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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狐魅幻障心魔劫,一念之插張靈玉

  第191章 狐魅幻障心魔劫,一念之插張靈玉

  

  雪夜,大余無名山,厚重的雪地踩在上面,會有「吱呀吱呀」的聲音。

  山風呼嘯而過,夾帶著鋒利雪粒,拍打在山岩之上,沙沙作響。

  張靈玉依舊是一身寬鬆長袍,沉穩踏步於皚皚白雪之中,仙風道骨,絕世出塵。

  呼~

  一口氣喘過,呼吸仿佛都能在空氣中凝結成冰。

  「清幽靜謐,偏僻寂寥,本該是個修行的好去處,可惜這林間儘是充斥不散的陰煞邪氣。」張靈玉站於山中小徑前,抬頭望去,蕭蕭而下的雪中,有黑氣沖天而去。

  不遠處,是一燈光暗淡的林中小屋,在這沉靜雪夜中顯得溫馨可人。

  張靈玉收了收被風雪撩撥起的長袍,以炁抵禦嚴寒,先是朝小屋走去。

  山中生有異象,屋主人估計就是罪魁禍首了。

  這等陰邪氣,還不知會對山中生靈產生何種影響。

  等到了屋前,風雪漸停,張靈玉聽見暗夜中有一聲苦嘆。

  「苦苦苦!」

  「好你個水鏡,我說是悶久了想出來透透風,你就這麼對我是吧?」

  「簡直是奇恥大辱,將我堂堂魏舞陽侯,太傅司馬懿當成什麼人了,這種粗活就該交由諸葛村夫去做!」

  哐當!

  一鋤頭高高揮起,鋤打在堅硬厚實的凍土之上。

  張靈玉躊躇不前,欲言又止。

  幾月沒下山,山下百姓的生活窮苦困頓到這種程度了嗎?

  冬日開荒墾田,這···

  鋤的動嗎?

  「這位大姐,不知為何要選在這冬日開荒?」張靈玉拱手問道。

  「哈?」司馬懿長發一甩,回頭看去,「長發就是大姐了,那你一襲白長發,我不該喊伱一聲大媽了?」

  張靈玉一愣,又拱手說道,「是小道失言了。」

  抬頭剎那,他也發現了司馬懿的存在形式十分特殊。

  是靈體,但不同於一般的清風鬼物,存在要更加的清晰明朗,沒有陰煞纏身,沒有渾濁失智,但比起全真出陽神的功夫,又完全截然不同,是明顯「命缺」的存在。

  這裡的山主人,有點東西啊···

  「這位道友,我見此處邪氣沖天,是有什麼在修行嗎?可否告知一二。」

  「還有你這冬日耕作,莫非也是山主人的意思?」


  司馬懿將鋤頭扛在肩上,細細端詳眼前人。

  張靈玉人如其名,生的清冷俊秀,氣質溫潤如玉,可臉上藏匿了一份憨直。

  他司馬懿何人,那是可以同諸葛孔明同台較量的大謀士,自然也有一番識人的深厚功夫,他一眼就瞧出了,眼前人心性純良——好騙!

  司馬懿佯裝起一副愁苦不堪的模樣,長嘆一聲說道:「唉,此地巫士實在無道!他壓榨我們這些靈,不僅不給薪水,連個休息日都沒有,之前把我當成印表機的使喚,現在又讓我這大冬天的墾荒,又把我當成耕地的老牛了!」

  張靈玉聽罷,微微蹙眉,按理說,巫士對靈,理應留有些道義,不該如此殘忍對待。

  於是,他繼續問道:「那巫士現在身在何處?」

  「嘿~」司馬懿見他有信以為真的苗頭,便故作正經地回答道:「他就在這群靈山的山腰空地,修習一些巫術,至於在搞些什麼名堂,我也不清楚,但定是些不正經的勾當。」

  群靈山?

  大餘一帶的無名山,都有這名稱了。

  「謝過了。」張靈玉拜別司馬懿,踏上那條被白雪覆蓋的小徑。

  雪地發出輕微的嘎吱聲,他朝著山腰走去,隨著距離拉近,一股陰邪之氣撲面而來。

  這股陰邪氣息如同一條看不見的花斑毒蛇,盤旋在空氣中,冰冷刺骨。

  張靈玉原本以炁息抵禦寒冷,但這陰氣竟如刀鋒般鑿穿了他的護身炁,透入肌膚,仿佛要侵蝕骨髓。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唯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張靈玉施以金光咒,頓時一道耀眼的金光從他體內迸發而出,瞬間覆蓋全身。

  金光將陰邪氣隔絕在外,輝閃的同夜間明燈一般,在幽暗林間閃爍微光。

  繼續前行,山間忽然升起了濃濃白霧,天地間一片蒼茫,如幕布遮蓋,所有的景象都變得模糊不清。

  這本是生機斷絕的群靈山,在這片蒼白霧氣之中,忽然瀰漫起了一股如春日繁花盛開時的異香,花香濃郁而甘甜,與這片寒冬死寂形成了極大反差,令張靈玉心中充滿疑惑,小心警惕起來。

  就在他邁入霧中之時,忽然看見前方霧氣中浮現出的兩個模糊人影。

  他的瞳孔驟然放大,那兩個人影逐漸清晰起來,其中一人雖然年邁,卻是身軀挺拔如松,如同一座大山般矗立在那裡。

  另一人則是一名粉發女子,身姿嫵媚,一舉一動皆透著撩人風情。

  張靈玉心中驚駭難抑,結結巴巴地說道:「師父,您怎麼過來了,您親自來查看本地異狀?是真有了徒兒都處理不好的大邪物?」


  說罷,又轉頭望向那女子,「還有,夏···夏···夏禾!?」

  老天師和全性,這兩位怎麼能碰到一起呢?

  張靈玉收斂神色,忽的向前一攔,擋在了老天師面前,怒沖沖對夏禾說道:「夏禾!你這個全性妖人!」

  「我師父可到了,你居然還敢在此撒野,莫非是同山中異狀有關!還不快滾,不然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老天師張之維面無表情,平靜道,「可一邊涼快去吧。」

  他指了指旁邊的粉毛,「就是這小丫頭?」

  張靈玉臉驟然漲紅,身體向後一仰,「師父,我···」

  「靈玉真人~」夏禾柔聲細語纏了過來,雙臂繞過張靈玉的脖頸,將臉貼了過去,「哎呀呀~真是好久不見了,這青澀木訥的模樣真是讓人懷念~」

  「夏···夏禾,你放開!」張靈玉紅臉怒道,連連扭頭。

  張之維將頭高高揚起了,面色平靜,語句卻是不怒自威,「身為我天師府張之維的徒弟,居然和全性妖人混在一起,張靈玉,你可知罪?」

  張靈玉一愣,「師父,我···夏禾,你給我放開!」

  一隻手抓在夏禾的臉上,將她推送了出去。

  「還不快滾!」

  「滾?」張之維捋須說道,「滾不得。」

  「想當年,你師爺千方百計想為我尋一道侶,以此來打磨我的心性,可最終結果卻不如願,你運氣要好於為師,大好機遇就擺在眼前。」

  「不邁過這道坎兒,又何以證道?」

  「殺了她!」

  張之維厲聲呵斥道。

  「師父,你說什麼?」張靈玉瞳孔震顫,猛地轉身過去。

  「殺了她。」

  這次是輕描淡寫的一句。

  「在過高的道德中不斷苛求自己,永遠壓抑下去,稚嫩單薄的心境只會讓你畫地為牢,修為也不得精進,現在這機遇就擺在你面前了。」

  「不!」張靈玉振臂一揮,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一直以來視師父的話為金科玉律的自己,這次居然會公然違逆師父。

  「師父,是靈玉修行不到家,活該前路受阻。」

  「再說這世上也沒有以殺證道之法。」

  張之維搖搖頭,「靈玉,你令為師失望了。」

  一聽見「失望」二字,張靈玉感覺天都塌了下來。

  「你不殺,為師來幫你。」


  唰!

  張之維身軀一閃,直去夏禾身後,揮臂手刀一掠。

  下一秒,張靈玉瞪大的瞳孔中,閃過一顆血淋淋的粉毛腦袋···

  ······

  「我靠,我靠,我靠···」

  「怎麼闖進來的是張靈玉這小子!」

  「要是把老天師的愛徒給霍霍了,怎麼著也得去龍虎山自領一巴掌啊!」

  山頭猛衝下一白色身影。

  唰!

  一隻白毛狐爪兇狠劃撥迷霧,張之維和夏禾身首異處的屍體被撕碎成霧氣,消融於陰森夜色中。

  張靈玉如夢初醒,駭然回神,眼前只餘下有些晶瑩的大雪夜,加之一身穿狐裘的艷美男子。

  呼——

  冷汗淋漓的張靈玉調動金光,正欲抬手起勢,可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便將一身手段都斂去了。

  要是說這巫士別有用心,剛剛在心障之中就該動手了,這樣一想,眼前人或許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

  「我被困了多久?」張靈玉問道。

  「這得問你自己了,靈玉真人。」顏歡回道,鬆了口氣,身體上黑氣蒸騰,漸漸的他也恢復了原貌。

  張靈玉想了想,開口問道,「十句話的功夫,你可以殺我幾次?」

  顏歡笑道,「靈玉真人說笑了,殺人從來就只需一次,何來幾次之說,莫非你有那死而復生之能嗎?」

  「哈哈···」張靈玉鬆氣笑道,抬頭望向枝杈遮蔽的夜空,縫隙中有深淺不一的暗斑,「敗了。」

  「你也不用泄氣,我這本來就是針對心魔的術法,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容易中招。」

  「但凡你多想一步,都知道老天師絕對不會說出那種話,做出那種事情。」顏歡解釋道。

  該說不愧是現在的張靈玉,不自洽,擰巴,自我缺失,一心向道,念頭卻始終最為不通達。

  輕輕一推送,就身陷泥沼不可自拔了。

  顏歡這術法,名為「心魔劫」,是白靈進修二尾後天賦神通的進階版,這個術法有兩個作用,一是喚起潛藏於人心的心魔,二是直接以幻覺的形式創造心魔。

  張靈玉面對的便是第二種——是最為敬仰之人,親手殺掉愛的人···

  這要是第一種···

  嗯···

  也不知道,當初的「一念之插」算不算心魔?

  顏歡認為該是不算,這位靈玉真人只是有拒絕承認的事情,在懵懂年月中,將「道」奉為圭臬,可不經人世,哪裡抵得過紅塵紛至,所以遇見夏禾之後,才知幾十年堅守的「道心」是如何的孱弱。


  對張靈玉來講,所謂的心魔,大概不是他一直畏懼和逃避的對夏禾的感情,而是那個始終不願意接受的,不完美的自己。

  他的這種矛盾,估計也就遇見張楚嵐之後,才開始有所自我緩解。

  不過這就和顏歡沒什麼關係了,畢竟他不會什麼陽雷。

  「慚愧。」張靈玉埋頭。

  「一牽扯到親近之人,是容易缺失理智。」顏歡安慰道。

  不過這正是白靈術法的玄秘奧妙之處,畢竟玩弄心魔什麼的,簡直是太酷了。

  張靈玉拱手,記起了此行的目的,「先前有清風觀的道友路過,見這裡陰氣沖天,我便受家師之命,前來此地探查陰氣一事,既然是道友所為,那還是要將事情問個清楚了。」

  「這小山頭距離人世遠矣,可陰氣是否會對山中生靈產生影響?」

  問完,一隻拖著長尾巴的松鼠爬上了顏歡肩膀,鼓鼓的腮幫子一吐,便有幾粒松果落了下來,小傢伙甚至將過冬的餘糧都掏出來奉上了。

  「這陰邪氣再盛,也是動物煉炁後所化,對動物本身沒有影響。」

  張靈玉凝視那隻松鼠,深感詫異。

  活物?

  活物也會親近巫士?

  顏歡張開手,那小松鼠停於掌心,「靈玉真人不必擔心,既然我擇定了此處,自然要對這裡的生靈負責,日後有過路的行路人,我會差遣鬼物去打聲招呼。」

  「如此最好,謝過道友了。」張靈玉拱手道。

  顏歡回禮,「還望替我向尊師問好。」

  嘩啦啦!

  兩人彼此致意時,有一群不知名鳥兒受了驚嚇,撲騰著翅膀朝天際飛走了。

  顏歡朝山下望了望,「今天我這小山頭還真是熱鬧啊,又有貴客臨門。」

  看氣息,有靈魂的味道,可是很奇怪,沒有具體的靈體,那東西就像是附著在了器物之上。

  是經過特殊處理的,針對靈魂的法器,就同顏歡腰間系掛的鎮魂鈴一般。

  「既然有貴客臨門,那靈玉就不多做打擾了。」張靈玉回道,按原路返回,行過那座小屋前,他便見司馬懿興致沖沖的和人交談著。

  「哎呀,你們要找陰氣重的地方來溫養屍幡,那可就來對地方了,你瞧見了沒有,那山頭頂部,陰氣最是沉重,你們就去那裡找。」

  「說不定能給你們省去不少的屍油。」

  張靈玉朝對面看去,便見排排而立的三人,其中為首的是一頭戴蓑笠,白褂黑衣的男人,面色略帶愁容,是十足的哭喪臉。

  全性?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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