會的凡妮婭，她自然也親眼目睹了戰爭委員會重建計劃帶來的改變。

  原本就龐大的城市擴建了一大圈，城市內的政府機構迅速成熟，公共工程也順利完成了擴大與升級，提供義務教育服務的學區也得到了巨大的擴張，吸納了來自城市以及其治下的村鎮學子。

  除此之外，地方軍部也在城外修建了地方軍區，以此方便委員會公民履行軍役義務。

  同時，以城市為中心，大量的荒地被開墾了出來，一片片農田被開拓利用了起來，在城市臨近的大河旁，一座繁榮的港口也從無到有建立了起來。

  靠著港口提供的海運服務，這座城市仍在不斷地擴張，發展著。

  凡妮婭目睹著這座曾經在她看來已經算很不錯的城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完善著，僅僅一年多的時間，就變成了如今這幅她看不懂的模樣。

  凡妮婭一邊回想著記憶里城市的變化，一邊也看著眼前的落地鏡里的自己。

  最後理了理自己的長髮，凡妮婭也滿意地點了點頭。

  好，出發。

  凡妮婭收拾了一下東西，便轉身走出了房間。

  在房間外的客廳，歐利特正坐在沙發上，等待著凡妮婭。

  在委員會這邊居住上一年後，凡妮婭自然也或多或少受到了委員會的影響，起碼，她樹屋的客廳這邊已經全換成了委員會各種家具。

  就在凡妮婭走進客廳時，歐利特在聽到動靜後，也微微抬頭看向了她的方向。

  望著眼前換了一套用幻夢絲綢服飾的凡妮婭，歐利特的眼裡也閃過一絲驚艷。

  「怎麼樣？好看吧。」

  凡妮婭轉了轉身，看向歐利特，笑著說道。

  歐利特點了點頭，說道。

  「確實漂亮。」

  凡妮婭有些雀躍地走到了歐利特的身旁，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

  「走吧，上一次的新年慶典沒去，這一次我可不能錯過。」

  今天是戰爭委員會1457年的新年慶典，作為戰爭委員會即將完成重建計劃的喜慶日子，今年的新年慶典可是相當大型的慶典。

  本來歐利特今年是要輪值的，不過，因為之前他經常與凡妮婭保持著郵件聯繫，因此，行省的委員們也知道歐利特的情況。

  因此，幾個跟歐利特關係好的委員們十分大方地將歐利特需要輪值的時間接了下來，讓歐利特能抽出時間來跟凡妮婭約會。

  當兩人離開樹屋，抵達城市的時候，新年慶典也剛好開始了。

  不同於第一次委員會官方主導的新年慶典，經過兩年重建後，委員會各地都恢復了元氣，地方的群眾手頭上也基本上都能攢下點糧票。

  因此，不需要中央的專項批款，各地市政廳僅靠各自的稅款和民眾的自發行動，就足夠舉辦一個新年慶典了。

  不管是第一次參與這種活動的凡妮婭，還是身為行省委員的歐利特，兩人都對今年的慶典充滿了興趣。

  在新年慶典遊玩上好幾個小時後，兩人也站在一處觀景台上，一邊吃著新奇的新年甜點，一邊也觀賞著天空上變化的美景。

  「和平真好。」

  凡妮婭抬頭看著天空上的美景，咬著甜點感嘆道。

  在一旁的歐利特也抬頭看著天空，若有所指地說道。

  「是啊，無論是誰，我都不會允許他們破壞屬於委員會的和平。」

  聽到他的話，凡妮婭撇了他一眼，吞下甜點，沒有說什麼。

  快樂的時間轉瞬即逝，當結束新年慶典，兩人分離時。

  站立在明亮的城門口處，歐利特看著婉拒了他，選擇獨立返回的凡妮婭孤身一人走進了黑夜之中。

  歐利特有一種跟上去的衝動，但他壓制了自己的衝動，默默地注視著她消失在黑夜之中，最後，歐利特轉身，重新走進了明亮的城內。

  當第二天，歐利特再一次前往凡妮婭的樹屋時，他看到是已經空無一人的樹屋，以及一封用自製甜點壓著的信封。

  看著眼前的一切，歐利特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釋然地笑了。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