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抱大腿

  第3章 抱大腿

  「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去撒泡尿,快憋炸了。」王五把酒杯一扔,站起身來。

  「去去去,就這麼點量還喝酒,滾遠點,別熏著老子。」李二一臉嫌棄。

  王五搖搖晃晃走遠。來到一課樹前,嘴裡罵罵咧咧:「媽的,還說老子,有本事你不撒尿。」說著解著褲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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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呲——

  一道烏光滑過王五脖頸。

  「嗬嗬。」王五捂著血流不止的脖子,卻阻擋不了生命的流逝。

  一道身影從他身後冒了出來,一把捂住他的嘴。

  「深呼吸,放輕鬆。「聲音從他背後傳來,不知道是說給王五還是說給自己,顧清源就像擁抱愛人一般把王五擁入懷中。

  第一次殺人的顧清源死死的把王五鎖在懷裡,眼看著王五漸漸死去,肚裡翻江倒海。

  顧清源用顫抖的手把王五軟倒的身子拖到樹後,搜了搜身,只找到幾顆碎銀子,王五的佩刀還在酒桌上。

  另一旁,李二左等右等不見人來。

  「媽的,王五這小子不會醉死過去了吧。就說喝不了,還得讓老子給他使喚。」李二搖晃著身子一步一停。

  危險?就看著幾個剛學會功法的雛雞能有什麼危險。李二壓根沒往這方面想。

  「嘶…」李二晃晃腦袋,感覺整個人暈暈沉沉,順手提了提褲襠,又往前走。

  走了好一會,李二才看到王五倚在樹上,像是已經熟睡,「草,真能跑。」

  越走越近,李二來到樹下,一翻王五身子,讓他朝向自己,正要說話,感覺手上濕漉漉的,趁著月光,李二好像看到王五胸前有什麼東西。

  晃晃腦袋,驅散幾分酒意,李二仔細一看,不禁嚇出一身白毛汗,酒醒了大半。

  血,是血。

  李二心中喊道,這時才聞到酒氣遮蓋下的血腥味,正要大喊叫人。

  一道身影從樹枝上落下。

  一隻手捏住李二嘴巴,一隻手拿著鐵片。

  噗呲

  鐵片狠狠竄入李二後心,堵住了他要喊出的話,也堵住了他最後的生機。

  鋒利的刃走過李二脖頸,帶起一溜血花。

  他的眸子看著從自己身後走出來的單薄身影。

  「是你……」聲音微不可聞。

  這個人李二有印象,是這批藥童里天賦最好的,也是最老實的,別的藥童還敢尥蹶子,這個最聽話,他和王五還故意戲耍了好幾次。


  但也是這個最聽話的軟蛋要了自己的命,所以,之前的一切都是偽裝嗎?

  「好……「說完李二再無聲息。

  皎潔月光下,少年搜身,拿刀一氣呵成,向外面走去。

  正如游龍歸大海,猛虎下山崗。

  ——

  這是個似是而非的世界,朝中皇帝年幼,宦官掌權,以修煉《天人化生大法》的馮忠為首十人,號為「十常侍」,把持朝政,橫收暴斂,以致天下人心思亂。

  巨鹿郡有張姓妖人,得《太平正雷令》,呼風喚雨,驅雷掣電,百姓拜若神人,又畫符為兵,割草為矛,號「太平軍」,裹挾民眾,揭竿而起。

  一時間天下英傑並起,圍剿妖人。

  當然,這一切都與顧清源無關。

  靠著藏下的肉乾和撿來的野果顧清源一路向北,他足足走了三天才看到城牆輪廓,之後進了一家醫館當了學徒,這一待,就是一個月。

  醫師對這個主動送上門,不要工錢,只要求管飯的小學徒很滿意。

  「顧小子,來來來。」方醫師衝著顧清源招手,等他來到面前,把手中藥包交給他,「這是李員外的藥,算算日子上一副也該吃完了,你給送去。」

  這種給人上門送藥的雜活主人家一般都給點跑腿費,多倒是不多,但也是白得的。

  「好,我這就去。」

  「快去快回。」方醫師對顧清源十分喜愛,腿腳快,腦子靈,才不到一個月,就把鋪子裡方子,經絡圖背的滾瓜爛熟,前幾天還討了醫書去看,他也沒有敝掃自珍的想法,醫術易學難精,真要靠醫書成神醫,那只能說人家天生該吃這碗飯。

  可顧清源的進度仍是有些出乎方醫師預料。

  難不成真有天縱奇才?方醫師心中暗暗驚奇。

  出醫館,顧清源向李員外家走去。

  『一個多月,我已經學完醫館裡的醫書,身體也調養好,是時候該找本功法練一下,問題是,功法該去哪裡找呢。』

  走在路上,顧清源整理著腦海中散亂知識,有些發愁。

  要學武先學醫,若想走的長遠,就必須對人體有足夠的了解。

  若不知經絡圖,難以優化真氣運行路線,不對人體構造有足夠了解,難以創立適合自己的功法,沒有醫學知識打底,九陰神爪也得練成九陰白骨爪,照著秘籍胡亂瞎練一通,怕不是能把自己練死。

  不僅要學醫書,還要讀道藏,佛經,讀世間書,這一世我悟性絕頂,大不了我讀遍天下書,總能摸索出適合自己的功法。


  顧清源暗暗發狠。

  武功秘籍從何而來?無外乎前人總結歸納,這點點滴滴的驚世智慧,就藏在那些書籍之中。

  這些才是一個世界真正的底蘊。

  正如達摩祖師與《易筋經》,黃裳與《九陰真經》。

  如果說武學像蓋房子,那悟性就是作弊器,而各種武學招式,秘籍宗典則是搭建房子的地基,只有地基穩固,顧清源才能隨心所欲的建高樓,只手摘星辰。

  可惜,立志要登山頂以望天下的顧清源目前只是個醫館夥計,還要給人送藥。

  轉過彎,是葫蘆巷,人也多了起來,兩邊都是賣的小吃,果子。

  一堆鬧哄哄叫賣的小販里夾雜著一個老道,道袍漿洗的發白,身旁立著個寫著「鐵口神算」的小布幡,鶴髮童顏,仙風道骨,一派高人氣度。

  好傢夥,世外高人標配啊,顧清源看著這武俠小說中遊戲紅塵的高人經典行頭不禁有些激動,心中什麼高人傳法,跳崖奇遇輪番滾動。

  走進了才發現高人在看書,就是書有點不那麼高人。

  如果類比一下,就是《金色瓶子的梅花》《玉的蒲團》《法號燈草的和尚》之類的書,顧清源立馬收回目光,目不斜視,呸,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老不修。

  「小兄弟,貧道看伱印堂發黑,近日有血光之災,你我有緣,不如聽老道說幾句?」那老道卻開口了。

  顧清源剛要走的腳步又折了回來,反正不要錢,多少信一點,聽聽老道怎麼說。

  他來到攤前,說道:「敢問道長名號,怎麼平白無故咒我?」

  老道捋捋鬍鬚,「貧道清虛,周易八卦,摸骨相面,無所不通,剛才看小兄弟路過,心血來潮,與貧道有緣,所以才叫住小兄弟,若是信得過,不妨算一卦。」

  有緣?多少元?這老頭不訛人吧?顧清源心想著,倒是有些興趣,也想看看老道能不能算出自己這域外天魔的身份。

  「先說好,我可沒錢。」

  清虛老道點點頭,取出五枚大錢,在地上一撒,咕嚕嚕掉了一地。

  盯著銅錢,他眉頭就皺了起來,看了看顧清源的臉,說道:「還請小兄弟伸手,老道一觀手相。」

  這老道不會真是高人吧?顧清源心裡嘀咕著伸出手,就看到老道一愣,眼神飄忽,順著老道目光望去,是一書生帶著女眷路過。

  這女眷手拿把小扇,遮擋住大半面龐,身姿綽約,秋風顯一廓,玄水繞兩峰,十分的聚人心,把清虛看的眼發直。

  書生……略。


  「相公,你看。」那位應該叫有榮的女眷推了推書生,書生真性情,一眼就瞧見清虛直勾勾的眼神,袖子一卷,大怒道:「那老道,我看你印堂發黑,眼下要有血光之災。」

  上來就要應驗自己的批言,眼看要打起來,顧清源只得相勸:「別打別打,你看那老道這把年紀,打壞了還得賠湯藥費,不值當的是不是。」倒不覺得清虛是什麼世外高人了。

  好容易才送走書生,顧清源又坐下,說道:「道長真是人老心不老。」

  清虛反倒老神在在,一把拉過顧清源左手細細觀察。

  「怪,真是怪,看卦相小兄弟幼年孤苦,一生困頓,有早夭之相,手相卻又有困龍脫海一飛沖天之景,說不通啊。」

  清虛也有些心虛,這算卦解卦算是自家愛好,時靈時不靈,剛才看到這小兄弟卻心頭一動,怕不是真有緣分,可這卦象自相矛盾,不會又算錯了吧?

  算對了,顧清源心頭一驚,這困龍飛天不說,前面說的可不就是原主?真有高人?

  清虛又一搭顧清源腕子,說道:「小兄弟還練過功法?嗯,中正平和,運轉如意,你這《先天功》已到圓滿之境,下了幾年苦工啊?」

  顧清源看了看張清虛,心中波瀾起伏,沉默片刻,緩緩說道:「練了兩個月。」

  聽到這話,清虛手一抖,幾根鬍子被他薅了下來,呲牙咧嘴地說道:「多少?兩個月,不是兩年?」

  雖然《先天功》是基礎功法,但這功法進境慢,常人修煉圓滿也得六七年之功。

  兩個月,兩個月,有緣,果然有緣,這是天賜的佳徒啊。

  清虛一把鉗住顧清源腕子,餓虎撲食般死死拽住不撒手。

  顧清源心底微微鬆了一口氣,抱大腿是個技術活,得有分寸火候,他也怕這老道得知自己的天賦開爐煉了自己。

  「那個,道長,你先撒手,有話好好說。」顧清源扒拉開張清虛。

  清虛乾咳一聲:「那個,小兄弟可有師門啊?」聞聽沒有更是欣喜若狂,「看來我與小子你果然有緣,不如你磕一個頭,拜我為師,我傳授你上乘功法怎麼樣?」

  「什麼功法?」

  「《純陽童子功》,練之真氣至剛至盛,如驕陽烈日,只不過有一些小禁忌。」張清虛抬頭挺胸。

  顧清源:……

  「告辭。」

  什么小禁忌,不就是當活太監嗎。顧清源可算是知道老道為什麼一副色中餓鬼的模樣了,那純純是憋得。

  「別走別走,還有還有,咱們門派功法眾多,藏經閣內收錄天下武學,應有盡有啊。」清虛一看顧清源要走,嗷一嗓子蹦起來,薅著領著子就把一百來斤的顧清源提住。


  「真的?」和小雞子似的被提溜住的顧清源問道。

  「真,千真萬確的真。」提著顧清源的張清虛瞅瞅周圍,掩嘴低聲說道:「還有,別說老道信口開河,實話告訴你,我乃天人之境。」

  恩?天人之境?宗師?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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