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處理
NPC！
為什麼當年高一時他會說出那樣的話？
中二病爆發？
出幻覺了？
都不是！
是因為，他腦海中一面旗幟。
上書「人皇」的旗幟。
這面人皇旗在他有記憶時就已經存在。
類似於伴生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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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它有何神異，如何調用，十幾年來他一無所知。
直到高中那年，他沉迷「藍星OL」遊戲，因為對遊戲鑽研太深，人皇旗受其影響，開始以一種他能理解的方式，呈現出一個類似遊戲的記錄面板，他才知道了這件至寶的具體用法。
殺戮。
但凡殺死高等智慧生靈，都能煉其精魄，提升生命等級。
高等智慧生靈。
比如，人。
用當時他的理解來說，就是殺怪升級。
這種離奇變化，才讓他把身邊的人開玩笑稱為NPC。
可惜，那個時候的他只是一個普通高中生，一輩子連雞都沒殺過，怎麼敢殺如人般的高等智慧生靈？
於是，空有這等至寶傍身，他仍然平平無奇成長。
只是利用「顯示」數值的特殊性，讓自己學習成績名列前茅。
直到今天。
他開始殺人。
……
公交車上。
李純鈞坐在靠窗的位置，目無焦距的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燈火輝煌。
「NPC。」
他心中默念這個詞彙。
只是NPC罷了。
帶著這種想法，殺死幾十人都強行適應的他，更平靜了。
甚至一點反胃、心悸、顫慄的感覺都沒有。
他分出一道心神集中在「人皇旗」上。
早在當年因為玩遊戲入迷時顯現數據面板，他就知道，這面「人皇旗」顯示性功能是以他的「認知」進行調整。
將魂魄改為經驗，將殺死目標統稱生物。
就像現在。
一陣無形的漣漪蕩漾開來。
煉化靈魂能量的記錄過程被清晰「呈現」出來。
「消滅1級生物，經驗+2。」
「消滅1級生物，經驗+3。」
「消滅2級生物，經驗+16。」
「消滅4級生物，經驗+181。」
……
「所以，不當人，就好了。」
李純鈞低聲道。
這樣，殺起來，不會有任何不適。
他將心神集中在人皇旗上。
【生命等級：5（491/500）】
每次煉化高等生靈精魄所得經驗約與其級別掛鉤。
他根據自身認知，將外練定位為1-3級，內壯4-6級、合一則是7-9級。
之所以將每個境界區分3個級別，並非他隨心所欲，而是和經驗獲取有關。
理論上，李純鈞擊殺4級生物所能獲得的經驗在300到400區間。
但，擊殺弱於自己生命等級的智慧生物存在邊際遞減效應，每低於一個級別，遞減幅度對半腰斬。
根據這一點，李純鈞定下有別於修煉境界的生命等級。
生物等級4的雷霆，僅提供181經驗，2級生物申正賢，從理論100到200的經驗區間，跌落到了原本數值的一成——16經驗。
剩下的1級生物，即0到100區間，則只有5%左右，如果他生命等級提升至6級、7級、8級，到時候1級生物所得經驗將再度遞減至2%、1%，直至不再提升。
遞減幅度驚人。
但先後三十幾人……
一步一步，仍然讓他完成了全面蛻變。
……
光州市的夜晚隨處可見燈紅酒綠。
這座人口百餘萬的城市經濟不算特別發達，尤其是近十幾年地方政府將權力下放給了「物業」階層，以社會人士治理平民百姓，避免自身被追責的同時，更是省了無數麻煩事。
當然，這種做法也使得人與人之間矛盾加深，城市治安狀況越發惡化。
明明只是八點出頭的時間，街道上已經不見多少行人來來往往。
公交車上，也只坐了李純鈞在內的寥寥三五個乘客。
不多時，公交車停下。
李純鈞下了車。
鬧中取靜，整個光州市內最高端的別墅區，恆光花苑，到了。
他一步一步，來到恆光花苑，找了一處鐵柵欄。
加速、縱身，翻欄。
一氣呵成。
得益於修仙者們不喜歡將自己的隱私暴露在攝像頭下，大商國，乃至所有發達國家，早已將九成九的攝像頭摘除。
恆光花苑也不例外。
倒是巡邏的安保人員增加數倍。
這種高檔別墅區，防護力量遠超常人想像。
但……
終究也只是用來防小毛賊的安保人員。
李純鈞藉助陰影、視野死角，悄無聲息在恆光花苑穿梭。
數分鐘，他來到一棟占地面積超兩千平米，裝有嚴密安防系統的獨棟別墅。
金家大院。
院子被潔白牆壁圍起，卻留有觀景窗。
透過窗戶可見一處小花園中，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正招待兩位貴客。
一旁，還有幾個護衛、助理模樣的男女侍立一旁。
此外，還有傭人不斷為三人添上精緻的茶水點心。
三人中的每一個，體態神色，如同經過專業培養，言行舉止充滿著說不出的優雅。
即便身旁侍立的數人，一個個也是體態端正、精氣飽滿，充滿精英氣質。
事實上他們能跟在這些大人物身邊做事，哪怕只是充當護衛、助理、秘書，本身也代表著其出類拔萃的能力。
縱然首都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怕也以他們的成就作為畢生追求的榜樣。
李純鈞靠近大院時，院內足有三位反應靈敏，戒備十足的安保人員目光落到他身上。
其中一人腦海中快速回憶起別墅區所有居住客人，及其相關親屬的信息。
只是，沒等他們分析出李純鈞的身份，李純鈞直接加速，再度自這棟大院邊緣的白牆翻身而過。
這一舉動，任誰都知道他來者不善。
但貴婦人以及他的兩位客人神色都沒有多少變化。
他們帶來的秘書、助理亦是未曾移動腳步。
只是一個護衛模樣的男子道了一聲：「交給我。」
可這番話，仍然被貴婦人阻止：「請相信我們孫隊長的能力，金家不會讓任何一個客人受到半點驚嚇與傷害。」
她看著已經帶著三人迅速朝翻牆而入者堵去的護衛隊長孫永興，微笑著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宋社長、宋夫人，二位權當觀看一場真人秀表演好了。」
被稱為宋社長的男子點了點頭。
對金家他們自然有絕對信心。
不過目光在李純鈞身上停留片刻，他卻是認出了他來：「這是……一個月前，引發輿論的那個……叫什麼來著？李純鈞？」
畢竟這場輿論，就是他們星聚傳媒一力壓下去的。
「想不到這種小事宋社長也會親自過問。」
貴婦人微笑道。
「金董事長交代下來的事，我們星聚自然要竭盡全力才行。」
宋社長說著，再看了李純鈞一眼，眼中有些詫異：「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惜，攜帶兇器，私闖民宅，蓄意行兇，這已經觸犯了法律，不是嗎？我大商律法會教他如何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貴婦人雍容的抿了一口紅酒。
瑪莎蒂克尊享版，一口相當於一個普通人一年工資。
抿酒的同時，她亦是看了一眼助理。
無需言語，助理馬上湊了上來：「老爺不久前去了品劍會館，但這之前，這件事他已經讓三星物業處理了。」
「三星物業？」
貴婦人舉止維持著優雅，臉上也看不出任何喜怒：「他申正賢就是這麼辦事的？讓我們金家在客人面前丟臉？馬上給他打電話，這事，能辦辦，不能辦，以後別踏入我金家大門。」
顯然，她不在乎李純鈞。
更在乎的是事情沒處理乾淨，被人持劍殺到金家門口丟了面子。
「是，夫人。」
助理應了一聲，很快到一旁打電話去了。
「兩位，坐，我們邊看邊聊，放心，永興辦事很穩重，不會弄得太血腥，污了兩位眼睛。」
貴婦人……
也就是金浩軒、金芷雅之母再度將目光轉向宋社長夫婦。
宋社長微微頷首。
可他才剛彎腰坐穩，下一秒，緊跟著險些從座位上蹦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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