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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朱顏與黑金剛【求月票】

  第262章 朱顏與黑金剛【求月票】

  聽著小草這話,柳白腦海裡邊當即泛起了一段記憶。

  那是黃一一用紅姐的身體回到黃粱鎮見柳娘子的時候,發生的對話。

  也即是在那次,柳白才知道黃姨原先是有個女兒的。

  只是還小的時候夭折了。

  起先柳娘子是準備將她直接復活,但可惜這鬼魂年幼,受不了逆轉之苦。

  於是柳娘子便將其送到了她的朋友那裡,拜師學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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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娘子的朋友,能差到哪去?

  所以柳白也就一直覺得,黃一一女兒的實力怕是會很強了。

  可她的那女兒,娘親朋友的弟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是在這畫廊船上,充當鬼女供人拍賣?

  難道說是娘親的那個好友死了,連帶著她也流落街頭……對了,她叫什麼來著?

  黃一一的夫家姓朱,她的女兒好像是叫做……朱顏。

  一時間,柳白腦海里便出現了許多猜測。

  小草也是給出了回答,「是嘞,這鬼女就是黃一一的女兒,她瞞得過別人,但是瞞不過我小草的慧眼哦。」

  「只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先前是被娘娘送去渡州了啊。」

  小草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沒事,既然已經拍下來了,一會登船問問就知道了。」

  柳白腦海裡邊回道。

  旋即劉靈他們那些走陰人紛紛過來道聲恭喜,禿頭道長雖然心慌外加不解,可也不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詢問。

  芝麻則是多看了柳白好幾眼,可等著柳白朝他看來時,他又恢復了那懶散的模樣,笑容都很是隨意。

  等著柳白應付完了他們,江面就飛起一粒水珠,落到柳白面前。

  水珠化作一憨厚可掬的小童,雙手高舉著水盤,是要柳白付帳了。

  柳白伸手朝前一點,血珠子化作匹練,好似不要錢一般落入這水盤裡邊。

  可結果這水盤就好似無底洞似得,吞噬了柳白給出的所有陰珠。

  六百枚,一枚不多,一枚不少。

  柳白收手,水童又說了句恭賀話,這才化作水滴散在了他面前。

  「這朱顏真要是被抓這來了,我這六百枚血珠子的帳就得落在這水君頭上。」


  「可要不是……那多少都得讓她還回來。」

  柳白心中一陣肉疼,六百枚血珠子啊,除卻先前在河巡署鬼市當中,他再也沒如此大手大腳的花過錢了。

  更別說還是為了個鬼女的初夜……重點是自己還沒卵用!

  「嗯?公子你是懷疑朱顏沒問題?」

  小草嘀咕著說道:「應該是哩,娘娘的那個朋友要是出了事,娘娘肯定會知道的。所以朱顏不可能淪落到這裡。」

  「那她這小姑娘家家的在這是做什麼?」

  小草嘀嘀咕咕著,柳白則是俯視著甲板樓船上的朱顏了。

  此時她微微低著頭,柔柔弱弱的模樣惹人心疼,也不敢再抬頭看著柳白。

  她應當是認不出我來的……柳白心中思量著,這朱顏走的時候自己都還沒出生。

  「小草,一會你先別冒頭,我先詐這朱顏一詐!」

  雖是第一次見面,但既有著黃一一那層關係,柳白也對這朱顏放心。

  這是個自己人……哦不,是自己鬼。

  柳白是鬼,這朱顏早麼,自然也是鬼了。

  他又看向了第二艘畫廊船,此時那船上跪坐著的是一狐女,背後三根毛茸茸的狐尾輕輕掃著船面,明明是個少女身形,可天生的嫵媚面容也是讓她增添了一絲異樣的光彩。

  喊價的則是劉靈跟山中人,價格則是沒多高,還在三百多枚血珠子的位置上打轉。

  結果一番爭搶,最後這狐女新郎官的身份便是落在了山中人身上。

  劉靈只得咬著牙跟這山中人道恭喜,他說話時,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劉家出事,頗有家道中落的這消息,在場這些人早都清楚了。

  而劉靈的這番表現,更是坐實了這消息,曾幾何時,劉靈會為了這幾百枚血珠子低頭?

  但凡是他相中的,別說這區區狐女,就算是拔頭籌的鬼女,他也得拿下。

  柳白看著他們的爭鬥,百無聊賴。

  新郎官登船,自是得選出所有的新郎官才行。

  所以柳白現如今也只有等待,接下來的時間裡,無笑道長跟芝麻也是先後出手。

  其餘的醉花十二景,名字取得高雅,比方說什麼「翠岸煙柳」「鷺舞雲汀」「蝶戲芳洲」等等。

  但實際上也就是些山精鬼魅。

  無笑道長出手拿下的是一隻貓女,芝麻則是要了野性十足的虎女,當時柳白見他拍下時,很自然想起了那虎姑奶奶。


  相比較之下,還是她更加野性十足。

  至於別的,薛詞要了蛇女,那蛇女也是除卻鬼女後價格最高的。

  劉靈也沒被逼太狠,大傢伙還是給他讓了個可可愛愛的,頭生雙角的鹿女。

  余者也是各有分潤,等到每個神龕都有所屬之後,餘下的那四五個,才被那些個修第二命的走陰人瓜分。

  但他們也沒敢要價太高,最高者的價格也不過是五百九十枚血珠子。

  要價要的頗為講究。

  適逢此時,柳白倏忽發現自己身前的欄杆上出現了一張白紙,他扭頭看去,薛詞打了個手勢便是轉過身去了。

  白紙黑字是他寫下的。

  柳白掃了眼,也就知道薛詞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無非就是說自己開價開的太低了,就算是要鬼女這頭籌,起碼也得開出個八九百枚血珠子的價格,這樣後邊才好喊價。

  也不至於讓這畫廊船丟了太多顏面。

  這叫啥來著,這就是行子裡邊的規矩。

  只是……這他娘的是什麼規矩,要我虧那麼多血珠子,沒門!

  彼時所有畫廊船的新郎官都有了人選,柳白低頭看去,正好對上那水君投來的目光。

  倒算不上不懷好意,只是這目光的確頗為不善。

  想來也是,劉靈薛詞他們賣了柳白面子,但是卻讓這畫廊船虧了一兩千枚血珠子,這可不是什么小錢了。

  「公子,殺了他!」

  小草提議道。

  柳白則是在暗忖著,這醉花江也算得上是楚河的幾大支流之一,在這裡喊歲至,能喊出來嗎?

  但這水君好歹還是有幾分涵養的,此刻登高一步,打了個哈哈。

  「畫廊船盡皆有主,本水君就在這恭祝諸位新郎官……春宵一刻值千金了。」

  隨著他的這話落下,原本空曠的江面上,也就有著其餘的船隻下水。

  今夜的戰場,多半是要從陸地轉移到水面了。

  而柳白他們這些所謂的「新郎官」此刻也是從各處飛起,盡皆朝著自己的「洞房船」飛去。

  他們一個個從柳白身邊經過時,都還連聲恭賀,笑容玩味。

  好奇柳白這小小少年能否提槍上馬的有之,見他惡了畫廊船水君,從而幸災樂禍的也有之。

  「公子。」

  無笑道長沒動,芝麻卻已是縱身而起,落入了第五艘船內。


  「我們也走。」

  柳白雖說只是鑄就了偽元神,但再偽,那也是元神,區區御空而行還是不在話下的。

  他一動身,無笑道長就緊跟其後。

  只是這禿頭道長是第七艘船的新郎官了,只是行至半路便是分道揚鑣。

  柳白則是直直朝那第一艘船去,而他這一露面,也是惹得那些圍觀的走陰人們震驚。

  什麼時候,這般年紀的小屁孩,都能來幹這花花草草的事了?!

  別說毛都沒長齊,這他娘的是根本沒毛吧。

  稍微有些見地的則是已經在好奇眼前這養元神的少年到底是誰了,竟然能逼得一眾神龕賣面子,還是以區區六百枚血珠子拔得了頭籌。

  有些好事者則是已經在大聲呼喊了。

  「好!公子不愧是人中龍鳳,鳥中豪傑!」

  「公子,我這有上好的『一柱擎天丸』,可否需要,便宜賣你?」

  「嗚呼哀哉,豈非吾也!」

  「……」

  柳白行至近前,朱顏看著自己的「新郎官」竟是個這般少年,也都愣住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小小年紀竟是貪玩至此?!

  他娘的還有沒有家教了!

  朱顏眼中錯愕一閃而過,等著柳白再度看向她時,她又已恢復了那副嬌羞的模樣。

  小草聽從了柳白的話,躲得嚴嚴實實的沒有露面。

  柳白也沒登船,但是卻已被這水君叫住。

  「恭喜這位公子了。」

  水君嘴上說著恭喜,眼神之中卻並無多少笑意。

  「托你們福的了。」柳白同樣皮笑肉不笑。

  「不知公子貴姓?」

  這是要打聽底細了……柳白笑著說道:「免貴姓胡。」

  說著他又稍加沉吟,外露自己元神氣息修為的同時,補充道:「湘州來的。」

  「什麼?!」

  水君到底是朝廷的水君,還是有著神龕實力,對於這些天下大事自是清楚明白。

  所以柳白這近乎明示的暗示,當即就讓他想到了一切,有這般實力的少年。

  還是湘州胡,這能是什麼?

  必定是那九大家中的胡家公子了,保不准還是這一代的天驕。

  那也難怪小小年紀就到這尋歡作樂了,畢竟隱世家族裡邊……管教可嚴。


  水君笑容變得真摯起來,甚至有些討好的賠笑,「原來是那胡家公子,請,請。」

  他連忙讓開身形,「胡公子上船後,船頭有個法陣,放上一枚血珠子後,法陣自會開啟,到時再無人能打攪公子好事了。」

  「小事。」

  柳白一步跨入,終於是踩在這樓船甲板上了。

  朱顏的嬌軀很是配合的輕顫了下,然後柔柔弱弱的喊了聲「公子」。

  水君大笑著沉入江中,消失不見。

  柳白再度環顧四周,只見間或有著從船隻入水,有些膽大的男女則是連船隻都不要了。

  直接就在這水中嬉戲,好不熱鬧。

  往上這兩岸的酒樓屋舍內,走陰人的影子在燭火的照耀下影影綽綽。

  儘是一副荒誕景象。

  見之場景,柳白忽然想起了一神教……喜神教。

  前身是跟喪葬廟並論的婚嫁堂。

  不管是婚嫁堂還是喜神教,他們的教眾就多是行這二三事。

  也不知這醉花江畫廊船後邊,有沒有這喜神教的影子。

  「公子還在想什麼呢。」朱顏聲音婉轉柔弱,讓人很是容易生出一種想要將其摟入懷中的心思。

  柳白則是扭頭看了眼船頭,果真見著上邊放著一個小碗,想來那就是這法陣的開啟之處了。

  他屈指一彈,一枚血珠子便是穩穩噹噹的落入了擺碗之內。

  剎那間整艘船隻都被一道淡粉色的漣漪籠罩,外邊嘈雜的聲音頓時消歇,好似這整個江面就只剩下了他倆。

  朱顏適時捂著小嘴說道:「公子,現在他們外邊是看不見我們裡邊,也聽不見我們這裡發出的聲音了呢。」

  「你……你想在這裡做什麼嘛?」

  「喪盡天良,有悖倫常!!!」

  暗中的小草聽著朱顏說的這話,已是在柳白腦海裡邊瘋狂叫喊了。

  「這裡……怕是不太好吧。」柳白似是有些害羞。

  同時他也是有些疑惑這朱顏到底是怎麼回事。

  要是被綁來的吧,這未免也太主動了?

  可要是主動入局,那這是何意?

  難不成她真是這般性子……

  朱顏則是扭著纖細的腰肢緩緩上前,胸前雙峰愈顯偉岸,讓柳白見了都難免有些瞠目結舌。

  眼見著這朱顏越走越近,柳白心中警覺卻未曾落下半分。


  可也就在這時,朱顏腰間的絲帶倏忽竄出好似一條白蛇,柳白正欲化作野火焚燒一切,可等著這絲帶近身他才察覺。

  並無殺意,她不是想著殺人。

  柳白原本的想法落下,他倒想看看黃一一的這個女兒到底是在弄些什麼名堂。

  而且也就在剛剛那一下,他也察覺到了,這朱顏竟然也是有著元神實力了。

  哦不,是叫做……穢。

  朱顏也是鬼,是邪祟,只是她剛動手的那一剎那,柳白又好似從她身上察覺到了走陰人的氣息。

  霎是古怪。

  也難怪是娘親好友的弟子了。

  絲帶竄來,當即就將柳白綁了個嚴嚴實實。

  見此模樣,一次得手。

  朱顏臉上再沒了剛剛的嬌羞,轉而變得儘是冷意,甚至連眼神都儘是厭惡了。

  她就這麼附身看著因為被自己綁住從而躺倒在地面的柳白,鄙夷嗤笑道:

  「區區這般年紀,竟然就想著這種事,還來畫廊船這種地方?」

  「有沒有家教了?呵!老娘今天就替你娘管教管教你!」

  朱顏說的很兇,但隨即卻發現柳白的眼神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的胸口。

  也怪不得柳白,這朱顏取下了腰間絲帶,讓她那原本就有些寬鬆的衣裙更是近乎敞開。

  如此美景,柳白不知什麼是批判,他只知道如此美景近在眼前,他多不看上幾眼,那才是對美的褻瀆。

  朱顏也反應過來,連忙捂住胸口起身,同時罵道:「什麼破衣服!」

  她身形一轉,原本穿著的粉色紗裙頓時變樣,變為了一領口極高的青色長衫,整個人身姿筆挺,看起來終於是多了幾分英氣。

  柳白也從她的五官樣貌上邊看到了黃一一的面容。

  嗯……果真是她!

  朱顏回頭冷冷的瞥了柳白一眼,便是提起手中的絲帶,將他拉入了船艙。

  這一刻柳白真有了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他佯裝惶恐問道:「你不是這的鬼女,你……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與你何干!」

  「一會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要是敢有異動,老娘一巴掌拍死你!」

  朱顏很是囂張。

  等著進了船艙後,柳白也發現這裡邊果真就完全是按照婚房的模樣不知的,喜燭紅帳應有盡有。

  朱顏見狀也有些尷尬,但好在回頭看了眼柳白,還只是個半大的少年,她心裡的尷尬也就蕩然無存了。


  「你就在這給老娘好好待著。」

  她隨意將柳白丟在這角落裡邊,自己就身形散開化作一道灰霧去往了船艙底層。

  見其走後,小草這才在柳白腦海裡邊嘀嘀咕咕的說道:「公子,看這模樣她時自己溜進來的,目的應當也是和你們一樣,想著弄清這畫廊船的真相。」

  「八九不離十。」

  柳白說著身形化作野火散開,也沒將這絲帶燒毀,而是任由其散落在了地面。

  只是還沒落地,他又已是化作了鬼體。

  「走,我們跟上去看看。」

  論隱匿程度,自是這鬼體更強了。

  其身形消融於黑暗,跟著朱顏離去的方向,遁入了這船艙底部。

  船體並不大,柳白只是閒逛了幾圈便是發現了朱顏的蹤跡,她同樣也是在這底下細細搜尋著,嘴上還不停說著,「不應該啊。」

  「公子,她在找什麼呢?」小草問道。

  「不知。」

  柳白也是穿行在這幾個底倉之間,發現裡邊皆是布置的各式場景。

  每個船艙都不一樣,比方說左手邊這個船艙裡邊是私塾模樣。

  另一個則像是臨街的檔口。

  還有一個則被布置成了地牢,各種刑具都有。

  嗯……只能說畫廊船屹立現在不倒,的確是有些講究的。

  「找著了!」

  朱顏的驚呼聲從另一個船艙裡邊傳了過來,柳白行走黑暗之中,悄無聲息靠近。

  這船艙就是那私塾打扮的船艙,此時朱顏正蹲在其中一張書桌前邊,雙手結著手印。

  柳白就守在門口,眯眼看著。

  只見灰霧從她手中滲出,落在這書桌上頭,隨即上邊便是出現了一道血印。

  看模樣就像是一具屍體趴在了這桌面,雙手往前耷拉著。

  「公子,她實力好低啊,這些細枝末節有什麼好查的,要查直接將那水君殺了不就行了。」

  小草解決問題的方法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殺!

  「的確。」

  朱顏在這血印旁邊搗鼓了一陣,像是終於看出來了點什麼,旋即又化作一道灰霧飄向了上方的船艙。

  柳白沒急著跟上,果不其然,她只是剛剛上去就傳來了異動。

  她是發現柳白不見了。

  隨即柳白就感覺到那灰霧從樓上瀰漫下來,似是要籠罩整艘船隻。


  「公子,還藏嗎?」

  「不藏了。」

  柳白說著一步跨出,又已是化作了人體。

  朱顏的身形適時出現在了他面前,眼神之中滿是難以置信,「你……」

  眼見著她就又要動手,柳白只好出聲道:「如果黃一一知道你現在變成了這副模樣,指不定得多傷心啊,唉。」

  朱顏那已是快要掐住柳白脖頸的右手,硬生生的止住。

  「你認識我娘?!」

  「他不僅認識你娘,還是喝你娘的奶長大的!」

  小草倏忽鑽了出來,大聲叫喊,同時也讓柳白準備了許久的情緒瞬間破功。

  這他娘的是什麼話,雖然是事實沒錯,但這話說出來,不明擺著就讓我低了一頭!

  柳白還準備裝成黃一一的朋友,好好詐這朱顏一詐的。

  可現在……小草這個沒卵用的玩意!

  「你……你……你是柳娘娘的孩子?」

  朱顏看了柳白好一陣,終於從他的臉上看出臉來。

  柳白也不知她死的時候是多大了,也不知是否真記得自己娘親的樣貌,但她既然都這麼說了,柳白只好點點頭。

  「正是。」

  總不能不認自己娘親。

  「我的命就是柳娘娘救的。」朱顏收起自己的右手,又雙手抱拳朝柳白行了一禮。

  「朱顏失禮了。」

  看著大大方方的朱顏,柳白倒覺得自己的行為陰詭了些,正當他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又聽朱顏說道:「柳公子放心,你來醉花江,還登畫廊船想睡女人這事,我不會跟柳娘娘說的。」

  「嗯?」

  柳白也不傻,當即就聽明白了朱顏話里話外的話,這是拿這事威脅我?

  「呵呵,朱小姐也放心,你在這賣自己初夜這事,我是不會跟黃姨說的。」

  柳白可不吃這套。

  「你!」朱顏瞪眼,「我這是在這行俠仗義,拯救無辜百姓,哪裡是你說的那種事。」

  「我也是啊。」柳白雙手一攤,一副「你是我就是」的模樣。

  朱顏看著柳白這模樣,連著深呼吸了好幾口,這才壓下心中的情緒,然後平淡道:「不知柳公子查出來了什麼?」

  「這裡死了很多人,之前登船的好些走陰人都死了……當然,登畫廊船的新郎官沒死多少,我說的是外邊那些小船的人。」

  「你竟然真的知道……」


  朱顏還以為柳白是說著玩的。

  「他們還是被活生生的剝皮之後才死的,死了之後都被沉入了這醉花江中,化作了那冤死的水鬼。」

  柳白說話間還伸手指了指江面的方向。

  這番話一出,朱顏也是相信了柳白所說的話,他不是來這尋歡作樂的,也是跟自己一樣,來這行俠仗義的!

  所以朱顏再度看向柳白的眼神都是信任了不少。

  察覺到她目光的轉變之後,柳白也是暗中鬆了口氣,嘴上依舊說著,「這背後圖謀怕是不小,但既然被我柳白遇見了,不管是什麼妖魔鬼怪,魑魅魍魎,我自當一劍破之!」

  「你呢?你查出來了什麼?」柳白轉移了話題。

  朱顏也就在這布置成私塾的船艙當中坐下,坐在了蒲團上邊,手中輕輕一抬,四周蠟燭燃起,但只是剎那又被她吹滅了。

  這蠟燭裡邊也有催情的成分。

  「我這事說來就話長了。」朱顏緩緩說道:「我原先是從渡州那邊過來,準備回雲州見見我娘的。」

  「但是行至這琉州的時候,偶然聽見人說這畫廊船有厲鬼拿人性命,這事還是發生在上次畫廊船結束的時候,當時……」

  ……

  大日西斜,在這醉花江以東,一處名為黃石山的山嶺裡邊,兩名養陰神的走陰人正在一處山澗上頭休憩著。

  「老黃,你昨晚是不去那河中,不曉得事情美妙。」一書生模樣的男子搖頭晃腦的說道:

  「我行走在那諸多船隻上邊,整整一宿沒停,而且靠著我這張麵皮……」

  書生摸著自己的臉說道:「不僅半枚陰珠沒花,反而撈著了不少好處。」

  「尤其是那狐女……狐女的滋味可真不錯啊。」

  「得了得了,就這點破事被你講一路了。」

  老黃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其中既有聽多了故事的不耐煩,也有因為自己沒上船的懊悔。

  書生打著哈哈,頓感十分滿意。

  「老黃啊,下次別省那點錢了,等到了畫廊船出來就跟我一塊登船吧。」

  「依我看,以你這體魄,以你這精壯漢子的活計,指不定也是不用收錢的,若是伺候的舒服了,那些個女走陰人反倒過來給你錢也是有可能的。」

  「這倒是。」老黃低頭看著自己的八塊腹肌,極為滿意。

  「差不多走了,這次在醉花江交易了一番,買了那符咒,我們也可以去尋那鬼東西了,若是將其解決,拿到了地蟬衣,修行路也能好走些。」


  老黃說著拍拍屁股起身,可就在起身的那剎那,他如感大恐怖,背後汗毛倒豎間,急忙遁走。

  匆忙之中他回頭看去,只見那書生竟是化作了一張人皮,空洞的雙眼跳動著猩紅的火,雙手朝他撲來。

  一身氣息竟是比先前活著的時候更甚,極為滲人。

  最終的結果就是這老黃費了好一番周折,依舊不敵,墜入了山澗。

  僥倖逃得一命。

  而最後跟朱顏講述這故事的,也就是那老黃了……朱顏講完這故事後,再度說道:

  「自那之後,老黃就知道這醉花江畫廊船有古怪了,但他也不敢貿然前去查探,只得通過好些朋友,去尋那些之前去過畫廊船的走陰人。」

  「可這不找還好,一找他才發現,但凡去過這畫廊船的走陰人,每年都會少上那麼幾個。」

  「而且最後身死之際,都是化作了人皮,甚至還要迫害自己身邊的人。」

  「所以你就來到了這畫廊船?」柳白追問道:「你是怎麼混進來的,這畫廊船藏得都挺深的。」

  朱顏笑笑,「這就跟我師門傳承有關了,具體的……不太方便透露,總之我混入這裡邊後也的確是發現了不少隱秘。」

  「這船上原本是有一個鬼女的,只是她被我控制了,所以我才冒名頂替了她。」

  朱顏拍著她寬大的衣袖說道。

  「而且……我從它口中也的確是知道了點秘密,還不少。」

  「哦?什麼?」

  柳白身子前傾,問道。

  「這次的畫廊船,不止是要殺那些小船上邊的走陰人了,更是連同這船上的所有新郎官,都要一併殺了……」朱顏說這話時,一直盯著坐在她對面的柳白。

  好像在說,這次若不是我,連你也得一塊死掉。

  小草又竄出頭來,咋咋呼呼的說道:「朱顏小女子,不是你草哥我懷疑你哩,你知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嗎?」

  「殺死所有的新郎官,且不說你草哥的公子在這,就算是外邊那些人,小十個神龕,你以為是開玩笑嘛,不說這小小的醉花江,這人手都能橫推整個琉州了。」

  柳白雖沒說話,但也點了點頭。

  這要說殺死一兩個神龕,他信,這背後之人應當也是有這實力的。

  但是殺死所有的神龕,這可不是小事,而且真要有這實力……還用得著在這搞風月場所?

  去搞別的來錢更快了。

  見著柳白跟小草質疑,朱顏也沒辯駁,依舊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他們殺神龕,不是強殺,靠的是這東西。」

  朱顏說著白皙的右手攤開,手腕上邊的白玉手串閃過一道流光,她手心就多了一黑石瓶。

  看到這東西,柳白雙目一眯,心中似有所感,便是認出了這玩意。

  「我打開一下你體會體會就知道了,做好準備,我打開就會合上。」

  「等等,你說的……是不是這個。」

  柳白同樣從須彌裡邊取出了一瓶黑金剛。

  「你也有?!」朱顏杏眸圓睜,小嘴微張,極為驚訝。

  她可是知道這東西威力的,甚至都還體會過,所以見到柳白也取出了這東西,自是再驚訝不過了。

  「你是從哪搞來的這黑金剛?」

  「這就有點意思了。」

  柳白答非所問,他也沒想到竟然能在這琉州的醉花江上,碰到遠在夔州的黑金剛。

  這東西柳白可是當做底牌來用的。

  現在別人也在用,而這的確是神龕也會中招的玩意……無笑道長深有體會。

  「走,這事拖不得,我們先掀翻了這畫廊船再說!」

  柳白擔心拖下去,無笑道長都會沒掉。

  可就當他起來之際,四周的船體卻倏忽現出黑霧,隨之那水君的聲音也是傳了進來。

  「胡公子這不好好玩玩,別急著走嘛。」

  鬼蜮……籠罩了整艘樓船。

  祟來了。

  ——

  (月票好少啊哥哥姐姐們,行行好,給點吧嗚嗚)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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