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開戰

  清軍推進的速度不快，顯得很穩重，知道當前是在幹什麼，自然緩緩而行的過程之中，積蓄的氣勢越來越盛，以至於呂蒙在平線這頭看到對方的時候，雲氣已經撞在了一起。

  「派人去將情況告知周瑜將軍和陸遜將軍！」呂蒙的面色很沉穩，並沒有因為事情超出了預估而有所慌亂，相反呂蒙有些躍躍欲試。

  「想要拿下這座城，可沒有那麼容易！」

  在布置防禦的這兩天，呂蒙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做，他積極的指揮士卒挖掘溝壕，在邊城之外留下了大量的溝壑和陷井，這些東西肯定無法阻止大軍，但是卻也能阻攔一二。

  清軍緩緩地推進，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荒蕪的戰場上，只有紛亂的腳步聲，但這種腳步聲也隨著大軍的前進而變得整齊了起來。

  所有人的呼吸都沉重了很多，戰場特有的氛圍讓敵我雙方都感覺到了空氣的凝重，以及心神上的壓力。

  就算是罪民軍，也在這種氣勢的統合下，開始不自覺的趨於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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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鐸滿意地看著罪民軍的氣勢統合在了一起，雖說陣型凌亂，但是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足夠了。

  「傳令下去，鰲拜，豪格，各帶三萬罪民軍和正卒，迂迴至兩側城門攻城，正門即可開始攻城！」

  「是！」

  麾下將校聞言大聲的回答道，然後快速的調兵遣將，將罪民軍排布成一塊塊的方磚陣型，在物資上，清庭倒是沒有剋扣的習慣，就算是罪民軍也配發了完善的裝備進行武裝。

  這一批罪民軍都是經歷過大量訓練的，在武裝起來之後，排成嚴整的陣型，看上去還真有幾分正規軍的氣勢。

  等到罪民軍兵臨城下的時候，呂蒙肉眼甚至能看到這些罪民臉上複雜的表情。

  「類似於僕從軍之類的東西？倒是和貴霜那邊的達利特有點相似，不過這些傢伙，看上去要精銳的多，打算先用炮灰攻城來消耗守軍的力量嗎？」

  呂蒙默默地估量這對方指揮的心思，也看到了朝著左右城門迂迴的零散大軍。

  呂蒙沒有理會，兩側城門上都有將校看守，還有構裝體兵俑把守，就算炮灰當中藏著些老兵，也不足以攻陷城門。

  反倒是正門這邊，對方居然打算強攻嗎？

  完全不合常理的作戰方式，呂蒙一時間也有些拿捏不准對方的心思，只能將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寫成情報，通知給周瑜和陸遜。

  三人都是智者，只需要簡單的溝通，就能夠彼此的意思。

  當罪民軍趟過溝壑和陷阱，抵達城牆下二百步的距離的時候，呂蒙的眼神就變得銳利了起來，戰爭徹底打響了。

  「放箭！」不需要呂蒙下令，中層的將校很自然的在罪民軍沖入箭雨覆蓋範圍的瞬間下令道。

  一百步的距離，還沒有等到嚴顏下令放箭，對方大軍最前方的槍陣已經在各自身後指揮者的命令下，咆哮著朝著星漢軍沖了過來。

  罪民像是割草一樣倒下了一片，雖然披著甲冑，但是射箭的都是丹陽兵，依靠協力，幾人的力氣迭加在一起射出的箭矢強悍有力，根本不是普通的防禦能夠抵抗的。

  一片又一片的箭矢將罪民射殺，但是更多的罪民在前仆後繼的死亡衝鋒之中，衝過了死亡箭雨，抵達了城牆之下。

  「箭雨壓制！」

  在罪民衝鋒到了城牆百步之外的情況下，多鐸下達命令，立刻有數千弓騎兵衝出，圍繞著城牆開始進行箭雨反制。

  然而面對清庭的箭雨，身穿甲冑的丹陽兵根本不閃不避，直接低頭繼續拉弓射箭，身邊自然有隊友舉盾進行防護。

  就算有一些箭矢能穿透盾牌射中甲冑，但是有內里綢布阻擋，只要不是要害，城牆上的士卒幾乎不會受到重傷。

  「曹子孝這軍團天賦還真好用！」

  呂蒙看著被箭雨反擊，但是幾乎沒有什麼傷亡的守軍。

  心中則是默默想到，他模仿學習曹仁的軍團天賦，將其解離成了一種守城秘術。

  能夠讓城牆的防禦力加持在守城士卒身上，雖說比例比如曹仁軍團天賦來的明顯，但是也顯著提升了士卒們的防禦能力。

  不過這東西，唯一的問題就是敵我不分，任何登上城牆的士卒都會享受到這一份防禦力加成。

  放在此時，倒是完全應景。

  「專門培養起來守城的將校嗎？」

  多鐸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對，禁衛軍級別的弓騎兵進行箭雨掩護，對方居然沒有受到多少影響。

  他立馬就意識到了大概的情況，並且對於曹仁的能力有所推斷。

  「換投槍。」

  看著罪民軍像是被割草一樣的倒下數十人、數百人，指揮整個大軍作戰的多鐸連眼皮都沒眨，不光是罪民，就算死掉的都是正規軍，他也不會眨眼。

  戰場上的死亡幾乎就是一件如同呼吸一樣的事情，在戰爭結束之前，任何不必要的情緒，都會使得戰場失利。

  他無比冷靜的下令讓弓騎兵放棄弓箭，使用投槍。

  這種不會因為己方損失而產生動搖的態度，使得清庭大軍目睹著成片罪民死亡，而未有絲毫的混亂。

  隨著指揮的清軍將校一聲令下，原本遊蕩的弓騎兵盡皆拿起背後背著的三尺長的鋼鐵短矛，狠辣的朝著城牆上的星漢士卒丟了過去。

  相比於不太容易射穿甲冑的弓箭，大力投擲過來的短矛反倒能很輕鬆的穿透星漢的甲冑，不過和之前一樣，幾乎很少有短矛能越過丹陽盾牆的保護。

  呂蒙沒有下令讓人去攻擊這些零散遊蕩的弓騎兵，縱使他們確實對守城的士卒造成了干擾，但是呂蒙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儘可能的擊殺城牆下的炮灰。

  「炮灰這種東西，用好了確實能夠做到消耗，但是前提得是用的好！」

  呂蒙冷笑著看著自己在城內擺下的獻祭大陣，利用玄襄軍陣達成的，具備血祭和儲備力量的效果。

  這些炮灰死得越多，大陣之中積攢的力量就越多，這些力量可以用來強化，也可以用來恢復，更可以用於秘術攻擊。

  呂蒙冷靜地看著城牆下的死亡，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他必須要積累足夠多的儲備，這樣才能在對方後續正規軍的進攻之中，取得更多的喘息恢復機會。

  「放一部分炮灰上城牆，守城部隊準備近身戰鬥！」呂蒙冷靜地做出指揮，一面讓弓箭手繼續壓制後續罪民，一面讓部分地方製造幾個缺口，讓罪民爬上來。

  獻祭大陣需要更多的血肉，這些罪民的屍體都將成為最好的養料。

  怒吼著，第一批罪民藉助這雲梯爬上了城牆，在迎擊槍矛的瞬間，儘可能的爆發出來了自身最強悍的氣勢，戰爭在雙方相差無幾的時候打的就是氣勢。

  不過城守的將士當然不會被這種氣勢所壓制，他們依託於超越常理的組織力，展現出來精銳的配合和戰場直覺。

  有人持槍橫掃，有人佯攻迷惑，有人直戳要害，三三兩兩的丹陽小隊猶如一人。

  看似凌亂的攻擊，在貴丹陽三五個士卒的相互掩護和配合下，硬是讓衝上城牆的罪民感受到什麼叫做人盡敵國，而幾乎毫無配合的罪民們，根本無法抵禦這種壓制。

  即便是衝上城牆，也無法再將戰線推進哪怕一步。

  他們就像是海浪一次次拍打在礁石之上，摔得粉身碎骨。

  「比預想之中的更容易登上城牆？是故意的？還是說兵力不足？」

  「一線部隊進行前壓，掩護罪民部隊衝殺！」

  多鐸見狀，思慮片刻，直接下令弓箭手部隊前壓，然後在雲樓之上進行箭矢壓制。

  然而面對清軍射殺過來的箭雨，丹陽士卒一方面配合戰友爆發全力壓制正面的罪民，一方面彎曲身軀，縮小表面積，或是自然地閃避，或是抬槍撥開清軍用於壓制的箭雨。

  「叮叮叮~」

  不少箭矢被丹陽直接撥開，剩餘的無法閃避開的箭矢，也更多的是射在他們甲冑之上，被武裝到壓制的他們，自然不會因此而喪命。

  甲冑之內有溫養過的綢布阻擋，只要不是要害，就算不得什麼。

  就在正門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戰爭的時候，在另外兩山城門之上，也開始了激戰。

  戰鼓轟鳴，喊殺聲整天動地，仿佛雙方全軍接戰了一般，到處都爆發出各種各樣的嘶鳴。

  而相較於正門的激烈，兩側則顯得有些安靜，但是也是激戰不已，每分每秒都有大量的罪民死去，他們死後逸散的氣血都匯聚到了城中的獻祭大陣之中。

  當日日落，清軍選擇了鳴金收兵，所謂的全面接戰只是錯覺，不管是誰都沒有將全力壓上去，清軍這邊更多的還是以罪民消耗為主，頂多讓一些部隊與攻城器械配合壓制城牆上的士卒。

  呂蒙也沒有啟動構裝體兵俑，雙方都維持了一種試探的態度。

  不過多鐸的攻勢顯然沒有這麼簡單，當夜時間，多鐸再度發起了攻城，不過這一次攻城的重心卻不是呂蒙堅守的城池，而是周瑜所在的方向。

  而周瑜也沒有選擇固守營地，知道營地守不住的他，直接選擇了主動出擊。

  雙方遭遇的時候，都有些措手不及，不過周瑜的反應很快，他直接給對方幾個看上去就像是將校的傢伙套上降智光環，然後讓樂團開始奏送降智音樂。

  相較於攻打營地的時候，有一個大目標撐著，不容易犯錯，這一次狹路相逢，那可就真正考驗的是雙方將校的指揮能力了。

  「隨我沖！」孫策自然的展開了自己的君主天賦，這種完全超出預料的碰面時間，讓孫策有些擔心，但是孫策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伴隨著孫策的衝鋒，星漢這邊在各層將校的指揮下，以團體為單位，跟著孫策朝著前方衝去。

  箭雨飆射的同時，雙方的長槍在這一刻都已經快要頂在對方的胸口上了。

  緊跟著雙方怒吼著，毫無保留的撞在一起。

  「殺！」星漢在雙方先頭部隊接觸的瞬間猛地爆發出一聲怒吼，訓練有素的士卒配合著身邊的戰友，三三兩兩結成配合的小陣型朝著對面殺去。

  「是之前那個營地的軍隊，他們的素質並不算高，居然敢和我們野戰？」豪格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懷疑對方有什麼陰謀。

  本來應該是他們去攻擊對方，對方居然敢主動迎上來，莫不是那隻騎兵就在附近？

  心中警惕的豪格開始保守的指揮，並且灑出斥候，開始朝著附近偵察，生怕并州狼騎會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身後。

  「沙爾勒去攔住那個傢伙，不能讓那個傢伙繼續肆虐下去了！」

  不過思考歸思考，豪格看著肆無忌憚的孫策，當即派出了躍躍欲試的沙爾勒。

  「諾！」沙爾勒接到命令，沒有猶豫的帶著乾天營本部直接沖了上去，他倒要看看，這一次孫策和他誰死誰活。

  沙爾勒一馬當先，揮舞著手中的武器，率領著麾下精銳本部以戰鬥力最強的親衛為核心直接在本陣拽出一個鋒頭，朝著正面輕鬆壓制住清軍的孫策沖了過去。

  伴隨著璀璨，但是又有些瘋狂的血色光輝，乾天營麾下所有人皆是進入了巔峰狀態。

  怒吼著，咆哮著，沙爾勒的精銳本部當先撞在了周瑜布置的先頭部隊傷，武器在沙爾勒手上翻飛，輕易的斬斷了漢軍刺向他的長槍，隨後血花濺射！率領著本部精銳殺穿面前的丹陽兵，直接衝到了孫策面前。

  雙方相遇的瞬間，都儘可能的爆發出來了自身最強悍的氣勢，他們都很清楚對方絕對不是輕易能夠對付的對手，必須要竭盡全力才可以。

  箭雨掩護，刀盾手突擊，槍兵密布的槍陣如同刺蝟一般。

  雙方士卒在一瞬間就進入白熱化的狀態，不過這一次，豪格沒有繼續看著，而是選擇了衝鋒加入戰鬥。

  「眾將士，隨我沖！」

  在沙爾勒從星漢軍陣線上撕開一道縫隙的瞬間，豪格第一時間帶著八旗鐵騎就順著戰線的縫隙插了進去，一時間氣勢大勝，仿若要一口氣截斷星漢側翼的連接點一般。(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