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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發展才是硬道理!

  第61章 發展才是硬道理!

  洪武十八年,三月二十。

  小雨。

  花綸已收拾好了行李,準備趁夜離開應天府,這次的科舉,對他而言,猶如大夢一場,只是夢醒之後,卻是格外的悲慘。

  他為會試第一。

  本該一路扶搖直上,鵬程萬里。

  結果因為夏之白,他直接淪為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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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他還想著忍受一番,想著只要再堅持一下,等到殿試結束,得到一官半職,便直接上書告病休養,等風頭下去,再去述職。

  只是隨著朝廷對殿試的無理由推遲,一下把他們一甲的三人推到了風口浪尖。

  不少同期考生,都在暗中私語,認為是他們三人敗壞了士人名聲,引得朝廷不滿,這才特意推遲了殿試。

  目的也很簡單。

  就是想讓三人主動放棄,保全科舉的名聲,挽回這屆科舉的聲譽。

  對於外界的傳聞,花綸既悲憤又無奈。

  因為他同樣是這麼認為的。

  若非如此,朝廷又豈會毫無理由的推遲殿試?還始終不給出明確的殿試時間?

  這不就是在等他們三人主動放棄嗎?在煎熬了一陣後,三人終於扛不住,於昨日遞上了棄書。

  他們放棄了。

  也在心中徹底斷了念想。

  只是真將棄書交上去時,花綸整個人都茫然了,也變得十分恍惚,很想嚎啕大哭一場,辛苦讀書十幾載,就落得如此田地?

  何等悲涼跟悽慘?

  花綸滿眼不舍的看著自己居住的客房,也是知曉,今日若是離開,再沒有回來的可能了。

  他的名聲已毀,再參加科舉,依舊會淪為笑柄。

  他科舉的心已死。

  花綸收拾好行李,靜等著夜幕降臨,準備趁夜色離開,門外卻突然響起起了一陣腳步聲。

  「噔!」

  「噔噔!」

  敲門聲隨之響起。

  花綸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一抹不安,他最近很怕見人,也很怕跟人接觸,總感覺別人帶著異樣的神色。

  「誰?」他坐在凳子上,沒有起身,就這般大喊著。

  「花公子,我是黃家書童,我家公子讓我來傳話,說有人看到夏之白回來了,眼下就在城外。」門外書童的聲音傳來。


  「誰?!」

  花綸猛地站起,快步去到門前,將屋門推開了,他目眥欲裂,雙眼死死的盯著書童,眼裡布滿血絲。

  「你說誰回來了?」

  書童道:「回公子,夏之白。」

  「我家公子也是才得知消息,猜到你跟練公子恐還不知情,就立即讓我等來傳訊公子了。」

  「而今我家公子正趕去城外。」

  花綸閉上眼,深吸口氣,雙拳攥得很緊,額頭上青筋暴起,整個人已是出離的憤怒了。

  「夏之白!」花綸咬牙切齒的低吼聲,心胸已要被氣炸了,夏之白在這個節骨眼回來,不就是來看他們笑話的?也是想繼續羞辱他們。

  士可殺不可辱!

  匹夫一怒,血濺三尺。

  他花綸一怒,同樣能讓夏之白血濺五步。

  花綸折身回屋,只聽得『鏘』的一聲清鳴,一柄寒氣逼人的長劍就已出現在手。

  「帶路!」

  「我要活劈了夏之白!」

  花綸沒有帶劍鞘,就這麼持著劍,去找夏之白,他要砍了夏之白,哪怕命不要,也要報復回來。

  不報此恨,天理難容!

  看到花綸如此動怒,書童也被嚇一跳,不敢有絲毫怠慢,急忙在前面引路,一行兩人,很快就到了城外。

  城外飄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只是原本平整的道路兩旁,已立起了不少的簡易木屋,很矮小,也很殘破,遮風避雨也不足夠。

  只勉強能容人。

  見到眼前一幕,花綸愣了一下,心緒微微觸動,他知道這些人來自哪裡,大多是從滁州逃難來的。

  壽州府發大水,受災人數十幾萬。

  雖然朝廷已下令沿路官府儘量收容難民流民,但依舊有不少流民逃到了應天府。

  理由很簡單。

  應天府是首善之地,陛下又是農民出身,必不可能不管。

  一路急行後,花綸見到了夏之白,他正站在一個小土包上,手裡拿著一個大鐵勺,一臉和氣的跟眼前的流民施粥。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想到自己因夏之白遭受的屈辱跟羞辱,他一下紅了眼,只覺一股熱血上涌,提著劍就朝夏之白衝去。

  他要砍死夏之白!

  只是花綸還沒有衝到前,就被突然出現的練子寧給拉住了,與練子寧同時出現的還有黃子澄。


  「練兄,你們拉我幹什麼?」花綸奮力掙扎開,望著練子寧跟黃子澄怒目而視,道:「這混帳把我們害的有多慘?伱們不知道嗎?」

  「我們的一生全毀了!」

  練子寧神色複雜,苦笑道:「我知道,我對夏之白同樣恨之入骨,也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只是現在不合適。」

  「他正在給流民施粥,我等飽讀聖賢書,又豈能不明是非恩怨?一事歸一事,若是在這時含恨出手,跟夏之白這般小人又有何區別?」

  「我等讀書人,終還是有底線有良知的,就容他多活一陣。」

  「等施粥結束,定取他狗命!」說著練子寧眼中也浮現一抹殺意,還有一股滔天的恨意。

  他手中同樣有劍。

  花綸臉色變了變,最終也是點了點頭,將劍尖朝下了。

  黃子澄三人的到來,夏之白自是看見了,倒也沒有太在意,他知道三人為何而來。

  不過三人沒有直接對自己動手,克制住了,還是讓夏之白有些意外。

  大明的士人,還是有一定的良知跟道德底線的,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只是救人濟世,光靠聖賢書是不夠的,最終還是得靠生產力。

  尤其是在大明。

  他若沒記錯,大明朝兩百多年,有史策記載的天災便有三千多次,平均下來一年都是十幾次。

  這麼高強度的賑災救災,就算制度再完善,也會越來越捉襟見肘,因為大明本身就缺錢糧。

  而賑災救災主要靠的就是錢糧。

  錢糧。

  就是夏之白接下來要解決的事。

  也必須去解決。

  壽州、滁州等地,按後世劃分都屬於安徽,這是從古至今的泄洪區,即便是後世也不免俗。

  不把生產力提上去,眼前這幅逃難景象,會在應天府不斷重演,直到壓垮地方百姓。

  等將鍋里的粥分完,夏之白從小土包上走下,朝著等候多時的花綸三人走去。

  他要先把眼前事解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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