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杜奧蒙堡淪陷(二合一)
第43章 杜奧蒙堡淪陷(二合一)
路明非和保羅他們小心翼翼地沿著一條長長的漆黑地道朝下走去。地道四周的石牆冷得刺骨,腳步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仿佛在提醒他們前方的未知。
堡壘外面炮彈爆炸的聲音傳進堡壘中震耳欲聾,炮彈命中堡壘時整座堡壘都在微微顫抖,牆上的灰塵簌簌落下。炮彈爆炸聲結束的間歇卻又靜得可怕,只有他們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在耳邊迴蕩。
地道漆黑幽深,路明非他們不知走了多久,終於走到一扇厚重的鐵門外。路明非用鐮鼬感知到門內有十五人,而且分散在不同角落。
路明非朝身後的保羅他們打了幾個手勢,示意裡面有幾人分別在什麼方向。他又打了幾個手勢示意保羅他們等下進攻哪個方向的敵人。
保羅他們看見路明非的手勢全都點頭示意明白,緊張的氣氛在空氣中瀰漫。
「進攻!」路明非大喊一聲,一腳將門踹開。鐵門砰地一聲撞在牆上,發出巨大的響聲。就在門開的瞬間,他手中的槍就開始響起,他不斷扣動扳機拉動槍栓,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幾秒鐘的時間便將槍里的五顆子彈全部打了出去,每一顆子彈都精準命中一名法軍士兵。鮮血噴濺在牆壁上,士兵們應聲倒地。
在路明非開槍的瞬間,保羅他們也衝進房間,朝之前路明非指示的方向射擊。槍聲大作,彈殼在地板上叮噹作響,空氣中瀰漫著火藥的味道。
保羅他們的槍法沒有路明非那麼精準,匆忙之下的射擊只擊倒了七個人,還有三個法軍士兵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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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法軍士兵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有人突破前面的防線鑽到杜奧蒙堡內部,他們看著身邊的同伴不斷倒下,手忙腳亂地想拿起手邊的步槍還擊。
「投降!或者死!」路明非用略帶口音的法語朝那些法軍士兵喊道,同時將空槍指向他們。昏暗的燈光下,槍口的黑洞洞的陰影顯得格外恐怖。
路明非在香檳地區待了那麼久也不是白待的,香檳地區後方的營地里有許多沒有逃走的法國平民,路明非在跟那些法國平民打交道的時候學了不少日常使用的法語。
那些法軍士兵聽見路明非的話和指著他們黑洞洞的槍口,紛紛放下武器舉手投降。絕望和恐懼在他們的眼中閃現,有些人甚至癱坐在地上,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路明非他們壓著這幾個法軍士兵來到一個空房間,把他們全關了進去。他們沒有派人留下來看著那些法軍士兵,只是將房門牢牢鎖住。他們人手本就不多,如果再留人看著俘虜,那就更加捉襟見肘。
將那些法軍士兵關進房間後,他們繼續向前走。地道愈發狹窄和昏暗,路明非能聽見自己和隊員們急促的呼吸聲。在走到一個樓梯前的時候,他們聽見頭頂傳來隆隆炮聲,還有空彈殼退出炮膛的聲音。
路明非感知到上面就是杜奧蒙堡的最強火力——155毫米重炮的炮台,裡面有四名法軍士兵正在操縱這門重炮朝外射擊。重炮每次發射時,地板都會輕微震動,灰塵從天花板上落下。
他帶著保羅他們小心翼翼地走上樓梯,重炮的轟鳴聲將他們的腳步聲完全掩蓋住。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鼓面上,心跳也隨著腳步加速。
當路明非一腳踹開炮塔門,用槍指著他們大喊「不許動!」的時候,那幾個臉被熏得黧黑的法軍炮手才意識到普魯士人已經打進來了。
他們看著路明非的槍口嚇得動都不敢動,乖乖地被路明非壓到之前關押那幾個法軍士兵的房間。杜奧蒙堡的最強火力就這樣徹底啞火了。
路明非他們壓著這幾個炮手下樓的時候,碰巧看見之前被他們關進房間裡的那幾個法軍士兵把門撞開,朝另外一條地下通道跑了進去。
「該死,留個人看著他們!」路明非迅速將隊伍里一個人留下來看著那幾個炮手,他本來還想將幾個炮手隨便找個地方一關,現在看來必須要人看著了。
路明非的鐮鼬牢牢鎖定逃跑的那幾個法軍士兵,緊跟著他們向地下跑去。地道曲折蜿蜒,空氣中瀰漫著潮濕的氣息和霉味,地面的石板因為長時間未被清理而顯得濕滑。
很快那幾個法軍士兵就跑到一個空曠的空間內,那是法軍的營房所在地,路明非感知到那間營房內有許多心跳聲,至少有五十多個。
路明非壓低身子,緊跟在那些法軍士兵身後,小心翼翼地不發出任何聲音。身後的保羅和其他隊員也迅速調整了隊形,確保沒有任何一個角落漏掉。
營房的燈光昏暗,只有幾盞昏黃的油燈在角落裡微微搖曳。這裡曾經是法國士兵的休息地,現在卻變成了一個潛在的戰場。
路明非屏住呼吸,眼睛適應了黑暗後,能隱約看到那些逃跑的法軍士兵正試圖喚醒他們的同伴。床鋪上的士兵們開始翻身,口中含糊地問著什麼,有人已經摸向了槍枝。
「現在行動!」路明非輕聲命令,迅速做出手勢分配任務,他們必須在那些法軍士兵完全清醒前將他們解決。
保羅和希爾各自領了一隊,悄無聲息地繞到營房兩側,形成合圍之勢。路明非手中的槍已瞄準其中一個已經醒來正要拿起步槍的士兵,他知道時間緊迫,如果不能迅速控制局面,這裡將成為他們的葬身之地。
「投降!否則格殺勿論!」路明非再一次用法語大喊,聲音在空曠的營房內迴蕩。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保羅和希爾的隊伍同時開火,精準的槍法讓那些拿起槍試圖反抗的法軍士兵迅速倒下。
槍聲在狹小的空間裡顯得震耳欲聾,彈殼在地上跳動發出清脆的聲音。鮮血濺在床鋪和牆壁上,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和血腥的氣味。
剩下的法軍士兵一片混亂,驚恐地舉起雙手,有些甚至跪在地上祈求饒命。燈光下,他們的臉顯得格外蒼白,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順著臉頰流下。但還是有不少人從營房逃向堡壘更深的地方。
路明非抬槍射擊一連擊斃了五名逃跑的法軍士兵,但還是有幾個漏網之魚逃了出去。
路明非迅速掃視四周,確認沒有其他威脅後,下令將這些投降的士兵集中起來。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不敢有任何反抗的舉動。
「把他們全關起來,再留兩個人守著。」路明非看到有幾個法軍士兵逃走並沒有慌亂,冷靜地下達命令,同時檢查著自己的武器。他知道這次行動已經大大超出了預期的順利,但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的危險。
他不相信這座堡壘里就只有這麼點人。路明非意識到這只是一個開始,更大的挑戰還在前方。
「漢斯,我們真的能活著出去嗎?」保羅低聲說道,眼中帶著複雜的光芒。他知道這個問題可能過於沉重,但他還是需要一個答案。
「我們必須活著出去。」路明非堅定地回答,拍了拍保羅的肩膀,「不只是為了我們自己,還有那些跟我們一起戰鬥的兄弟們。」他們繼續前進,每一步都走得無比謹慎。
堡壘的深處似乎沒有盡頭,曲折的通道仿佛一個巨大的迷宮,隨時可能成為他們的墳墓。終於,他們來到一處更為寬敞的地下大廳,幾根粗大的石柱支撐著高高的天花板。
這裡顯然是一個重要的指揮中心,路明非感知到裡面有更多的人在活動,至少有近一百人,他們估計已經收到剛才逃過來的那幾個法軍士兵的報告。
路明非聽見無數子彈上膛的聲音,不過有些奇怪的是這些法軍士兵為什麼不在堡壘上方防守而是全躲在堡壘的最下方。
不過路明非並沒有細想這個問題,他現在有些糾結要不要撤退,他這支小隊現在只剩下七人另外三人在上面看守俘虜,七比一百。
路明非可不認為自己這七人在這麼狹小的環境裡和一百號人作戰還能全身而退。
很快路明非剛才沒有細想的那個問題,為什麼那些法軍士兵全都躲在下面而不是在上面防守的問題就得出答案了。
一聲恐怖的巨響從堡壘頂部傳到地下,那個大廳里的燈火被震滅,大廳里開始揚起漫天的灰塵,整座堡壘都在劇烈搖晃。
在堡壘最底部的路明非他們都被巨大的爆炸聲震得耳鳴,不敢想像在上面駐守的法軍士兵要遭受怎樣的衝擊,怪不得他們全都要躲在最底下。
普魯士軍隊那具恐怖的420毫米巨炮雖然沒能擊穿杜奧蒙堡的混凝土頂蓋,但還是讓這座堡壘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那些法軍士兵害怕頂蓋什麼時候就被轟塌了,而且巨大的爆炸聲對他們的身心也照成了巨大的影響,所以全都躲在地下,然後派人輪流上去操縱大炮和機槍。
路明非聽見昏暗的地下室內傳來劇烈的咳嗽聲明白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你們留在這裡。」話音剛落,還不待保羅他們反應,路明非就躬身躍進那間地下室。對於保羅他們來說,完全黑暗的環境裡什麼也幹不了,而黑暗則是路明非的主場。
路明非躍進地下室內,閉上眼睛仔細聆聽周圍的心跳聲,還有那些法軍士兵沉重而慌亂的呼吸聲。每一聲喘息都像是雷達上的脈衝信號,在他腦海中繪製出一張清晰的敵人分布圖。
「嘭!」一聲槍響,一個心跳聲在路明非的探測中消失。漆黑的空間中,槍口的火光短暫地照亮了一張滿是驚恐的臉,然後迅速歸於黑暗。
那些原本就有些慌亂的法軍士兵在聽見槍響後愈發的慌亂,腳步聲雜亂無章地響起,像是無頭蒼蠅四處亂撞。路明非在開了一槍後立刻換了一個位置,又是一聲槍響,又一條生命逝去。
路明非每開一槍就換一個位置,那些法軍士兵聽著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槍聲完全搞不清路明非的位置,但又不敢隨便開槍,害怕誤傷友軍。恐懼在黑暗中迅速蔓延,壓迫得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
「快點燈!快點燈!」一名法軍軍官焦急地喊道,他旁邊的一名法軍士兵聽見喊聲,連忙從口袋中掏出火柴點燃。
在火柴點燃的那一刻,一顆子彈洞穿了他拿火柴的手掌,火柴落地瞬間熄滅,那名法軍士兵捂著自己的手掌痛苦地哀嚎。血從他的指縫中湧出,滴落在地板上,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這時一道奇異的吟唱聲響起,這道吟唱聲帶著詭異的壓迫感,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低語。一名法軍士兵受不了耳邊的哀嚎聲和吟唱聲,眼珠通紅,神色癲狂,朝周圍胡亂射擊。槍聲像是野獸的咆哮,在狹小的空間裡迴蕩。
言靈·君焰。
「嘭!!!」巨大的爆炸聲從那些法軍士兵中間爆發出,火焰一下子將十幾名法軍士兵吞沒,劇烈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地下室,痛苦的哀嚎聲充斥著整個空間。那些被火焰吞噬的士兵在地上翻滾,試圖撲滅身上的火,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一些沒有被爆炸波及的法軍士兵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給逼瘋,瘋狂地朝周圍射擊。子彈在狹小的空間裡亂飛,擊中牆壁、天花板和他們自己的同伴,帶來一片混亂。
路明非靠在地下室外的牆壁上劇烈喘息,長時間使用言靈加上幾場激烈的戰鬥將他的體力耗得差不多,剛才那發君焰徹底將他的體力抽乾。他的額頭上布滿了冷汗,呼吸急促而沉重。
他在口袋裡四處摸索,想要找根煙點上,但怎麼也找不到。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菸癮最近越來越大,口袋裡的煙早就抽完了,他的心中湧起一陣煩躁。
這時,一根點燃的煙遞了過來,是希爾,他還有保羅他們都圍著他坐下。希爾的臉上滿是焦慮和擔憂,但更多的是對路明非的敬佩。
路明非接過希爾手中的煙,什麼也沒說,他聆聽著地下室內的槍聲、哀嚎聲和喊殺聲。火光映照著他的臉龐,煙霧在他周圍瀰漫,讓他的面孔看起來有些模糊。
漸漸的,地下室內的聲音停歇,但路明非卻覺得那些聲音還一直縈繞在他的耳邊。那些痛苦的叫喊和絕望的哀嚎仿佛成為了他腦海中的陰影,揮之不去。
堡壘再次劇烈震動,又是一發420毫米炮彈落在杜奧蒙堡上。整個地下空間仿佛要坍塌一般,塵土從天花板上簌簌落下,震動讓人難以站穩。
「去把信號旗插上讓炮兵停止射擊,我們勝利了。」路明非的聲音沙啞而疲憊,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明明是在訴說勝利的消息,但他的聲音卻完全沒有喜悅的情緒,只有無盡的倦怠。
希爾聽見路明非的指令,什麼都沒說,立馬爬到杜奧蒙堡的堡壘頂上,揮舞著屬於普魯士的信號旗。風在他的耳邊呼嘯,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
杜奧蒙堡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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