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神之一手
李青山聽到祁雲昌這番話，第一想法就是完啦。
我踏馬有個廢物兒子少宗主。
祁雲昌這是搞內卷啊。
居然連自己親孫子都能拿來作秀。
李青山當然也知道要怎麼做對青山宗才最有利。
但還是那句話，知道怎麼做最有利，就要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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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廢物，那也是他親兒子啊。
最關鍵的是——即便他跟著卷了，廢掉自己的傻兒子，他也只是第二個這麼幹的。
不對，他是第三個，祁雲昌才是第二個。
世人會稱讚第一名，會稱讚第二名。
誰會來誇他？
李青山想罵娘。
姬神秀卻在帶頭鼓掌。
隨後光明頂上空，再次被山呼海嘯般的掌聲所淹沒。
在這件事情上，姬神秀還真沒和祁雲昌交流過意見。
但祁雲昌做出了最佳答案。
祁雲昌和姬神秀對視了一眼，眼神中也閃過慚愧和驕傲。
《天子都：薪火》這部幻影給他本人營造的形象，他是受之有愧的。
但還是受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祁雲昌看完《天子都：薪火》，想要做點什麼，讓自己儘可能的貼近幻影中祁雲昌的形象。
讓自己儘可能的不給天子都這個門派以及以光明王為代表的那些天子都前人丟臉。
一部好的文藝作品，很多時候就是能夠傳達給人正向的價值觀，並且導人向善。
《天子都：薪火》做到了。
它感動的不僅僅是外人。
即便是祁雲昌這個當事人，在看完這部幻影之後，都下意識想要維護天子都的形象，維護幻影傳達的那些正確的理念和事情。
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儘管他依舊感覺自己對眾人的掌聲和尊敬受之有愧，但他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甚至是犧牲了自己的個人利益。
這種犧牲，贏得了滿堂喝彩。
唯一受傷的，是祁業。
祁雲昌捏了一下祁業的手，示意這個不成器的孫子，千萬別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他的擔心是多慮的。
祁業只是能力有限，但是腦子沒有問題。
祁雲昌在眾目睽睽之下表達了這樣的態度，儘管祁業有些肉痛，但還是知道輕重的。
「爺爺，我為您感到驕傲。」
祁業的聲音壓過了眾人的掌聲。
「您對我的教誨和您大公無私的精神，才是我最大的財富。至於天子都，這從來都不是我們家的基業，天子都是大雍的天子都，是天子都弟子的天子都。我才能有限，本就不配繼承。爺爺，我接受您的決定。」
「好。」
眾人又是一片掌聲。
看向祁業的眼神也充滿了尊敬。
姬神秀心道外公的戲還行，但是祁業的戲就有點過了。
天子都是個宗門，抽象的東西可以偉光正。但祁業是個具體的人，人設太偉光正就容易崩塌。
所以姬神秀適時開口，笑著問道：「表哥，你老實說，這是不是場面話？有沒有感受到一絲難受？」
得到了姬神秀的暗示，祁業老實的點了點頭：「說實話還是有的，不過我爺爺把氣氛都烘托到了這個份上了，我不無私一點也不合適。」
不少人都笑出聲來。
氣氛一片祥和。
「這是人之常情，不奇怪。」姬神秀道。
祁業繼續點頭，然後鄭重承諾道：「表弟，你放心，我知道輕重。我承認三年前爺爺趕我離開天子都的時候，我還十分不服，因為我對天子都的過去也不了解。但今天看完《天子都：薪火》這部幻影，我已經完全能夠理解爺爺的做法。光明王他們連生命都可以犧牲，我這點犧牲根本不算什麼。離開了天子都，我一樣會有光明的未來。」
「好。」
「有志氣。」
「祁業，你來我們蜀山派，蜀山派歡迎你。」
伏萬里聽到祁業既偉光正又接地氣的心裡話，直接就衝動了，向祁業拋出了橄欖枝。
衝動過後，他也沒後悔。
劍修這種群體，講究一個劍出無悔，直來直去。要是劍修搞太多陰謀算計，最終的成就都是有限的。
所以伏萬里的邀請是真心的，他也跟隨自己的心意。
祁業倒是有些遲疑，他不是劍修，進了蜀山派都不知道做什麼。
不過他看了眼姬神秀，見姬神秀微微點頭，祁業也就順坡下驢：「伏掌教，我會當真的。」
伏萬里大笑出聲：「本座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祁業，蜀山派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他想明白了，多一個弟子又不是什麼大事。
就憑祁業和姬神秀的關係，他也不介意把祁業養起來。
當然，收祁業進蜀山派，會開罪青山宗。
但作為現在三山五嶽聯盟的老二，伏萬里雖然不想得罪青山宗，也是明白第一和第二之間很難和平共處的。
有沒有祁業，蜀山派和青山宗的矛盾都不一定能避免。
劍修考慮那麼多做什麼？
有什麼困難，自一劍斬之。
想通了這些，伏萬里毫不遲疑。
劍修氣質也顯露無遺，讓不少年輕人眼前一亮。
這次「秋招」，表現最亮眼的自然是天子都，但蜀山派的劍修氣質，也只比天子都差了點，同樣十分具有吸引力。
此時，大家都忽略了感動到無與倫比的卓士雲。
但卓士雲自己沒有忽略自己。
他被這個從天而降的大餅給砸暈了。
理智恢復後，內心滿是感動的同時，卓士雲也迅速出言拒絕：「掌教，弟子何德何能？」
祁雲昌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士雲，你本就是天子都大師兄，無論天賦還是心性，都是天子都弟子之冠。即便天子都日漸沒落，其他弟子紛紛脫離宗門，你依舊不離不棄。這中間你甚至斷過月俸，可你還是盡職盡責，而且還在這一次弟子交流賽中大放異彩。把天子都交給你，我是放心的，這也是你應得的。」
祁雲昌將手放在卓士雲的肩膀上，語氣充滿期待：「我對你唯一的囑託，便是像我待你一樣，你也要公平公正的對待今天馬上要加入我們天子都的這些新人弟子。唯才是舉，公平公正。如此，天子都才能興盛不衰！」
卓士雲還想拒絕。
他真的有點惶恐。
我一個小小的臥底，怎麼就臥成天子都掌教了呢？
但就在這時，卓士雲耳畔傳來了孫長老狂喜的聲音：「答應祁雲昌，答應他！」
孫長老大喜過望。
居然還有這種意外收穫。
他不僅向卓士雲傳音，還同時給李青山傳了音：「宗主，大喜，卓士雲是我們青山宗的臥底，是我親自派到天子都的。」
李青山驚訝的看向孫長老。
這事他不知道。
孫長老肯定的點頭，繼續傳音道：「宗主放心，我手裡有卓士雲臥底的把柄，他肯定是我們的人。我們原定的計劃可以放棄了，全力支持卓士雲繼承天子都。屆時，我們青山宗將不戰而勝。」
李青山猛然起身，帶頭道賀：「恭喜天子都後繼有人，祁掌教心胸開闊，李某自愧不如。」
頓了頓，李青山繼續道：「天子都的輝煌歷史，本座之前也一知半解，今日方知竟然如此盪氣迴腸。為表示對天子都的尊敬，同時也為卓少宗主道賀，李某代表青山宗宣布，原定已經得到青山宗保送承諾的新弟子們，可以優先選擇加入天子都，青山宗不會對此設置任何障礙。」
李青山的大氣，也迎來了滿堂喝彩。
三山五嶽一家親。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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