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難得自在啊

  第34章 難得自在啊

  狂?妄念?

  顏歡怎麼想這兩個詞都不該和自己沾邊。

  不過見肖自在說是佛理點到為止,他也不好意思開口問了,參禪和求道都是一樣的,得靠悟,嚼碎了餵到嘴裡的東西,沒什麼營養。

  嘩啦啦!

  輪渡長風破浪,大概行駛了幾海里,船隻同救援隊伍取得了聯繫。

  為了安撫好乘客心情,官方盡力將此次人禍偽裝成意外,相關的補償工作都出具了文件方案。

  等輪渡臨靠蓬萊港,公司的人已經等候多時,停車場擠了三輛物流運輸的貨運車,車身寒酸破損,倒是有點不配四千億體量的國企門面了。

  

  顏歡才從人流中脫身,便瞧見車輛前駐足的一張馬臉大耳朵。

  那人塌眉小眼,叼著燃了一半的哈德門,頭頂稀疏的發束在風中飄蕩,搖搖欲墜,看樣子這人再過幾年也是位強者。

  華東大區負責人——竇樂。

  「官方和區域負責人都來了,這次事件鬧得挺大啊。」顏歡心想著,隨肖自在走了過去。

  按照公司的說法,他還要配合做一點工作。

  走近了,竇樂鋥光瓦亮的腦門就越發明顯,頭髮絲捲起來也就像梳子齒一樣,這面相,放在高中就是位資歷深厚的數學老師,放在體制里高低都得是處長起步。

  「無門散人顏歡,見過竇總了。」

  「哪都通」一直否認國企的身法,顏歡便尋了個私企的說辭,畢竟「老總」喊起來,誰也不覺得冒犯。

  「客氣了。事情我都知道了,這次沒有人員傷亡,事情沒有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都得虧你出手相助了,事情牽扯不大,喊你過來也是走下流程,不要太過緊張。」

  「見義勇為,理當嘉獎。」

  說罷,竇樂從口袋掏出一密封好的信紙袋,將其遞了過去。

  「竇總謬讚,這不都是咱異人該有的良好品質嘛。」

  顏歡接過紙袋,根據手指感受到的厚度來看,約莫有五千塊錢的樣子。

  竇樂右手方落,左手抬了起來,將手掌遞到顏歡面前。

  「竇總,這是?」

  「資料查明了犯人是煉器師,可他身上一點法器都沒有,這不符合常理,所以我想是你取走了,這東西可沒法藏私啊。」

  顏歡尷尬撓撓頭,將佛珠十字架和魔術袋遞了過去。

  至於荷魯斯之眼,碎掉的東西怎麼能稱作法器,對公司來講那只是毫無價值的兩塊金子罷了,這點可以藏。


  「沒了。」

  「勞煩了。」竇樂客氣說道。

  談話時,江友道罵罵咧咧被架上了貨運車,才開門,他便聞到了一股血腥氣,不算濃重,但確實有,其中還混雜了一絲消毒水的怪異氣息,和石楠花的氣味差不多。

  不對勁!

  「伱們這車之前拉啥的,這不是去監獄裡的車吧!?」

  江友道立刻反應過來了,如果同之前說好的一樣,那來接他的就是官方的警車,而不是公司的快遞貨運車。

  「你小子騙我?」

  顏歡苦澀一笑,這江友道總是在一些細節處反應的極其迅速,可這要是說自己騙人,屬實就有點冤枉了。

  「我沒撒謊啊!朋友,包沒事的!」

  「可我不是公司的人,做不了那個主啊,這不領導在這兒嘛。」顏歡攤手示意旁邊背手抽菸的竇樂,將近謝了頂的男人頗為認同的點點頭,招手一擺,架著大絡腮鬍子的員工動作更粗暴了。

  「你個天殺的,兔崽子!敢騙我···唔唔···」

  噗嗤!

  江友道胸口泛起一陣劇烈的疼痛,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搖頭甩了甩嘴角的血液,這位煉器師藉助疼痛冷靜了一點。

  「我的身體不會差到能氣出血的地步,這是你的降邪手段···」

  對你抱有惡意就構成施法條件了···

  江友道咬咬牙,越來越感覺身體的不對勁,加之輪渡上的一些細節他也反應過來了。

  一個縱橫海域的老船長,心早就該像洶湧波濤一樣冷酷無情了,一個活了四十多年的老東西,居然輕易就被幾句花言巧語欺騙,這怎麼想都不合理,自己還沒有蠢到那種地步,那個時候應該是要魚死網破才對!

  「我犯蠢了,我為什麼會犯蠢?我腦子出問題了,還是···」

  「朋友,是好感度在作怪。」顏歡解釋道。

  當時肖自在的殺人手段太過駭人,這點不假,可想以此完全震懾一個自詡「天才」的煉器師,那還差了一點事情。

  顏歡不過是在江友道內心產生震驚和恐懼的一剎那,利用胡白靈的魅惑神通,將一絲好感度打進了他內心的間隙。

  失去了法器加持,江友道在這絲好感度作祟下,進一步產生的感情便是信任。

  這和人溺水時急切想要抓住救命稻草是一個道理,當自己深陷恐懼卻又無能為力時,就會本能地給自己找救星,即便理智知道這個所謂的救星根本就救不了自己,但人依舊會竭力向它靠攏。


  「算一種心理的自我安慰機制吧,記得好好改造,不要碰什麼邪術了,假如從公司出來你的手段沒被廢除的話。」顏歡擺擺手,算是作別。

  「你這個該死的小賤···」

  噗嗤!

  江友道疼得渾身抽搐,肝火貌似也湧上來了。

  他媽的,他媽的!

  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得。

  「啊!啊啊!啊啊啊!」

  江友道還在無能狂怒,隨著貨車後門一閉,那憤怒粗狂的吼叫瞬間變得低沉了。

  那麼氣幹嘛,能力可不就是這樣用的嘛?

  顏歡無奈聳聳肩,目送三輛快遞貨車遠去,此時肖自在走了過來,將一段撕得整整齊齊的小紙條遞了過來。

  「沒事不要輕易撥打,等路子走歪了就喊我,我來處理。佛祖保佑,希望我沒有這個機會。」

  不是,哥們···

  顏歡手捏紙條,心中百感交集,但還是將其夾在了《心經》的頁面夾縫中。

  算了,算了,權當留了個聯繫方式吧。

  月又西移,東側天際泛出了蒙蒙的魚肚白,輪渡事情已了,該走的程序也差不多走完了。

  「竇總,肖哥,如果沒什麼事,晚輩可就先告辭了。」得到許可後,顏歡拱手作別二人,朝著預定好的賓館走去,行至路口拐角,他駐足回望,看著昏暗路燈下交談的兩人,幽幽嘆氣。

  唉,殺生罪,惡人淚,佛門外,肖自在,真的是難得自在啊。

  感謝書友天火大道的鐵匠鋪的打賞和飄飄,感謝不離不離、大風吹的風、傾心之情、南巡、萬綠湖鍾等書友的票票。

  明天又周二了,懇請各位寶子繼續追讀呀!

  另外感謝一些書友的捉蟲,還有一些相關知識的補足,屬於是無能作者,在線寫書了。等下個月安穩下來,一定好好審文改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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