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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大誥》薄了!

  第280章 《大誥》薄了!

  解敏眉頭緊皺,一臉不解道:「地方做了這麼多事,真會甘心接受這個現狀?」

  他總感覺有些不真實。

  地方做出的讓步太大了,大到讓他都有點吃驚。

  夏之白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道:「自然是不甘心的,但人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其他人同樣吃了虧,那就未必不能接受了,何況這本身就不在他們的預想中,完全是一些人見利起意,釀成的人禍。」

  「他們現在只想儘快息事寧人。」

  「因為我不僅讓『監察御史』做紀實錄,還別出心裁的『開了次海』,更提議要積極開海,輸出製鹽工藝,甚至是跟海外的邦國做交易,我說的每一件事,都落到了他們的心臟上,讓他們一陣心悸。」

  「相較於食鹽的利益,維持舊狀獲得的利益,明顯更多。」

  「他們目前還拎得清。」

  「他們也不敢再讓我繼續『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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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信國公跟錦衣衛還在一旁,誰又知道,信國公跟錦衣衛會不會真把我說的話當真,私下去調查一番,若是沒查到什麼東西尚好,若是查到了,那對地方而言,可就真要天塌了。」

  「因為這不僅要錢。」

  「還要命!」

  解敏點點頭,眼露恍然之色。

  灶戶鬧事,是地方有意為之,為的就是敗壞鹽廠名聲,同時給朝廷施加壓力,只是在實施過程中,出現了人為偏差,最終事情一步步演變到如今地步,而夏之白的南下,更是出人意料。

  加之夏之白不按常理出招,讓地方應付起來是捉襟見肘。

  如今擔心事情進一步捅大,也擔心湯和跟錦衣衛查出其他的東西,已不敢再有那麼高姿態,一心想著息事寧人,只要能把人送走,哪怕把在鹽市上吃進去的利益吐出來,也未嘗不可。

  至少保留住了其他。

  隨即。

  解敏瞳孔微縮。

  他猛地看向夏之白,顫巍巍道:「你這些人還被你算了!」

  解敏的語氣很肯定。

  南方如今已被夏之白嚇住了,只想著早點送走,殊不知,卻是露出了更大的破綻,因為鹽市無疑是暴利,但在這種暴利下,地方依舊捨得吐出來,這豈不是明晃晃的告訴陛下,他們私下做的事,獲利遠比製鹽來得多。

  而且是多的多得多。

  不然根本不會這麼利索吐出來了。


  只是地方官員被夏之白這麼一連串的詐,還有一連串的施壓,各種算計,給徹底震住了心神,以至於慌了神,只顧著息事寧人,卻忘記了遮掩自己的屁股。

  夏之白有些意外的看著解敏。

  他倒是沒想到,花綸幾人沒看明白,解敏倒是看出來了。

  夏之白笑呵呵道:「這只是一個推測,成與不成明天便知道了。」

  「這並非是我使詐。」

  「是他們做賊心虛,受不得一點壓力。」

  「稍微一刺激,就六神無主,各種昏招陰招齊出。」

  解敏苦笑道:「話雖如此,但沒有你給的這麼大壓力,他們又豈會一下慌了神?你這一趟,本就有信國公、錦衣衛在側,還跑去送什麼紀實錄,又弄出什麼大會,讓人應接不暇,防不勝防。」

  「他們算是被你算計明白了。」

  解敏搖搖頭。

  心中升起一股油然的無力感。

  平心而論,若是自己跟南方官員對調,只怕也會被震的六神無主吧?

  非是他無能。

  而是夏之白心思太詭了。

  雖然很多都早早說出來了,但這種壓力才是最大的,因為一切都擺在明面上,你但凡弄虛作假,一旦被查出來,再被夏之白上綱上線,就是一個大問題。

  偏生夏之白最喜歡上綱上線。

  這讓人如何不擔憂?

  而夏之白倒好,一邊明著施壓,一邊暗著試探對方的底線,還各種明的暗的搞小動作,擾人心神,這一連串動作下來,稍微意志不堅定,只怕都被夏之白給搞崩潰了,一心想把夏之白送走了。

  只是這一來一回,就被算計個明白。

  夏之白太會玩弄人心了。

  甚至於.

  他也在『欺騙』陛下。

  因為所謂的鹽政獲利輕,其他地方獲利重,未嘗不是夏之白嚇唬的結果,或許根本就不是主要原因,但以陛下之心志,只怕根本不會把夏之白做的小動作放心上,只會認可夏之白呈上的『觀點』。

  從而加強對南方的針對。

  這一切都在夏之白的算計之中嗎?

  一念間。

  他甚至有些驚疑,南方灶戶生亂,會不會也是夏之白手筆?

  但轉念一想,又搖了搖頭。

  夏之白沒來過南方,也不認識南方的人,甚至只能派自己隨從當乞丐,去收集信息,若是真有如此本事,又豈會這麼大費周章?應該就只是自己多心了。


  解敏搖搖頭,將腦海雜念清空。

  一旁的丁志方聽得是目瞪口呆,整個人呆立當場,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南方的事內里有這麼多彎彎繞繞,而且夏之白似乎很早就理清了,也早就看穿了,因而特意布了個局,等著南方官員跳。

  如今南方真跳了。

  想到自己來南方做的一切,丁志方只覺一陣毛骨悚然。

  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丁志方縮了縮脖子,讓衣衫稍微靠近了些,隨後道:「那明日的官商大會?不會有太多波瀾?」

  夏之白笑著道:「會有,但不會很多。」

  「呂滄的回來,基本預告著,他們前期的心思,全部落空了,鹽運司的官員,跟獲利的那批人,未必是同一批,至少從目前來看,並不在一個地方,因而他們不會為了別人,把自己的前程性命都搭上。」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嘗試一下後,基本就放棄了。」

  「掙扎也無意義。」

  「他們不知我打聽到了多少消息,也不敢賭,一旦賭錯了,那就意味著他們對下面鹽廠情況不了解,如今鹽運司在他們口中,就只有一個收稅,這也意味著他們收稅都沒收明白。」

  「這少的可是國家的錢。」

  「他們是不敢讓自己去冒這風險的。」

  花綸蹙眉道:「但前面不是已經送來了帳簿了嗎?難道還能推翻?」

  夏之白道:「這有何難?」

  「那些鹽廠倒閉了,而後跟其他鹽廠合併了,帳目也放一起了。」

  「他們只負責收稅,其他情況並不了解。」

  「只要想糊弄,藉口還不好找?」

  「不過這事沒必要死抓著不放,沒什麼太大意義,只是逼的雙方臉色不好看,我們這次來,不是跟人結怨的,只是來解決南方灶戶問題的。」夏之白主動提醒了一下。

  聽到夏之白的話,花綸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夏之白也好意思說這話?

  這不是他挑起的嗎?

  他們可沒心思死抓著不放。

  花綸道:「這樣說的話,事情倒是簡單了,只是一些簡單的扯皮,互相拉扯一番,事情就解決了。」

  「呼。」練子寧長吁一口氣,露出一抹放鬆之色,道:「我前面還真擔心,你就一個勁死咬著不放,要是真不管不顧的硬頂到底,我還真不知該怎麼收場。」

  「唉。」

  「你實在太能鬧事了。」


  「任何事一旦經你手,小事也變大了。」

  解敏、丁志方深以為然。

  夏之白哈哈一笑,道:「這未嘗不是一種解決問題的辦法,正著不好解決問題,那就把事情擴大化,等到這些人真的怕了,再回過頭去解決之前要解決的事,這些人就願意坐下來談了。」

  「這是一種智慧!」

  花綸道:「你這智慧我可沒膽子使,要是沒使好,那可要命的。」

  「這種方法,一次就行,次次來,要是那次不奏效,可就真要捅出大事來。」

  花綸還是自己知道的斤兩。

  這種解決問題的方法,並不適合他。

  他也沒這膽量。

  夏之白起身道:「事情也給你們解釋的差不多了,後續幾天,就該把南方的事收尾了,南方的事,這次只是前菜,等到這些人稍微心安之後,就該開始上正餐了。」

  「有的事終究還是要做的。」

  「大明的稅源,必須要查清查明,也必須抓到朝廷手中。」

  「不然.」

  「朝廷受制於地方,甚至還要看地方臉色,那朝廷的威嚴何在?又如何服人?又如何正確的統領天下?」

  花綸幾人點頭。

  他們來餘杭也做了不少工作。

  對南方的情況有了大致的了解,又有夏之白的臨時惡補,對解決灶戶的事已心中有數了,只要地方不再弄出什麼事端,此事基本沒有太多波折了。

  尤其有了夏之白的保證,更是讓他們心安不少。

  幾人簡單聊了一下,便各自散去了。

  夏之白也沒有在此地多待,見其他人都走了,也是朝自己的住處走去,等回到住處,呂滄早早就等候在了一旁,只是跟在正堂不一樣,呂滄手中又多了一本書。

  書上只有兩個字。

  《大誥》!

  夏之白伸手將《大誥》接過,簡單看了幾眼,長長的嘆氣一聲,隨後將《大誥》拿回了自己休息的地方,一邊走著,一邊還輕聲說著:「洪武皇帝寫的《大誥》越來越厚,而百姓手中的《大誥》卻越來越薄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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