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劍挑東瀛

  第116章 劍挑東瀛

  

  位於東京核心區域的北辰一刀流道館,此刻正被一群十一二歲的孩子擠滿,他們的眼神里充滿了對劍道的敬畏與期待。

  北辰一刀流今天進行大規模的收徒,不過要想加入北辰一刀流,不僅需要高昂的學費還要有一定的劍道天賦,而他們就是通過選拔即將加入北辰一刀流的新人,所以自然是想看看接下來學習的劍術是何等的厲害。

  除了這些新晉的少年學員,館內還有不少正式學員,腰間挎著武士刀或竹刀,嚴肅地站在道場的兩旁,觀察著場中的訓練。

  道場的木地板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光滑如鏡,每一塊木板都閃耀著細膩的光澤,仿佛述說著這個地方的悠久歷史,四周牆壁上掛著幾幅老舊的畫卷,展示著歷代劍道大師的風采,沉澱著歲月的重量。

  「我們北辰一刀流是由千葉周作在19世紀初創立的劍術流派,雖然年代可能比不上其他流派悠久,但我們的實力絕非那些老古董流派所能比擬。」高松治一郎挺直身軀,聲音渾厚有力,迴蕩在整個道館中,他的雙眼如鷹般銳利,時刻掃視著眼前這些充滿求知慾的少年們。

  道場內的空氣有一種特殊的靜穆,好像每一絲氣息都凝聚著力量和決心,高松治一郎是北辰一刀流最年輕的師範,三十歲的他已經獲得了傳授奧義的資格。

  作為道館最年輕的師範,他對自己充滿自信,尤其在年輕的學員們面前,他更想展示北辰一刀流獨特的劍術風格。

  高松治一郎站在卷草墊前,深吸一口氣,手掌輕輕握住了刀柄。周圍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緊張,所有的孩子都屏住呼吸,注視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劍與刀柄的摩擦聲在寂靜中響起,一把寒光閃耀的利刃即將破空而來。

  「北辰一刀流以簡單、直接、且極具力量的劍術風格著稱,我們流派是基於一刀流發展而來,強調攻擊速度與精準打擊,特別注重正中線的攻擊,以最少的動作打倒對手,看好我的動作!」他的聲音低沉,但充滿了力量。

  草墊經過水浸泡後,會變得與人體肌肉密度相似,因此草墊被認為是評估刀鋒利度和使用者技巧的良好材料,通過不同角度的切割,可以評估刀刃的質量以及使用者對刀的控制力。

  高松治一郎屏氣凝神,身體微微下沉,整個人瞬間進入一種極度專注的狀態。

  「哈!」伴隨著一聲低喝,刀鋒如同一道銀光從腰間躍出,劃破空氣,居合斬,這一瞬間的速度如閃電般迅捷,刀光閃爍之間,卷草墊毫無懸念地被一分為二。

  「哦!!!」周圍的孩子們頓時發出驚嘆聲,眼中流露出崇拜的神情,剛才的一瞬間他們幾乎看不清動作,只看到那銀色的光芒閃過,卷草墊已經被斬斷。

  高松治一郎緩緩地收刀,刀鋒入鞘的聲音像是微微的風聲,迴蕩在安靜的道館內,他的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顯得極為優雅。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自豪的笑容,這不僅是他多年來刻苦訓練的成果,更是他身為北辰一刀流師範的自信。

  他掃了一眼周圍的孩子們,注意到他們欽佩的目光中還夾雜著一絲敬畏,不少孩子的父母此刻也在道館外注視著,作為社會上的精英和富豪,他們對道館的實力更為關注,高松治一郎心裡明白,今天的每一個動作,都可能決定未來的生源和名聲。

  就在他準備繼續演示劍術時,突然,門外一陣騷動打斷了他的思緒,一個正式學員急匆匆跑了進來,白色劍道衣隨著他奔跑的動作微微擺動,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有些狼狽。

  「師範!外面……外面有人要踢館,而且還帶了攝像師!」那學員氣喘吁吁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震驚。

  高松治一郎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踢館?而且還是在他們北辰一刀流最重要的收徒日?這簡直是對整個道館的赤裸裸的侮辱。

  他銳利的目光順著學員的指引看向門口,一個年輕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那人年紀不過二十歲,身穿黑紋付羽織袴,手中提著兩柄木刀。

  此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冷峻而沉穩的氣息,尤其是那雙眼睛,漆黑深邃,仿佛蘊藏著看不透的深淵。

  年輕男子步伐穩健,舉止優雅,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威壓,他的每一步踏在木地板上,發出沉穩的「咚咚」聲,在道館內激起了無形的迴響。

  「踢館。」他淡淡地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冰冷的寒意,瞬間讓整個道館的空氣都仿佛凍結了一般。

  高松治一郎先是震驚,而後迅速掃視了一眼道館門口,幾名攝像師正架著攝像機,明顯準備將這一切記錄下來。


  怒火立刻湧上他的心頭,這是北辰一刀流從未經歷過的恥辱!帶著攝像師來踢館,這簡直是想讓他們的名譽掃地。

  北辰一刀流坐落於東京的核心地區旁邊就是富人區,光是這塊地皮就價值連城,更不要說招收旁邊富人家孩子賺取的大量金錢,所以經常會有人來踢他們的館,希望把這些客源給搶過去,然後北辰一刀流徹底趕出去,但還從來沒有人敢在他們北辰一刀流的收徒會上來砸場子,還帶著攝像師。

  「好啊,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踢館者!把所有戰鬥都拍下來吧,我會把你的手腳打斷,然後讓你在病床上看著這些畫面,回味你的愚蠢!」高松治一郎的聲音低沉而憤怒,他全身的肌肉繃緊,雙手按住了刀柄,怒火在胸膛中燃燒。

  「取我的竹刀來!」他朝著旁邊的學員厲聲吼道,怒氣幾乎要溢出他的每一個字。

  「不用了,你直接用真刀吧,反正很快就會結束。」路明非平淡地說道,語氣里沒有任何起伏,仿佛他所面對的不過是一次普通的切磋,而非一場激烈的對決。

  高松治一郎的臉色變得通紅,他的耐性已經被徹底磨光,他毫不猶豫地走到道場中央,抽出了自己的武士刀,刀鋒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

  「北辰一刀流,高松治一郎。」他冷冷說道,聲音中充滿了壓迫感。

  雖然高松治一郎十分憤怒但他並沒有失去理智,一名劍士如果連情緒都控制不了,可沒有辦法獲得免許皆傳,而且這可能也是一次非常好的機會,讓我們那些達官顯貴還有旁邊的孩子真正的見識一下北辰一刀流的厲害。

  「二天一流,源悠介。」路明非同樣擺好了架勢,神情淡然,仿佛眼前的對手根本不值一提。

  當高松治一郎聽見路明非說出二天一流的時候,整個人都快被氣笑了,二天一流是東瀛著名劍聖宮本武藏創造的劍法。

  二刀流是二天一流的標誌性技法,要求使用者同時持有太刀和小太刀,太刀用於主要的攻擊,而小太刀用於防守或輔助進攻,通過同時操作兩把劍,武者可以在戰鬥中保持更高的靈活性和控制力,尤其在防禦和進攻切換時展現其優勢。

  但路明非兩手卻各持太刀,簡直是不倫不類。

  沒有再多言,高松治一郎猛地踏前一步,雙腳如風般划過地板,整個人如閃電般沖向路明非,手中的刀光如同銀色流星,直劈而下——居合斬!

  居合斬是他最引以為傲的一個招式,他曾無數次的練習這一招,只是為了讓速度再快一點,這一招一讓他獲得了很大的名望,在非常多的戰鬥中,往往在對手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結束了戰鬥。

  然而,就在刀鋒即將觸及路明非的瞬間,一柄木刀輕描淡寫地抬起,精準地擋住了他的攻擊。

  高松治一郎的瞳孔猛然一縮,刀與木刀相交的瞬間,他感到自己全力以赴的一擊仿佛撞上了一堵堅不可摧的鐵牆,刀鋒紋絲不動,他的力量竟然完全被化解了。

  以前不是沒有人抽刀抵擋他的居合斬,但他往往能憑藉恐怖的力量和速度直接將對方的刀給斬到一旁,然後直接擊中對方的軀體。

  但這一次他砍在那柄木刀上,木刀居然紋絲未動,他感覺自己好像砍在一根鐵柱子上,他迅速抽刀後退,用滑步拉開和路明非的距離,他可沒有忘記路明非手中的另一把木刀。

  他再次調整呼吸,握緊刀柄,心中暗自告訴自己,這只是個巧合。他不信一個看起來如此年輕的劍客,能有壓倒性的優勢。

  「正面斬!」

  高松治一郎大喝一聲,整個人以更快的速度沖向路明非,刀鋒直直朝著路明非的頭頂劈下。

  正面斬是北辰一刀流的基礎技法,講求力量與速度的結合,這一擊下去,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在瞬間結束戰鬥。

  可是,路明非的反應卻依然遊刃有餘。

  木刀再次抬起,輕而易舉地擋住了這次斬擊,那輕描淡寫的動作,就像是拂去一片落葉一樣自然流暢,連路明非的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

  高松治一郎震驚得手心開始冒汗,他的攻擊再一次被輕鬆化解,而且比之前更加輕鬆,路明非甚至沒有動用第二把木刀,這種反應速度與力量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

  「再來!」他咬緊牙關,猛然側身,刀鋒迅速橫掃而出,目標直指路明非的側腹——胴斬!

  胴斬是北辰一刀流中常用的橫向攻擊,極為精準,專攻對手的弱點,高松治一郎曾憑藉這一技法擊敗過無數對手,速度與力量的完美結合,使得這一斬幾乎無懈可擊。


  然而,那柄木刀再一次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的刀鋒前。

  「當!」

  刀刃與木刀碰撞,發出沉悶的金屬撞擊聲,高松治一郎的臉色頓時蒼白,他感到手臂上傳來一陣劇烈的麻木感,對方的力量好像直接透過刀鋒震擊到他的骨髓。

  這一次,他再也無法維持攻擊的姿勢,整個人被巨大的反作用力震退了幾步,幾乎站立不穩,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不斷滑落,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站在對面的路明非依然表情淡然,好像剛才的交鋒不過是一次平常的試探,他的眼神冷靜而深邃,手中的木刀似乎並未顯露出真正的殺意,但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高松治一郎的額頭開始冒出汗珠,對方好像完全沒有弱點,每行動都完美的將他的進攻攔下,這感覺有些像他剛進北辰一刀流面對師傅的時候一樣。

  可經過這麼多年的訓練,他的斬擊即使是師傅也沒有辦法這麼輕鬆的擋下,對面的路明非呼吸依舊平穩,他連讓對方呼吸加重的能力都沒有。

  高松治一郎繼續退後拉開距離,對方沒有追擊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北辰一刀流就只有這些招式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接下來就該我進攻了。」路明非平淡的開口說道。

  路明非狂妄的話語原本應該讓高松治一郎怒不可遏,但此時的高松治一郎卻完全沒有憤怒的精力,他死死的盯著路明非的每一個動作,額頭還不斷有汗珠落下。

  感覺不一樣了,他感覺到對面那人好像開始認真起來了,一種虛無縹緲的的壓力出現在他的心中。

  「劍勢……」高松治一郎感覺自己的喉嚨有點干,這種感覺他只在作為北辰一刀流劍聖的師傅身上體會過,師傅說過只有凝聚了這種勢的人才能被稱為劍聖。

  對面那人動了,速度快到好像瞬移一樣,高松治一郎只感覺眼前一花,心中警鈴大作,他勉強抬刀擋在身前,但很快一股恐怖的巨力擊打在他手中的武士刀上。

  在平常的對決中他的力量經常被人形容為恐怖,但在這樣的力量面前,他的力量是何其的渺小,如同嬰兒在面對成年的大人。

  高松治一郎的刀只擋住了不到0.5秒就被擊落,木刀繼續斬在他的身上,他感覺自己好像被一輛大卡車撞了,身上的肋骨都斷了十幾根。

  劇烈的疼痛從胸口傳來,高松治一郎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口中不住地喘息,疼痛讓他幾乎無法動彈。周圍的正式學員們目瞪口呆,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與震驚。

  「師範!!」幾個學員驚呼出聲,連忙上前想扶起高松治一郎。

  「北辰一刀流……就這點能耐嗎?」路明非站在場中央,神色依舊平靜,他的聲音如同寒風一般,吹過每一個學員的耳邊。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道場中其他學員的怒火。

  「我來!」其中一個學員怒不可遏地拔出腰間的長刀,猛地沖向路明非,眼前的師範被擊敗,這對他們來說無異於奇恥大辱,他們不能容忍北辰一刀流的名譽在自己面前被踐踏。

  然而,面對衝上來的學員,路明非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甚至連刀鋒都未動。他只是平靜地開口:「你們一起上吧。」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淡然與無畏,這些學員的挑戰在他眼中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被徹底激怒的學員們一個接一個拔出刀,憤怒地朝著路明非沖了上去,三十多名學員幾乎同時發動進攻,手中的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鋒利的寒光,空氣中充滿了緊張的氣息。

  但路明非依舊不動如山。他雙手握住木刀,微微側身,雙眼平靜地注視著沖向他的眾人。

  下一刻,木刀帶起一陣強烈的破空聲,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沒有華麗的動作,沒有多餘的招式,簡簡單單的一記揮砍,卻猶如雷霆萬鈞,瞬間震懾了所有人的心神。

  刀鋒未到,壓迫感已經迎面撲來。

  「嘭——!」

  路明非手中的木刀再次輕而易舉地擋下了所有攻擊,伴隨著猛烈的反震力量,那些衝上來的學員一個接一個被震飛出去,重重地摔在道館的地板上,發出一連串沉悶的撞擊聲。

  整個道場瞬間寂靜無聲,只剩下倒地學員們的呻吟聲,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每個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路明非站在道場中央,輕輕將木刀垂下,眼神依舊淡然,他緩緩轉身,朝門口走去,留下一地的驚愕與畏懼。


  他沒有再說什麼,因為此刻的一切都無需多言。

  這場踢館,他已經完勝。

  「錄下來了沒有。」路明非外面的一名攝像師問道。

  這是路鳴澤的主意,他說在東瀛混第一件事就是打響自己的名氣,比較酒香也怕巷子深,所以他派人教路明非日本劍道,然後讓路明非出去踢館,再把踢館的錄像發道網上。

  一個上午他就已經踢了三家道場,這是第四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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