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碧游村這地兒,還是太小了
第342章 碧游村這地兒,還是太小了
「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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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黃皮子的手段?」仇讓按住疼痛發麻的手腕,小心提防呲牙的黃鼬。
如果這是手段,那術法施加的機制是什麼?
仇讓百思不得其解,撕下一塊兒布斷纏住手腕,握住鎏金如意的手微微顫抖。
這時,一道身影黃色閃電般沖了過來,仇讓來不及躲閃,感覺臉頰被鋒利之物划過,眨眼間面龐多了一道血痕。
「嘖!」
「好靈活的畜生!」
怒罵間,摻雜在言語中的惡意再度凝聚,這次作用在白毛的腸胃。
咕嚕嚕···
仇讓感覺胃部痙攣,腹中是難以忍受的疼痛,他踉蹌一下,抱腹蜷縮。
「等一下,我得去拉個屎!」
「媽的···今天怎麼倒霉事這麼多!」
「你先閉嘴!」留在一旁觀戰的鐘小龍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貌似摸到了這小黃鼬能力的一部分。
「別罵了,我發現你每次罵他一句,身上都會被賦予一種特殊狀態,先是蠱毒,後是肚子疼,下一個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誒?」
聽鍾小龍這麼一說,仇讓確實感覺到了異常。
可此時他只有單純的物理性護身法器,沒有針對詛咒一類的措施。
「難辦了啊,我堂堂一個煉器師,莫非要被一隻畜···要被一隻黃皮子給逼到動用如意?」
仇讓咬咬牙,實在於自尊上過不去,想了會兒,他像是麻痹了自己一般,若有所思地拍拍手。
「顏大師,這就是你最強的靈了吧?」
「既然如此,那我也沒必要留手了!」懸掛於仇讓脖子處的銅錢護身法器閃爍淡粉色的微光,將他的身子牢牢護住。
鎏金如意金光閃動,流淌開來的炁凝成長鞭的形狀,隨手一抽,便在空中引發一陣爆鳴。
「我可是一點都不強的···」正陽只覺得有些委屈,論說實力,在歡哥一眾精靈中,他可完全排不上號。
仇讓哪裡管得了這些,只是悻悻瞥了一眼旁邊的鐘小龍。
無論怎麼樣,自己這碧游村二當家(自封)可不能輕易就丟份了!
「呔!伱這小可愛,我說你是最強的,那你就是最強的!」
罵不得,我還夸不得嗎?
吃我一鞭!
仇讓的手指緊扣鎏金如意,隨著他一揮,金光凝聚成的長鞭直揮向正陽。
鞭身在空中劃出璀璨弧線,速度極快,目標明確。
啪!
鞭梢不歪不斜,打在小正陽順亮光滑的側腹。
「嘿嘿嘿,好像也沒有那麼難···」
鞭中黃鼬,可剎那之間,仇讓的身體反而感受到了一股不適。
一股劇痛順著胸膛迅速蔓延,一直拉長到了側腰。
金光長鞭一瞬消失,仇讓低頭看到,自己的胸口和側腰上已出現幾道傷痕,血液沿著裂口流出,迅速染紅了白褂。
「反傷,為什麼!?」仇讓咬緊牙關,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護身銅錢的承受力度,用自己的鎏金如意,也得耗費四五次才能徹底擊破,即便是反傷也不可能輕易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
正陽站在不遠處,尾巴輕輕擺動著,機靈謹慎的黑眼珠不時轉動。
仇讓的呼吸急促,手腕蠱毒的侵蝕,加之胸口側腰的傷痕,讓他整個身體不自覺微顫了起來。
「認輸吧,這傢伙的能力太邪門了,都摻上一點因果律的味道了。」早些年鍾小龍在老家就被黃皮子治過,此刻他是渾身雞皮疙瘩。
十來歲的時候,他曾打傷了一黃鼬,後來就同中邪一樣,開始脫光了衣服手足舞蹈,嘴中胡言亂語,念念有詞。後來還是一路過的高人,設計套出了黃皮子所在,在鍾家耕地機的播種箱裡找到了它,好說歹說才給送走。
「給我閉嘴!這世界上多的是比勝負更重要的事情!」
比如臉面,比如尊嚴···
「打臉這種低下情節,就讓人留在小說里暗爽去吧,我會讓這小可愛知道,什麼是冷冰冰的現實!」
仇讓躬身向前,嘴上逞強,心中卻無比發怵。
此時陷入一種進退兩難的境地。
不等他想好如何應對,正對面趴俯於地的小黃鼬將雙腳站直,拱著小手立了起來。
方才嘴中吐出的霧氣愈發濃郁,在夏日灼光下盪開陰森寒氣。
「你不動手嘛?果然比起動手來講,還是動動嘴皮子更簡單呢。真抱歉,要動嘴的話是你贏了,畢竟我不太會說話···」正陽略感愧疚的點點圓滑腦袋。
「你這小···」仇讓剛想開口,就被後面的鐘小龍將嘴捂住了。
正陽疑惑道:「不打的話要認輸嗎?歡哥說了,遊歷在外講究一個喜結良緣,萬事要給人留個情面,尤其不要欺凌弱小。」
「你說什麼!?」掙脫了鍾小龍束縛的仇讓怒道。
「我說,不喜歡欺負弱小,我和你不一樣。畢竟你是認為身為『獸』的我們能力低下,所以出言不遜的吧?」帶著黑褐色面斑的小臉疑惑歪斜。
「可是你連身為『畜生』的我們都不如呢···」
「煉器師身份高貴,『神機百鍊』是人人爭搶的八奇技,這個術法應該是沒問題的,那麼為什麼這麼厲害的術還會輸呢?」正陽表示很奇怪。
仇讓埋頭沉默了片刻,忽的勃然大怒,額頭青筋都跳起來了。
「丫的氣死我了!鍾小龍你給我撒開!我今天要和這小可愛不死不休!」
「我今天就···嗚···」
仇讓有些胸悶氣短,心臟的跳動出現了明顯異常,心前區縮緊,出現了一股壓榨性的劇痛。
撲通!
下一秒,他便臉色煞白,倒地不起。
顏歡半蹲於地,伸出手掌,小正陽踏著手心蹦跳著,幾步就回了肩頭。
「知足不辱,知止不殆,你和老馬都好自為之吧。」
顏歡看了眼陳朵住處,踏上山前台階,繼續朝著馬仙洪的小工坊走去。
鍾小龍不知所措地搖晃著仇讓,始終無法將其喚醒。
過了片刻,從不遠處走來一文質彬彬、氣質儒雅的老者。
來者名為畢淵,上根器之一,「全性」招生辦名譽主任——是「兩豪傑」之一丁嶋安加入全性的啟蒙老師,同時也是前全性代掌門龔慶的師父,一手「鬼門針」用的出神入化,可以用作針灸治人,也可以封人穴位,使其失去行動力。
「來我來看一下吧。」畢淵掏出銀針包,吩咐鍾小龍將仇讓翻了過來,幾根「鬼門針」分別刺入了曲池、合谷、太沖等諸多穴位。
畢淵催動炁息,銀針頂端微微輕顫,仇讓咳嗽幾聲,猛地睜開眼,依舊大喘著粗氣,不能發出半句言語。
「好了···」
「畢老爺子,他這是怎麼了?」鍾小龍不解問道。
「臟腑功能失調,肝陽上亢,心脾不足···」
看紫毛一臉懵逼的樣子,畢淵隨即改口:「簡單來講,就是被氣得血壓高了,心臟也出了問題。」
目睹了先前一切的畢淵,俯視粗喘不止的仇讓,無奈搖搖頭,背手於後,緩緩朝著入山處的石階走去。
「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外面的世界,可廣闊著呢,這碧游村終究還是太小了。」
畢淵駐足於第一層的石階前,仰望消失於蔥鬱林木中的身影。
距離上次見面,不過相隔了一年的時間,遊歷一載,沒想到連小丁都能擊敗了,真是了不起的俊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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