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空城連環計

  雖然被千夫所指，但是屋大維依舊很冷靜。

  「派人去先去聞訊北部公爵南下意圖！」

  「是！」

  立刻有支持屋大維的元老朝著外面走去，戰隊不徹底，就是徹底不站隊，牆頭草在什麼時候都沒有好下場。

  「卡拉卡拉陛下，不要忘記，你是羅馬的皇帝！」

  「屋大維陛下，很高興您還記得這一點！」卡拉卡拉面色瞬間陰沉下來，屋大維的話就像是一記耳光抽在他的臉上。

  一個連軍隊都無法掌控的羅馬皇帝，真的是羅馬皇帝嗎，如果說尼祿征討天堂還記得和卡拉卡拉提前通氣，那麼屋大維突如其來的軍事行動，則完全沒有告知於卡拉卡拉。

  這羅馬，究竟是誰的羅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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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大維一滯，他突然才反應過來，羅馬已經不是他的羅馬了，曾經他做什麼都不需要給任何人過多的匯報。。

  但是如今不同，如今羅馬的皇帝是卡拉卡拉，縱使有很多人願意追隨他，但是他現在無法承載羅馬的帝國意志，所以他無法再度成為羅馬的皇帝。

  之前他下意識的迴避了這一點，而這也造成了一個結果，一個確如卡拉卡拉所說的結果。

  這羅馬究竟是誰的羅馬。

  屋大維頓時陷入了進退兩難之地，在此刻奪權會打破他和尼祿的之間默契，也會打破羅馬的政治平衡，其必然會導致內亂。

  但是拒蒙城如鯁在喉，不吐不快，對於屋大維這樣的君主來說，他們是絕對不會允許羅馬城附近存在著其他帝國的駐軍。

  即便是有很多深層原因在裡面，即便是北部也已經被人所占據，可屋大維依舊不會接受這一點。

  他可以承認羅馬和星漢之間不平等的條約，直至他有能力撕毀條約，這是實力不足時候的妥協。

  但是妥協也不是完全的，他門需要做出一些抗爭來讓妥協更加體面。

  拔出拒蒙城，以屋大維的戰略角度來說，這是絕對要進行的一件事，而現在就是天賜良機。

  星漢的援軍來的再快，只要他接手了拒蒙城的城防，將城市內的星漢士卒趕去北方，之前的條件不變，甚至於他可以再出讓一部分利益，也得維護羅馬的獨立。

  至少他不能接受其他帝國的軍隊，可以暢通無阻的出現在羅馬城的周圍。

  一個輝煌的帝國，人們總是會懷念他的榮光，見證過帝國之戰的極盡升華的羅馬，屋大維認為自己有責任帶著羅馬重新偉大。

  但是一個輝煌帝國攔腰斬斷的時候，更多的是無奈，就像是人們都會懷念那個鋼鐵國家，但是沒有人會想著去重現那個國家。

  「事後我會向卡拉卡拉陛下完整的匯報此事的！」

  屋大維選擇了妥協，即便是他知道此刻自己更應該做的是壓倒卡拉卡拉，但是他還是選擇了政治上的妥協。

  卡拉卡拉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屋大維會讓步，他還以為今天會是雙方魚死網破的結局。

  屋大維的投影消失在了元老院之間，卡拉卡拉則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看著周圍元老的目光，意識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次奪權，他要真正的開始執掌這個帝國的一部分了。

  「屋大維陛下，已經探明，北部公爵的隊伍當中混雜著超過一半的星漢士卒，這些士卒相當精銳！」

  偵察的城市守護者將消息回傳給屋大維，而屋大維沉默地看這眼前這個完全不設防的城市。

  這一刻，他也變的舉棋不定，他仿佛在這一刻明白了當年凱撒渡過盧比孔河時，為什麼會說出「骰子已經擲下」這句話。

  一旦骰子擲下，那一切都將無可挽回。

  元老院的阻力，星漢的強大，都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果。

  屋大維在猶豫，羅馬的主權完整，是否真的值得搭上那麼多的代價去實現。

  以及他能否在北部大軍南下之前，徹底占據拒蒙城，將星漢駐軍驅逐出去。

  混雜了星漢士卒的北部大軍戰鬥力究竟如何是個謎，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星漢不會作無用功，也許這就是對方準備的保險後手。

  「屋大維陛下，星漢使者求見！」

  正在屋大維鬧鐘高速思考的時候，有侍衛匯報導。

  「請進來！」屋大維收斂了心神，他猜到了來的人是誰了。

  蘇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屋大維的身後，他要保證屋大維的安全。

  「屋大維陛下！」諸葛亮面色輕鬆地和屋大維打著招呼，屋大維沒有從諸葛亮的臉上看出擔憂之色。

  「諸葛先生！」屋大維也同樣面色如常地和諸葛亮打著招呼，一點也看不出此刻是他兵臨城下的模樣。

  「屋大維陛下帶兵來此，所為何事？」諸葛亮也不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地質問屋大維。

  「呵呵呵，諸葛先生不怕我將你扣押在這裡？」屋大維沒有正面回答，而是以問題回答了問題。

  諸葛亮自然懶得和屋大維一樣揣著明白裝糊塗。

  「拒蒙城空虛，屋大維陛下帶兵來此，不會是來郊遊的吧？不過屋大維陛下要是想要，只需告知亮一聲即可，何必大動刀兵呢！」

  「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問清楚，屋大維陛下是打算撕毀星漢和羅馬雙方的盟約？」

  諸葛亮的語氣之中帶著三分威脅，仿佛根本不在乎屋大維所謂的扣押威脅，也不在乎此刻他正處於屋大維的軍隊之中。

  看著諸葛亮無畏的神色，屋大維越發的舉棋不定，他感覺自己似乎被套在了一張大網之中。

  他不明白諸葛亮的底氣在哪裡，思來想去，只能歸結於星漢帝國的強大，以及北部大軍南下這件事情之上。

  「莫非他是故意讓拒蒙城空虛？為的就是引我撕毀盟約？從而大軍壓境，以此來……」

  屋大維不敢細想下去，上一次星漢是打著盟友的旗號來的，後續的利益劃分也確實站在了盟友的立場之上。

  但是如果這一次對方主動設套，引得他撕毀盟約……

  聰明人的弊病就是會容易想的太多，尤其是在面對一個智慧超絕的存在的時候。

  當年司馬懿面對諸葛亮的空城計，就是想的太多太雜，然後成為諸葛亮智慧化身的踏腳石。

  甚至還搞出了二次上當，出現了死諸葛嚇走生仲達的笑聞。

  屋大維識人無數，自認自己雖然無法做到讀心術這種程度，但是洞察人心他還是能做到的。

  他可以肯定，諸葛亮的自信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實打實的自信，這種自信必然來自於一個強有力的支撐。

  他放在城內的斥候，並沒有觀察到大軍出入，那麼從當前局面來看，唯一的問題絕對是那隻南下的大軍。

  有拒蒙城這根釘子在，他們的空界結界根本無法覆蓋整個羅馬疆域，最多只能以羅馬城到拒蒙城為半徑畫圓布置結界。

  這意味著，如果南下那隻大軍真的有問題，他們可以就地搭建空間傳送門，從另一個方向上大軍壓境。

  思緒紛亂之間，諸葛亮悄無聲息地撤掉了智障光環，這玩意配合荀攸的存在消除簡直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尤其是諸葛亮將兩樣東西柔和到一起之後，當事人根本無法發現。

  他沒有模仿周瑜選擇的那種範圍性降智，而是選擇了專精，在帝國之戰的層面可能沒用，但是在這種一對一的對弈之中，卻能占盡優勢。

  被紛亂念頭束縛的屋大維，在諸葛亮的質問之中保持了長久的沉默，最終氣勢一退再退，以及徹底失去了破釜沉舟的勇氣。

  他不是凱撒，他是政治上的神君，而政治的妥協，有的時候就是永無止境的。

  後方的扯後腿，前方的不確定，以及諸葛亮的氣勢，最終讓屋大維選擇放棄鋌而走險。

  立於不敗之地，在政治之上是很重要的，所以屋大維選擇放棄這一次將主權完全統一的機會。

  「呵呵呵，誤會，誤會，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屋大維笑著說道。

  「是我的不是，忘記和貴方通氣，我受到消息，說是天國一方將會從現實之中發動奇襲，拒蒙城乃是星漢與羅馬的貿易中心，故而特地帶兵前來拱衛此地！」

  藉口屋大維張嘴就來，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要不是諸葛亮早就看透了屋大維的算計，此刻怕不是真的被騙了過去。

  然而諸葛亮並沒有選擇揭穿屋大維，對於他而言立於不敗之地亦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雖然挑起兩國大戰也許能帶來更大的利益，但是那不符合諸葛亮對於治理和軍事的理念。

  將拒蒙城安危的劣勢扭轉，讓雙方再度回復往日的平衡，對於諸葛亮而言也是立於不敗之地。

  「屋大維陛下仁義，倒是我諸葛孔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諸葛亮順著屋大維的話茬開始借坡下驢。

  雙方假惺惺地寒暄了半天，明明都準備了八百個心眼，但是最後居然落得個無事發生。

  不過對於屋大維而言，卻似乎並不是平局，以身入局卻未能立功，反倒提前打草驚蛇，更是激化了國內的矛盾，最後只能帶著大軍駐紮在拒蒙城之外，當起了護衛。

  而就在諸葛亮從大營離開不久之後，南下的北部大軍也立馬開始原地駐紮，這更讓屋大維肯定這裡面有貓膩。

  「雖然年少，但是卻如同老狐狸一般，還真是棘手！」屋大維臉色很難看，諸葛亮太棘手了。

  年輕、有能力，完全已經和他站在了同一層次，甚至於給他的感覺，諸葛亮就像是他和尼祿的結合體，同時具備人類絕頂的政治和軍事……

  這種怪物，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面對。

  而就在屋大維思緒飄散之際，回到城內的諸葛亮也是長出了一口濁氣！

  「成了！」

  他很清楚屋大維心中的那口氣，在他的空城連環計下已經被打散了，只要接下來不出意外，那麼這一局就他就扳回來了。

  「軍神……也並非是不可戰勝的，不是嘛？」

  諸葛亮輕笑著，原本對於軍神的敬畏，在屋大維自斬一刀，而後自己又親手壓制對方之後，已經徹底的煙消雲散。

  羅馬的軍神，和漢室軍神有一點很大的不同，那就是漢室的軍神基本上都具備百戰不敗的無敵心氣，讓他們承認自己輸了，比登天還難。

  但是羅馬並非如此，軍事最傑出的凱撒也經常出現翻車的情況，只有在關鍵戰爭才不會掉鏈子，其他時候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手滑一下。

  在羅馬輸不代表著什麼，只要不是輸的一敗塗地，那就擁有再來的機會，所以他們對於失敗的承受能力很強，甚至於那些羅馬蠻子也具備這種想法。

  這也是羅馬還未崩塌的重要原因，羅馬強大的形象還沒有完全崩塌。

  和蒙元帝國一戰打的很慘烈，但是最終的結果依舊是羅馬贏了，而且還公開處刑了對方的軍神。

  這也是羅馬現在詭異的原因，一部分人認識到了現實的殘酷，一部分人沉浸在過去的輝煌，還有一部分站在殘酷和輝煌之間搖擺不定。

  一個國家，三個思想，甚至有複數的領袖，至今還沒有內亂，也只能說一句我羅馬自有國情在。

  不過雖然諸葛亮邁過了心理的那道坎，但是和岳飛不同的是，諸葛亮還是沒有成為軍神。

  和張飛一樣，追求全能，以至於無法跨過最後一步門檻。

  不過有好處也有壞處，尋常的大軍團指揮只能對付一個兩個大軍團指揮，但是諸葛亮不一樣，他太全能了，以至於他在這個層面幾乎碾壓其他人，所以他可以打一迭大軍團指揮，宛如軍神一般碾壓其他人。

  就算是如今的關羽和張飛齊上，怕是也只有三成勝算。

  不過面對真正的軍神，諸葛亮還是吃虧，自己是個水桶怪，而軍神即便是短板方面也不會比他差太多，而最強的那個點更是完全碾壓他。

  「欠缺的還是基礎嘛？」

  諸葛亮不相信那些虛偽飄渺的東西，他更相信自己的所學和認知。

  意識到自己和軍神還有差距，那他就繼續學習基礎，等到某一天他所有領域都達到一定水平，軍神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罷了。

  沒有絲毫的遺憾，諸葛亮再度進入天國之中。

  和屋大維的交鋒結束了，他還要再從羅馬的虎口裡搶奪一番獵物。(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