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樣
李純鈞不是為了「經驗」殺人。
而是為了制暴殺人。
因此，什麼樣的方式殺人效率更快，他就會選什麼樣的方式。
能用劍，絕不用拳。
能用槍，也絕不用劍。
……
這把得自劉正存護衛手中的特製槍械瞄準韓山的剎那，毫不猶豫的被扣動扳機。
不好！
正五指大張，猶如虎爪般扣向李純鈞脖子的韓山臉色大變，身形驟閃。
不講武德！
這小伙子不講武德！
兩人武鬥，他居然動槍！
「砰！」
火光迸射。
特殊火藥提供的動能驅使子彈瞬間出膛射出。
儘管韓山反應極快，可終究快不過近在咫尺的槍械。
下一刻，一簇殷紅的血光在他肩膀上炸散開來。
蘊含在子彈上的強大動能讓他身形忍不住一震，被帶的微微後傾。
但這一槍只是個開始。
「砰！砰！砰！砰！」
第一槍槍響後不過一秒，李純鈞連開四槍。
韓山縱然將自己的速度身法爆發到極致，仍然躲不開這四槍連發。
第二槍擦過他的手臂，第三槍命中他的胸膛、第四槍打在他的腰子，第五槍落入空處。
太近了。
兩人，太近了。
這麼近的距離，哪怕勁轉周天的武師也躲不開子彈射殺。
四種其二。
再加上最開始的一槍，這些傷勢，已經足以給這位品劍會館的館長兼光州市武道界泰山北斗的韓山帶來致命重創。
現實不是遊戲。
遊戲中中槍了只是扣血，只要沒死，似乎仍能反抗。
但現實中，中槍後劇烈的疼痛和身上的窟窿會使身體不受控制的將所有氣血調動到傷口處，這種生理性的變化會讓人陷入暈眩、無力等種種負面狀態，從而快速喪失戰鬥力。
就像現在……
韓山明明還撐著一口氣，甚至及時送到醫院還能將他救活。
但……
被這柄特製槍械中強大的子彈勢能衝擊的仰面倒下的他，卻根本激發不出勁力反擊。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五槍過後，李純鈞再度大步流星，邁至他身前，槍管直指他的頭顱……
前所未有的恐懼在身體虛弱，並被黑黝黝槍管指著頭顱的這一刻爆發出來。
韓山眼瞳大張。
這個時候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光州市武道界泰山北斗，不再是門下弟子學生成百上千的品劍會館館長，不再是萬人敬仰被所有人敬為上賓的合一境武師。
他只是一個想要活下去，不願意捨棄富裕人生，大好年華的中老年人！
「住……住手……饒命……」
「砰！」
瞄準了韓山頭顱的李純鈞沒有半分停滯的扣動了扳機。
半秒鐘也沒有。
這一次，他躲不了。
「嘭！」
仰面倒下尚未落地的韓山腦門處瞬間出現一個血窟窿。
子彈甚至貫穿了他的頭顱，從後腦勺透出，射入相隔已經不到三十厘米的地面。
不甘、痛苦、猙獰、怨毒、悔恨等諸多情緒剎那間湧現在他臉上，使得他整個人的表情變得無比扭曲。
這種扭曲，定格在他身軀重重砸在地上的一刻，看上去……
是那麼的醜陋。
「一樣的。」
李純鈞道：「沒什麼不同。」
……
「擊殺8級生物，經驗+781！」
……
【生命等級：9（37/900）】
……
「師傅！」
「不！」
「畜生！你……你怎麼敢！？」
這個時候，夾雜著無比憤怒的吼叫從正廳方向傳來。
本以為師傅出手萬無一失的幾位弟子，看到這個兇徒居然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方式殺死了自家師傅，一個個勃然大怒。
然而，在他們返身時，正沉浸在「升級」狀態中的李純鈞卻是猛然轉身，手槍橫移，直指正廳門口三人。
開槍！
「砰砰砰砰砰！」
怒吼、斥罵、叫喊瞬間被慌亂覆蓋。
三位弟子不敢有半點遲疑，一個個身形爆發，躲入正廳。
可即便如此，其中一人仍被子彈擦傷，另一人更是被一槍打中肩膀，身形被子彈蘊含的動能打的不由自主倒退。
李純鈞開槍之際大步流星，一腳挑起先前被繳械的利劍，穩穩握在「恢復如初」的右手手心。
他就這麼維持著一手持劍、一手持槍的姿態，全速衝鋒。
當槍內剩下的九顆子彈被打完之際，他整個人已經殺至廳內。
被子彈打倒的那位「四師兄」原本叫罵的最凶，一口一個「畜生」毫無停頓，在被子彈射中時才被迫閉嘴，眼下見得持劍殺來的李純鈞，臉色頓時變得一陣煞白。
「咻！」
就在李純鈞要送他一程時，寒芒乍現。
嘹亮的劍吟夾雜著貫穿虛空的鋒銳剎那間刺至李純鈞身側。
劍鋒所向，赫然是他的頭顱。
這一劍來的兇猛絕倫，挑選的角度赫然是李純鈞理論上「廢掉」的右手半身。
憑藉這刁鑽詭奇的一劍，理論上就算一尊內外合一的武師，在失去右手機變的情況下也會被這一劍當場擊殺。
哪怕極限避開這一劍絕殺，對方接下來的劍式展開，照樣能夠節節追擊，直至將他徹底擊斃。
可惜……
他顯然不知道有人在前一秒已經被捏碎了手腕，廢掉了手臂，就連血跡都還沒有乾涸的情況下，居然已經全面恢復。
不止恢復！
此刻的他比之剛剛踏入品劍會館來，強大何止一籌！？
百脈俱通，離合一大成也只差一線的韓山一口氣為他提升了幾乎一個生命等級的經驗。
讓他在完成7級升8級後，馬上由8級升到了9級。
兩次生命等級提升帶來的全方位強化，使得他的反應力、速度、爆發力提升了兩個台階。
以至於，儘管這位在旁悍然殺至，一劍突襲的大師兄張力把握的時機、出劍的角度無可挑剔，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李純鈞仍然做到了後發先至。
「嗡嗡！」
長劍輕吟！
這柄跟隨著他身經百戰的利劍捲起一抹冷冽的寒光，以不可思議的迅速貫穿而出。
張力甚至沒能來得及看清這一劍的真正軌跡，冰冷的寒光已經沿著他的手臂長驅直入，貫穿了他的喉嚨。
直到此刻，他同樣刺向李純鈞頭顱的一劍才堪堪殺至，並被他稍稍將頭一偏，輕鬆避開。
「嗤！」
刺劍、拔劍！
帶起一抹殷紅的血光飆射。
濺了李純鈞一身。
李純鈞眼睛都沒眨一下，沒有任何停頓轉身，來到猛然瞪大眼睛的「四師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